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一群5岁的纽约小学生向市府呐喊抗争; 现在,他们赢了 |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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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纽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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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译：江南

来源：纽约时报

七年前，曼哈顿P.S. 290小学的一位学前班老师，顺着学生们对食物来源的好奇心，带领他们进行了一场角色扮演游戏：关于有毒杀虫剂如何伤害人类、生态系统，甚至伤害像他们的班级宠物“足球”那样的乌龟（这是最让这些5岁孩子们感到恐惧的事）。

但这位老师保拉·罗戈文（Paula Rogovin）有一个教育小孩子的原则：每当你让孩子们接触到令人不安的问题时，一定要提醒他们——可以去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他们决定了一个目标：在这个城市的公园、游乐场和空地上禁止使用杀虫剂。他们还想出了一个口号：“禁止有毒杀虫剂! 只使用大自然的杀虫剂！通过一项法律！”

现年12岁的艾娃·施瓦茨（Ava Schwartz，右一）在上学前班时就开始倡导禁止使用有毒杀虫剂。图为三年级时，她和她的同学们去市政厅参加一次集会。

从那时起，通过有时有争议的战斗，这些成熟的学生、比他们年纪更小的继任者和一个不断扩大的成年盟友圈子，在游乐场的集会上、在市政厅的台阶上、在市议会的会议厅前喊出了他们的要求。在本周四（4月22日），他们的愿望实现了。

立法者们一致投票，使纽约成为全国最大的禁止城市机构常规使用有毒杀虫剂，并推动其公园使用基于自然的有机园艺技术来控制杂草、昆虫和害虫的城市。

一旦法律生效——30天后或市长白思豪（Bill de Blasio）签署后——就应该停止使用有毒物质，只有少数针对入侵或有害物种的例外。虽然从长远来看，基于自然的方法更便宜，但学习使用这些方法需要时间和培训，这对在新冠疫情经济衰退期间预算被严重削减的公园部门来说，是一个潜在的挑战。

其他地区也采取了类似的措施。巴尔的摩去年禁止了一个范围较小的杀虫剂清单；芝加哥通过了一个自愿计划，自2014年以来在其90%的公园中停止使用化学除草剂；今年1月，纽约州禁止公立学校学区使用有毒物质。

在纽约市，居民看到那些警告他们让狗和孩子远离公园、公共住房院子和其他公共区域中最近（用有毒杀虫剂）处理过的区域的红色或黄色标志，将会变少很多。即使是老鼠药，现在也必须放在特殊的容器或无法接触到的地方，而且最终的目标是以更安全的方式来控制老鼠，比如更好地安置它们爱吃的垃圾。

12岁的杰西·巴尔萨姆（Jesse Balsam）说：“我在公园里跑来跑去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那里可能有杀虫剂了。”他现在是曼哈顿上东区罗伯特-F-瓦格纳中学（Robert F. Wagner Middle School）的七年级学生，经常和他的狗佩珀在中央公园玩耍，也是最初的学前班积极分子之一。

12岁的杰西·巴尔萨姆（Jesse Balsam）说：“我在公园里跑来跑去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那里可能有杀虫剂了。”

该法律的支持者们周四在位于上东区和东哈林区交叉处的斯坦利·艾萨克斯游乐场（Stanley Isaacs Playground）举行了庆祝活动。他们撕毁了一张毒物警告标语牌，并举起了罗戈文老师的学前班学生们在2014年制作的树木和动物的墙画，这张墙画是罗戈文老师亲手用胶带封塑的。

经过多年在游乐场和市政厅的集会抗议，来自曼哈顿P.S.290的学生及其盟友们在庆祝4月22日的投票，该投票通过了纽约市的杀虫剂禁令。

这项法案是在今年的地球日，在一连串的环保倡议中通过的。但学区的理事会成员本·卡洛斯(Ben Kallos)说，2014年，“一群学前班的孩子”说服他提出了一项在城市范围内禁止使用杀虫剂的提案。他说：“那次提案没有什么结果。”

卡洛斯先生说，随着气候变化将环境问题推上议事日程，他尝试了一切努力。他回忆说，在2017年举行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好、最可爱的听证会”。孩子们围在议会厅的地板上，唱着《这片土地是你的土地》（This Land Is Your Land）。

他说，尽管如此，市政厅和公园部门仍然抗拒这项法案。但随着该法案的传播，公共住房居民和环保团体与罗戈文老师的学生们及其家长们合作，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圈子——最终争取到了足够多的议会提案人的支持，以达到防止被否决的多数票。

现年73岁的罗戈文老师，即使是在2018年以44年教龄退休后，而她最初带领的那群学前班的积极分子正在进入青春期的时候，仍然在坚持执行这一任务。

12岁的艾娃·施瓦茨说，她没想到取得这次胜利的难度有这么大。“我学到的是，如果你想带来改变，你必须真正充满激情。”

“我学到的是，如果你想带来改变，你必须真正充满激情，”12岁的艾娃·施瓦茨说，她在5岁时就开始推动杀虫剂禁令。

在集会上，他们说，该法案将消除长期以来看不见的危险，因为毒素会在生态系统中扩散，难以清除。另一个活动家团体在通过《信息自由法》请求收集的数据的帮助下，绘制了纽约市数百个使用化学品的场所的地图。杀虫剂被用于人们可能不会想到的地方，如沥青篮球场和人行道上，以阻止杂草从地面裂缝中发芽。

“你把你的毯子铺在草地上，也许正和你的爱人躺在一起，”推动该法案的一个宣传和研究团体的主席Bertha Lewis说，“当你们躺在那儿享受阳光的时候，就会有毒药散布你们全身。这很讨厌。”

根据她的团体“黑人研究所”（ The Black Institute）2020年的报告《有毒公园》（“Poison Parks”），发现有毒杀虫剂不成比例地在哈林区、皇后区和布鲁克林区的黑人占多数的社区被更多地使用。倡导者们还发现，最有可能接触到毒素的公园工作人员是黑人和拉丁裔。

卡洛斯先生说，周四集会所在的这个大部分是沥青地面的游乐场，主要供来自邻近公共住房小区的许多黑人居民使用，其被喷洒有毒杀虫剂的次数，比郁郁葱葱的卡尔-舒尔茨公园还要多，后者离这里只有6个街区，是一个富裕的、白人聚集的地区。拉奇莎·泰勒（LaKeesha Taylor）是一位带着孩子们一起来参加集会的妈妈，她说，在得知小区的院子里可能使用了杀虫剂后，她就决定为这一禁令而战。她在院子里种了西红柿和羽衣甘蓝，“吃这些东西不安全，”她补充说，“他们正在杀害我们”。

自2014年以来，纽约市机构对除草剂Roundup的主要成分草甘膦的使用已经下降，当时卡洛斯先生首次提出了该法案的第一个版本。自那时起，草甘膦被裁定为致癌物，Roundup的制造商孟山都(Monsanto)（后来被拜耳(Bayer)收购），在两起诉讼中分别被裁令向两名加州的癌症患者支付赔偿金1.58亿美元。这两位患者一位是学校地面管理人员，另一位是一名园丁，他们因接触该产品而患病。

各机构可以在特定情况下寻求豁免使用有毒物，但需要当地社区委员会、理事会成员和区长的意见。例外情况将包括公路中间隔离带的区域，因为如果在那里使用有机产品，需要更频繁地使用，会使工人更经常地暴露在车辆的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