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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穆斯林眼中的穆斯林和穆黑

2017-03-01 马兰花 微工荟


核心提示

如果穆斯林都是恐怖分子,那压榨穆斯林的老板岂不更恐怖?



作为一个普通的穆斯林,我居然一直不知道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对穆斯林有着天然的仇恨,他们通过“知乎”、“贴吧”等平台在网络上散步了大量的攻击穆斯林同胞的言论,甚至为了传播他们的攻击性言论,他们还专门建立了攻击穆斯林同胞的网站、扣扣群等传播途径。他们对于穆斯林的仇恨已经到了无法理解的程度,以至扬言要杀光所有的穆斯林。我暂且把这些人称为“穆黑”。但是,穆斯林真的有穆黑眼里那么恐怖和邪恶吗?

 

穆黑表情包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场景:小学时,有一次上学路过一户汉族家,有个两岁左右的小孩调皮往外面公路上跑,家人在后面吓唬他说,“你再往过走老回回就来割耳朵了”。小孩一抬头看见我们几个老回回,立马吓得大哭,转身就往家人跟前跑。当时我们只是觉得好玩,看着小孩被吓到了也会故意跺跺脚再去吓唬一下小孩,并笑着跟小孩家长打招呼,闲聊几句后走向学校。


在我的记忆里,除了汉族的大人会吓唬小孩说“你如果不听话老回回会割你耳朵的”这样的吓唬小孩的把戏之外,我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恐怖”了。


 

和汉族小伙伴的愉快童年

 

我的家乡汉族学校教学质量好,我小学、初中都在是汉族的村子和镇上念书的。那个时候我们老回回和老汉人好像除了我们老回回不吃老汉人的饭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区别了。

 

我和我堂哥有很多汉族朋友,每当我们的开斋节,我们的老汉人同学就会称上两斤白糖或黑糖或几包方便面来给我们“开斋”,回家时带上几把我们的特色食品馓子和麻花给家人尝。


 

每年春节过后,我们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去给我们的老汉人同学“拜年”,回家时带上些糖果和花生水果之类的吃的。

 


小学时我们班级里有五十几个人吧,而回族只有七八个人。因为数量少,我们的汉族同学把我们当国家保护动物一样优待。还记得有一个小学同学家有很多梨树,每年到秋季学期总会带很多梨给我们班同学吃。每次吃到最后一两个时他总会给我堂哥吃。

 

儿时的记忆里总是充满了美好,我们班级小孩玩耍总是成群结队,五十来个人跳绳,打沙包一次活动就有四十几个人参与,为此,没少挨班主任的批评,批评我们不好好学习。

 

当然我们也会有矛盾,玩着玩着吵架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如果是正好回汉两小孩争吵,不免会有汉族小孩气回族小孩“你去吃猪肉吧”之类,回族小孩也气的不行非要去“告老师”,经老师每人两板尺后乖乖回教室写作业了,这事便不了了之了。第二天上学便早早忘了昨天的争吵又在一起调皮捣蛋玩耍了~~~~~

 


回汉互惠 和睦相处


回族不吃自然死的牲畜,所以如果我们的牛羊死了也总会送给老汉人家吃。记得有一次,我四爸家的一头很大的母牛生牛仔时难产死了,就送给了我们庄里的一户汉民家!因此,我们的老汉人朋友还打趣说,跟老回回做朋友老回回好吃亏啊!

 

虽然我们回族很不喜欢猪,认为他很脏,但是每年的碾的胡麻皮(胡麻,一种榨油用的粮食作物)也会送给汉民家去喂猪,因为我们除了烧炕再没有别的用处,烧炕又觉得浪费,所以干脆就送给老汉人去用吧!

 

胡麻


当然,我们也能得到汉民的“好处”,那就是汉族的贩卖水果的开个拖拉机啊来我们回族庄子里时卖时也会少个一毛两毛的,汉族的老奶奶绣个小绣球荷包啊什么的小玩意也会送给老回回小孩几个玩耍。

 

在农村,除了上面提到的这些小孩子之间的友谊和大人之间偶尔的互动,回汉人民之间的交往就没有民族内部的交往那么密切了,但也绝不是直接的割裂。

 

回族有自己的民族习俗,汉族人民也有自己的传统习俗。大家互相尊重,彼此和睦,大人们偶尔也会去串门子浪一浪,拉拉家常!

 


雇佣关系取代乡土人情

 

近些年来,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和农民工的大批兴起,村里回汉之间仅有的这种联系便慢慢的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意人之间的买卖。

 

年轻人更多的选择了外出打工,不管是回汉之间,还是回回、汉汉之间的邻里联系都渐渐的都淡了,逢年过节回家,大家也不愿意再去串门,在家里呆上个三五天便动身外出,下一年的忙忙碌碌又开始了。


 

由于生态移民加之外出打工,村子里的地大多都开始荒了,还留在村里的人便在地里种上了苜蓿。我们庄里的一户汉族人家便承包了其他人家的苜蓿地或者把地买来种上了苜蓿,他们还买进了大型了铡草机和打包包装袋开始养起了牛羊。

 

这下,便把村里的剩余劳动力全部运用了起来。农忙过后,家家户户的人便去为这家人割苜蓿,这家人便付工钱给这些割苜蓿的人。他们打包的苜蓿用不完的便卖到外地养殖户。

 

慢慢的,由于临时雇佣的这种雇佣关系的出现,大家也会觉得这家人坑人之类,无非就是少算工钱了等等诸如此类的外出打工一样能遇到的劳资矛盾。

 

但是,没有人会把这种经济纠纷看成是民族矛盾并发生大的冲突。毕竟,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很明智的,他们清楚的知道这种矛盾是由临时雇佣这种关系引起的!

 

和我一样的年轻人大多都选择了出来打工。有的去了建筑工地,有的去了煤矿、砖窑,也有的进了餐馆做起了后厨或服务员。因为吃饭不方便,打工的大多数人还是集聚在北方的各个城市,像我一样南下的人是比较少的。南下打工的我也没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随着社会的发展,金钱越来越成为人们的奋斗目标,作为少数民族,自己的民族特性在金钱的诱惑之下也渐渐的失去了保留的动力。琳琅满目的商品都贴上了“清真”的食品标签,新一代的穆斯林也对这这些产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吃进了肚子。


 

对于宗教信仰,年轻的一代也没有老一辈人那么虔诚。我也是一个不太虔诚的穆斯林,但我也保持了作为穆斯林的饮食习惯。我和我的工友一起上下班,玩耍,周末也会一起去逛街,游玩。唯一的不方便便是吃饭问题。但是我的朋友们会陪我去吃“兰州拉面”,或者去吃汉餐时我吃素不吃肉。尽管饮食上有所不同,但是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朋友情谊!

 

 

穆黑大肆抹黑穆民的背后

 

在我的认知中,穆斯林并无任何邪恶和恐怖,如果说有矛盾,那也是发生在和资本家之间,正如汉族工人和汉族资本家一样。


正如一个朴素的农村发生着的变化一样,大城市里的人际关系更加只剩下金钱和利益,大量的雇佣关系代替的普通的人际交往关系。金钱社会里,人们衡量人际关系好坏的一个重要指标便成了“有用与否”。每个人的目标变成了挣钱养家,人与人之间的情谊联系慢慢的便淡了。

 

在每个人挣钱养家的孤立的原子化状态下,工人与老板之间的地位便慢慢的发生了变化。打工的越来越要看人的眼色生活,老板变得越来越黑,想方设法让工人多干活从而自己更有利可图。随着老板们越来越黑,对付工人的手段越来越多,工人的反抗也越来越多。

 

政府通常在这种劳动冲突中扮演者一种维稳的角色,以维护社会稳定,促进经济发展为名制止各种工人的行动,甚至是把积极维权工人给抓起来。

 

当然,老板和政府更为高明的手段便是将矛盾转移。比如,咱把矛头引向日本人吧,顿时爱国主义便成为每个公民爱国的象征,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反日情绪,全国各地的抵制日货。比如咱把矛头引向恐怖分子吧,可是恐怖分子我们都干不过,普通人哪干的过呢?那还是引向一个民族吧。

 

顿时,尽管恐怖分子与伊斯兰教义是多么的相悖,也不影响将矛头指向伊斯兰,指向宗教!极端民族主义中的伊斯兰恐怖分子和穆黑有什么区别呢?我的家乡就是在这样一个大杂居小聚居的回汉杂居的地方,回汉人民和睦相处。回族人也不会跑到汉族那里去宣传教义,更不会有恐怖主义的倾向,穆斯林宰杀食用的牛羊等牲畜尚且要有严格的规定,教义都不允许人自杀,更何况杀人以及大规模的屠杀。


恐怖主义与伊斯兰教义的相悖已经无需多言了!穆黑却拿恐怖主义与伊斯兰教画等号,这是何等的无知或别有用心?就算从事恐怖主义的人多数是穆斯林,也不代表所有的穆斯林都是恐怖主义。部分人的行为能够代替整体的属性?穆黑用一种抽象的国家民族主义利益来抹黑穆斯林,你致那些普通的穆斯林百姓于何地?你为了反对一种极端,走向另一种极端,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恐怖主义?

 

然而,群众的眼睛终究是雪亮的,任何想要转移劳资矛盾转移阶级压迫的言论终究抵不过历史的验证!

 


作为打工的普通人,不管是回族还是汉族,还是其他的什么民族,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的敌人也是一样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团结起来,跟压迫与剥削我们的资本家和资本家的帮凶干到底!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忍辱负重!

  


广而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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