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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永远有人在受苦,也永远有人在行动!

共同未来 2022-03-20

本文转载自 | C计划


编者按:上周日(3月25日)由C计划和3ESPACE联合举办的C讲坛上,我们请来了樊玉洁(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下“共同未来”项目副秘书长,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研二学生。曾在联合国援助审理红色高棉特别法庭、最高人民法院、国际法促进中心实习),为我们分享了年轻的中国志愿者与叙利亚难民的故事。感谢志愿者小鲅鱼、6+、李晓瑜、魏若竹、周蕾Sophie的文字整理以及周佳文的视频整理~!

没能来现场听的伙伴们可以看文字整理和视频啦~很长,但我保证你不会走神,并且觉得十分值得。



这世界永远有人在受苦,也永远有人在行动。”这是我今天演讲的题目。



在正式开始今天的分享前,想问一下大家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体会过看不到希望的滋味吗?

第二个问题:你体会过至亲至爱的人死于非命的痛苦吗?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m0621r7f1s0&width=500&height=375&auto=0△玉洁演讲Part 1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l06214ntvhb&width=500&height=375&auto=0

△玉洁演讲Part2


今天我想要讲的这些人,他们经历了很多年没有希望的生活,他们很多人在战争中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因为他们离我们地理位置特别远,宗教、信仰都不同,他们经历的痛苦对我们这些和平年代生活成长起来的孩子来说非常遥远,我们可能对这个人群不够了解或者不够关注。那今天我就想趁这个机会给大家分享一下我在接触、了解这个人群过程中的所见所思。


缘起难民,是怎样的一群人 


那是2015年的暑假,我当时在准备司考。和大多数人一样,我是从这张照片被媒体大幅报道开始,才开始真正关注这场实际上已经旷日持久的人道主义危机。


但在我为小艾兰痛心之时,我也看到很多报道。比如这些难民只想去德国、瑞典、奥地利等福利好的国家;难民大部分都是青壮年男性,家人和孩子都在叙利亚。有媒体说,欧洲的强奸案和性骚扰犯罪率因为难民而“陡增”,晚上很多女孩晚上不敢出门,欧洲社会的治安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读了很多新闻和评论,我心里真的有点替欧洲感到担心——欧洲是不是同情心泛滥,然后害了自己,这是不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

司考结束后我马上就开始关注和搜索很多这方面的内容。其中一个故事深深的触动了我——两个穿着潜水服的无名尸体。



2015年的1月,在挪威西南边一个叫lista的小镇上,一次暴风雨过后,一位挪威的老者在海边发现了一套潜水服。后来,他在这套潜水服里看到人的骨骸,就立马报警了。在挪威,一般情况下有人失踪,很快就会发现,但警方查了很多区域乃至全国的失踪案例,仍一无所获。他们进行了DNA检测, 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开始了全球范围内的调查,还是什么都查不到。这个失踪的人好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三个月后,挪威警方接到荷兰警方的通知:几个月前,荷兰警方发现一具尸体, 穿着完全相同的潜水服。 他们也查不出来那个人是谁。 但荷兰警方通过缝在潜水服里的一个电子条码追踪到这身衣服。 两身潜水服,都是在2014年10月7日, 在英吉利海峡边一个叫做加莱的法国城市被人买下的。但那个人是用现金买的,商店里没有监控录像,所有的线索就止步于此。这似乎变成了一宗悬案。这引起了一个挪威记者Anders和摄影师 Tom 的兴趣。和警方一样,他们大概猜出了这两个人的身份——难民。


为什么?如果是土生土长的加莱人、欧洲人,如果有一天失踪了,他的家人会发现,朋友会发现,有人会报警,警方会查找,媒体会报道,大街上会贴着照片,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个人不见了。但如果这两个人是从叙利亚逃难出来的呢?他们的家人可能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或者说他们家人早已死了,那么,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了,可能谁都不会知道。 警方也不会搜寻他,因为没人知道他离开了。好像这两个生命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后来两名记者多次前往加莱走访调查,联系上了死者的亲戚,比对了DNA, 两个人的信息逐渐浮出水面。两个叙利亚年轻人分别叫Shadi Omar Kataf 和Mouaz Al Balkhi。 


Mouaz于1991年生于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他生长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名化学工程师,因为支持反对派,坐了11年牢。他父亲在狱中时, Mouaz承担起养家的责任。他照顾他的三个妹妹。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个好人。战争爆发时,Mouaz在大马士革大学学习电气工程,想要做一名电气工程师。但因为战乱,他不能继续学业,跟着爸爸逃到约旦。但在约旦,爸爸不能工作,他也不能继续学业,眼看着家庭生活非常困难,他想唯一的办法是去一个可以完成学业、找到工作的地方,于是他就去了土耳其。在土耳其还是没有大学接收他,于是他决定去英国投奔他的叔叔。他生命的最后一个周在敦刻尔克,一个就在加莱旁边的城市。他曾经有12次,试图藏在卡车后面穿过英吉利海峡,但都没有成功。



Shadi比Mouaz大几岁,也在大马士革长大。他是个工人,工作很勤奋,有一个大家庭。但他们家的房子在战争中被炸毁了,于是全家搬到大马士革郊区一个叫亚蒙克难民营的地方。这被称为是整个地球上最不适宜人类生活的地方。曾有一位联合国官员去了那个地方之后说:“难民们把那的草都吃了,现在那已经寸草不生了。” 不难理解为什么Shadi带着他的姐姐妹妹离开了那里,逃往利比亚。刚到利比亚时,他每天潜心练习潜水,因为他梦想当一名潜水员。但利比亚的局势越来越糟,没过几年,他不得不往欧洲逃。

我不知道这两个叙利亚年轻人怎么在加莱相遇并决定一起游泳横渡英吉利海峡的,在他们人生的最后一刻他们在想些什么。我们能够知道的是,Mouaz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讯息是他启程那天,发给在英国的叔叔的短信:“I miss you.”


究竟是什么样的绝望,会让两个年轻人想到游泳游过英吉利海峡?媒体和社交网络上的信息太过分裂,我萌生出了自己去加莱难民营看一看的想法。我了解到一个叫Care4Calais的NGO,他们官网上有志愿者招募信息。针对不同人群有不同的设计,即使只有周末有空的人也可以做周末志愿者。


2016年5月,我去波兰参加一个论坛。其中有一段自由安排的空余时间。于是我决定去加莱。Care4Calais确定他们能够接收我后,我拉上一个在巴黎念书的法国朋友和我一起。我觉得有男生朋友跟我一起会安全很多。



我们两个就这样从巴黎出发坐车到了加莱,开始很短期的志愿者生活。因为我是女生,前几天我一直被安排在仓库工作。我的朋友跟着其他男生去营地去盖房子,其实是搭帐篷,盖一些庇护所。最后一天,我终于有机会前往营地。我和几个志愿者一起去发放水跟食物,还有被子。我趁这个机会使劲儿观察难民。有一个大哥跟我握了手,然后用英语猜我是哪个国家来的。从韩国、日本、新加坡,最后才猜到中国;有一个人一直坐在我旁边试图和我聊天,可他不会说英语,我只听到了他的国家名,他就一直坐在我旁边要跟我讲事情,但是我听不懂,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想让别人知道,我就那样听着,到最后他离开。



还有一两个男人过来,面无表情,拿完被子和水之后转身走了,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我当时有一点惊讶,觉得好像不是特别礼貌,连个谢谢都不说就走了。工作之余又听说前几天营里不同国家的小群体之间还爆发了一次小小的冲突,很多人打群架,最后法国警方来了才调解好。我当时心里就开始打鼓,觉得,唉,这些难民的素质好像还真的挺差的啊。如果让我长期呆在这里帮他们,我不一定会像当初那样热情高涨。


这个观察非常有限,所以我也抓住所有时间和其他长期志愿者聊天,想听到更多的信息。他们跟我说,因为法国跟英国之间签了协议,加莱的围墙筑得越来越高,这些人几乎已经不可能从英吉利海峡越过去。他们从他们的国家,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亚等等,都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很多同伴死在路上,最后才到了加莱这个地方,离英国只有一个海峡这么远。但他们就停在了这里,永远都过不去。所以他们很多人是非常沮丧、抑郁。这个情况下如果有一些摩擦,很容易导致他们爆发,然后打架。但第二天志愿者给他们组织足球赛的时候,这些前一天刚打过架的男人们就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志愿者说:他们这些人就是一群普通人,他们会犯和我们一样的错误。他们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的伟大,也没有必要因为我们帮助了他们,就一定要非常客气、毕恭毕敬地对我们,时刻表达感激。

当时我脑海里想起那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我不知道他们当时在经历怎样的心境,也许已经麻木,笑不出来了?


但是,还有很多人,却并没有简单地向绝望妥协。我想到当车从营区开出来时,破败的木板和塑料拼起来的房子前,有几个大叔在下棋。看到我们的车驶过,他们站起来举着手朝着我们比划大拇指,笑容灿烂。我的心特别特别疼。

有一个斯洛伐克妹子会画下一些印象深刻的情景。”丛林”(加莱难民营的别称) 一个最勤奋的孩子,学了好几门外语。他抓住所有机会跟各国来的志愿者学习。他已经在这个营里困了很久,但他一直没放弃过希望。他相信如果他有机会在新的国家开始新的生活,他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最后得出了我的结论:难民就是一群和我们一样的人。像任何一个国家和社会中的人一样,他们当中有努力的、阳光的,也有存在性格缺陷的。任何人类会犯的错他们也可能犯,成长环境和心理状态也许会让他们更容易犯错。他们这个群体跟我们唯一的不同是,他们只是因为非自身的原因处在了需要帮助的境地,但是可怜、值得同情都不应作为他们唯一的标签。


这样的人,在当今的世界,有大概6500万。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大概50万穿过了地中海到达了欧洲,其中只有几千人待在加莱。Mouaz和Shadi只是这几千人当中的两个人。这几千人背后的故事我们不得而知;这6000万个体背后的故事,我们也无从知晓。我们只有数字。他们不该只是数字。他们是一个一个跟我们一样鲜活的、有思想的、有情绪的人。想到这些,我决定之后要继续关注和参与到这个领域的工作当中去。


深入:加入共同未来 


在加莱时,他们说我是他们见的第一个中国人,我回答说是因为距离太远了,可能很多人关心不到;大家关注不到也比较正常,我觉得可能是我自己比较独特,喜欢关心这些事。但我后来很惊喜的发现,中国有一群人早已经关注到他们,并且付诸行动。


2015年欧洲难民危机爆发后,有一批关注该危机的中国人前往德国、土耳其等地的难民营进行实地考察调研,撰写报告,比我当时自己跑去难民营探究显然要专业的多。他们是刘毅强创办的国际法促进中心下的难民研究组。5月底回国之后,我加入了该研究组,随后参与了当时在北大办的第一场世界难民日的难民儿童画展。“共同未来”项目也是在那个时间孕育的。


我后来了解了更多关于“共同未来”源起的故事。刘毅强他们在调研的过程中发现,受媒体关注最多的、前往欧洲的难民,其实只占难民总数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叙利亚难民在土耳其、黎巴嫩、约旦等邻国。这些自身经济都有很多问题的发展中国家早已经不堪重负,对难民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欢迎转变为排斥。 刘毅强到土耳其时,有个土耳其NGO给刘毅强一批画,说是叙利亚逃难的孩子画的,代表他们心声,希望有一天能够在中国展出,有中国的观众去看这些画,知道这些孩子经历了什么,让中国能够更加关注难民和战争问题。在刘毅强和团队强大的执行力下,2016年6月世界难民日,北大画展有了。还有高端论坛,请了荷兰大使馆、联合国难民署的人过来做讲座,我有幸作为国际法促进中心的一员参与了这次活动的筹办。


在考察的过程中刘毅强还发现,叙利亚附近的国家,有很多来自不同国家的NGO在援助难民,但没有一家中国的。于是他和土耳其的合作机构也谈论了派中国志愿者过去的可能。 2017年1月,中国志愿者的面孔开始出现在这个土叙边境的小镇;2017年夏天,共同未来选拔、培训、派出了第二批国际志愿者赴土耳其的两家孤儿院开展志愿活动。



这张照片是在嘉吉安泰普的一家孤儿院,还有三个志愿者在另外一家孤儿院,六个中国姑娘去了土耳其。如果我讲的故事离大家比较远,比较苍白的话,我们拍了一个纪录片,只有15分钟,大家可以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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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光辉与黑暗共存 


在更加深入的参与到难民救助工作之后,我对这个群体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有了更多的思考。

“它让我看到了世界和人性最光辉的一面,同时也看到了最黑暗的一面”——这句话是我当时在加莱的时候,一个英国的志愿者说的。


关于光辉

我先说光辉的一面吧。



2017年夏天,我跟着刘毅强去黎巴嫩出差的时候,在当地一家NGO的带领下去了贝卡难民营。当时我一去就被小孩包围了。她们显然对我这个亚洲脸大姐姐充满好奇,虽然语言不通,但她们拉着我的手,拉着我到处走。照片中的这个女孩扯下了她的一个手镯,一定要送给我。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这个女孩也是当时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松开的女孩之一。



最令人窝心的是,后来我发了照片,一个两年前曾在这个难民营做过志愿的同学,一凡,他发现我遇到这个女孩和两年前他遇到的女孩是一个人,只是她大了一点,戴了头巾。这个小女孩已经在难民营里生活至少两年。她的性格还是一样的,阳光开朗,非常慷慨,送人礼物,完全没有受到环境和恶劣条件的影响。



我当时在黎巴嫩的叙利亚。那栋大楼停电,下午阳光直射,大汗淋漓,孩子们围着我要唱歌,我唱的时候他们都拿着纸板帮我扇扇子。他们全都在给我扇扇子。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面,还是有着非常善良、关心他人的性格,这是人性光辉的一面。 



我们去黎巴嫩参观一个正在新建的难民营。这里的条件设施,理论上应该算比较好的。

但我站在高处望向这小片难民营的时候,心情非常复杂。我想起我们老家的养殖厂。我觉得人不应该生活在这种地方,白白的墙壁白白的水泥壁。现在春天来了,我们去看樱花,我们去看树,我们去享受这个春天,但是营地一年四季就只有白色,很多孩子的童年就要在这种地方去度过。

但是我还看到了什么?在黎巴嫩Kafifan小镇的一个晚上,我们走访过一户住在山上的叙利亚难民家庭。他们让我们坐在垫子下,热情的为我们沏茶,我转头闻到身后的花香。在窗户都只是一个空洞的墙外,他们种下一圈可爱的花草,大概和他们的小女儿一样高。



我想到了我家楼顶上的那片小花园。每年暑假回家,爸爸都会在夏夜兴奋的带我上楼去看他的劳动成果,看黄瓜长熟了几分。我大概可以想象,这些家庭战前的房子和花园被打理的多精致漂亮;我大概可以想象,家园有着他们多少温馨美好的回忆。而我震撼于,我感动于,在战争毁了他们的一切家园和回忆之后,长期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他们还坚韧的,没有放弃对生活、对美的追求。



这是当时我在黎巴嫩出差,一个叙利亚留学生一路帮我们。他走时,送给我两张假钱作礼物。他跟我说:这是他们国家曾经的货币,他非常怀念那个时候,也非常希望叙利亚有一天能够真正像一个国家,作为他们的国来保护他的民。



这个是十岁小女孩,她还没有放弃希望。她画了一个玫瑰,说希望世界能够恢复和平,她能够找回真正属于自己的童年。



关于黑暗

接着我就说黑暗了。


看过刚才这个视频,我想大家应该看到很多黑暗的地方。为什么士兵可以随意杀死一个无辜的丈夫和父亲;为什么一些孩子出生起,世界给他的就是血腥,杀戮,和恐惧?大多数难民是生活在监狱不如的地方的,孩子可能都没有机会为了梦想努力——不说实现,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去年7月我们去黎巴嫩。我跟刘毅强当时想把这些项目做到更多的国家。这是一个叙利亚的心理医生给孩子做心理辅导时,孩子们画的画。他画的是士兵如何杀死自己的弟弟,这个孩子画了一片很很暗的色彩。他九岁,有一天放学回家发现家人全死了。他说他也不想活了。



这个小孩叫萨拉,今年十岁。她说海很温柔,听不到哭的声音。她很想生活在海里,但又担心自己的家人被杀死在海里。


在这里我想再引另外一个故事。联合国难民署的新闻发言人曾经讲过这么一个故事。曾有一艘载有500多名难民的船从北非到意大利,在路上船沉了,最后只有几个人活下来。幸存下来的女生亲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淹死,她看着很多家长在死之前把小孩放在救生衣里,放在木板上,想让自己的孩子多活一点。有两个母亲死前把小孩托付给她。后来这个女生成功地活了下来。但我又看到新闻,为什么这么多难民会淹死?——因为他们的救生衣是假的。有些人为了可以赚一些救生衣的钱,用海绵塞进救生衣。

这还是人吗?但这就是人性。这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里,黑暗的和光明的,都是我们的人性。



今年1月18日,就在我去过的那个贝卡谷地,发现了十具遇难者尸体。他们去黎巴嫩的晚上被暴风雪困在了山上。十个遇害者中七名是女性,其中包括一名女婴,一个一岁小男孩,一名老人和一名向导。我觉得没有任何的父母会仅仅因为经济的原因,会为了更好的福利,带着自己的小孩去翻雪山、去做这种冒险的事情。 他们为了活着,他们知道这条路上有死亡的风险,但还是冒这个风险去追求,去争取微弱的一线希望。但是他们不幸的离开人世。

我们有没有可能让这些人不用冒着自己生命的风险,不用像那两个叙利亚年轻人一样要游过英吉利海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个生还几率有多大,他们到底是有多绝望,才会纵身一跃跳到英吉利海峡里,最后永远沉于大海。



这句话是视频最后说话的那个女生写的诗句,她非常喜欢文学,曾幻想自己成为一个流浪诗人,去看世界上的疾苦,为穷人写诗。但是不幸的是,她自己是这么一个需要别人帮助才能生活的人。

但是,这些鲜活的灵魂,在不管什么样的境地下都热爱生活不放弃希望的人,却被随意的贴标签、被歧视、被攻击、被谩骂。


“一群好吃懒做的寄生虫,强奸犯,恐怖分子”

“去死吧”

“滚”

“这些圣母婊们真是让人恶心”

“这些男人就应该上战场去争取和平,像我们的先辈抗日一样;他们逃跑了所以都是懦夫。”


去年10月难民日的时候,大家应该有看到这样一些舆论,我曾经也有想过说,为什么他们不去打仗,而是一打仗就去跑? 后来我明白了。很多人拿我们的抗日战争做比较,说我们的先烈,我们的和平都是靠我们先烈通过战争去换来的,这些男人一打仗只会跑,怪他们懦夫。但实际上,叙利亚是内战,跟侵略不一样。如果是别国侵略他们的,我觉得这些男人可以上战场,但是内战,是自相残杀,谁愿意上这样的战场呢?

另外就是刚刚视频的Sheshaare。她家其实是有男孩的。她有一个弟弟,但被政府军抓去当兵了。她在孤儿院期间,每一次她弟弟要上战场时,都会发短信,做一次诀别。Sheshaare有时会偷偷哭,在他弟弟上战场的时候,她和几个妹妹都会很沉默,都会不说话,都会担心。

这是我特别想要说的。我们这些关心他们的人,被冠上圣母婊;还有像姚晨,可能当时只是发了个微博说跟难民站在一起,就被骂成把难民都接到你家去吧,姚大嘴不要脸卖国贼这些……

联合国难民署17年7月的时候就发了一个保护平民的微博,保护平民,没有说任何和难民、中国有关的事情,说的是也门境内因空袭而平民死亡事件。我就看了下下面的评论。我没有挑,因为清一色的全是骂,“来一个杀一个”“死得好”“滚”



为什么有些人可以用最恶毒的言论和敌意,去标签化一整个他们不太了解的的群体,而这个群体主要还是战争的受害者。


思考


“如果我们不先行动起来,恐怖分子就会。”

这个是刘毅强曾经说过一句话,我非常受鼓舞。

这是我的同事文鹏跟刚刚视频里出现过的小孩。他叫马哈茂德。如果大家去了这个孤儿院做志愿,看到的小孩子是很暴力的,会打其他的小孩,你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这些人真是劣根太重了,没有救了,性格不好?

其实文鹏刚来孤儿院时,马哈茂德特别开心,带他去逛来逛去,拉着他的手指头给他接水,总是接的满满的,非常喜欢这个大哥哥。一群年龄相仿的小孩跑来簇拥着他,似乎也想让文鹏陪他们一会。这时候马哈茂德像疯了一样,和身边所有的孩子打起了架,拳脚相加、泥沙攻击。 后来被老师阻止,马哈茂德就崩溃地跑到一个屋子里哇哇大哭。文鹏也没有办法,他要安慰这个小孩,但他们语言不通,最后文鹏就蹲在那里陪这个小孩子哭,直到他哭到没有力气。指导老师过来,把小孩子抱起来举高高,小孩才破涕为笑。后来这个老师说,马哈茂德很小的时候死了父亲,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关心他,他经常会做一些事情来吸引大家的关注,他不惜跟旁边的孩子打架,不惜伤害自己。他自己的头上有两块地方已经不长头发了,就是为了获得一点关注。

很多人把难民跟恐怖分子联系在一起,因为宗教或者其他的原因。但是很多人没有想过,在战争和恐怖主义面前我们都是受害者。



这是ISIS最近在训练童军的照片。ISIS利用这些小孩,把他们变成工具,变成一个个人肉炸弹,变成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机器。如果说这些孩子被ISIS利用了,我觉得除了ISIS自己的原因之外,我们想想我们自己,这些在世界上活得特别幸福的其他人是否也有责任?如果这些孩子在冷漠的环境里长大,没有人在意他们亲人是怎么死的,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那他们怎么能学会尊重其他人的生命呢? 他们怎么能不被极端组织轻易利用呢?我相信一个被很多爱温柔过的个体,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变成杀人机器!就像现在给我个机关枪,给我多少钱都不可能去杀任何一个人,因为我是在爱的包围中、在关心中长大的。但是他们可能不是。

而恐怖分子他们想要做的是什么?他们有时会包装成难民身份去发动恐怖袭击,为的就是离间,让我们把难民当作仇人,把难民当作是恐怖分子。在一些国家,极端右翼分子和恐怖分子试图让难民和恐怖分子划等号,让大家都更加讨厌难民,更加排斥难民,更加不想关注难民。他们的确是小有成就的。很多人认为接收难民就等于“引狼入室”。我能理解有些人因为信仰、文化的不同而对这一群体警惕和恐慌,但是忽略了我们相通相同的部分;忽略了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恐怖主义潜在的受害者。

然而仇恨冷漠谩骂不可能解决问题。相反,现在各国民族主义抬头,等狭隘跟敌视将这个世界、将我们变得四分五裂的时候,我想那些人就得逞了。

这是最好的时代,但又是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我们不该用仇恨和冷漠,让恶魔得逞。


行动



“这场灾难面前,我们看似做不了什么,但我们能做的其实有很多。”

这场灾难说实话,它非常浩大,可能不是我们一些小个体能够扭转的。我们看似无能为力,但是我们能做的其实有很多。

共同未来是国内第一个专注于难民儿童和青少年教育、陪伴的国际志愿服务项目。为什么是教育和陪伴?



这个是我们志愿者自己在黎巴嫩的志愿服务项目里拍的小女孩的照片,我觉得简直就像天使一样。这些孩子渴望获得教育



这也是黎巴嫩的那个心理治疗机构提供给我们的画。这两个孩子可能以后只能在下田地务农,但是一个人想要变成医生,另外一个人想要变成律师。



这个是我们今年在土耳其的时候接触到的小女孩,她特别特别喜欢设计,她未来特别想变成一个设计师,你们看她画的稿子挺有那个意思,对吧?



这是我们16年展出的一个小孩画的他们家人逃往德国的画。你们看一下这个色彩的运用,是不是说不定下一个梵高下一个莫奈就是他呢?

但是这些孩子里面只有20%的人能接受教育。大部分孩子不能接受足够的教育。而他们的国家,他们的未来其实是需要他们的。想象一下,当有一天叙利亚内战结束,这个国家需要工程师,需要律师,需要会计师,需要各行各业的人来重建他们的国家。但是游离在外的国民,因为庇护国没有能力提供给他们教育,一个个长成迷失的一代,没有任何能力去重建自己的祖国,到时候那个问题又要如何去解决?


如果我们能够为他们提供教育资源,未来就在这些孩子身上。但如果我们仅仅保持目前的关注,只是满足于给他们足够的水跟食物,不提供给他们教育,不授之以渔,让他们在没有尊严的环境下成长,等他们长大了可能还是被各个国家视为累赘、视为皮球踢来踢去,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去铸造自己的未来。所以虽然现在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生活必需品还比较缺乏,但我们还是希望世界各个国家关注这些孩子的教育问题。


那么帮助难民的中国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有些人觉得我们是非常有情怀、非常理想主义的人,但其实我想说,这是一群能够把爱和关心转化为实际行动的行动派。

2017年在国际项目上,我们派了两批志愿者去土耳其。今年冬天去了土耳其、黎巴嫩;我们和不同的机构拓展了合作,积累了很多宝贵经验;我们在七个城市巡回做公益画展,其中包括台北,我们让更多的人关注到了这场难民危机。很多人都是因为看我们的画展,才知道我们这个组织,知道我们做的事情,投简历想要加入我们;我们为他们这些画作设计了很多漂亮的周边产品,大家可以关注我们的公众号。

去年10月,我们上线了国内首个中东难民主题的线上读书会,让更多关注这个话题但又不了解实情的人,有机会稍微系统科学地深入了解这个议题。我们组织的自身建设也提高了很多。


2018年还要做什么?我们还推出了新项目。一个是走进中学,因为我们希望这个事情不仅能有大学生的参与,中国的高中生、初中生都有可能参与到关心同龄人、关心这群不幸的人的行动中去。

我们去年和南京外国语高中办了一次画展,打动了很多学生。你知道现在那些高中生在做什么吗?他们有阿语的学生、法语的学生、英语的学生,他们在亲手为那些难民儿童做单词卡,让这些难民小孩可以在自由时间里学习。

我们8月时会上线人道电影节。妇女经济独立项目也是我们最近在筹备的一个工作。我们在不断的志愿活动中发现新问题。比如,我们发现很多小孩子的问题是因为妈妈。他们有性格暴力或者是暴力倾向是因为他们的妈妈就经常打骂他们。他们妈妈为什么打骂他们?因为妈妈们面临很大的压力。很多逃出来的妇女是没有丈夫的。妈妈们为了照顾孩子,没有时间工作,只能让大一点的男孩出去打童工;或者被迫改嫁,嫁给与自己没有感情的人,这些都是为了孩子能够活下去。总之妈妈在无法经济独立的情况下,有很多的心理压力最后都转移给了孩子,影响到孩子的正常生活。所以我们现在试图去谈合作,利用中国的电商优势,把那边难民妇女做的一些手工品定制成有中国特色的东西,卖到中国。通过这种方式来帮助那些妈妈们,最后帮助到那些孩子们。我们也计划上线月捐,到时候大家想要支持共同未来的,可以长久的、稳定的来对我们做的事情进行一些支持。


那现在你可以怎样参与?

第一,你可以加入做志愿者和实习生。我们会定期在公众号上发招募推送,我们最近也在研究一年的fellow骨干计划,针对于要gap year的学生,如果通过我们的考核,我们可能会提供一定的奖学金让他全职在共同未来的管理层工作一年。

第二是资金支持。如果你没有时间来做我们的志愿者和实习生的话,可以省下一些钱来支持我们,让我们可能少一些被办公室租金追着跑的时候。捐赠渠道和微店都可以在我们公众号中找得到。

第三是你们也可以提供资源、合作建议,刚刚我说我们做的所有的事情,你们如果觉得有可能有资源能帮助到我们的都可以,欢迎给我们发邮件或者联系我、联系任何人都可以,然后我们没有做的事情,你们觉得有新的建议的话,也欢迎跟我们联系。

第四是希望你们今天在这儿了解了这个议题,希望你们能够持续地关注这个议题,了解难民群体并为他们发声。因为不是我们不去想这些人就不存在、这些苦难就不存在,我当然也希望这样——但是他们是存在的,时时刻刻的就跟我们在一个时空,在受难。

最后我希望大家能够积极参与到从源头上解决难民问题的努力当中,也就是青年人的全球治理,这也是我们想要推进的东西。难民问题的存在,证明我们传统机制已经失败。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拼死获得一个更好生活的机会?现在希腊那边有很多难民开始自杀,因为欧洲这边边境封的特别严,他们也看不到希望。所以说我们现在的机制已经失败,那新的机制要怎么建立?我们中国的青年人如果对这个事情有热情、想要做出贡献,其实是可以参与的,希望大家能够通过各种方法去参与到这个事情当中,有任何想法跟建议都欢迎跟共同未来联系。 


最后我想说这份额外的责任,这份对于和我们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责任,让我们遇见美好的人、让我们变成更好的人。也是因为这份额外的责任,我今天能够站在这个地方跟大家讲这些故事,我自己没有很多演讲的经验,但是我尽力了。


最后我想说的是,趁一切还没有太晚的时候,让我们行动起来。

我不知道,如果下次再去贝卡难民营,我能不能再遇到那个送我手镯的女孩子,她脸上的笑容会不会依旧如初。

其实今天我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对于在海滩上的小艾兰来说,对于我开头讲到了两个叙利亚年轻人来说,已经太晚了。但是我相信对于很多很多人来说,一切还不晚,一切还来得及。我们努力创造更好的未来。我说更好的未来,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就是焦虑能不能找到工作,哪个工作offer更好。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更好的未来,就是希望他们能有机会接受教育,能有机会不用冒生命危险去逃离战争,能有机会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下成长。

如果当时我们能在那两个叙利亚青年游入英吉利海峡之前问他们,值得吗?我想他们的回答肯定是值得的,因为他们看不到其他的选择。我希望我们这些好的人能够团结起来,为他们创造一个机会,为他们创造一个能够看到的可能的未来。


今天,我可以站在这里,为我自己发声;你们也许被我的情感打动,你们也许会记住我,记住我的思想。但是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些我同龄的年轻人,如果给她一个讲话的机会,她们可能说的比我更好;可是,她可能正在某个难民营里,作为一个数字,不知道哪天可以上学,等待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转机;她也许现在正在某个异国的街头,在如花的年纪,为人擦鞋,为人洗车,这种日子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请让我们,为这些同龄人努力,为他们发声!



最后是我特别特别喜欢的一张照片,是我们志愿者在土耳其跟一个叙利亚难民小孩的合照。我用死亡诗社里我特别特别喜欢一句话来结尾:

药学、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值得追求的,能够让我们保持生命崇高的职业,但是诗歌、美丽、浪漫和爱是我们活着的意义。如果今天大家为了这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留下了眼泪,那说明这是我们共通的人性,那是我们可能活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意义。

谢谢大家!


问答


问:听你演讲中最后说到我们要追求的最终的目的是找到解决难民问题最根本性的方案,我想知道共同来对这个是有什么样的计划?

答:我们之前每次去那边考察都会做调研报告。我们最近也是在整理一些信息,跟一些国内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专家学者取得联系,探讨有没有什么好的平台或者合作的机制去进行政策倡导,我们是对学术研究这部分的计划。


问:关于这个战争这个话题我还想再和你讨论一下。具体就是你今天演讲时说到现在难民主要是在土耳其、黎巴嫩、约旦这些国家,我想说土耳其并不是一个很穷的国家,它的人均GDP比中国还要高。然后黎巴嫩确实现在经济有些困难,但是我想分享给大家一个故事是,黎巴嫩从一个中东的小巴黎变成今天这样就是因为他们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收容了大量的巴勒斯坦难民,导致他们国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答:这个其实有很多更复杂的原因,收容难民本质上只是一个非常小因素,它跟黎巴嫩本国的逊尼派、什叶派和基督徒之间几乎平衡的结构有关,巴勒斯坦难民是个非常小的影响因素。

问:对,但黎巴嫩原本三派是一个平衡,是引入难民改变人口结构才导致了这个情况是吧?

答:我觉得想做出这样的断言需要更多的论证。


问:去年你们两次募捐,能够募捐到满足运行的资金么?

答:我们去年九九公益日做过一次募捐,针对国际项目的,然后能够cover今年国际项目的两笔支出,但是我们很多很多项目其实还是需要更多的资金的。


问:我是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工作专业的学生,想从专业的角度问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你们是否有专业的工作方法,因为我们注意到,这些难民受过非常大的创伤,为他们服务需要比较专业的心理学的知识。如果说,你只是在问他们的经历,那可能让他们有二次创伤。我想问一下专业度的问题。第二个,就是刚刚也了解到共同未来的资金来源,看到一部分的个人捐助和一部分的企业捐助。对于善款的使用效果,你们评估机制是什么样?

答:好,谢谢你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关于专业度,我们其实在每次派出志愿者之前都有一个行前培训,我们招募时其实是希望能招募到一些社会工作专业的学生,肯定最专业的学生来做是最好的。但因为种种原因,语言专业跟其他专业的志愿者会多一点。但走之前我们会请心理学专业老师做一个培训。这个培训可能是不足的,所以我们也在不断的完善培训机制,包括你刚刚说的社会工作方法。我们是一个很年轻的组织,必须承认我们的工作有很多不足,但是一是我们会努力的去改进,也欢迎像你这样对口专业的学生,引入相关资源跟有见解的人加入到我们团队中。 

关于资金的评估机制的话,我们在跟一些顾问在讨论这个事情,但是目前还没有成型的报告评估,但是我们会做这个事情。


问: 你们有没有遇到一些外界的质疑,现在国内我们还有几千万的贫困人口,那么你们为什么不首先回国帮助自己的同胞解决问题,而是首先想到去国外。

第二个问题是,相比国内扎根基层的志愿项目,我们做这种国际的项目有哪些优势?哪些地方可以比国内的项目更加吸引人,谢谢!

答:谢谢你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很容易被问到。国内的确有一些需要帮助的贫困儿童,但我们国家现在整体比较安定,而且政府也非常有作为,有很多资源其实努力帮助贫困儿童。但叙利亚儿童可能面临的是跟我们国内这些儿童不是一个level的威胁,可能是生命的威胁。而且他们是一群没有国没有家的人。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靠我们这些外国人来帮助,他们自己的国家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第二个问题,我觉得最大的吸引力是视野跟平台。也就是说像我们这个项目是跨国家跨语言跨宗教的,他可能收获的,看到的很多是曾经在国内看不到的,他思考这个问题的层面可能就不是局限于之前在国内那些了,可能是更多的国际层面,要研究很多相关的问题。现在中国在推中国的人才去国际组织,推动中国人参与国际治理,其实是一个道理。如果这些青年人通过参与这些项目,参与到这些活动当中,能有更多动力去参与这个国际治理,对他们和国家,都是非常有意义的。 


问:我想知道如果从政策方面有相关的组织在做么?政策方面的推动和教育方面,哪个会快一点?第二个问题是,我看到很多都是孤儿,国内的人如果想要收养这些孤儿,有没有这种可能。

答:谢谢你的问题。关于第一个问题,这块我们其实能做的真的不多。因为据我所知,像土耳其、黎巴嫩,如果这些小孩在他们的公立学校上课,可能是要随他们的系统来走的。人家有自己国家的考虑,中国特别是民间组织,在这个事上可能不是特别说得上话。教育,包括现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等都会做的一些关于课外的项目,跟政策不冲突,其实是补充的关系。

第二个问题关于收养的,其实刚刚说孤儿院的孤儿是这样的情况:在中东,死了爸爸的可能就会叫孤儿,但其实妈妈很多还在,所以其实说收养的话,不太合适。


2018年1月,“共同未来”的第三批国际志愿者前往土耳其首都安卡拉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志愿服务,为当地的难民儿童教授课程。在那里,她们接触了大量叙利亚难民孩子和部分难民家庭。为了逃离战火,这些难民经过重重阻碍,长途跋涉来到土耳其,然而高昂的物价、语言的差异,让他们的生活并不顺利。在志愿者们进行志愿活动以及对难民儿童和他们家庭的走访中发现,匮乏的物质条件和严峻的生存环境,让他们很难吃上一顿有营养的饭菜。孩子们的一日三餐中几乎没有任何蛋白质和微量元素,造成了体重减轻,脂肪逐渐消失,免疫力下降等问题,很容易引起各种疾病。


作为共同未来的志愿者,我们希望为我们的项目筹集资金,先从让孩子们吃上一周饱饭开始,一步步地来解决他们营养不良的问题,为他们将来的学习和梦想实现打下坚实的基础。为此,我们发起了爱心餐的项目,但由于资金的限制,我们十分需要各位长期以来一直关注我们的朋友的支持,同我们一起,提高难民儿童的饮食质量,为他们的生活带来力所能及的帮助。


您的17元就可以让孩子们得到一顿丰盛的饭菜,让他们不再忍饥挨饿,您的帮助可以换来孩子们最真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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