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节“伤寒”| 投稿
老板,我们不要玫瑰花,我们需要月经假,我们需要产假!
“一朵花儿开,就有一朵花儿败,满山的鲜花,只有你是我的珍爱!”
又是一年妇女节,只是今年不同往日,我第一次收到公司的妇女节礼物——是的,就是一支玫瑰花!别小瞧了这礼物,可是世界500强的大公司给妇女的祝福呢!细细品味这礼物,竟然脑海里荡漾的是《你是我的玫瑰花》这首歌的旋律,主要觉得里面那句歌词很像我这个流水线普工的命运,“一个普工来,就有一个普工走,满大街普工,只有钱是他的珍爱,好好的等待,等你老板涨工资!”
然而我知道,“涨工资”对现在的我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我本来做梦做的好好的,可是今天世界500强的公司给我的“妇女节礼物”实在给我心头一击,让我争论不休。
首先,从小的意识教育里,我只知道妇女节是要放假的,但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放假?好吧,终于我长大了,我以为我会永远无法知晓妇女节的来源,可是很不巧的,在我历经生活磨烂之中还是知道了妇女节的不同凡响!这个起源注定被人传唱。
有关这个起源,我觉得我应该记住这三个往事:
首先,为了抗议恶劣的“工作条件”和“低薪”,1857年3月8日,首次以来自美国纽约的制衣和纺织“女工”走上街头,要求实行10小时工作制,实现妇女平等权利。1908年3月8日,美国纽约妇女再次发起“面包与玫瑰 游行,要求选举权,改善工作条件,禁止童工,第二国际和第三国际先后都确定3月8日为国际妇女节。
其次, 1911年3月25日,纽约发生了著名的纽约三角内衣工厂火灾,火灾吞噬了140多名制衣女工的生命,这其中大多数是意大利和犹太移民。
最后就是1917年俄国二月革命期间,彼得格勒女工响应布尔什维克的号召,于3月8日(俄历2月23日)举行庆祝国际妇女节的示威游行,要求得到“面包与和平”,参加了有9万男女工人进行的罢工。
历经波澜之后的全球妇女,伴随着共产主义的步伐,也是蓬勃发展,在1921年9月9—15日,第二届国际共产主义妇女代表会议在莫斯科举行,28个国家的82名代表在会上肯定了保加利亚的女共产党人建议,为了纪念俄国女工在1917年二月革命中的英勇斗争,把每年的3月8日定为国际劳动妇女节。
2017年3月8日,时隔1857年首次女工上街150年后的今天,生存在黄河流域的亚洲中国人民,却仍然继续着当年的悲惨境遇,承受着恶劣“工作条件(最丑的工衣、最不安全的转基因食品、最挤的员工宿舍、最远的打工路程)”以及“底薪(超长劳动时间、超低劳动报酬)”。
我本来是很喜欢玫瑰花的,因为150年前的女工曾提出“我们也要面包加玫瑰”的游行口号,但是今天亲手攥着厂里的节日礼物——玫瑰花,却心生愤慨,对比现实,这礼物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虚伪!
我们厂里真的重视妇女权益吗?好吧,就听听我同事的故事,一个个那么曲折又艰难。
我要说的第一个朋友,是一个西北的女子,她如今已经怀孕4个月,但她仍然得上夜班,因为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所以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自若厂里更加坦然自得,另外我就不说她还是站立作业,每天10小时,一个月到手工资不足3300。如果可以,我希望玫瑰花的刺带领我们刺破这该死的“夜班”制度。
第二个朋友,跟我讲过,她曾经有一次来月经了,本身就是一个有痛经的人,她早上起床后忍着疼痛爬到了车间二楼的厕所,在脑袋眩晕的状态下给线长发了一个“预请假”信息,线长回复:“能忍就忍一下吧,毕竟我们的工资(后面的大家心知肚明)!”但直到她爬到三楼,线长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后,才说了一句:“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样确实看着吓人。”
第三个朋友,姑且就当她有些年少轻狂吧,未婚先孕,准备流产,按照《女职工保护条令》来说,怀孕未满4个月流产的,享受15天产假。但该厂以“没有结婚证,就不受法律保护”为由,拒绝给员工请产假。
面对这三个故事,在我们的女工权益发展历程中,去年至少还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那就是传说中的“月经带薪假”,今年却无故被取消了,至于缘由,我也无从知晓。
这一个一个人的故事听起来好多,而我们的权益却一点点被消费主义思潮下的靡靡之音所取代,如果可以选择,我想说:“老板,我们不要玫瑰花,我们需要月经假,我们需要产假!”
妇女节,看着这玫瑰花,想想车间里一个头晕目眩的同事们,我也开始咳嗽,大概我也是感染风寒了!而这风寒要根治,大概也需要走出车间,去街道边上晒晒太阳才能痊愈吧,而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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