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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中年丧夫,51岁入狱,历经半生磨难,90岁却活成中国最精致的女人!

2017-11-04 民国大师

福楼拜有句名言:一位真正的贵族不在他生来就是个贵族,而在他直到去世仍保持着贵族的风采和尊严。这句话用来形容郑念再适合不过了。迟暮依旧美人,末路仍是贵族。


郑念,原名姚念媛,1915年出生在北京。

她出生名门,先后就读于天津南开中学和北平燕京大学,因为气质优雅和长相出众,还在天津读书时,她就曾四次登上《北洋画报》封面,成为远近闻名的“风云人物”。

优越的家世,精致的容貌,引得当时一片官宦子弟的追求。

她本可以早早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结婚,生儿育女,从此过上顺遂无忧的生活,然而郑念却拒绝了那些男孩们,她不愿后半生都依靠一个男人活着。

在结束南开大学的学习后,郑念凭借自己的能力考入了当时中国最优秀的大学之一——燕京大学,后来更是远赴伦敦经济学院留学,并取硕士学位,获得外籍老师的一致认可。

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拼才华,说得大概就是郑念这样的人。

可能对很多人来说,出生名门,学识丰富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把任何一个人放在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里,大概都能风姿绰约,举止优雅。

然而真正感动我的却是接下来的故事。

在伦敦读书的时候,郑念认识了后来的丈夫——正攻读博士学位的郑康祺。两位才华横溢的青年彼此欣赏,互相喜欢,许下承诺,结下百年之好。

完成学业后,郑康祺加入了外交部,被派遣到澳大利亚,而郑念也随着丈夫一起,一直漂泊在外,在这一过程中,两人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郑梅萍。

郑念一家三口

1949年,夫妻二人毅然决定回国,为新中国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郑康祺曾担任市长陈毅的外交顾问,后又出任英国壳牌石油公司上海分公司总经理,而郑念也凭借自己的才识在事业上帮助丈夫良多,生活平静而充实。

战乱平息,新中国成立,自己在上海有了一个安定的家,有独立的事业,有深爱的丈夫,有可爱的女儿,不必再去漂泊,一切都似乎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岂料命运的玩笑才刚刚开始。

1957年,郑康祺因病去世,承受丧夫之痛的郑念不得不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还要处理丈夫留下的工作。

她开始担任壳牌石油公司英籍总经理的顾问,有时代理总经理,身为女子,这其中所经历的压力委屈可想而知。

但她还是凭借灵活的头脑、强硬的手腕和四通八达的人脉,周旋于公司、政府和工会之间,在商场取得成功,获得了一致的认可。

在当时百废待兴的上海,人们流行穿中山装和列宁装,刻意简朴,生活情趣被视为封建造作。然而郑念却始终保持着曾经的生活方式,依旧穿着旗袍,家里布置得精致温馨。

在郑念个人回忆录《上海生死劫》中,她对自己的房子这样写道:

窗上有帆布篷遮,凉台上垂挂着绿色的竹帘,就是窗幔,也是重重叠叠,有条不紊地垂着。沿墙一排书架,满是中外经典名著。幽暗的灯光,将大半间居室,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但白沙发上一对缎面的大红绣花靠垫,却还是鲜亮夺目,扎眼得很。

有友人形容郑念的房子是“这个色彩贫乏的城市中一方充满幽雅高尚情趣的绿洲。”

她爱看书喝茶,时常坐在柳条藤椅里,仰头凝视着布满星斗的苍穹。而女儿郑梅萍则常会和朋友到家里来听唱片。

郑念(右)和女儿郑梅萍(左)

而令人所钦佩的是,这都是郑念靠着自己挣出来的:“我具备有维持我旧有的生活方式的经济实力”。

为了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便是努力的意义,若当年郑念放弃读书,早早嫁给了一个所谓富二代官二代,也许结局便不是如此了。

1966年,郑念51岁,本该颐养天年的岁月,命运的风暴突然袭来,猝不及防将她打入深渊。

那一年的8月,郑念正坐在家中,门外忽然传来疯狂地砸门声和一阵阵竭斯底里的口号声——这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抄家抓人的信号。

当门被打开后,三四十个陌生人直接冲了进来,对着郑念家中的东西乱砸一通,砸毁文物,也烧掉了她和丈夫研究多年的中西方文化资料:“我听到楼道上下不停的脚步声,砸烂玻璃器皿的声响,还有猛击墙壁的声音。似乎他们不仅仅在查抄室内的财物,而是要把房子都拆了似的。”

但即使遭遇疯狂可怕的一夜,但郑念却没有哭泣嘶喊,第二天仍然在餐桌面前安静地用完了早餐。

她对女儿说:“待文革过去后,我们再布置一个新家。它同样会十分美观舒适的。不,它会比过去更美好。”

文革前郑念的住所

只是这场暴风雨被她想得更大更急。

不仅家被毁了,因为留学和为英国公司工作的经历,郑念被当作英国间谍软禁在家中, 也不许和女儿交流接触,9月则直接被关进上海第一看守所,成为了代号为1806的囚犯。

一场近七年的监狱之灾开始了。

在监狱中,郑念受到无数次审讯和拷打,逼迫她认罪——承认自己是“间谍”,然而郑念却始终不曾妥协,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无数人被批承认“罪行”,被迫“揭发”身边的人,她却始终坚持着做自己。

监狱里的环境是郑念从未想象过的恶劣——天花板上爬满了蜘蛛网,墙壁布满黑色裂缝,满目疮痍的水泥板上到处是尘埃污垢,到处是呛人的霉味......

然而恶劣的环境并没有让已经五十多岁的郑念变得敷衍和随便,她依然努力认真地生活:

她用“以讲卫生为光荣,不讲卫生为可耻”的语录借来破旧扫帚,拂掉蜘蛛网,将囚室打扫得干干净净;

将布满尘埃的窗玻璃仔细地擦了擦——这样阳光就能透过玻璃照射入室了。

她用饭粒当浆糊,把手纸贴在沿床的墙面之上,使被褥不被墙上的尘土弄脏;还借来针线将两条毛巾缝成马桶垫......

甚至在糟糕的处境里依然能够发现那些细微的美好:

放风的时候,她为一朵野花而欣喜:这棵小草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傲然伫立在污泥和沙砾之间,似乎要给这死气沉沉的监狱,标上一个生命的象征。

在监狱中,她被蜘蛛吐丝织网而震撼:这个小生物的工程,几乎把我迷住了。那张网编结得非常美丽,真可谓美轮美奂。

她背诵唐诗,沉浸在古诗词中暂时摆脱囚室的残酷现实。

即使生活在阴沟里,依然可以仰望星空。

为了强迫郑念承认莫须有的罪名,看守的人开始动用各种刑法,连续拷问,不给吃饭,不许睡觉,脚踹殴打,说着侮辱的语言,甚至将她双手被反扭在背后,直到手铐深深嵌进肉里,不断流出脓血。

但即使忍受着钻心的痛苦,每次方便后郑念都要拉上衣服的拉链,即使伤口加深也不愿衣衫不整。不管生活多么艰难,她从不曾低下头颅。

后来有人看到她的手快要废掉,不解地问她为什么不放声大哭求饶,让别人知道她的痛苦。而郑念却始终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我不知道该如何放开嗓门而发出那种嚎哭之声,这实在太幼稚,且不文明,我也不愿意做任何表示求饶的事情。

有人的傲气外露,以为是骨气,而真正的风骨却是刻在骨头藏在血肉里的。

在6年半的监禁中,无数次濒临死亡,郑念没有承认任何的罪名,也没有“揭发”任何一个人。

1973年,郑念最终无罪释放,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年近花甲,带着一身的疾病终于重见天日。但迎接她的却是一个更痛苦的消息——她视若珍宝的女儿已经离世。

在监狱里无论被如何折磨都没流过眼泪的郑念,在知道女儿离世后,终于哭了出来:

“我竭尽全力,围着生存而付出的种种代价和遭受的种种磨难,瞬间全部失去了意义。我只觉得自己四周一片白茫茫,似乎一下子全给掏空了。”

从未被打垮过的郑念

有人以为这下子郑念该被打垮了,然而命运如刀,郑念依然坦然领教。

她不相信那么坚强的女儿会选择自杀,于是在悲痛过后,她积极接受治疗,重新布置住所,暗自调查女儿自杀的真相——后来调查女儿是被人活活打死扔下楼的。

郑念没有因此变得戾气满满,浑身哀怨痛苦,她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用最理性的方法揭露女儿的真相,坚定而执着,哪怕前途曲折依然坚定地向前走着。

命运从来压不垮这种人的脊梁。

从未放弃与残酷命运斗争的郑念,最终等到了属于自己的道歉:她的罪名被平反,女儿的冤案也得到了昭雪,凶手受到了惩罚。

生活终于归于平静,但经历了种种磨难的她不愿意再留在上海这个让人伤心的城市,她想寻求一个新的开始。

1980年,郑念漂洋过海远赴美国,并在那里定居了下来。在出国之前,郑念把家中仅剩的文物全部无偿捐赠于上海博物馆。

将永远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我的心碎了,完全碎了。只有苍天知道,我曾千百倍地努力,要忠贞于我的祖国,可是最终还是完全失败了,但我是无愧的。

——郑念《上海生死劫》

65岁孤身一人来到美国,一切都是陌生的,但郑念却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方式和环境,并且开始了自己的写作,她用笔记录下了那段难以忘却的痛苦岁月。

1987年,《上海生死劫》在英美出版后立即引起轰动,并一版再版。

书的开头,她写了4个字,送给梅萍,而她也将名字从姚念媛改为郑念,以纪念死去的丈夫郑康祺。一本书里,藏着别人难以想象的深情。

《上海生死劫》火了之后,郑念受邀去各地参加演讲,她将演讲的费用和多余的稿费都捐给了美国一所大学,用来资助那些中国留学生,依然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对国家做一点点帮助。

1988年在夏威夷演讲的时候,郑念将丈夫和女儿的骨灰洒在了大平洋——

因为太平洋通中国,海水会将他们带回祖国。她也留下了遗嘱,死后骨灰同样洒进太平洋,让一家三口在黄浦江汇合。

死亡如此残酷,但似乎又带了点温情。

“在美国,一个老年人,没有家、没有孩子、没有亲人,是很苦很苦的。”郑念曾经这样说过自己的生活,然而即使如此,她总是“乐观又精力充沛地迎接上帝赐给我的新一天”。

年纪让她不复貌美年轻,但从未带走她的精致和优雅,郑念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讲究。有作者后来叙述与郑念的第一次见面时,这样说道:

“已74岁的郑念开着一辆白色的日本车,穿着一身藕色胸前有飘带的真丝衬衫和灰色丝质长裤,黑平跟尖头皮鞋,一头银发,很上海.....”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她的书桌前永远插着一只鲜花,屋子里生机盎然。

经历半世浮沉,她的笑容却永远干净温和,没有任何戾气与哀怨。

杜拉斯有一句名言:你年轻时很美丽,不过跟那时相比,我更喜欢现在你经历了沧桑的容颜。而年老的郑念坐在那里,便自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惊艳。

有人的高贵浮于表面,而郑念则把高贵融入进骨子里。年逾古稀,却活得更加从容、优雅。

2009年,在浴室摔倒的郑念被送往医院,医生告诉她最多只有一年的寿命,郑念没有丝毫悲伤痛苦,她平静地说道:“我已经活够了,我要准备回家了!”

数月后,郑念安静地离开了人世,享年94岁,她的骨灰遵循她的遗嘱被洒在了太平洋里,和丈夫女儿重聚。

朱大可说郑念:她有比古瓷更硬更美的灵魂。

加拿大歌手Corey Hart专门写了一首钢琴曲《Ballade for Nien Cheng》向郑念致敬。

如郑念一般,能享受最好的,能承受最坏的,无论遭遇什么,都未曾丢弃内心的高贵和尊严,这才是一个女人最高级的性感。

前些日子,微博上有许多人在转郑念(1915-2009)晚年的照片,她有一双老年人罕见的、幽邃又晶亮的眼睛。时光自然也磨蚀了她的容颜,但老太太夺目的美丽,透过岁月的烟尘,依然清晰地浮现出来,惹得人人惊叹。

郑念原名姚念媛。她父亲曾留学日本,后任北洋政府官员。徐凤文在“天津:当浮华已成往事”一文提到,1931年,她在天津南开女中念书时,曾四次登上《北洋画报》封面。郑念后来毕业于燕京大学,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留学英国,就读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在学校认识大她五岁、正在攻读博士学位的中国留学生郑康祺。他们结婚并完成学业后,抗战已爆发,两人1939年来到战时陪都重庆,郑康祺任职于外交部,后被派驻澳大利亚。他们的独生女儿郑梅萍于1942年在堪培拉出生。

1948年秋,郑念夫妇回国。上海解放后,他们留在大陆,郑康祺曾担任市长陈毅的外交顾问,后出任英国壳牌石油公司上海分公司总经理。壳牌石油是1949年后唯一留在大陆的西方石油公司。1957年,丈夫患癌症去世,郑念担任英籍总经理的顾问,有时代理总经理,直到“文革”前夕壳牌石油公司撤出大陆。

在五六十年代,像她家这样完全维持了旧日生活方式的家庭,寥寥无几:跟外国友人往来,有男女仆人和厨师,生活精致优裕,家里陈设明清古董,穿旗袍而不穿解放装——她的英国朋友说,她家“是这个色彩贫乏的城市中一方充满幽雅、高尚情趣的绿洲”。这种既优越也不乏张扬的生活方式,在越来越无产阶级化的上海,即便是作为统战对象,仍然显得太与众不同,可能也令某些人侧目。

除了丈夫过早离世,郑念作为学生、外交官夫人和外资企业高级职员的前半生,基本上是风和日丽、水暖花香的。“文革”浩劫,彻底摧毁了郑念的生活,她沦为单身牢房的阶下囚,遭监禁数年,在上影厂当演员的独生女儿也被迫害致死。1973年出狱后,她住在上海太原路,虽然处境与狱中比已有天渊之别,但她仍被暗中监视。著名学者朱大可少年时代曾与她在太原路相邻,他还清楚地记得,郑念的风姿绰约、孤寂高傲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戒备眼神。

1980年,郑念离开上海前往香港,后来定居美国。临走前,她按自己“文革”前立的遗嘱,将收藏的文物捐献给了上海博物馆。1987年,郑念出版英文版回忆录《上海生与死》(Life and Death in Shanghai),轰动英美文坛。这是最早在海外出版的讲述“文革”中个人遭际的作品。1988年,程乃珊与母亲潘佐君将其译成《上海生死劫》一书,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首印五万册,很快销售一空。

郑念在“文革”初期被抄家、软禁,1966年9月被视为英国间谍入狱。有漫长的六年半被单独监禁,受到轮番审讯、拷打。无人交流的孤寂,对女儿的担忧,精神和肉体难以承受的折磨……也曾令她身心俱疲、消沉绝望。她还几次因肺炎、大出血病危住院。今天重读郑念的《上海生死劫》,最触目惊心的,却不是她饱尝的万般磨难,而是她在苦难中呈现的倔强与尊严,她不屈服于强权的勇气和固执,以及她反抗迫害时的机敏、智慧。

乌云压顶,孤立无援,四顾茫然,要在精神上不被摧毁,难乎其难。郑念身陷绝境,却绝不接受任何强加给自己的罪行,讲道理、摆事实,奋力为自己抗辩。甚至,“林彪”事件后被释放时,她仍坚持要求监禁方宣布自己无罪,并在报纸上道歉、宣布平反,否则拒绝离开。看守所认定,没有一个犯人像她那样“顽固和好斗”。

为了让她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行,郑念曾经有十多天被背铐,双手被反扭在背后,手铐深深嵌进肉里,磨破皮肤,脓血流淌,度日如年。她每次方便后要拉上西裤侧面的拉链,都勒得伤口撕肝裂肺的痛,但她宁愿创口加深也不愿衣衫不整;有位送饭的女人好心劝她高声大哭,以便让看守注意到她双手要残废了。而郑念想的是:怎么能因此就大放悲声求饶呢?“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可以发出那种嚎哭之声,这实在太幼稚,且不文明。”

当健康状况恶劣到身体和思维都接近崩溃时,郑念自创体操,强迫自己悄悄锻炼身体——比大把脱发和牙龈出血更令她恐慌的,是身体虚脱后思索能力的衰退;她每天花几个小时学习并背诵毛泽东语录,既活跃脑力,也使自己获取与审讯者辩论的依据,结果是她比审讯者更熟悉那些语录;她也打捞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唐诗,背诵并欣赏那些天才之作,沉浸在不朽诗句和美妙意境之中。

郑念讲述,她在狱中用种种方式维护精神的健全,为了抵御与世隔绝的极度孤寂,有时候甚至主动出击,故意与看守争辩,哪怕因此而遭拳打脚踢,被称为“疯老婆子”。在她看来,“抗争,也是一种积极的举动,比忍耐、压抑,都容易振奋人的精神。”

审讯者不仅无法让郑念认罪,也没能用自己地位的优越,击碎她骨子里的高傲:她除了自证清白,也不诬陷他人,甚至胆敢为刘少奇辩护;她身为囚犯,却不肯卑怯地示弱、乞怜;她跟他们斗智斗勇,思辨与表达能力、智力水平都明显高出一筹;即使饥寒交迫、濒临死亡,她仍然竭力秉持整洁的习惯,那份矜持、清雅气质,并未在非人的处境中全部磨损。教养的光线有时候很微弱,只能照见一己一身。然而,凭借这粒微光,加上非同寻常的强硬个性,郑念以纤弱之身,独自抵御了世间的酷烈、人生的无常。这种“穷且益坚”的力度、韧性,异常动人。

出狱后,郑念的体重只有七十七斤,比入狱前减轻了三十斤。时隔多年第一次照镜子,看到自己的衰老、憔悴模样,她大吃一惊,“只有一双眼睛显得特别明亮,这是因为我随时要提防外界。”这股犀利警觉的眼神,贯穿其晚年,和手腕的伤痕一样,是牢狱生活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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