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永远的男神薛兆丰

     作者注明：这篇写于2009年暑假，当时薛兆丰刚出版了《经济学通识》第一版。中美贸易话题，让我想起薛兆丰当年的看法。

   薛兆丰说道：“明智的对策是：你毁你的独木桥，我修我的阳关道。”

   1998年8月2日，薛兆丰写了《你毁你独木桥我修我的阳关道》这篇文章。薛兆丰在该文章上说道：“假如附近的村子为了妨碍我们去做买卖，故意捣毁了他们自己村口的道路，那么作为报复，我们是否应该毁坏自己村口的道路呢？”

新锐经济学家薛兆丰

李俊

       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喜欢薛兆丰的文章。他的文章，我都是阅读好几遍，甚至十遍以上。他的文章能够吸引我，这是他在经济学上有非一般的功力。同时，他写的文字能够做到非常简洁、清楚。或许，思想是深刻的，但是他却可以用简洁的文字表达思想。即使是一个门外汉，也可以读懂他的文章。

       这个背负着“好斗”之名的青年才俊，他在文章说道：“不断有人指责我专横独断，指责我不宽容异己，指责我好斗。我将这些都看作是赞扬。”“学术的自由竞争是残酷的。我虽然要维护你说话的权利，但我不能不拼命地批驳你的观点。假如我失败了，那么我的努力将立刻转化为对你的观点的信服。”

薛兆丰的学术观点主要是三个构成：“一是芝加哥学派的价格理论，在美国直到80年代，经济学博士考试就是要弄懂阿尔钦价格理论一书的所有问答题；二是奥地利学派的观点，即市场过程中的变动和互动是无数行为汇总的结果，决不是在失衡与均衡两点之间的简单来回。三是公共选择理论(public choice)，在经济学的基础上研究非私营机构的行为。”

阅读兆丰的文章，可以看出他自由主义思想立场的坚定性。很多经济学者，虽然他也强调自己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但是往往不够坚定，有时会说了一些和自由主义思想立场相悖的观点。兆丰是自由市场信徒，到处捍卫自由主义理论。很多时候，他充当了经济学科普积极推销员，他到处宣传经济学常识。他的文章向人们澄清各种谬论。同时，他对自己的写作要求很严格的。他坚持做到，“文章力求清楚明确。错字错句，用词不当，虽然难以杜绝，但都不是故意的。虽然清楚的文章写得吃力，但含混的文章没有价值，因为写得不清不楚的文章，别人也无从明确地指出它的错处！”

  从表面看，很多都是和经济学风马牛不相及的现象，但是实际上都可以用经济学分析。最近，他出版了《经济学通识》。他认为：“经济学并不深奥，但必须学才能会，不能凭空揣摩。这部《经济学通识》介绍的就是容易理解但不可能无师自通的经济学原理。”兆丰坚持从浅白文字出发，他希望具备初中学历的人都能够读懂他的文章。因此，他很多文章都是深入浅出，门外汉都可以看得津津有味。“其实简单的文章更难写。”他硬性规定自己：在专栏中不得使用经济学专门术语，所有含“把”、“将”的句式都要改成最直接的动宾结构。对于学术文章，兆丰也认为其实大多数学术论文都根本没有必要写得那么艰深难懂。这点，我非常同意兆丰的看法。实际上，写出来的文章就是给读者看明白，而不是故意和读者过不去。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把简单问题复杂化，喜欢在文章卖弄才华，扮神弄鬼，以为自己很高深。当年，兆丰就写过一篇批评汪丁丁的文章《走火入魔的汪丁丁》。他说对故弄玄虚的深恶痛绝，的确来自波普尔。波普尔在《反对大词》（Against Big Words）中写道：“受过不充分教育的人的傲慢，就是夸夸其谈，佯装具有我们所不具有的智慧。它的诀窍是：同义反复和琐屑之事再加上自相矛盾的胡言。另一个诀窃是：写下一些几乎无法理解的夸大言词，不时添加一些琐屑之事。大多数哲学系（尤其社会学系）的智力标准都流于浮夸，并纵容虚假的知识，而这些人似乎都极渊博。”

    一个真正有水平的学者，并不需要卖弄自己的高深。夸夸其谈，五花八门的公式，并非代表自己就有真水平。真正有水平的人，更加懂得有浅白文字表达深刻思想。兆丰一直都在坚持这个原则，因此他的文章写得很简单，但是却有很有水平。同时，兆丰也不否认学术确实有些东西是很高深的，但是他认为，“学术上有深湛的创见，是困难的、罕见的、宝贵的、可遇不可求的；而假装有深湛的创见，则是可怜的、滑稽的、作风不正的、缺乏鉴赏力的。”

上个世纪90年代初，薛兆丰毕业深圳大学本科，获得理学士学位。他是国内最早的论坛版主之一，1995年底，就在深圳万用网开辟“新闻组”(newsgroup)接触“网上讨论”，并开设“经济学”栏目，只是当时尚未有“版主”一说。1996年初夏，深圳数据局推出一个“BBS”站，薛兆丰在那里担任“经济学”版的版主。后来，薛兆丰又到美国留学，2008年获得美国乔治·梅森大学（George MasonUniversity）经济学博士。

 很多人都支持这些观点，并且还可能根深蒂固。例如：“只要规定了房租的上限，住房短缺就能得到缓解；落后国家要等自身强大以后，才能搞自由贸易；指令企业为职工缴纳养老保险，就能提高职工的福利；电信公司向用户低价销售手机，是恶意的竞争行为；药品价格过高，是由于药品流通的环节过多而导致的；汽油价格上升，是因为阿拉伯人提高了原油的价格；失业是一种浪费；价格战会导致企业破产和工人下岗；炒股分析软件对预测股票走势多少有点帮助，等等。”但是这些观点都是错的，兆丰就在文章之中给人们一个正确答案。因此，他觉得普及经济学常识非常重要，可以帮助纠正各种根深蒂固的错误。

薛兆丰的文笔是一流的，即使是很复杂的问题，他都能够简练表达出来。有一些经济学者，经济学思想也是非常深刻的，但是表达观点过程却难免出现一些罗嗦，甚至不够清楚的表达。虽然文章最重要还是思想性，然而表达不够简洁，不够清晰，就会让自己思想折扣。我阅读国内很多经济学者的文章，他们观点非常好，并且也有思想深度，但是在表达方面却没有一流的文笔。在这方面，兆丰确实做得非常好。我想，阅读过他兆丰文章的人，一定同意我的看法。

真正合格的学者，不是通过道德标榜自己的地位，而是通过实实在在去做学问研究。兆丰在《不要寄望于经济学者的道德》文章中说道：“如果经济学者不但不去从事研究，还要靠标榜个人道德来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那就意味着他双料的堕落。”

我阅读了薛兆丰几百篇文章，对他的文章评价就是两个字——喜欢。作为新锐经济学家薛兆丰，我想他能够走得更远。对于他文章观点，我基本上和他没有什么分歧，但是他在汇率方面批评张五常，我还是坚持有所保留。学术的争议，永不止境，但是争议对学术进步是有益的。我相信，薛兆丰这个名字，将来有更多人所知。

2009年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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