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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灭我宗”一语成谶:山西令狐家族的兴与衰

2017-07-29 青年史学家


         

汉献帝建安九年(公元204年),势如破竹的中原实际统领者曹操攻破了黄河以北的重镇邺城,这也标志着曹操童年的玩伴袁绍辛苦打下的河北基业彻底分崩离析,黄河以北的广袤土地迎来了新的统治者。

  

冷兵器不长眼睛,杀伐之地白刃与血腥自是难免,曾经为袁绍父子效力的官员也难逃大败局所带来的厄运。在距离邺城不远的武安毛城,曹操统领的大军轻松破城,并收捕了十余名袁绍旧属。原本,这些人都是准备送去问斩的,战乱之年也不讲什么审查判罚,偏偏曹操本人从旁边经过,看到队伍中有一个人衣冠与常人不同,便让人叫来问话。

         

这一问,却搭救了此人的姓名。这人用一口浓重的河东(今山西)话向曹操如实报告身世。

        

“河东令狐家,我认识你爹,你爹当乌丸校尉的时候,我们在洛阳一起吃过酒。”他连忙嘱咐士卒:“此乃故人之子,怎可随意抓捕,还不松绑!”

          

令狐邵本自知一死,却不料他的身世救了自己,连忙谢恩,表示鞍前马后效劳云云。

         

山西省平陆县,位于黄河北岸,与河南三门峡一河之隔,是令狐姓的郡望之一,也是令狐姓族人主要的分布地之一。

         

来自山西太原的令狐邵很快在曹操帐下谋得职位,先是担任丞相军谋掾(丞相麾下的军事属官),后来长期担任丞相主薄,这个职务由于负责署理丞相的日常政治事务,被视为朝中要职。

        

后来,令狐邵被外派弘农郡担任太守,弘农地处两大古都长安与洛阳之间,既是军事重镇,也是富庶之地。不想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令狐邵,却将弘农治理的井井有条。他在弘农任职时两袖清风,甚至妻子和孩子都很少安排来探望,对待下属也比较宽厚。东汉盛行经学,知识分子都以谈论马融、郑玄的经学论著为风气,但弘农的学术水平不高,整个郡里居然没有一个懂经学的。令狐邵为了改变这种情况,逐一询问属下的年轻干部想不想求学上进,答愿意的就公派他们去自己的老乡山西大儒乐详那里进修课程,此举让弘农的学术氛围一下繁盛了起来。

           

令狐邵的故事结束了,但令狐家的故事才是个开始,令狐邵降曹开启了山西令狐家在汉末三国乱世中难得的荣光,也为这个家族之后的衰亡埋下了伏笔。

          

令狐家族从春秋时始立门楣,就没有离开过山西。最初,令狐是黄河东岸的一个地名,这里也正是秦晋两个大国多次争夺的地带。秦桓公时,秦国猛将杜回侵犯晋国边境。这个杜回是个步战天才,在盛行车战的春秋时期,杜回率领的百人队不用车马,步行杀敌,上砍甲胄,下砍马腿,如入无人之境。晋国这边出战的也不是孬种,是出身将门的魏颗。魏颗在这场秦晋辅氏之战中大破敌兵,生擒杜回,这是官方的说法。野史的说法是,一位神秘的老人为了给魏家报恩,埋伏在草丛中用草绳将大力士杜回绊倒,让魏颗赢得了战争。结草衔环的成语正是出自此处。



连环画故事中的“结草报恩”

 

晋国国君的嘉奖是,将令狐之地赏给魏颗,魏颗就成了第一个姓令狐的人,其后代世代以令狐为姓,让这个神奇的复姓发扬光大。此后八百年,进入三国时期,活跃在魏国政治舞台上的是令狐浚,他是前述令狐邵的同族侄子,也是令狐家最有才学的后起之秀,族人都称赞他将会把令狐家发扬光大。

          

然而令狐邵却对此摇摇头,他评价这位侄子“性倜傥,不修德而愿大,必灭我宗”,翻译成白话就是,这小子有才任性,不作死就不会死,以后一定会把咱们家族带沟里去。

         

令狐浚听了这话很不服啊,但他的确能干,很快官做大了,名望也有了,他还没忘这位二大爷当年诅咒自己的话呢,专程前来“拜访”令狐邵,其实就是得瑟:“你不是说我不行么,哎哎哎不灵吧不灵吧。”看着令狐浚翘着大尾巴走了,令狐邵一声叹息,这老爷子是九死一生才有了现在的官职地位,官场的什么事情看不透?他对自己的妻儿说,这小子还是野性不改,以后保管捅出天大的篓子,我活不了多久看不到那天,但你们将来恐怕都会受到牵连啊!


令狐邵一番话,不幸一语成谶。

         

此时曹操已死,曹丕改朝换代建立魏政权,令狐浚在黄初年间担任和戎护军,在北部边境担任防务工作。当时北境频受鲜卑人侵犯,魏文帝曹丕派能征善战的乌丸校尉田豫征讨,田豫自曹操时代起就是平定北境的一把利器,这次自然又是横扫敌军大胜而归。但令狐浚却以小小的违反节度,要对田豫治罪。这引起了曹丕的龙颜大怒,曹丕不仅把令狐浚免官关押,还送他一句话:“浚何愚!”翻译成白话就是:“你傻啊!”

          

从此,令狐浚改名为令狐愚,这无疑是个耻辱的名字,只是他不会想到,一千八百年之后,他的后人仍然因为名字的奇异而成为大众的消遣娱乐。

        

不过仗着朝中有人也能灵,在到了曹芳登基后的正始年间,令狐愚又当上了大将军长史,他的靠山是大将军曹爽,这是曹氏宗族中权力的主宰者,也是皇帝年幼时,大魏国实际的统治者。

         

然而正始十年的高平陵之变是魏国政局的转折点,太傅司马懿发动政变,囚禁曹爽,收拢曹氏军政大权,由此开启了司马氏独霸政坛的大幕。司马懿是狡猾的政治家,也是百年一遇的权谋高手,令狐愚站错了队,内心十分恐惧。

          

这时候,令狐愚已经离开了权力斗争中心,跟舅舅王淩来到淮南统兵一方。

         

他这舅舅王淩也不简单,是前朝司徒王允的侄子(敢情该称呼貂蝉为堂姐呀),也是山西籍的高官,长期镇守淮南之地,击败过东吴名将全琮,在朝中威信很高。这时的王淩已经快八十岁了,位居司空,从官职上来看跟司马懿不相上下。

         

甥舅俩人同时在淮南领兵,这本来就是一个政治小山头,被司马懿所不容,外加令狐愚本身对司马家也十分反感,经过他这么一撺掇,甥舅俩人炮制的政变阴谋就在远离京城的淮南酝酿了起来。

         

令狐愚与王淩认为,朝中的皇帝曹芳年幼,已成为司马懿的傀儡。他们的计划是扶植曹操的庶子楚王曹彪为皇帝,在许昌另立中央,与司马家把控下的洛阳当局抗衡。

        

但政变策划的并不顺利,令狐愚派特使张式去“接触”曹彪,旁敲侧击地提点他,但曹彪也是敏感的人,他只回复了“我懂的”就把张式打发回去了,令狐愚不甘心,数月后再派张式去试探曹彪,但张式人还没回来,令狐愚却先去世了。

        

老司空王淩不得不接过政变的大旗,但他哪里是司马懿的对手,他的手下很快就一纸告密告到司马懿那里,司马懿统帅大军兵压淮南,王淩束手就缚。政变没成功,代价是王淩身死,令狐愚虽死却被开馆曝尸三日,连累三族被诛,盘踞在淮南的“山西帮”被司马懿拔除。

        

令狐氏后代,多分布在山西运城、山西太原、贵州桐梓等地,后代名人有北周大将令狐整、唐朝大臣令狐楚、红军医生令狐野等。令狐野的子女后来将姓氏简化为“令”。

 



高平陵之变曹爽伏诛

 

说起司马懿与曹爽同为辅政大臣,就不得不说让曹爽身败名裂的高平陵之变了。话说曹芳继位之初,年纪轻轻的曹爽对德高望重的司马懿还是非常的尊敬,许多事请都会和司马懿商量,从不敢自专,两个人也相处得十分的和谐。在外人看来二人在为构建和谐新大魏而努力,其实二人的关系已经在悄悄的暗流涌动了。

 

其实曹爽也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并不是《三国演义》中所描写的那个窝囊废。正史中记载,曹爽年少的时候谨慎持重,做人也很厚道,与当时还只是太子的曹叡,关系非常的好,由此曹爽在曹叡时担任武卫将军,掌管禁军。曹爽志大,司马懿也看出来了,但是他也知道曹爽才疏,终究成就不了什么大事。

 

两人刚辅政不久,曹爽就坐不住了,想让尚书奏事通过自己,不通过司马懿,便听亲信丁谧之计,迁司马懿为大司马,但是朝廷很多大臣都认为曹休、曹真为大司马时,都是死于任上,而司马懿也年老了,不吉利,便改任司马懿为太傅。太傅是古代封建王朝时期的荣誉官位,官大但并没有实权。

 

在排挤司马懿的同时,还将司马懿的亲信领军将军蒋济升为太尉,这些都是明升暗降的做法,司马懿当然知道。而此时的曹爽也加快了夺权的步伐,将自己的兄弟和亲信安插在朝廷中重要位置,以二弟曹羲为中领军,三弟曹训为武卫将军,表弟夏侯玄为中护军(负责总统诸将,选拔举用军队武官),以丁谧、何晏、邓飏为尚书,以李胜为河南尹、毕轨为司隶校尉,曹爽就这样控制都城内外的大权,逐步架空司马懿的势力。

 

自从曹爽大权在握,从表面上就开始不尊重司马懿了。公元244年,曹爽为了像司马懿一样建立功勋,树立威信,听亲信邓飏和李胜之言,以表弟夏侯玄为征西将军,率军七万进攻蜀国,司马懿力劝不听,最后被蜀国大将王平打败。回到洛阳以后,曹爽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利。曹爽不但自己奢华专权,而且他的党羽也是飞扬跋扈,肆无忌惮。何晏曾经把洛阳和野王两个地方的数百顷良田和森林树木作为自己的产业,由于何晏掌握官员的选拔,还向州郡的官员收取贿赂,这些官员都不敢反抗。

 

在三国史上,何晏名声不好听,但是来头不小。何晏是大将军何进之孙,何晏的父亲早逝,曹操便娶了他的母亲,领养了何晏。何晏小时候聪明过人,深得曹操的喜爱,并把自己的女儿金乡公主,其人浮华奢侈,穿的衣服都赶得上曹丕了,所以曹丕不喜欢他。在曹丕称帝后,何晏一直没有获得官职。

 

等到后来曹叡继位,何晏以为日子熬到头了,哪知曹叡坚持他老子的政策一百年不动摇,何晏依然没有得到重用,只被授予一些不起作用的散官。等到曹芳继位,皇帝年幼,曹爽辅政,何晏便依附于曹爽,官至侍中、吏部尚书。

 

 何晏虽然因浮华生活奢侈,私生活不检点,被当时很多的人看不起,不过他在玄学界还是很出名的。史书上记载,何晏与夏侯玄、王弼等人倡导玄学,竞事清谈,是魏晋时期玄学的创始者之一。后来司马懿在高平陵事变后,何晏虽被诛杀,他的妻子魏金乡公主带着他的儿子去见司马懿,司马懿仁慈了一回,留了何晏的血脉。

 

除了何晏之外,还有丁谧、邓飏、毕轨为曹爽爪牙,大司农桓范为其智囊。其实曹魏朝中很多的大臣并不是司马懿的亲信,只是因为曹爽的荒淫无度,大权独揽,才转而支持司马懿的,当然还是司马懿自身威望有一定作用的。大臣孙礼在曹叡时期担任尚书,曹叡死前嘱托孙礼为大将军长史辅佐曹爽,但后来就因为在划分清河、平原二郡的疆界时,与曹爽意见不合,被免官,司马懿与孙礼交谈的时候,让孙礼要忍耐;大臣卢毓是汉末名士卢植之子,为朝廷选择官吏,曹爽专权,便以何晏代替了他;尚书郎傅嘏因为评论何晏“好利不务本”,被何晏免官;蒋济也因为被曹爽置于高位而不用,才与司马懿暗中谋划推翻曹爽;以及力劝曹叡以曹爽、司马懿为辅政大臣的刘放和孙资也被曹爽排挤。

 

公元247年,曹爽听何晏之言,将郭太后(曹叡的皇后)迁到永宁宫,更改原来的制度,大臣蒋济劝阻,但曹爽依然我行我素。由于朝廷中的各种变故,许多官员都郁郁不得志,司马懿认清形势的发展,决定韬光养晦,待机而动。不久之后,司马懿便称病在家,不再过问政事。

 

正始九年(248年)三月,太监张当与曹爽等人勾结,将皇帝享受的十多个女人都送给了曹爽。不仅如此,曹爽饮食、车马和衣服都与皇帝的类似,前呼后拥,姬妾成群。曹爽的做法引来了很多朝中大臣的不满,这下曹爽就不简简单单专权的事情了,皇帝的衣服、饮食、车马、女人,曹爽都敢用,这不摆明了是要篡位吗?   

 

当然,虽然曹爽这样肆无忌惮的寻欢作乐,但是他心里还是知道司马懿有可能是装的病,毕竟他也知道,这个“司马老贼”狡猾狡猾的。曹爽当下就和他的爪牙、智囊谋划,最后决定派李胜去担任荆州刺史,李胜出发之前就去探望了“病入膏肓”的司马懿。

 

李胜到了司马懿的家中,径直到了司马懿的卧室。他看到司马懿被两个女婢扶着坐在病榻上,司马懿伸手去拿衣服,却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婢女立马捡起了衣服。司马又用手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嘴,示意口渴,女婢端来了粥,喂司马懿喝粥的时候,完全已经喝不了,粥水流得司马懿满身都是,李胜看到这种情景,心里就有那么一点谱了。

 

李胜说:“听说明公的旧疾复发,现在明公的身体怎么样了?”

司马懿气喘吁吁的说:“人老了,死是早晚的事情了。你到并州赴任,并州是胡人聚居之地,要好好的治理,我恐怕不能和你相见了,我把我的儿子司马师、司马昭托付给你,希望你多多照顾他们!”

李胜说:“是回到我的家乡荆州,不是并州。”

司马懿故意乱说:“你刚从并州来?”

李胜又说:“是回到荆州!”

 

司马懿说:“我老了,神志有一点不清醒,不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你现在回到你的家乡为官,要好好的建功立业!”司马懿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了,李胜见到如此情况,长叹不已。

 

李胜从司马家里出来,便马不停蹄到了曹爽得府邸,向曹爽报告了司马懿的状况,对曹爽说:“太傅已经病入膏肓了,活不了多久了!”曹爽知道了司马懿的情况,便不再对司马有戒心。

 

然而司马懿装病,在暗中却积极布置和准备。曹爽可能不知道当年他的族祖父曹操也被司马懿这样骗过,而曹爽并没有吸取教训,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曹爽知道司马快要归天,内心止不住的激动,心想:司马尚在,我还惧他几分,现在他要死了,那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转眼间,就到了249年,魏帝曹芳改年号为嘉平,公元249年便是嘉平元年。大司农桓范曾经劝谏经常出洛阳游玩的曹爽兄弟,认为他们兄弟掌握朝政,不宜一齐离开,万一有人在洛阳作乱,不方便回洛阳控制大局,而曹爽认为唯一对他有威胁的司马懿已经快死了,还会有谁能反对他,敢反对他吗?

 

正值嘉平元年正月,曹爽兄弟随魏帝曹芳前往高平陵拜祭魏明帝曹叡。司马懿见机会来了,便率大军开进洛阳城,前往永宁宫找郭太后,要求罢黜曹爽兄弟。其实郭太后也与曹爽不合,以前曹爽将其迁往永宁宫,郭太后心里也不是滋味,这回她要一雪前耻。

 

司马懿得到了郭太后的支持,肯定是笑得合不拢嘴,但这并不代表胜利,于是又马上派长子司马师屯兵司马门,控制整个都城,自己与蒋济等占据洛水浮桥,关闭洛阳城门。正在这时,大司农桓范和大将军司马鲁芝在家中看到都城火光四起,便猜测到有人作乱,随即用计带着大司农的印信逃出洛阳,前往高平陵与曹爽会合。

 

司马懿知道桓范逃出洛阳后,对蒋济说:“智囊已经前往高平陵了!”


然而蒋济却说:“桓范虽然聪明,但曹爽是驽马恋栈豆,必然不会用桓范的计谋的。”于是司马懿便派司徒高柔假节代理大将军事,接管曹爽的职权;少府王观代理中领军事,接管曹羲的禁军。

 

桓范和鲁芝刚逃到曹爽的军营不久,司马懿弹劾曹爽的奏章就到了,曹爽惊慌失措,不敢告诉曹芳。桓范劝曹爽带皇帝到许昌,以皇帝之名号召全国兵马反击司马懿,并以大司农的身份为他们的军队调运粮草。大将军司马鲁芝也说:“明公现在处于伊尹和周公一样的高位,一旦获罪被罢免,连牵一条狗的资格都没有了,如果挟天子保住许昌,依杖帝王的威仪,号令天下征讨天下,谁敢不听从您呢!”但曹爽兄弟始终犹豫未决。

 

司马懿虽然信心满满,但还是怕曹爽会听从桓范的计谋绝地反击,便先后派出侍中许允、尚书陈泰和曹爽的亲信殿尹大目劝曹爽放弃权力,并以洛水为誓允诺其只交出兵权,便可保留爵位。虽有众谋臣为他出谋划策,但曹爽仍然犹豫不决,直到第二天天明,曹爽不得不投刀于地,说:“司马公只要要夺取我手中的权力罢了,我得以保留爵位,不失为富家翁。”

 

 

当曹爽解下印绶时,主簿杨综劝道:“明公掌控天子手握大权,难道要放弃权位而到东市去被砍头吗?”桓范见到此番情景,大哭的说:“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犊耳!何图今日坐汝等族灭矣!”如果曹爽能够用桓范之谋,也许天下就没有司马什么事儿了。但始终曹爽不是做大事的人,贪图眼前利益。

 

曹爽将司马懿弹劾他奏章给皇帝曹芳看,请求下诏免去自己官职,随魏帝曹芳进入洛阳。然而司马懿并没履行之前的承诺,曹爽回到府邸之后,司马懿便在曹爽府第的四周命人日夜监视。司马懿这个举动把曹爽搞得郁闷之极,不知所措,怕司马不会放过他。曹爽于是向司马懿要求食物,司马懿到还是把食物送去了,这可把曹爽兄弟高兴坏了,自以为司马懿不会赶尽杀绝。

 

曹爽肯定不知道,司马懿此时正在为他兄弟几人罗织罪名,司马懿就以与曹爽兄弟有勾结的太监张当为突破口。张当被严刑拷打,便供出了曹爽等人意图谋反,杀曹爽及何晏、丁谧、邓飏、毕轨、李胜、桓范等人,并灭了三族。然而主簿杨综和司马鲁芝被司马懿赦免了,认为他们只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

 

曹爽等人被诛杀之后,司马懿便掌握了朝中大权,一时权倾朝野,不过司马懿并没有专权的表现,反而处处为国家着想。在嘉平元年的二月份,也就是高平陵政变刚过一个月,魏帝曹芳便任命司马懿为丞相,司马懿固辞不受,没过多久又授予九锡,但依然没有接受。

 

对于司马懿为什么没有接受丞相和九锡之封,史书没有记载,仅仅是一笔带过。也许是司马家没有得到当时大部分的士族门阀支持,而高平陵政变支持司马懿,也只是因为曹爽霸道专权而已,如蒋济、陈泰、高柔等人都没有推翻曹魏政权的意思,当然蒋济、高柔也确实是司马懿的亲信,毕竟司马懿工作了这么多年,又打了这么多胜仗,还是有一点关系的。太尉蒋济在曹爽伏诛之后,没有接受封赏,在《世说新语》中记载,蒋济也只是想罢免曹爽而已,最后曹爽伏诛,并非他本意,觉得愧对曹爽,才没有接受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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