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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山大道:人间悲喜剧 泥犁众生相

2015-11-14 GoGoGao GoGoG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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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看来,我没有,也不想拥有人际关系,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能拥有一个人静静发呆的时间,如此而已。”



森山大道




辍学的挑衅者


1938年,正值中日战争,森山大道出生于日本大阪池田。


幼年时因为各种原因四处流迁。高中时,无心向学,数度被退学。后来,他父亲想法设法把他送到美工科夜校读书,入学前还叮嘱他说:“你现在只剩下绘画这个才能了。”结果,森山大道还是辍学了。


20岁的时候,森山大道的父亲意外死于火车车祸,他便开始在父亲生前服务的公司埋首设计。不久后,女友提出了分手,为了排遣丧父和失恋的悲痛森山选择从事摄影。


1959年,森山大道进入当时著名摄影家岩宫武二的工作室担任助理。


1961年,他为当时著名的摄影团体“VIVO”所吸引,依然辞职去东京投奔。但不巧的是他到达时,“VIVO”已经解散。当看到这个热爱摄影的艺术青年因失望而痛哭失声时,“VIVO”成员之一细江英公收留了他作自己的助手。3年后,森山开始自立门户。


1968年,30岁的森山大道加入了由多木浩二、中平卓马、高梨丰等人发起组织的先锋摄影团体“挑衅”(Provoke)。同年他与实验电影大师寺山修司合作拍摄处女摄影集《日本剧场写真帖》,把东京的娱乐剧场描绘为城市欲望的母体,透露着情色与亚文化人群的辛辣气息,奠定了自己一生的拍摄风格。



《日本剧场写真帖》森山大道


从此,森山大道就一直走在日本摄影的最前沿,以独特的街拍表达时代的变化。而他极具风格的摄影作品也逐渐走上了世界舞台。




游荡在城市街头的野狗


山大道喜欢以“野狗”自居,形容自己像一条狗,在路上像排泄似地在街头各处拍摄。


《野犬》 森山大道


森山大道喜欢使用傻瓜相机,他的大多的作品都是使用最一般的傻瓜相机(理光、奥林巴斯、柯尼卡直至LOMO)快摄于街头巷尾。


“袖珍相机太棒了,它相当轻便、轻松、轻廉。即使你搞错了,它也不会拍出很令人心烦的照片。出手轻捷地拍,拍得清晰可爱,拍呀拍的,无法不拍了。”



一直以来,森山大道就揣着非常低端的傻瓜相机,一个人如野狗般流窜在街头,不停按下快门。


森山大道镜头下的街道


“上海是个情欲亢奋的城市。”


“我主要的兴趣就是描绘这些街道,包括人们给这些街道带来的活力,和街道让人们变得鲜活,两者互动的真实。”




“人、风景与时间,一切都会成为无法触及的面影,时时回归至我们心里。”


 

“在我眼里,摄影就等于黑白。提到黑白精神,我觉得有三个特点:抽象性、象征性、梦之性格。将这三个特点融为一体,成为比人的眼睛所看见的更为强烈的印象。通常人们所目睹的,是形形色色的彩色空间,但是,若能通过黑白照片,则可以看见另一个现实。”




天才与天才的惺惺相惜


森山大道小两岁的荒木经惟第一次看到森山大道的作品,是在《挑衅》杂志的第二辑中,选自森山大道“性爱”系列中的裸体。那时,他也认为“摄影=性爱”,于是就开始给森山大道寄自己的作品小册子。一来二去,两个兴趣相投的摄影天才就成了好友,并且一同拍摄了摄影集《新宿》。


《新宿》


而他最广为人知的是“丝袜”系列。森山大道把东京的风月场所描画为一个城市欲望的体现,大腿和丝袜的零碎影像,反映出一种情色的本能。与荒木经惟一同出演的纪录片《森山大道》的封面就用了“丝袜”系列的照片。


纪录片《森山大道》


森山大道认为荒木的照片不只是表面上的观看,而是用来冥思的。


荒木经惟觉得森山的作品中,性爱不只是性爱,还包含了死亡的观点,这与他自己的思想不谋而合。


虽然,俩人对女性以及生命和死亡的看法也出奇的一致。不过,在表现风格上两者却截然不同。森山大道镜头中的女性人体是匿名的,脸部经常是模糊不清,难以辨认。荒木则喜欢以直截了当的方式、直接面对镜头,展示女性身体。


70年代曾被禁的作品集

《蜻蜓》森山大道




冷眼观世间


对于起荒木对摄影的狂热,森山大道则时常以一种冷静的态度拍摄街上道路的交错,桥下河川的湍急。看着人们终日在其上来来去去,看着时间与空间、光与影、生与死,无尽地交错着。


“先脱离社会常轨,借由海参般柔软暧昧的视线,才能冷眼看世界。”


“对我而言,所谓艺术,是在日常生活中创造出裂缝般的瞬间,让我通过缝隙一窥异界样貌。”


尤其表现在受日本文学家太宰治的小说《维荣的妻子》影响而创作的摄影集《太宰》中。整个摄影集都表达了对战争给予人类社会摧残的控诉,笼罩着一种“人间失格”气氛。


《太宰》森山大道


“‘人面兽心的人’也不要紧嘛,咱们只要活着就行啦。”——《维荣的妻子》



而我最喜欢的,是这张樱花,让我想起坂口安吾的《盛开的樱花林下》:每当樱花盛开,人们就拎着酒吃着糯米团子漫步于樱花林下,沉醉于无限春光之中,赞叹其为人间胜景。


其实这不过是个虚妄的假象。






泥犁:梵语,地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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