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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卫视与中央政府的关系

2017-09-20 青年史学家


想写这个题目,源自前些天停播的《锵锵三人行》,拖延症到今天才写完。(想蹭热点都不赶趟)


《锵锵三人行》名字来自“凤凰于飞,和鸣锵锵。”截至今年8月11日,已播放5000集。凤凰卫视老板刘长乐对这个比较大胆的脱口秀有过评价:“我看完之后,就想像着某些地方领导,这些节目骂地方领导。我要是他们,我看了,也要犯心脏病。他们肯定在那骂,刘长乐搞的这家伙,窦文涛胡说八道,是反D反你懂的主义。我最大的支持就是,我不看这些节目,我给你扛着。”


如果让你立刻说出两个香港电视台,或许一个是因为综艺娱乐被内地观众熟知的TVB,另一个就是凤凰卫视。


总部设在香港的凤凰卫视,在香港收视率并不高。相比之下,凤凰卫视的北京办事处却坐落在钓鱼台国宾馆,尽显其特殊地位。有人戏称其为“海外中央台”,因为它必须遵循北京规定的传播底线。作为全普通话播报的电视台,很难在香港培养出忠诚的观众群,也难有较高的收视率。或许从一开始,刘长乐的目标就是大陆,而不是香港。


凤凰卫视是唯一获准用中文在中国内地播放新闻的民营华语电视台,与国内的电视台相比似乎更加真实。刘长乐在接受CNN采访时曾说:“我有一种使命感,我觉得中国的老百姓,甚至包括中国的政治家们也希望凤凰带头去冲破一次一次的障碍。凤凰一次一次地挑战官方新闻的底线,使得这种空间变得越来越大。”
  

2005年,紫阳真人逝世,境内媒体无一报道。凤凰电视播出了闾丘的报道,并附有相关讨论。凤凰卫视的信号立刻被切断。刘长乐大为紧张,飞到北京弥补与政府的关系,不准记者继续报道。
  

这是刘长乐处理此类事件的普通手段,那么刘长乐是一位怎样的人呢?有媒体报导他“背景复杂”。


刘长乐祖籍山东莱芜,出生于上海。父亲刘向一是党的南下干部。从小迁居北京、西安、兰州,后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十集团军担任政宣部门的军官。1980年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中国传媒大学)。1983年进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历任记者、编辑、新闻评论员、军事部副主任。成为司局级干部后又下海经商,短短4年里就从对资本总量要求很大的石油和房地产开发业务获利。刘长乐迅速积累财富背后的故事是个谜。由于刘长乐的从军背景,有传言说他的事业获得了政府高层的帮助。刘长乐对此一笑置之,只说精炼油发了财。在当时的中国,石油产品是两套价格,一套是计划经济下的官方价格,一套是转型经济的市场价格。中国的转型经济对于有关系的人充满了机会。


“如果你能以官方价格买到原油,提炼后以市场价格出口,转手之间你就能赚百万。”刘长乐的电台同事吴说,吴后来成为凤凰电视美洲台台长。“关键是拿到生意,获得许可。而要拿到生意,你就得找对人。”对于刘长乐这样的人来说,这是轻车熟路。


刘长乐不管是对官方还是对民间,都展现出高超的社交手腕,在对一些所谓的敏感问题上,他有着娴熟的政治技巧。

  

传媒大王默多克的新闻集团控制着亚洲主要的电视卫星,但中国刚好禁止使用家庭卫星天线,因此需要一个在中国有良好渠道的伙伴,而刘长乐正需要卫星。1996年,二人合资创办凤凰卫星电视台。


1997年,凤凰开始在大陆播出新闻节目,为了避免触及敏感神经,新闻被称作时事节目。慢慢地,凤凰开始播出更多的新闻,随后是中国官方媒体从未尝试的脱口秀和评论节目。


早期凤凰卫视有部分节目是官方不希望看到的。因此遇到敏感节目屏幕就会变成“迎客松”(电视节目遭屏蔽时覆盖的一种图像)。年底有记者写了一篇“内参”,说上海、浙江、福建等沿海地区,私接境外电视信号现象“异常猖獗”,并有向内陆省份蔓延的趋势,凤凰卫视电视信号便一夜之间消失,连高校校园里的信号亦被关闭。翌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几十名教授联名上书指这件事情让人觉得恶心。凤凰卫视不久后在各地高校陆续恢复。




节目对看腻了枯燥乏味的装垫儿台节目的观众而言,非常有吸引力。1998年,朱总理在一个新闻发布会上告诉凤凰记者吴小莉,他是凤凰卫视的忠实观众。

  

但是2001年开播的资讯频道,马上就被禁止播放。没有观众和广告,每天亏损1万美元。几个月后,股东向刘长乐施压,要求关闭频道。但刘长乐始终没有放弃,经过两年的游说斡旋和数百万美元的投入,政府停止了对频道的封锁。   


凤凰在国内新闻的报导上非常谨慎,经常避免报导一些敏感的新闻。有时也挑战极限,报导一些“不和谐”信息。但你绝对不会在这里听到有关领导人的负面评论。

  

“一次刘告诉我,何必得罪北京呢,让其他人去做让北京恼火的事情”,凤凰新闻频道新闻主任陈和林(音)说。凤凰有时也会给某些省的经济成果拍拍马屁,甚至吹捧地采访一些官员。


刘长乐把他大多数时间花在与政府官员的社交活动上。刘长乐曾表示,政府对凤凰卫视有很高的期望,他们希望我们多报导些正面新闻。
   

凤凰卫视的记者大多认为,这样的报导可以让他们在其它一些话题上做更大胆的报导。但是有些人则认为,刘只是更善于包装,是“小骂大帮忙”。
  

刘长乐表示,他要求他的记者们对中国政治问题的批评要积极正面、富有建设性。“这个跟媒体的‘客观、公正’肯定是冲突的,但是要好过‘消极、恶意和破坏性’。”“我认为凤凰电视网在中国民主体制建设中可以起到促进的作用,但必须有序、渐进地进行。” 


刘长乐认为凤凰比中国任何一家媒体都要擅于让更多的人接受到更多的新闻。“也许有些新闻我们不能报道,但我们决不说谎。”
  

“如果我们什么都听命政府,百姓会蔑视我们;如果我们完全遵从民意,政府会把我们驱逐出去……这是两难的。” “如何把形而上的‘价值理论’和形而下的‘行为风范’结合在一起,如何在官人的剪子和百姓的票子间走钢丝,如何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永不磨灭的热情——我们还真有一些可以意会无法言传的经验、教训。”


在被问及与中共高层领导人有怎样的特殊关系,才使凤凰卫视享有如此独特的地位,刘长乐的回答高深莫测:“朝中有人”未必是成功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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