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丨彭征：共生

“

在充满陌生感的城市中创造给予人安全感和幸福感的社区，使不具有血缘关系的社区成员得以体会这个冷漠的现代社会尚存的温度，而设计的魅力也正在于此。

——彭征

”

自2017年起，由优居丨设计进化联合中国室内装饰协会（CIDA）重磅打造、腾讯家居战略支持的“金腾奖”大赛IP，以“百金之士腾焰飞芒”的气势和口碑，发展成为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竞赛平台，挖掘出越来越多优秀而极具内涵的设计力量。2020年7月16日，金腾奖全国宣讲于成都再度起航！

曾连续两届夺得金腾奖年度最佳公共空间及最佳地产空间奖项、来自共生形态的创始人彭征，是业界公认的“极具创新力与拓展精神”的设计人物。他带领下的团队，持续关注城市化进程中的当代设计，并将“共生”的设计哲学融入于建筑、室内、景观等多领域的设计实践中，成就了诸多既当代又诗意的代表作品。

本次活动，彭征以演讲嘉宾的身份助阵现场，并透过“自然之道”“诗意栖居”“社会参与”三大演讲结构，细致描绘其《共生》之道，构筑起当代中国城市的混沌美。

第四届金腾奖 · 成都宣讲由中国室内装饰协会、优居丨设计进化联合主办，腾讯家居丨贝壳战略合作，A.O.史密斯、米兰之窗特约赞助，AXD杂志、富森美、劲启家居特别支持。

彭征演讲视频

 演讲嘉宾 

彭 征

共生形态（C&C DESIGN） 创始人/设计总监

高级室内建筑师

广州美术学院艺术设计硕士毕业，现为广州美术学院建筑艺术设计学院客座讲师、实践导师，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资深会员，中国房地产协会商业地产专委会商业地产研究员。

彭征先生关注城市化进程中的当代设计，思考和践行“共生”的设计哲学，从事建筑、室内、景观等多领域的设计实践，设计作品具有较强的建筑感和现代简约的风格。代表作品包括南昆山十字水生态度假村、时代中国总部、美的地产企业总部、广州亚运会景观创意装置“风动红棉”等。作品曾获2017年德国iF设计（室内建筑类别）唯一金质奖。

 演讲精选 

活动现场

今天我的演讲标题是《共生》，与金腾奖的大主题《之间》相互呼应，它包含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我内心的多重关系，尤其是疫情之后，设计可以让我们更多地反思这些关系。

我们知道，印度与欧亚板块的撞击催生出两个文明：西方文明与东方文明。西方文明经过十五世纪大航海时代后，已经进入普世文明；东方文明则影响了日本，现在的日本文明可以理解为被保留下来的唐朝时期文明。

因为高地的影响，东方文明形成一种相对独立的被保存下来的文明形态。通过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与西方建立了联系。东方文明现在所使用的语言和汉字，也是四大文明古国中至今仍在使用的唯一的文字和语言。

谈论西方文化离不开“上帝”，这是他们所有文化的开始。他们理解的人和自然都是被上帝创造的，“人和自然”在西方文明的理解中是“征服和被征服”的对立关系。

《创造亚当》

/上帝耶和华，他创造了人类，他可以自由地创造一切!

谈论东方文化，我们透过《归去来兮图》 ，可以看到人与自然、建筑是和谐共生的场面，是一个整体。与西方神学相比，中国的传统思想中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与自然不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而是和谐共生的关系。在传统中国，国家、宗族和个人的三重秩序同样以自然之道为约束。

《归去来兮图卷》 南宋 / 李唐（1066—1150）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自然之物为我所用，我又入自然之中，甚至湮灭其中，这便是思想的豁达。将人与自然的关系看作是辩证统一的整体，而不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是中西方哲学的不同之处。

西方的神是在体外的，有偶像的存在；东方的神是在体内的，及本心、及神性，及“凡夫即佛”的佛性。

西方重视哲学，持二元论，追求唯一性和正确性；而东方重视美学，持相对论，这也是东西方纯粹性与多样性的区别。

西方文化是树木的关系，结构是中心性的；东方文化是森林的关系，结构是群体性的。

东方的哲学更注重“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天人合一”。

活动现场

西方的神教指向唯一性，而东方的美学指向多样性。世界还在发生战争的原因也是西方的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间的宗教战争，而东方文化的思想核心是“共生”，世界和平需要“共生”思想。

虽然近现代作为世界中心和主流的文化是西方文化，但是近代以后西方世界的里面还有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以东方美学为中心的世界。

自然之道

 人与自然的关系 

我想提出两个概念：驯化自然与忘化自然。

下图中的纽约中央公园，可以看到自然被驯养、被框出来作为城市生活里的调节，与城市完全对立；意大利的帕尔马诺瓦镇、西班牙的一处四方形住宅，则是非常几何化的西方古典园林，它希望将自然驯化得更为抽象、接近上帝视角。

上：纽约中央公园 / 左下：意大利的帕尔马诺瓦镇

/右下：西班牙四方形住宅 

下图是北京故宫及苏州拙政园。文人们希望再造一个自然、平地而起的一个自然，自然与建筑合二为一、彼此共生。

左：故宫 / 右：苏州拙政园

西方看待的自然，要么自然全善，要么自然全恶。因此，他们非常单纯，总希望回到伊甸园初始状态；而东方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并不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

 洞穴与树木 

 竹林别墅 

人类的祖先无外乎从树上和洞里爬下来。西方的房子很多都是石头造的，因为他认为自然是人的对立面，需要防御和对抗；东方认为人本身是自然的一部分，房子就像是树木一样自然融入。于是我在思考，一些度假产品能不能做出这样的一种关系：前面是树木，人和自然可以零距离接触；后面是墙体和院子，每一个房子都有自己的院子。

“十字水度假村”是我们在广东惠州的项目，这个酒店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选为全球50大生态度假村之一，也是中国唯一入选的项目。2008年承接室内设计需求时，有人觉得像是废弃的“农家乐”，但我看了以后感觉这个建筑很有潜力。

我们通过对原方案进行地方性改造，融入当地的建筑文化与元素，并增加客家民居式的后院。竹别墅室内外从客家民居建筑中吸取灵感，采用前半部吊脚楼与后半部天井院落相结合的空间布局，干湿分区，使得建筑的功能性和艺术性得到扩展。

十字水度假村 / ©共生形态

 滨海三墅 

“保利金町湾别墅度假酒店”项目是位于广东汕尾海边上13栋房子，属于某集团内部的酒店，设计的指导原则是不考虑奢华和装饰性，只在表达一些在地化特色的基础上再造一个自然。

我们利用当地的瓦片墙、原木搭建了“房中房”，睡在其中就如睡在海边，每一套都有自己特色，并以瓦片、砾石等材料串联起来，增加其趣味性。

保利金町湾别墅度假酒店 / ©共生形态

 如画与入画 

下边两张图分别是17世纪法国画家克洛德 · 洛兰的风景画，和18世纪英国“斯图海德园”设计。两者相比，右边的风景园林完全是对画的描摹，在西方人眼中，他们的自然就是“如画”。

左：17世纪法国克洛德 · 洛兰的风景画 

/右：18世纪英国斯图海德园设计的自然风景园林

下图是南宋著名画家马远的《西园雅集图》，它的建筑是伸向自然、融为一体的，人希望身体可以进入到自然中去。东方谈感知，而西方谈抽象，谈感知的时候就希望自己能够进入到画面里去，也就是我们说的“入画”。

南宋马远《西园雅集图》

 十字水 · 树梢 

“十字水度假村”项目一期完成后非常美，加之当地还有很多竹子，整个场景就像电影《卧虎藏龙》里的竹海。进行二期设计时，我就在思考是否能利用树梢概念，让我们的身体进入到竹林的尖端？

我们围绕着二期酒店连绵展开几公里，沿着坡地进行设计，通过钢结构栈道串联起各种功能设施，同时跟自然更亲密地接触。

为了呼应一期，还搭建了夯土墙、制作了夯土砖，在钢结构建筑里融入在地化的表达。但一期与二期又各有不同之处，一期侧重于溪边听溪流的自然融入，二期则侧重于坐观山海。

“十字水度假村”二期效果图

下图是北宋画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古人的世界观分为人生境界、宗教生活与世俗生活，人生境界是观想的对象，而宗教与世俗是生活的日常。

北宋范宽《溪山行旅图》 

我们于是思考，能不能有这样一个设计，上面是观想世界，下面是世俗世界，人通过感知进入到画面里？

 美的 · 云筑 

在“美的 · 云筑”项目中，整个空间就如一幅徐徐展开的手卷，天花上的青砖与下方的水磨石对话，一些太湖石的孔洞与风景作为处理手法融入其中，形成丰富的感官体验。

美的 · 云筑 / ©共生形态

 建构与自然 

谈设计无法回避建构，也无法回避自然的问题。

在全知全能的上帝从建筑空间中退场以后，密斯 · 凡 · 德 · 罗设计的“范斯沃斯住宅”，试图将他的“万能空间”适用于私人住宅并与自然相连接，但是结果注定失败，因为西方的传统无法注定他们很好地衔接自然。

赖特从日本学习了很多关于“内观与如画”的空间处理，但并没有被西方人所接受。直到“流水别墅”项目重回欧洲古老的建筑学体量传统，而非由建筑内部对自然的眺望，才被注重传统的欧洲所接受。

 一方山水 

我们能不能做一些通过身体来感知、注重个人体验的空间？“一方山水”项目是在某个展会上的展览空间，只有7×13米的面积，我们希望以自然的形式做一个展厅。所有的建构基于一个个模块化的钢网制成的桶，可快速搭建和撤场，自然环保。

我们重拾儿时在山林间玩耍的童真和乐趣，精心营造了游览路径，令观者在游走、发现之旅中能够体验和感知自然，并由此获得愉悦和安心。

一方山水 / ©共生形态

设计是我们认识和改造世界的方式之一，也是最有趣的方式之一。它就好像走向森林里一条小路，不同的人会走在不同的路上，这些小路有时候会交汇，有时候会分叉，他们都通向一个未知的彼岸。

彭征手绘

诗意栖居

 抽象与诗意 

宗教脱离建筑后，作为物理性质的人进入了建筑的视野。“技术理性”成为控制人类的新形式，成为合法的暴力，同时，也成为“万能的神”。“住宅是居住的机器”——柯布西耶在欧洲没有实现的“光辉城市”，却在当今中国大量复制，千城一面。

“技术只有表达技术之外的意义时，才叫表达。”从模度到标准，在精准匹配人的需要之外，如何让建筑变得更好，则需要从诗意的范畴来讨论。

从神庙教堂到宫殿府邸，再到公民建筑、普通住宅，建筑遵循着现代性的栖类演变的趋势：从神圣走向日常。从西方的“如画”到东方的“入画”，追求绝对共性的抽象必然忽略个体感知的日常。而只有从日常感知中忘化生命中的痛苦才是每一个个体获得心灵最大慰藉的唯一途径。

活动现场

 榕树下的童年 

“榕树下的童年”是一个地产营销空间，我们希望在抽象的目的中营造日常的诗意。

在设计展开之前，基于项目日后会改造成幼儿园，只是在前期承担一部分销售功能的空间属性，设计兼容可持续的环保理念，通过兼顾两类不同属性空间的布局方式及兼容关系，使项目在完成前期销售环节后，可通过尽可能小的改动恢复为幼儿园空间，避免资源的过度浪费。

干柱错立，枝冠分割，建筑的结构柱被榕树的枝干隐匿消解，开敞的落地玻璃模糊了室内外的边界，最大限度地开放了空间与光线的自由流动，为未来幼儿园的孩子们创造一个自由、开放和充满想象力的“林下空间”。

同时，借由空间中的“枝”、“干”，顺势伸展开的曲直有度的线条，自然地切割与围合出了不同的功能空间区域。

榕树下的童年 / ©共生形态

 时间与诗意 

自陶渊明以来，为普通人以身体感知为基础的日常注入诗意，并实现宗教向日常的超越，已有1600年历史，被文人们置于山水田园中最高追求的“深远不尽”，其中的深远是对空间经营的目标，而“不尽”则是对时间不尽的思索与对栖居诗意的追求。

 禾肚里稻田酒店 

我们在广东惠州的一片农庄田野里做了“禾肚里稻田酒店”项目——“禾肚里”，禾苗的肚子里面，这个名字是我们取的。

项目的背景，源于城市化发展造成农村空心化，很多学校被废弃。一位十分有情怀的业主希望将这座被废弃的小学改造成精品酒店，我们为其做了两期规划。

校舍作为主体建筑进行改建，并加建了接待大厅、餐厅、书屋、勤务以及三个独立的田舍，并在周边种上水稻，形成稻田里的酒店，立面上与后方的山形成关系；拆除后的操场根据不同季节种上应季的植物，比如莲花，透过植物的春夏秋冬状态，展开人与自然的连接关系。

设计倡导人与土地的和谐关系，尊重土地生态文明，建筑材料大部分使用当地现成的材料：竹子、河石、旧砖瓦等。

禾肚里稻田酒店 / ©共生形态

近代中国对传统文化全盘否定大抵起源于中日甲午战争失败后精英知识阶层的文化自觉，他们寄望用西方主流文化来嫁接中国传统文化的再生活力。

当下，无论是人类文明之间的冲突还是工业与自然之间的冲突，都需要共生思想，而中国传统文化所建构的日常经验和栖居诗意，也绝非西方发育不良的现代主义所能企及，它们或许能指导我们去重构当代日常栖居的诗意实践。

社会参与

设计师除了为资本、为权力服务，更多时候作为社会的人，也要建构人与人的美好关系。

以成都这座城市为例：秦朝时期的成都小于20万平方公里，唐朝时期成都至1952年解放后还是在两河范围以内。但是1990年的成都，面积增至47万平方公里，人口达到900万；到了2020年面积到了284万平方公里、人口为1600万。

由此可见，城市化进程在1990年后的30年，经历了之前3000年都不能企及的变化。

 差异与共生 

南宋李嵩画的《西湖图卷》，是我最喜欢的杭州。如今杭州平地而起，虽然城市与人口扩张如此迅速，但是她仍然是以一个非常有活力的画面出现，这就是差异与共生。

南宋李嵩《西湖图卷》

差异化不仅有活力，还在被加速，被加剧，因为这个差异并不是相互排斥，而是在相互推进，城市化是社会各个阶层的共同机会。

从操作模式上，中国当今的城市扩张不是建立在争夺有限的城市空间的基础之上，而是不断地扩张城市空间，因而将不同的利益群体间的生存空间的争夺，转化为共同的跃进。加之对自然资源和国际资源的无节制使用，使中国的发展不受短缺经济学的左右，造就了各个阶层都很积极和活跃的场面。这种共生，构筑了当代中国城市的混沌美。

 贵阳轴承厂 

“贵阳轴承厂”是最近在做的一个地产项目，覆盖式的城市发展演变为一个城市更新、城市再生的方式。我们把6000平方米红砖厂房保留下来，作为连接过去、指向未来的新空间，像时空隧道一样。

当时我在朋友圈写了一句话“如果时间撕开一道口，让过去与未来相互窥望”，把厂房的机器和红砖，甚至文革时期的标语都作为真实的存在保留下来，通过对厂房的功能再造，重新再生一个空间。

贵阳轴承厂

贵阳轴承厂效果图

 个体与公共 

伴随着由自给自足的农业社会向全球化经济下的工业社会的转型，中国传统的自成一体的由血缘、地缘关系建立的乡土社会，以及伴随着社会结构下的礼制秩序和生活习惯都在被重塑。三十年的城市化不仅仅是一种空间形态上的改变，事实上也改变了这个社会上人和人的关系。

城市化打破了原有的乡土传统“村落文化”和计划经济时期的“大院文化”，却又没有来得及在同时期过渡形成由工业制造为基础的服务型现代社会，并创造出适合现代社会又符合自身文化需求和自尊心的物质或者生活方式。

“私有化”“临时性”“流动性”这些由现代社会分工所建立的城市人群聚集的生活属性，也决定了城市空间“公共性”缺失的必然性。设计师虽然没有决策权，也不能左右社会的流动性，但在可操作性层面，从提倡社区共生出发，可能由共享空间催化出社区文化，在充满陌生感的城市中创造给予人安全感和幸福感的社区，使不具有血缘关系的社区成员得以体会这个冷漠的现代社会尚存的温度，而设计的魅力也正在于此。

 霾 

我们做了一系列有意思的项目，第一个叫“霾”。它是由几个向心的盒子相连接的互动装置，在广州设计周上展示。当时各大城市都爆发了雾霾，而装置上由渐变夹胶玻璃的雾白效果诠释的“霾”，表达了现代人与虚拟世界的关系，是另一种看不见的“霾”，一种被电子商务和虚拟社交包围的“霾”。

人们沉溺其中忽略了身边的日常，冷落了对现实人生的灌溉，我们希望观众在亲身体验的情境中，唤起对这种状态的反思。有意思的是，设计周结束那边，有些观众自发在玻璃上开始了创作。

霾 / ©共生形态

 时代 · 家 

“时代 · 家”是第一个进驻大型购物中心的地产体验馆。一个地产营销中心，怎么去建构地产的品牌文化呢？我们提出“家”的概念——把70、80、90年代承载个人记忆的物件做成了生活艺术墙，空间分为艺术展厅、咖啡区、阅读区、样板房体验区和商务洽谈区，形成一个去销售化的时尚文化和生活美学场景。

时代 · 家 / ©共生形态

 美的公园天下 

幼儿园是住宅社区的重要配套，“美的公园天下”前期是销售中心，后期则会改造为小区的配套幼儿园。设计之初，我们就希望建立一个主题，改变以往销售中心的格局状态在来者心目中形成的僵化的买卖印象。

项目地块所处位置毗邻几处景区之间，考虑到周边环境状态和居住生活的概念，我们在“游乐园”和“园林”这两种形态中提出“游”“园”的情态，并以此一动一静的情态作为设计思考的方向，还吸引了一些真正的幼儿教育机构进驻。

美的公园天下 / ©共生形态

 阅时光 

“阅时光”项目定位为“城市展厅”，看上去完完全全是一个书店。我们联合大众书局，共同构建了融合实体书店、美学生活、文艺沙龙等于一体的城市阅读空间，以另外一种体验的方式替代传统的销售中心，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连接和建构城市人群的公共性生活，这才是设计的意义所在。

阅时光 / ©共生形态

库哈斯在《大跃进》前言中旗帜鲜明地指出珠三角所发生的城市现象证明了“存在着（与西方知识）平衡的宇宙，这种存在完全矛盾于全球化等于全球知识的假设”。换言而之，以珠三角为代表的亚洲城市化，是既往的以西方体系为核心的建筑学知识所无以解释的，也是《大跃进》所要研究的内容。

库哈斯的这种见地，既不是那些居高临下的态度来华实践的外国人所能拥有的，也不是那些盲目崇洋媚外、一心认为西方知识能到解决中国问题的中国业主和设计师所能企及的。中国的发展固然要借鉴外国的经验和教训，但中国发展的速度与规模也存在着无先例可循的事实。

活动现场

塞缪尔 · 亨廷顿撰写的《文明的冲突》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它提及“在多文明的世界里，建设性的道路是弃绝普世主义，接受多样性和寻求共同性。”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但我认为“民族的”要加上“先进的”，才是“世界的”。这个先进些许带有普世性，但如果不挑战智力上限的妥协或者盲从就是犬儒主义，将直接导致不进步，甚至退化。

因此，最后我想说看世界，看自己。谢谢大家！

 活动现场

 编者手记 

多年前初识彭征老师，他是新锐力量代表，设计追寻创造性突破。

几年后，他已是中坚设计人物，关注城市化进程中的当代设计，作品在国际舞台上获得诸多认可。

如今他兼任着母校的执教工作，在滚滚商业红尘中不忘关怀社会性，并透过作品传递人文内涵，以“接受多样性和寻求共同性”的心态面对“世界与民族”的讨论。

彭征老师十分低调，很少公开演讲。今日得以有机会认真聆听，方知他对于传统文化的热爱早已内化于骨子里，运用于设计时行云流水、信手拈来。但是他并不盲目推崇，而是谨慎取舍、理性推敲、细腻拿捏，方得以站得越来越高、做得越发诗意。

撰稿：佳佳

编排：倩仪

校对：小P老师、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