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访谈 | 把声名不显的二级医院打造成县级医院发展标杆之一 他只用了十年……
杨柳明是廉江市人民医院党委书记、院长，主任医师、医学硕士、医院管理硕士、硕士生导师。他同时还是全国卫生系统先进工作者、中国最具惠民精神基层医院院长、全国医疗卫生行业品牌创新标杆人物、中国企业文化建设先进个人、广东省人文管理最具影响力医院院长、广东省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广东省抗击非典先进个人、广东省精神文明建设先进工作者、湛江市劳动模范、廉江市专业技术拔尖人才。
“医院要发展，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尥蹶子干！”谈起廉江市人民医院20年来的飞速发展，杨柳明的语气铿锵有力。在南海边生活了20年，他的普通话依旧带着明显的草原味道。
杨柳明是内蒙古人，1997年南飞广东，因为看见时任院长吴志荣刊发的招聘广告加盟廉江人民医院。多年来，杨柳明有很多机会到珠三角工作，但是他却在粤西不发达地区坚守20年，从一名普通的主治医生做起，5年出任副院长，10年出任院长，然后又用10年把一个声名不显的二级医院打造成县级医院发展的标杆之一。
“杨柳明干的不错。他是一个有能力、有情怀、能做事的医院管理者。”广东省卫生计生委副主任黄飞说，粤西地区的医疗卫生服务能力一直是广东卫生强省的短板，杨柳明和廉江人民医院的故事或可以提供有益的借鉴。
10年前的春天，杨柳明接任廉江市人民医院院长时，不少人感到很惊讶。
作为医院第一个硕士研究生，到廉江后不久，杨柳明就成为当地赫赫有名的消化内科专家，先后承担了13项省级和市级科研攻关课题。2000年，他主持的中药逆转肝纤维化研究得到中国科学院院士陈可冀的认可，在后者推动下创造了县级医院举办国际性肝病会议的记录；2001年他主持的蝎毒有效组分基础及临床应用研究获得广东省科技进步三等奖，不仅填补了地区空白，还得到钟南山院士“不可思议”的评价。
人们可惜一个专家的转型，又担心他作为一个外来者，驾驭不了当地医院的发展。但杨柳明满怀信心，就像刚刚加入廉江市人民医院时那样。
“刚来的时候，我连一根草都不认识！”杨柳明说，他到廉江时已经35岁，月工资只有1000多元，廉江市的条件也远比不上珠三角，一家人都不会说粤语，一切都像横亘在眼前的大山。但是消化内科出身的他很快克服了各种水土不服，凭借精湛的医术和良好的医德征服了患者，同时也征服了几乎所有的同事，2年后顺理成章地被任命为科室主任。
2002年在被任命为副院长前后，杨柳明就开始着力提高自己医院管理方面的能力。他先是拿到了南开大学与澳大利亚高校联合举办的医院管理硕士学位，推开了一扇窗；当年召开的十六大，则为他推开了大门——十六大把提高全民族的健康素质作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之一，要求各地“建立适应新形势要求的卫生服务体系和医疗保健体系，着力改善农村医疗卫生状况，提高城乡居民的医疗保健水平”，这也成了他的办院纲领。
为了尽快提升医院能力，他曾在全院征求点子，任何人都可以发邮件给他提建议或批评，只要内容有价值，他自掏腰包每条最低奖励100元，点燃了医院发展的星星之火。
初掌帅印，杨柳明做的第一件大事是给所有医务人员购买养老保险。“2007年医院业务收入刚刚破亿，2008年我们就拿出1400多万用来购买养老保险。”杨柳明说，进入新世纪，珠三角地区医疗机构迅速扩张，粤东西北地区的医院受到冲击，人才流失严重，短短几年廉江人民医院本就匮乏的人才队伍损失了1/10。要想更好地服务百姓，必须提高医疗水平，首先就要打破人才流失这一制约医院发展的枷锁，这被新院长视作“保底工程”。
也有多家医院向杨柳明伸出橄榄枝，他拒绝了诱惑。“医院帮我解决了妻子工作和孩子读书的难题，给我提供了住房，我不能忘本。”杨柳明说，他运用“事业留人、感情留人、政策留人”的思路，利用广东省人事改革试点的机会，推动薪酬制度改革、建立培训和提升机制等多重措施，解决了医生的生活待遇和工作空间问题，成功稳定了队伍。
同时他加大引援力度，以提供专家楼、年薪制签约等优惠条件，引进了包国安、孙永华、王华、康永胜、温都苏等11个省市14个民族的医务工作者落户廉江。现在医院有1900多人，本科以上700多人，其中医务人员本科占比达60%，还有13名硕士、1名博士和2名硕士研究生导师。杨柳明高兴地说，在管理和医学领域，他都不再孤掌难鸣。
“医院升级建设，服务能力提升，人才是关键。”广东省卫生计生委副主任刘冠贤不久前到廉江市人民医院调研，他说，粤东西北地区是我省经济欠发达地区，留住人才、招揽人才是一大难题，在破解这一难题上，廉江市人民医院的 “招二留一”做法值得学习。到目前为止，医院通过县招镇用已经储备各类人才超过100多人，他们都已进入各类培训之中。
▲2014年6月27日，广东省委常委、省军区政委黄善春少将（前排左二）一行到廉江市人民医院调研指导深入开展党的群众路线实践活动。左一为杨柳明。
当然，人才引进并非一帆风顺。湛江某三甲医院的一位眼科医生在业界有较高的影响力，几年前下海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因为年龄大了想回湛江养老。杨柳明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邀请她到廉江人民医院，开出25万年薪邀请她加盟。当时有关部门和医院都有不同声音，认为老人还有2年退休，性价比太低。杨柳明坚持自己的判断，事实证明老人加盟后不仅每天都有十几台手术，还深度参与了医院的“光明快车神州行”复明工程，为医院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一个人才能带动一个科室发展，N个人才就能带动N个科室发展。”杨柳明说，截止目前，廉江市人民医院已建成48个临床学科，其中省重点扶持专科1个、湛江市重点专科10个、廉江市重点专科12个。由于人才积累充分，心血管内科、神经内科、颅脑外科、骨科、呼吸科等学科还建成了“双科室”，拥有两支高水平的团队，支撑了当前廉江人民医院的综合服务能力。
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也离不开医院文化建设，这一方面杨柳明又是早早落子。2008年北京奥运会极大地提振国民士气，杨柳明抓住民族自豪感被激发的契机，在医院推出“文化年”建设，提出了“一个中心、两个依靠、三个坚持、四个感恩、五个满意”等一系列理念，把所有人的鼓点调到了同一个节奏。
杨柳明喜欢唱歌，他提出的理念和口号也都朗朗上口，听一遍就能复述出来。“感恩父母给我身体、感恩单位给我工作、感恩患者给我信任、感恩社会给我尊重。”廉江市人民医院宣传科长钟自斌以“四个感恩”举例说，这些理念和口号内容简洁，涵义深刻，其思路呼应了廉江市人民医院的历史——这家医院是在迴龙寺遗址上修建起来的，建院之初就满怀慈悲，其实践则为医院赢得了未来。
此后9年，医院每年推出一个主题，服务年、技术年、创新管理年、质量安全年、内涵提升年、医疗服务改善年和迎评强院年等等，10个主题宛若10节车厢共同组成了一辆动力十足的列车，驶过了2011年成为三级综合性医院和广东医科大学的非直属附属医院，如今又朝着三甲医院前行。
列车并没有一味追求高速。“这10年里，我们先是完成了医院粗放型的快速的增长，然后又完成了精细化的质量提升。”杨柳明说，前5年医院飞速发展，业务收入增长一度超过50%，最近5年得益于创建三甲工作，医院在提升医疗质量方面也拿出了亮眼的成绩单：2016年住院平均天数7.52天；门诊均次费用180元，住院费用8000元左右，是地区同类三级医院的60%；住院费用增长控制在9%以内，业务增长控制在10%以内；开展临床路径已经达到50%的医改年度目标。
春江水暖鸭先知。一个医院服务能力的提高，百姓的感受说了算。
52岁的陈伯认为自己最有发言权。前不久，他因为误吸柴油被送进廉江市人民医院，在做CT检查时，医生发现他的胸顶部后纵膈有一个神经源性肿瘤。由于肿瘤所处位置的血管神经与上腔静脉、交感神经等大血管神经联系密切，必须第一时间做切除手术。主刀者是暨南大学附属广州复大肿瘤医院副院长穆峰，他同时还是廉江市人民医院心胸外科学科建设导师，每月不定期到廉江带教查房、指导科室业务和培训当地医生。
“从2007年起，我们先后与北京大学人民医院、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广州军区陆军总医院、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等国内著名医院建立帮扶和合作。”杨柳明介绍，近年来除了通过创三甲全面提高学科能力建设，还积极与各大医院建立帮扶或专科联盟，医院的诊疗能力和辐射能力明显提高，许多重症患者不需要再到广州等大城市求医。
为了能给下沉专家创造良好的诊疗条件，杨柳明购置了高端1.5T磁共振、64排螺旋CT、飞利浦IU—22型三维彩超、瓦里安直线加速器等顶尖医疗设备。2008年与广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启动专家下沉义诊和培训合作时，杨柳明安排购买了当时最先进的腹腔镜，“一个腔镜带动了普外、妇产科、泌尿外科三个学科发展，现在这三个学科都是湛江重点专科。2016年开始，省卫计委安排中山六院肛肠科专科、中山二院肝胆胰开展专科医联体帮扶，共开展新技术4项、手术50多例、教学查房80多次、病例会诊14例和科研立项1项，进一步提升了相关专科的诊治能力，力度不断加大，效果凸显。”
廉江市人民医院的水平在当地已经有口皆碑。“以前廉江人看病去湛江，去茂名，甚至还有人去隔壁广西，现在这个情况倒转了过来，慕名而来的外地病人逐年增多。”杨柳明说，廉江市县域住院率已经提高到82%，大病住院率更是增长明显，从2010年的不足50%上升到目前82.2%。
得益于湛江市县镇医疗卫生一体化改革，廉江市人民医院让优质医疗资源下沉基层，建立基层首诊的就医新秩序，老百姓在家门口就可以享受到三级医院的服务。
钟志芳2015年发现股骨头坏死，原本打算去湛江市做手术，但最终选择留在廉江，在家门口的安铺镇中心卫生院做了半髋关节置换术。从卫生院院长叶其兴向杨柳明电话汇报，到骨一科主任医师刘立华赶到安铺镇，钟志芳只等待了1个多小时。更重要的是，由于享有85%的医保报销比例，她的全部手术花费只有4639元，而不是原计划中到湛江某三甲医院所需花费的4万元。
目前我国正在推行四种医联体组织模式，其中第一种是在城市组建医疗集团，第二种是在县域推广县镇一体化、组建医共体，三是组建跨区域的专科联盟，四是发展远程医疗协作网。城市医联体广东推出了罗湖模式，县域医共体则有湛江经验。
据湛江市卫生计生局局长张建文介绍，从2014年起，湛江探索医疗卫生县镇一体化改革，将乡镇卫生院作为县级医院分院来管理，实行“人事、财务、资产、业务、药品”统一管理。廉江市人民医院作为该市龙头医院，负责17家乡镇卫生院，是所有参与改革的县级医院中任务最重的。
▲2017年5月18日，省卫生计生委副主任刘冠贤（右二）在湛江市卫生计生局局长张建文（右一）的陪同下到廉江市人民医院调研。左一为杨柳明。
“理论上讲，这个任务是考验我们的能力有多强，也给我们创三甲提升医院能力带来了动力。因为只有医疗服务能力提升了，我们才能推动更多的资源下沉。”杨柳明说。他不止是一个乐天派，也是一个行动派，从2015年10月至2017年6月，固定下沉专家长驻社区和乡镇分院88人，下沉总天数达3383天，对17家所辖分院医务人员进行专业技术培训5322人次，完成门诊量达31026人次，收治住院病人达2656例，巡诊专家进行疑难病会诊258例，完成双向转诊2081例——其中下转21例，开展各类手术1674台，髋关节置换术、手外伤皮瓣移植术、子宫全切术等15种新技术填补了基层卫生院的空白。同时，杨柳明把院感、药学、行政和后勤等管理下沉，规范各分院的执业行为，提升了其综合服务能力。
正如钟志芳所经历的那样，专家下沉带给基层的不止是三级医院的服务，还有就医费用的降低——除了医保报销比例高之外，专家在驻点医院开展新技术、新项目，收费均让利10%～30%给患者。
▲杨柳明院长为病人作消化内镜检查
▲杨柳明院长巡查病房时为患者检查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廉江市人民医院还在医共体内开放所有的检查检测项目，在本院优先安排乡镇卫生院转诊上来的病人并按照乡镇卫生院的收费标准服务。
“县镇一体化的改革还在路上，我认为理想的状态是建立成果共享风险共担的长效机制，真正把网底筑牢、形成合力，实现分级诊疗。”杨柳明说，目前他的主要工作是实现17家一体化全覆盖。由于数量太多，他分批次推动改革，去年实现了5家卫生院的一体化，今年增加到9家。同时，他还根据不同乡镇卫生院所在区域的人口结构、优势病种等推动发展特色医疗，比如安铺镇老龄化程度高，就加强泌尿外科、急救和康复科建设，青平镇中心卫生院则加强骨科、妇产科和心血管内科建设等。
目前湛江市一体化改革基本盘活了基层卫生院的活力，缓解了基层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深受群众赞誉。“我们常说，刚开始懂得少不要紧，扎扎实实地去做，别人还在争论时，我们已经在发力了。”在向外界介绍湛江各县区的一体化改革成果时，喜欢给同事点赞的张建文经常提到杨柳明的名字。
廉江市人民医院在医共体建设上的成绩，是杨柳明长期坚持“公益为先、病人至上、员工为本”的服务理念的果实之一。
由于经济水平较差，粤西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现象比较突出。杨柳明大力推进平价医院、平价诊室、平价药包的“三平”医疗服务，甚至免费为困难群众治病。
78岁的李德双是受益者之一。“非常感谢政府和人民医院，帮我看病又帮建新房住。”站在新房子前，身体已经康复的老人说，他还清晰地记得半年前自己的窘迫。
去年，李德双因车祸导致左腿骨折，廉江市人民医院挂点精准扶贫的工作人员前来探访时发现，老人是石岭镇塘雷村有名的困难户，和一个未成年的儿子相依为命，家徒四壁，房子破败不堪，连一张能坐人的椅凳都没有。
杨柳明得知消息后，安排人将李德双接到医院治疗，免了医药费，免了住院期间的伙食费。1月24日，赶在春节前，已经痊愈的李德双搬进了新房——杨柳明筹款9万元，为他兴建了一栋80平米的新房子，还送来了棉被、大米、香油和电饭锅、桌子、凳子等生活用品。
▲杨柳明和李德双一家合影留念
同村的李成宝也得到了同样的免费治疗和筹建新房的帮助，他右膝受伤入院时因为有反复晕厥病史，杨柳明联系湛江和广州的专家到廉江会诊。
“石岭镇塘雷村和合江村、虎桥村是廉江市人民医院对口帮扶的扶贫点。”杨柳明介绍，医院曾定点扶贫河唇镇上村，投资196万元创立“党员开心农场”，解决了20多名贫困户的就业，每年为村里增加23万元收入，“因为这个扶贫模式的成功，政府又给了我们新的任务, 对三个贫困村以及110户五保户、88户低保户实行精准化帮扶。”
在医疗服务的便民惠民方面，杨柳明走得更远。
上任之初，杨柳明启动“与乡医同行肩并肩，与农民兄弟面对面”免费送医送药下乡活动，在3年半的时间里走遍了廉江市338个村委和居委会，累计看病10万余人次，出动诊时超2.2万小时。杨柳明为每个村准备了5000元的医药，离开时将听诊器等设备赠予本村村医，仅这两个动作就投入了150多万。
“我们还把300多个村医分期分批请到医院培训，不仅不收取费用，每个人每天还给100元补助。”杨柳明说，最初老百姓以为是政府组织的活动，后来才得知是医院自发行为，为此他和医院收获了一摞锦旗和数不清的赞扬。不过杨柳明很自谦，他说自己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塑造医院的品牌，“让群众知道廉医、相信廉医。”
医院有了影响力，群众愿意来看病，但是偏远农村的患者赶到医院往往已是中午，为了保证他们能当天返回，杨柳明在湛江率先推出午间门诊服务，医生看完病人再去吃饭。不久后，杨柳明又推出夜间门诊，这次的服务对象是市区的公务员、学生和白领，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生病只能晚上挂急诊。
▲杨柳明院长坐诊
廉江人民医院的救护车是免费的，目前已经接诊住院病人2.4万人次，免收费用达700多万元；前文所说的“光明快车神州行”复明工程，已经救治了2000多名白内障患者，免收医疗费400万元；医院还为当地发病率较高的甲瘤甲状腺次全切除术等20种单病种择期外科手术和单纯性肺炎等30种单病种内科疾病手术制定最高限价，尽可能减免手术费用。
“作为三级医院，我们住院病人的平均费用才8000元。”杨柳明说，这个数字甚至低于2015年全省平均费用的1万元，“我们的运营成本不低，但我们尽最大的努力提供高质量的服务和廉价的收费。”
为了进一步降低医疗费用，鉴于中医治疗费用普遍低于西医，杨柳明将目光投向了曾给他带来过辉煌经历的中医——刚到廉江时，除了引入内窥镜，他还开展了西医结合中医穴位理论治疗肝病的研究，也因此得到了后来陈可冀和钟南山的肯定。
杨柳明要求，每一个病区派出一名护士学习中医护理；他还推动1/3的科室引入中药协定处方，配合西医和手术治疗常见病多发病；他最得意的动作，是将中医康复纳入一些专科疾病的临床路径，将中医适宜技术、自然疗法和中药等整合成一个“技术包”，进行有针对性的特色诊疗。去年，廉江人民医院投入100多万元创办了中医馆，从江苏江阴和湛江等地引进了省级名中医前来创办工作室。因为在内蒙古生活和从医多年，杨柳明对蒙医有一定的了解，后来他在青海和广西与藏医、壮医有过交流，正计划引入这些少数民族医学。
▲廉江市人民医院中医氛围浓厚，不仅托管了原廉江市中医院，还在保留中医科的基础上新建了中医馆。
广东省卫生计生委副主任、省中医药局局长徐庆峰曾多次强调“保障人民健康，要发挥中医药在治未病中的主导作用、在重大疾病治疗中的协同作用、在疾病康复中的核心作用”。杨柳明说，他将中医适宜技术视作未来医院发展的一个主要抓手，“我琢磨着，后三甲时代，我们可以在中西医方面作出特色，形成品牌。”
“当前所有乡镇卫生院都在建立中医馆，如果我们医院的中医不行，怎么进行业务指导？怎么推动优质资源下沉？”杨柳明说，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力发展中医对医共体建设也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2017年9月6日，广东省卫生计生委召开粤东西北45所中心卫生院升级建设项目工作会议，杨柳明作经验介绍。
或许就在将来的某一年，中医会成为医院发展的新主题。过去的实践证明，这个目标值得期待——“10年的时间里，杨柳明实现了县级医院的跨越式发展。”一位长期关注县域医疗服务能力建设的专家说。
数字可以证明他的观点：廉江市人民医院业务收入从2007年的7800万元增长到2016年的6.8亿元，高居中国县级医院竞争力100强排行榜的第30位、广东省县级人民医院医疗服务能力排行榜的第3位、广东省满意度最高的20家医院榜单的第13位，甚至还是全国院务公开示范点、全国首批管理创新示范单位和广东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示范点”中惟一的县级医院。
杨柳明指了指自己的左胸，上面是一枚“为人民服务”的胸章，“我们是挂牌上岗。”杨柳明说。与他的胸牌呼应的是医院门诊楼和住院大楼中间的石碑，上面刻着毛泽东关于医疗卫生事业的名言：“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
“我和廉江人的健康有个约定。”今年初获颁广东省五一劳动奖章的杨柳明说，他要咬准目标、踏踏实实把廉江市人民医院打造成中南和华南地区有影响力的中西医并重的县级三甲标杆医院。在他挥斥方遒的时候，似乎有激扬深沉的草原韵律马头琴声响起——作为一个草原上走出来的汉子，杨柳明高兴的时候会引吭高歌：“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就让这约定凝成永恒！”
采写：宋炳军
编辑：SuHenin
广东卫生在线全媒体团队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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