方新：深刻理解时代变革 大力实施军民融合战略
编者按：2017年9月18日至24日，社会各界广泛关注的第三届军民融合发展高技术装备成果展览暨论坛活动在京丰宾馆成功举办。本次活动总共设置了政策辅导、体制机制创新、信息技术三场专题论坛，邀请军地各有关单位专家就相关问题进行了深入地剖析和解读。
仰山智库将连续推送各位专家在专题论坛的发言，敬请关注。
发言专家：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方新
习近平同志指出，“军民融合是国家战略，关乎国家安全和发展全局，既是兴国之举，又是强军之策”。他还强调，“要强化大局意识，军地双方要树立一盘棋思想，站在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的高度思考问题、推动工作，做到责任到位、措施到位、落实到位”。
我们要深入贯彻军民融合战略，就要认真学习近平同志的一系列重要讲话，深刻理解时代变革，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高度认识军民融合战略的重要意义；要探索军民融合科技创新的特征与规律，实施求是地选择融合创新的模式；要努力破除体制机制障碍，充分发挥国立科研机构的作用。
一、深刻理解时代变革
1.科学技术迅猛发展
过去三十年，科学技术迅速发展，展现出一些新的趋势。
科学技术的交叉融合和群体跃进。基础研究活动和知识生产模式呈现新
的交叉、融合与渗透特征，跨团队、跨学科、跨领域的交叉融合，促使科学技术从微观到宏观各个尺度像纵深推进，众多学科和技术群体跃进，变革突破的能量在不断积蓄。
颠覆性技术推动产业变革。信息、生物、新能源、智能制造等领域不断突破和相互融合，成为产业变革最重要的技术方向。
以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为代表的分散分布式技术的发展，极大和深远地扩大了人类的能力，不仅极大地影响了工业绩效、人民健康、国家安全、环境保护等各个方面，而且正在改变并继续影响着人类自身、国家安全、社会组织、规则和管理方式，将会给国家和国际政治体系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如病毒、基因编辑、杀手机器人等）。
技术创新也呈现出新趋势
l 主体协同化——产学研合作、军民融合
l 载体平台化——线上线下互动
l 行为随机化——意料之外的、跳跃式的创新
l 环境复杂化——相互交织，生态系统
l 激励间接化——不仅看当期收益，也关注长远收益
2．世界经济政治格局发生了深刻变化
随着经济的知识化和全球化，科技成为发展的引擎。有形要素形成的比较优势相对弱化，知识和运用知识的能力成为竞争力的关键。
当代经济变革的最深刻和最具挑战性的特征是，在发达国家和新兴工业化国家，经济活动从总体上正在经历着由“短缺时代”向“相对过剩时代”的过渡和转变。这一转变使需求创造途径的开辟以前所未有的紧迫性被提上日程：一是需求的创造越来越依靠科学技术，二是新需求对增长的贡献周期越来越缩短，新替代产业的发现和产业结构升级、更新成为增长可持续性的决定性因素。正是在创造需求的意义上，科学技术为自己奠定了一切有形要素无可替代的地位。
与此同时，国际竞争更趋激烈，市场配置资源的作用愈加显著，国内企业可在世界范围内获得技术，政府干预经济与科技的方式变革。
更重要的是，30亿人的现代化追求打破了原有的利益格局。911，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到埃及、利比亚、叙利亚，美国、欧洲等全球金融危机，南海诸岛争端等等，不仅是文明的冲突，更是利益的冲突。其实质是以中国、印度等金砖国家为代表的二、三十亿人要在今后的三五十年内实现现代化。而三十亿人的快速实现现代化的追求必然打破原有的利益格局，资源、能源、环境等均成为制约发展的瓶颈，二战之后形成的国际政治金融体系已不再适应。这就要求我们转变发展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探索绿色、健康、智能、普惠、可持续的发展道路；探索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和新的制度安排。
3.中国经济巨大而快速的进步
中国的基本国情是人口多、发展快。GDP长期保持年均增长在10%左右，2009年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2016年底超过70万亿。但是，经济发展受到资源、能源、环境的严重制约，生态环境、自然资源和经济社会发展的矛盾日益突出。传统的经济增长方式已经走到尽头，必须探索新的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道路。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中高速、优结构、多挑战、新动力。中国在未来一、二十年成为世界第一大国应该是不争的事实，但“大”不一定强，‘富且落后，终将挨打’。
4.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新要求
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必须以人民安全为宗旨，以政治安全为根本，以经济安全为基础，以军事、文化、社会安全为保障，以促进国际安全为依托，走出一条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 这五位一体搭建起总体安全观的体系架构，表明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的基本取向。
贯彻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必须：既重视外部安全，又重视内部安全；既重视国土安全，又重视国民安全；既重视传统安全，又重视非传统安全。
由此，军民融合战略上升为国家战略。
二、努力把握军民融合科技创新的规律
创新能力是军队的核心竞争力，要把军队创新纳入国家创新体系，大力开展军民协同创新，探索建立有利于国防科技创新的体制机制，推进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军民融合科技创新是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1.军民融合科技创新的特征与规律
技术创新链各环节军民共享特征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定义，按照科技研发的线性模式，科技研发的过程可以简略概括为：科学研究（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实验开发、中试、产业化和市场开拓
根据美国国防部关于国防装备研发的分类，其过程可以概括为：预研（科学研究、先期技术开发），产品研制（原型机设计、定型），批量生产
科学研究：研究成果的应用方向不固定，军民共享性较强；
产品研制：性能要求不同（例如民机和军机），共享性减弱。
从科研链条看，从科学研究到产品研制再到批量生产，各阶段成果和技术的通用性降低，军民共享性逐步减弱
产业链各环节军民共享特征
从国防武器装备的产业链条看，从材料、零部件生产、到装备集成总装，军品特性增强，军民技术和生产能力兼容性降低。
材料、零配件产品通用性较强，军民共享程度较高，可货架采购方式；总装集成和核心部件根据国防需求设计产品性能，直接采购订货，专线生产。
军民融合科技创新的市场特征
用户性质不同：武器装备是国防独家采购，产品研制要满足军方采购要求，市场需求已知；民品买家众多，通过创新赢得市场，市场风险较大。
市场规模不同：军品专用性较强，需求规模较小，投入产出率较低；民品通用性较强，市场规模较大，具有规模效应。
影响技术决策因素不同：军品研制以解决有无为主，功能优先成本第二；民品以经济可行为主，坚持成本效益原则。
定价模式不同：军品市场竞争弱，价格信息不对称，成本加利润的讨价还价；民品市场竞争较充分，由市场定价。
2.实事求是选择不同融合模式
多种融合模式
军民共同探索前沿技术——ＤＡＲＰＡ计划： DARPA计划宗旨是为解决中长期国家安全问题提供高技术储备，保持美国国防科技的世界领先地位。项目投向有限：重点资助超前研究未来军事技术与应用转化。项目全面向社会开放，使得美国在保留了分散主体创造力的同时能够集中优势资源在关键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例如最近启动的脑芯片计划-Matrix：开发一种能够提供大脑和数字世界之间精确沟通的植入式系统，为士兵提供超级能力，未来用于疾病治疗。6500万美元，5家大学研究机构和1家公司参与。
军转民——应用前景广阔，市场规模巨大。北斗卫星导航系统为军队提供定位导航、通信等服务，转向民用前景广阔。2015年，国内卫星导航总产值1900亿元，北斗贡献率约为30%，2020年，国内卫星导航产业规模超4000亿元，北斗贡献率将达60%。带动全产业链数千家企业。
民参军——民用技术领先军用技术，尤其是分布式技术领域。具有技术能力、工业生产能力，形成自主完整的产业链：C919。掌握关键技术，有技术优势或实力：军用人工智能，“开展军民融合、协同创新，以核心技术突破筑我领先优势，切实增强人工智能条件下维护国家安全的能力”。
军民协同推进——形成生产能力。中国造船业规模巨大，成本持续下降，民营船厂竞争激烈，且不断向价值链上游延伸，完全可以军民协同，军船民船共进。
国防采购中应该全面推进军民一体化——充分利用现有民用技术和生产能力，关键是解放思想，打破壁垒，尽量开放。
不同融合模式选择判据：
• 技术属性：先进性、专用性、可获得性；
• 竞争优势：尽快形成战斗力
• 经济属性：可持续的供给能力，最大经济效益
最重要的事：实事求是，按规律办事
3.国立科研机构是国家重要战略科技力量
贯彻军民融合战略，要逐步完善国家创新体系和国防创新体系。中央有关文件多次指出，在创新体系中，要充分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充分发挥市场在科技资源配置中的基础 46 32712 46 15287 0 0 3601 0 0:00:09 0:00:04 0:00:05 3601作用，充分发挥企业在技术创新中的主体作用，充分发挥国家科研机构的骨干和引领作用，充分发挥大学的基础作用和生力军作用。加强产学研合作，进一步形成科技创新的整体合力。
服务国防科技事业是中科院的使命之一。中央历任主要领导都对科学院的发展提出明确要求，习近平同志更是明确要求中科院要“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国民经济主战场，成为国家和人民可信赖可依靠的战略科技力量 ”
中科院学术积累深厚，具有多学科综合、团队作战的特点。近70年来，深入开展军民融合、服务国防科技事业，是科学院作为国立科研机构的使命和义不容辞的职责。23位两弹元勋中有17位在中国科学院工作过，提出863计划的四位前辈有军有民，但心系国家、心系国防、心系军队是完全相同的，几代科技人员隐姓埋名，献身国防科技事业。
三、破解体制机制难题
关于深化体制机制改革、加强军民融合的论述已经很多，这里不再赘述。想提及的主要是三点：一是要进一步解放思想，树立大局意识，军民一盘棋；二是要统一领导，统筹规划；关键是打破部门壁垒，给承担国防科研任务的军民单位同样政策、同样待遇；三是政策法规保障，关键是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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