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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拥有开挂人生,是中国第一个女医学博士,还拥有现代最美满婚姻

2018-04-14 民国大师

1897年6月,杨步伟全家搬到延龄巷和淮海路交汇处,一百三十间大房子,连油漆还没来得及上完,因为曾祖母病重,他们急急忙忙地搬进来,为的是要让曾祖母死在自己的房子里。

现在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了,车水马龙和旁边一家又一家的快捷酒店,完全看不出一百多年前的样子——据说唯一还留着金陵刻印处的一点痕迹,创办人是杨步伟的祖父杨仁山。

太阳射手座上升处女座的杨步伟对自己的评价是“一个普通道地的中国女人”。实际上,她的人生简直开了挂。

她从小敢说话。先生教她《论语》,当读到“割不正不食”时,她批评孔子浪费:“他只吃方方正正的肉,那谁吃他割下来的零零碎碎的边边呢。”16岁那年,杨步伟参加南京旅宁学堂考试,入学考试作文题为“女子读书之益”,她写道:“女子者,国民之母也。”

她连黎元洪都不害怕。1895年,杨步伟的生父负责南京狮子山、幕府山炮台工程的施工管理。此时正在两江总督张之洞门下的黎元洪,因为负责工程翻译和书记,吃住都在杨家。下雪天,杨步伟捏个小雪人放在黎元洪的被子里。黎元洪和她闹着玩,拿尺子在她手心打了五下,说她放的雪人弄湿了他的被子。杨步伟竟抢过尺子,在黎元洪的屁股上还了五下,说“你有什么凭据可以说是我做的,也许是你自己睡梦尿了不知道呢”。

△黎元洪后来和杨步伟成了忘年交

连拒绝订婚,杨步伟也和别的女子不一样——主动写信给未婚夫。家里要她嫁给指腹为婚的二表弟。她不干,坚决要退婚,还自己拟了一封退婚信:“日后难得翁姑之意,反贻父母之羞。既有懊悔于将来,不如挽回于现在。”家里被她闹得鸡犬不宁,父亲气得表示“不嫁就处死”。最后还是开明的祖父出面支持,因为他喜欢杨步伟的退婚信:“传弟,你是成人了,证明你是配有自主权的了。因为又按古礼,又不得罪二表弟,又成全他母子日后免伤感情。我知道你将来对于自己的事情,对于帮人家的事情,都会弄得好的。”

△杨步伟祖父杨占山居士

杨步伟后来留学日本,在东京帝大获得医学博士学位,成为中国第一个女医学博士。毕业后的杨步伟在北京绒线胡同和李贯中合开了一所“森仁妇产科医院”,她俩以前的学医同学林贯虹早死,这三人的姓都是木部,三木成森,其中一人已故,只存二人,所以称“仁”,这就是“森仁医院”名字的由来。

这样的女子,莫说在当时少见,放在现在,亦算得上称奇。

1920年,杨步伟31岁了。她没想过结婚,也看不上身边的男人。

直到9月18日,上帝给她安排了一个。杨步伟收到邀请,参加一个饭局,她和同事李贯中一同前往。饭局中有一个陌生人,是哈佛大学的哲学博士,新近回到清华教书。这位博士在饭局中非常活跃,讲了无数笑话,还唱了苏格兰民谣《Annie laurie》,最后,还带着照相机自告奋勇为大伙拍照。

这个陌生人,叫赵元任,中国著名语言学家。一般人更熟悉的可能是,他是《教我如何不想她》的作曲者。

这一天,赵在日记上说:“这两位大夫是百分之百的开通。”而杨步伟回忆起初见赵元任,则有趣地说:“赵元任荡啊荡的就来了。”

很多年之后,我们再回忆这次聚会,忽然回过味来,赵元任似乎对杨步伟一见钟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解释,为什么那天,一向对女士羞涩的赵先生,为什么那么活跃。

赵元任对杨步伟展开了追求,他的追求方法很简单:找理由,天天来。

要不和朋友一起来,要不自己来,来了也没事,聊聊天吃吃糖炒栗子,杨步伟很忙,没空陪他聊天,他就和李贯中聊。剥糖炒栗子的时候,赵元任殷勤地给杨步伟也剥,可惜女博士并不领情,因为她一吃栗子就胃痛,于是攒在手心里,出来给护士吃了。

后来,各种借口都用完,赵元任仍旧来得次数太勤,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说:“以后不能常来了。”第二天,却又讪讪地来了,一脚还踢翻了院内一盆黄菊花,花盆也破碎了(为此,赵元任每年要赔杨步伟一盆菊花,至终不辍)。杨步伟见了好笑。赵元任尴尬自语:“说不来了,又来了。”

不解风情的杨步伟没有察觉出赵元任的动机,但她看到赵元任一来,女伴李贯中显得特别兴奋,总爱找个理由脱开医务上的事,陪赵聊天。杨步伟看出女伴的心思,一心想要撮合他俩,可是赵元任却“不接翎子”,总是拉着她俩一块聊天。

某一天,赵元任对她俩说,罗素来华讲学,请他当翻译,他要到南方去接罗素。恰巧,李贯中也说要到南京去办事。杨步伟建议李贯中与赵元任结伴同行。赵元任不置可否,哼哼哈哈了半日,最终还是一个人去了南方。赵元任离京后,常打电话来问安,与李贯中、杨步伟两个人都要讲一番话,连写信寄风景小照都写两个人的名字,各有一份。李贯中对此很不满,常在杨步伟面前抱怨这位赵先生太小气,舍不得多花一张邮票钱。

这件事太好笑了,杨步伟以为自己是电灯泡,李贯中以为杨步伟是电灯泡,但只有赵元任觉得李贯中才是电灯泡。这样的日子过下去,连身为看客的我们都看不下去了。终于,赵元任的机会来了。

不自知的“电灯泡”李贯中要去南京,赵元任和杨步伟一同到车站为她送行。由车站回来的时候,赵元任突然向杨步伟提议,让各自的车夫回去,他俩步行回医院。杨步伟只觉得赵先生洋气,也无所谓,同意了。

回到医院,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赵元任没有走的意思,杨步伟出于礼貌,只好请他吃饭。晚上罗素有场演讲,赵元任请杨步伟去听听。听完罗素演讲,赵元任又主动送杨步伟回医院,喝茶聊天。赵元任一坐下,似乎不想走,杨步伟又不好撵。杨步伟是个手脚不能闲的人,一边踩缝纫机,干这忙那,一边与他说话。

△晚年杨步伟

一聊聊到12点,赵元任不好意思再坐,临走时对杨步伟说了一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杨步伟窃笑:这家伙真会捧人。她以为李贯中不在场,赵元任只是应酬自己一下而已。

第二天,“说不来又来”的赵元任找个了借口,又到医院转了一圈;第三天,还是不请自到,这一次,他还羞答答地问她,自己要不要辞掉清华的教职,搬进城与罗素同住,免得来回两头跑。杨步伟很诧异,觉得这问题太私人化了,自己和赵元任并没有这么深厚的交情。

赵元任终于搬进城与罗素同住,自己的房间一装上电话,第一个就打给杨步伟,一日数次。有时赵元任把话筒放在钢琴边,请杨步伟通过电话听他的演奏。一天两人饭后聊天,赵元任忘了给罗素当翻译的事,要迟到了,他拉着杨步伟匆匆赶入会堂。会堂里座无虚席,罗素干站在讲台上发愣,见赵元任与一位年轻女性跚跚来迟,低声对赵元任说:“Bad man,bad man!”(坏人,坏人!)杨步伟不好意思,听了一会儿便溜了。

李贯中要回北京了,赵元任与杨步伟一块去火车站接站,孰料失之交臂,没有接到。李贯中先回到医院,看到随后赶到的赵元任和杨步伟,恋爱中的姑娘总是敏感,当即觉得不对劲,向杨步伟大发雷霆,指责杨抢了她的人。

这时赵元任不得不以友好的口气给李贯中写了封长信,解释他的本意和最初的选择。李贯中听了大受打击,居然要住院疗养,和杨步伟的医院也合作不下去了,这让杨步伟非常尴尬。

摊牌的最后关头来了。赵元任在自己的自传里,充满深情地回忆了这个场景:

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韵卿(韵卿即杨步伟,作者注)问明天早上能不能去看她,她说可以,她会在家的。我说我要在中山公园西山坡上见她。七点钟她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山顶上等了。“你那么高啊,赵先生。”这是她说“早哇”的另一种方法。我走下山坡对她说:“杨大夫(我一直不敢叫她名字,除非在思想里),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我很佩服你待朋友那么好,可是我怕你可能伤害她,而对她没有好处。我愿意一切美好,不过我不能老让她误会。也许像我以前说的,我应该少来看你们,可是为什么我该——”我说了半句停止不说了,和她在公园里静静地走来走去,最后在“公理战胜碑”前停下来,她说:“对了,赵先生,你还是不要再来看我们吧。我想这样于你最好,于我也最好。”说了她就转身走开。“韵卿!”我亲切地叫她,她回过头来。“韵卿,”我又叫一声,“就那么算了吗?——我是说咱们?”我怕她会回答:“咱们?怎么叫咱们?”但是她未做声,向我走过来。

△赵元任和家人在一起弹钢琴

他们举办了中国第一个文明婚礼:先到当年定情的中山公园照张相,再向亲友发了一份结婚通知书:“赵元任博士和杨步伟女医士十分恭敬地对朋友们和亲戚们送呈这份临时的通知书,告诉诸位:他们两人在这信未到之先,已经在1921年6月1日下午三点钟,东经百二十度平均太阳标准时,在北京自主结婚。”并且声明:除了两个例外,贺礼绝对不收,例外一是书信、诗文,或音乐曲谱等,例外二是捐给中国科学社。” 事后因为真的退掉礼物而得罪了亲戚;最喜欢赵元任的姑妈送来的一个花篮也被退回了——因为既不是文字,又不是音乐作品。

通知书里的“东经百二十度平均太阳标准时”是赵元任的主意,他的天文学家朋友George van Biesbrook收到了英文通知书后,就在Yerkes观象台的“布勒登”牌子上贴出公示,所以他们的结婚又成了一种“天文现象”。

随后,新娘掌勺,四碟四碗家常菜,宴请证婚人胡适。吃完饭,新郎拿出结婚证书,大家签名,为了合法化,结婚证书上还贴了四角钱印花税。

这一年,杨步伟32岁,赵元任29岁。

众所周知,民国时期,人才辈出,奇女子不胜枚举:林徽因、陆小曼、唐瑛、孟小冬、张爱玲、阮玲玉……奈何多情总被雨打风吹去,她们中没有谁的爱情是圆满的。

反倒是最喜欢的杨步伟,嫁给了清华四导师之一的赵元任,恩恩爱爱近60年。其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夫妻生活真的是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为什么只有杨步伟才拥有世人艳羡的完美爱情与婚姻?看完她的故事,或许你会找到答案。

批评孔圣人浪费

杨步伟出生于1889年,杨家是南京望族。祖父杨仁山是中国佛教协会创始人、金陵刻经处创办人,做过驻外参赞,曾随曾纪泽出访过欧洲。杨仁山受西方文化影响,思想开明。他禁止缠足,鼓励子孙读书,接受西式教育。

如此宽松、开明、平等的家庭环境,深刻地影响着杨步伟的性格和人生。她从小天真烂漫,无拘无束,像个假小子一般,非常淘气。家人骂她是“搅人精”,外人则唤她“杨三少爷”。

少年杨步伟

尽管自小接受良好教育,杨步伟却不是先生眼中对的“好学生”。先生教她《论语》,讲解“割不正不食”,她批评孔子只吃方方正正的食物,切下来的边角全浪费了。

1895年,杨步伟父亲负责南京军事设施的施工管理,两江总督张之洞门生黎元洪负责翻译和书记,吃住在杨家。6岁的杨步伟淘气恶作剧,捏雪团往黎元洪的被子里塞。

黎元洪发现被子湿了,拿尺子在她手心打了五下以示惩戒,熟料她一把夺过尺子,又在黎元洪的屁股上打了五下,算是讨了回来。以至于黎元洪后来当了总统,依旧很喜欢她。

杨三少爷退婚

自己掌握幸福

杨步伟刚出生时,就被家中指腹为婚,许给了姑母的儿子。随着她逐渐长大,传统守旧的姑母对于不裹足、穿男装又骄纵跋扈的杨三少爷颇有微词。

宽松平等的家庭环境,让杨步伟很小就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而一个人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需要,也就有了获取幸福的能力。

杨步伟知道,若嫁给堂哥,自己无法与姑母相处,削足适履从来不是她的风格。退婚,是她的决定和选择。随后,她将想法单独告诉了一直宠溺她的祖父。

杨仁山鼓励她写退婚书。杨步伟的退婚信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反对父母包办婚姻,要婚恋自由;二是告知堂哥她与姑母气场不合,与其日后纷争不断,不如早作了断。

当杨步伟把退婚书交于堂哥,姑母知晓后完全炸了锅。状被告到了杨步伟父亲那里,父亲扬言要将她处死。所幸,有祖父撑腰,父亲和姑母拿她并无办法,婚终究是被退了。

16岁语出惊人

坐镇平息兵变

16岁,杨步伟参加南京旅宁学堂考试,入学考题为《女子读书之益》,她这样写道:“女子者,国民之母也。”在那个男权主义盛行的时代,这不啻是一声惊雷!

虽然作文只有寥寥一百多字,学校还是录取了她。入学后,她门门功课全优,因为性格率真活泼,丝毫没有半点豪门望族大小姐的傲气,非常受同学喜爱。

旅宁学堂毕业后,杨步伟又入上海中西女塾。作为一所教会学校,校长和老师都劝她入教。因为祖父信佛,她拒不信教,便退了学,准备听从祖父建议,留学日本学医。

去日本前,祖父学生、安徽省督军兼军长柏文蔚,计划把500多人的女子北伐队收编成女子崇实学校,请杨步伟去做校长。

杨步伟一心东渡日本学医,架不住柏文蔚连番盛情,只得允诺做一年代理校长。她答应后,柏文蔚当即承诺以官费资助她留学。

乱世里,学校也并非净土。由于军饷问题,一些士兵哗变,要烧杀军长公馆泄愤。柏家家眷只得躲进学校避难。杨步伟坐镇指挥,生擒为首的28人,平息兵变。柏文蔚赞扬她完全可以做个女军长。

一年之期很快过去,在各方挽留下,杨步伟又坚持了半年,最后拿着官费东渡日本。

情定赵元任

红娘变新娘

1919年,31岁的杨步伟在日本取得医学博士学位后归国。在时任大总统黎元洪的资助下,杨步伟在北京开办森仁医院,只设妇产科和儿科,杨步伟成为中国第一位女性医院院长。

1920年9月的一个晚上,赵元任从国语统一会散会归来,因为太晚,北京城门已关,他回不了清华大学,只得去表哥庞敦敏家过夜。去了才发现表哥家有客人,客人正是杨步伟与李贯中。

赵元任何许人也?中华民国的第一奇才。会30多种方言和10门外语,精通数学、物理、音乐、语言、心理等学科,先后任教于康奈尔大学、哈佛大学、清华大学、耶鲁大学等世界名校。

他与哲学家罗素是好朋友,与胡适是同学,人们谈到逆天的高智商天才,总会说西方有西蒙,东方有元任。

随着赵元任与杨步伟的逐渐熟识,杨步伟本想将自己的同学兼闺蜜李贯中介绍给这位奇才做夫人,哪里晓得赵元任钟情的是她这位“红娘”。于是,杨步伟没做成红娘,反倒成了新娘。

中国第一对博士夫妻

新潮的婚礼震惊世人

没过几个月,32岁的杨步伟和29岁的赵元任结婚了。中国第一对大龄博士夫妇的婚礼在当时堪称“新潮”。他们在住处宴请胡适和朱徵一起吃饭,杨步伟亲自下厨做了四样美味小菜。

饭后,赵元任微笑着取出手写的“结婚文件”,让朱徵和胡适“签名作证”。因为胡适曾劝他们,至少用最低限度的办法——找两个证人签字,贴四毛钱印花,才算合法。

琴瑟和鸣的赵元任夫妇

然后,二人到中山公园自拍了多张相片,选了在格言亭拍的一张,和“结婚(或无仪式结婚)通知书”一起寄给亲友,一共寄了400份左右。

通知书上说,他们已经“在1921年6月1日下午三点钟东经百二十度平均太阳标准时在北京自主结婚”。不操办婚礼,不接受礼物,最简单最近理的婚礼,就连赵元任的好友,英国哲学家罗素也说:“真是够激进的”。

这样不落俗套的婚礼自然是轰动一时,人们绝想不到,中国第一对博士夫妇,婚礼竟然如此朴素简单。

教授不把挣钱当正经

大家闺秀做女工养家

婚后,赵元任受哈佛大学邀请前往任教。夫妻二人刚到美国便发现杨步伟怀孕,说起来此时赵元任应当努力养家才是,但赵元任一向不屑于弄钱,到哈佛也只接了一项批改卷子的活,生活费用全靠国内大学和教育部的津贴。

可惜这两笔钱款迟迟不到,杨步伟意识到这钱大约是没戏了。尽管望族大小姐出身,但她却一点也不等靠要,一边劝丈夫不要再苦等国内的款项,一边自己挺着大肚子,用分期付款买来的缝纫机,轰隆隆做了一整夜的女工,卖给了房东太太。

此后,杨步伟更一发不可收,将国内带来的衬裙绣活儿制作成手袋等等,拿到美国太太的茶会上卖。她练就了一手快活,做一件洋装只需2小时便可完工。对于辛苦,她只笑说“嫁了一个教授,都是吃不饱饿不死的。”

她辛苦挣钱,却并不因此责怨丈夫。她始终认为赵元任应该将时间用在学习研究上,而不是把挣钱当做正经,两人从未因为金钱产生嫌隙。

杨步伟的女性独立,自立自强并非简单的经济独立,而是对丈夫的人生观有足够的理解与尊重,并能知行合一,真正做到了强大的内心与平等的感情。

放弃事业并非为了附庸

她的一生不比丈夫逊色

与赵元任婚后,杨步伟选择了放弃事业,选择了成就赵元任的事业。于她看来,爱情里,这样做并非牺牲,而是成全。牺牲会后悔生怨,生怨则会情变。

成全意味着心甘情愿,意味着对方懂得自己的付出。付出而非索取,就该是爱情的本来面目——因为爱你,所以愿意为他舍下其他,只为让他变得更好。

1925年,赵元任回国担任清华大学教授,杨步伟一刻也没闲着,她与胡适、蒋梦麟商议, 募款开了一家诊查所,为穷人做计划生育的工作。

诊所收容示威游行的受伤学生被政府关闭后,她又跟几位心灵手巧的太太一起共同组织了一个“三太公司”,出售手工作品。

考虑到清华师生进城要坐人力车,极不方便,杨步伟就与几位教授夫人商量筹股办公共汽车。项目得到了银行的支持,在杨步伟的主持下,清华大学此后有了专门的公共汽车。

此后的多年时间里,杨步伟出版了《一个女人的自传》《杂记赵家》《中华食谱》《中国妇女历代变化史》等多部书籍,《中华食谱》更是风靡海外几十年的畅销书。

两个高级玩家日常

论恩爱秒杀现代人

两人都是方言达人,最普通的日常就是互飚方言,后来还划定了一张日程表,今天说普通话,明天说湖南话……怼不到你,算我输。赵元任写歌,儿女们各地方言齐上阵,简直是中国方言大合唱。

抗战爆发,时局动荡,也改变不了他们的乐观。去往国外的船上,两夫妻来了下围棋兴致,却苦于没有围棋,他们就向船夫要了两袋炒米和炒麦子,刚好各呈黑白色,下得不亦乐乎。

1946年6月1日,是赵元任夫妇银婚纪念日,证婚人胡适寄来一首《贺银婚》:“蜜蜜甜甜二十年,人人都说好姻缘。新娘欠我香香礼,记得还时要利钱。”

到金婚纪念日时,夫妇俩步胡适《贺银婚》之韵又各写《金婚诗》一首。杨步伟是这样写的:“吵吵争争五十年,人人反说好姻缘。元任欠我今生业,颠倒阴阳再团圆”。

赵元任的答词是:“阴阳颠倒又团圆,犹似当年蜜蜜甜。男女平权新世纪,同偕造福为人间。”平白如话的应和唱答间,患难与共、同舟共济的夫妻之情跃然纸上。

他人有时玩笑说,赵元任惧内,赵元任则说:“与其说怕,不如说爱。爱有多深,怕有多深。”看看,这情话说的,范范姐服的五体投地。

她的清醒与纯粹

注定了一生幸福

不仅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赵元任实际行动起来也毫不含糊。知道妻子想走遍祖国大好河山,他就陪她游山玩水,赏星看月,还环游欧美大陆四次。

最浪漫的一次,两个加起来超过150岁的老夫妻还驾车去欧洲转了一圈。

赵元任对杨步伟的印象是纯真、有趣,而杨步伟则说丈夫“好玩”,于是乎,好玩的人与有趣的人,不但成就了自己,更成全了彼此。

这个世界上好看的皮囊很多,但好玩有趣的灵魂却太少。

这对后人眼中的“神仙眷侣”成婚近60年。1981年3月年过九十的杨步伟去世,次年2月赵元任也随之而去。

杨步伟一生是民国名女人中少有的圆满,人生如此,爱情与家庭亦如是。并非她的人生没有苦难,而是她性格中的乐观与大气,清醒与纯粹,让她活得这样热烈而肆意,并且可以陪爱人安然到老。

你以为幸福是命运的偶然?不,幸福是清醒的付出,是永远不失真我的性情,是淡然面对苦难的信念。所以,对于杨步伟来说,幸福就是注定的事情。

有着纯真有趣灵魂的杨步伟,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清醒与纯粹,她值得拥有最美好的爱情和婚姻。

姐妹们,愿你也能一直清醒纯粹,活得纯真有趣,收获属于自己的圆满爱情与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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