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坚：数据资源时代对现有信息技术平台的挑战及对策
编者按：2017年9月18日至24日，社会各界广泛关注的第三届军民融合发展高技术装备成果展览暨论坛活动在京丰宾馆成功举办。本次活动总共设置了政策辅导、体制机制创新、信息技术三场专题论坛，邀请军地各有关单位专家就相关问题进行了深入地剖析和解读。
仰山智库将连续推送各位专家在专题论坛的发言，敬请关注。
发言专家：阿里巴巴集团技术委员会主席王坚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专家！
非常感谢，有机会分享一下将近十年来关于互联网、数据的一些经验教训和的学习结果。为什么我们叫数据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在“天行星座”后面讲这个数据时代，正好是蛮合适的，其实发生了一个非常大的变化，现在大家都在讲“数据时代”的到来，那为什么以前会讲“信息时代”的到来，这个中间到底发生了一次什么大的变化，其实大家都没有认真思考过，很多地方信息化建设、数据建设其实都是混在一起讲，所以今天就借这个机会把我自己的体会跟大家分享一下。
第一件事情，互联网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互联网发生了一个根本性的变化，但是因为各种概念、说法，把大家的思想搞混乱了，本来只有一件非常简单的互联网，后来又跑出一个移动互联网、物联网，也有叫其他名字的，把大家的思想搞混乱了。我自己也混乱过，所以有一阵子我说过移动互联网不是互联网，最后我又把话改过来了，移动互联网还是互联网。今天重新审视这个东西，可能只有一个东西可以描述什么是互联网，我认为到今天，互联网真的变成了一个国家社会经济发展，也是国防建设，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设施。这个话听起来很简单，但是我们今天所有的产业思考其实不是照这个方向思考的。为什么大家会把移动互联网等单独提出来讲，其实大多数人想象的今天的互联网，特别是讲到阿里巴巴也好，讲到其它中国的互联网公司也好，实际上他脑子里的互联网基本上还是当年互联网基础设施，把所有的个人电脑连在一起的互联网，大家都觉得后面的东西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大家认为移动互联网实际上是互联网基础设施，把世界上所有的手机连在一起了，但是个人电脑跟手机都不是新的东西，也不是因为互联网带来的，是独立发展起来的。在各种的思考里边，我最困惑的一件事情就是关于物联网的认识。有一次在一个活动当中，下面有人问我对物联网的看法，因为那是个英文的节目，所以翻译就问我，物联网这个词翻成英文怎么翻，我当时就觉得这个词可能翻成中文的时候就有问题。大家认真想一下，internet的翻译还是互联网，但是当把它变成物联网的时候，互联网的这个成分就被有意无意地丢掉了。所以我想实际上互联网讲了那么多，最早的传统的互联网就是个人电脑的互联，这个时代的互联网就是手机时代的移动互联网。我想大家不知道这个internet of things，那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把什么东西连在一起可以产生象把手机跟个人电脑连在一起那样巨大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所以最后就变成什么东西都可以连，但什么东西都没有产生价值，这是我相信在物联网发展里面一个非常大的误区。所以我想不管是叫移动互联网、物联网，甚至不管叫什么，其实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互联网其实是没有变，只不过是大家对它的认识还没有到这个程度。最近在业界又有一个奇怪的叫法，与物联网对应起来就是叫做所谓的万物互联。其实我到今天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讲万物互联的时候把后面这个网给丢掉了，这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就是说万物互联靠什么东西连在一起，其实是靠互联网连在一起，今天怎么讲这个互联网都不过分，所以我想互联网是个基础设施，这件事情听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会影响所有的建设思路。今天大家想象的互联网其实是受物理光缆约束的，它不是一个抽象的东西，光缆到不了地方，实际上没有互联网；也可以有基站，但大部分基站是跟着光缆的；没有光缆的地方，就靠卫星来完成数据中继。我觉得在可预见的未来，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地上的互联网会搬到天上去，变成天地一体化，本质是这样，这其实是一个互联网基础设施的变化，不是连了另外一个独立的系统，这是我对这件事情的理解。互联网是个基础设施，它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是极其积极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一个网的事情，我的理解就是当互联网变成基础设施的时候，会产生一个非常重要的结果，不把互联网简单的跟今天大家熟悉的互联网公司连在一起，其实没有关系的，从而制造业会发生大变化。我以前的观点是，当互联网变成一个国家社会经济发展基础设施的时候，任何一个制造业出来的东西都是互联网的终端，如果回到今天军民融合这个场景的话，任何一个装备都是互联网的一部分，但这个互联网是打了个引号的，不是大家今天想象的只是连了PC的互联网，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还有很长时间去定义，但是没有基础设施的话，很多事情不会发生的，就像今天没有道路，你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干，尽管道路本身说不出它到底有多大的价值，我想互联网也会变成这样，这是我说的第一方面。
第二件事情，互联网带了数据时代。我看到的问题是大家是没有痛下决心把信息建设与大数据分开，说到数据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信息化建设，其实大家没有意识到数据时代到来的挑战。我认为，数据时代的到来不是因为大数据的大带来的，实际上数据时代的到来是因为互联网带来的信息化建设，是计算机带来的，如果没有互联网基础设施，人类原来意义上的基础设施是没有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那么大的规模沉淀数据，这里我没有用收集数据这个词，我用了沉淀数据这个词，就我理解，任何带有目的收集上来的数据都是信息，但是不知道有什么价值的东西被留下来了的是数据，这是我自己对这个事情的定义。今天因为有了互联网基础设施，因为有了那么多的传感器，包括成像传感器，使得数据沉淀的规模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手机，大家可以想象以前用胶片拍照片，是真实的在拍照片，可是今天用手机拍照片，其实不是在拍照片，今天全世界一天出来的手机照片超过了人类历史上所有胶片形成的照片，所以它的规模不是原来意义上的一个规模。我经常举一个例子，就是说今天一个手机上所具有的传感器，如果只讲它的类型，跟一枚巡航导弹上的传感器是一样的，如GPS、陀螺仪、加速度、距离传感器、摄像头都是有的，只是拍照片的软件决定了把什么样的数据写到这张照片里面去，甚至手机前后有两个摄像头，你拿着手机对外拍照片的时候，其实没有人保证你的脸是不是被拍进去了，只是你觉得没有被拍进去而已。今天收集东西的目的已经不重要了，你可能没有目的，但是收集来的东西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这是这个时代发生的变化，这是这个数据时代的特点，那么结果是什么呢？
这就是第三件事情，那就是数据对平台挑战。今天最大的挑战是已经有了基础设施以后，当我们从信息时代来到数据时代的时候，我们对数据的利用是没有概念的，大家缺少是怎么从像沙子一样的数据里边找到比金子还宝贵的东西。举一个最简单的，国防方面的例子，我们今天不是没有数据，雷达数据就不说了，其实我们是没有时间看一遍高分卫星的图像，前几天美国的一个公司，它做了一件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的事情，它就分析高分卫星全球地图上所有的储油罐，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全球到底有几个储油管，它找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它只分析这个储油关的外形，就可以知道储油罐上储了多少油，这样就把全球储油罐的储油量算出来了，目的是为了石油的期货交易。但反过来讲，就是原来意义上不具备信息价值的东西，但是有足够的数据、足够的处理能力，是可以完成发现价值的事情的。当基础设施、数据沉淀提炼、计算能力这三样东西达到一定的程度时，能力是过去的几十万倍甚至上百万倍的时候，就会出来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如同刚才储油罐的例子，过去人们不能干的事情，把全球的每一寸土地用肉眼看一遍是没有人可以干的，但是机器可以干。这就引出机器智能时代的到来，机器所具有的智能超出了把人搞在一起的智能，它不是简单的去模仿一下人可以做的事情，而是如何用好机器的智能，使得我们过去所有靠人做不了事情，在今天这个时代是可以做的，这些东西都是在过去的产业发展框架演化出来的。无论是传感器也好，数据也好，对装备对部队作战，同样有这个效应。有了互联网，有了数据，有了计算能力，就诞生了这个数据时代的第一个电灯泡，就是大家讲的机器智能或者人工智能。就像当年电刚出来的时候，其实只有一个电器叫灯泡，那时候没有电冰箱，也没有洗衣机，更没有电视机。不是因为发明了洗衣机，才有电，而是因为有了电才发明的这个洗衣机。我相信今天这个时代诞生的第一个家用电器就是人工智能或者机器智能，更重要的可以发明出来的、更具竞争力的东西还没有出现。这是中国的一次巨大的机会，因为中国可能是数据资源最丰富的一个国家。
我就表达这些，谢谢大家。
第三届军民融合发展高技术装备成果展专题论坛系列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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