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把握三组关系 构建信用生态圈

10月4日，美国副总统彭斯在就美国政府对华政策发表演讲时，刻意将社会信用体系建设政治化并作为攻击中国的武器，称到2020年中国的统治者将落实奥威尔式社会控制体系，运用“社会信用分”来控制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

其实所谓的信用分正是美国的发明。在美国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信用分数，其用途几乎渗透到所有的消费领域，例如银行开户、申请信用卡、办手机卡、分期付款、买保险、租房、贷款买房买车，甚至找工作与婚恋交友。中国正在做的，是结合国情将信用分的应用领域从消费领域扩大到市场监管、社会治理和公共服务等领域，其目的是为了向社会提供更好的信用惠民便企服务。

彭斯的言论毫无道理，但他说对了一点，就是指出了社会信用体系与国家治理体系之间的紧密关系。如果将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具象化，并从中找一个典型，诚信建设可能是最合适、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

信用生态圈是构建信用治理体系和实现信用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主要单元体，是在一定空间范围内或同类业务形态下制度、市场、产业等有机结合的产物，具有动态进化和自我净化的功能。信用生态圈既可以是一个国家、地区、城市、街镇、社区或楼宇，也可以是一个商圈、园区、联盟、行业、平台或网站。

构建信用生态圈这一单元体，所需的“四梁八柱”可以简单概括为“三个双”。

第一个双是指“两种治理手段”，简言之即威信和诚信。威信是基于权力和制度建立起来的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之间的一种信任关系，通常表示政府与市场、社会的关系，可以看作是一种统治工具，包含极权式威信和制度式威信。为以示区别，这里的诚信是指基于伦理和契约建立起来的平等主体之间的一种信任关系，用来表示人际交往、商业往来和投资消费的关系，包含伦理式诚信和契约式诚信。

彭斯演讲中所谓的奥威尔式社会控制体系，只有在当极权式威信（不含制度式威信）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时，才有可能到来，这在今天以改革开放为主导的中国是不可想象的。不过却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对构建信用生态圈而言，把握好威信和诚信两种治理手段的使用度，是维系这一生态系统的重要支撑点。

第二个双是指“供需两侧匹配”，即充分运用市场机制调节供需关系。信用生态圈的供给侧主要指各类信用服务和产品，包括信用科技、征信、评级、修复等（涉及信用服务产业分类目录和信用服务产业发展政策，有机会再聊）。应当鼓励社会资本加大信用服务行业投入，引入市场竞争机制，引导信用服务企业加大研发力度，力将“菜市场”变“米其林餐厅”，使信用服务企业从低附加值的劳动力密集型回归高附加值的智力密集型。

需求侧主要指各类信用应用的场景，包括消费服务、市场监管、社会治理和公共服务等（与守信联合激励和失信联合惩戒的重点领域重合）。充分调动政府和市场两个积极性，不断创新信用应用的场景，加大信用服务和信用产品的应用力度，明确信用服务和信用产品的法律效力。对构建信用生态圈而言，把握好供给侧和需求侧的匹配度，也是构建信用生态圈的重要支撑。

第三个双是指“政府市场关系”，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社会）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并积极引入社会力量参与。信用生态圈的核心理念是共建共享共治，这需要发挥每一个主体的作用、各司其职。政府侧重于制度设计、分类管理和数据开放，市场侧重于应用场景、信用服务和信用产品创新，社会提供资本、人才等资源积极参与。

目前社会信用体系建设之所以被西方国家所诟病，除了政治因素和意识形态等原因外，主要是在实施路径上行政手段用得太多（政府容易越位、错位），市场手段用得太少（没有充分发挥社会力量的作用）。彭斯的演讲也印证了这一点，中美两国同样都有信用分，为什么彭斯只批评中国，根本原因在于美国的信用分由市场第三方信用服务机构提供（社会分工、各担其责），而中国部分城市的信用分则是由政府提供（美国认为的极权主义）。因此，准确把握好政府和市场的边界，将是构建信用生态圈的重要支撑。

相关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