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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宫殿:世间所有居住空间都是身份的设计

吴志远 志远读城 2020-08-29

走在故宫的青石板路上,每一块砖都是历史,每一个拐角处都藏着一个幽魂。
我是在七月阳光炙热的盛夏,跟着喧闹的人群走进故宫,尤觉凉意飕飕。
秋夜里,在明月高悬的午夜,独自一人走在那高墙的阴影下,是否可以重现前朝?


摄于故宫博物院

如果说,天安门是国家的家征,几乎不会有人怀疑:庄严的升旗仪式,肃穆的卫兵,在大部分人的心目中,它是一个鲜活的存在。
但是,我们是否想过,撕掉这层鲜活的表皮:它背后沉睡的宫殿是怎样的?
我想在八成北京市民的生活中,它是被忽略的。很多外地人也是,像我这样的,每年来京数次,却鲜有想到去那里看看,总认为还有机会。
它的背后,就是故宫。近五百年的历史,就被埋葬在那红墙碧瓦之中。
终于,在这样多出的半天时间里,我随性地进入了故宫。
没有事先的安排,没有精心的准备,就这样走了进去。


摄于故宫博物院

(一)
搭载我去故宫的的哥说:故宫,不去看遗憾一辈子,去看了一辈子遗憾。
我笑了笑,如果只是冲着珍妃井、金銮宝殿而去,就像普通游客那样看个热闹,这样说也可以理解。
但是,对于我这样,没事就喜欢跑美术馆、博物馆的人来说,故宫就像一个秘境,担心的是,一双眼晴不够用,一个脑袋不够想。
在长达五百年的日子里,它是这个帝国的心脏:它的跳动,会让帝国之内每个臣民为之喜怒哀乐。
世间文人、骚客、民间艺人,用了多少文字、词曲来描绘它的存在?
紫禁城三个字,就足以让人肃然,暇想。
至今,芸芸众生之中,有人依然凭籍对它的想像而谋生:每年有多少与之相关的影视、小说戏曲,又有多少人在孜孜不倦地探寻它们奥秘?
眼前,这座已经被废弃的宫殿,它真的死去了吗?
没有。它从未死过,它以各种形式存在于我们的精神世界之中:我们依靠它娱乐,依靠它构祝我们对世界的认知。


摄于故宫博物院

(二)
走在故宫的青石板路上,每一块砖都是历史,每一个拐角处都藏着一个幽魂。
我是在七月阳光炙热的盛夏,跟着喧闹的人群走进故宫,尤觉凉意飕飕。
我却在想,秋夜里,在明月高悬的午夜,独自一人走在那高墙的阴影下,是否可以重现前朝?
即便是乡村里一幢有年头的老房子,也是有生命的,有让人惊心动魄的故事,更何况是这样一座历时五个世纪,经历了近二十多位帝王在这里执掌天下的城?
时间在这里是停滞的。
世间活着的皇宫很多,英国的白金汉宫、日本的皇宫、还有曼谷的泰国皇宫。
这些皇宫的主人,还在延续他们象征性的皇权,他们通过改变自己,适应了历史。
皇宫也由人们敬畏之地,变成了满足普通老百姓休闲场所。
泰皇更表示,为了回馈臣民,泰国人参观王宫全部免费。
被平民化的皇宫,似乎以喜剧收了尾。而因为朝代覆灭而死亡的宫殿,却依旧让人不寒而粟。


摄于故宫博物院

(三)
世间所有居住的空间,都是身份的设计。
看看眼前这座逐渐荒芜的城,依旧宏伟,依旧堂皇。
唯一能够与之媲美的,只有宗教的建筑,那是用来供奉神的。没错,每个在这个宫殿做过主人的,都将自己当作神。
更何况,他有世间所有的资源可供挥霍。他是无法容忍,还有比之更壮观的建筑存在。
一座紫禁城,将世间所有的事情演绎到极致:想当领袖的,在这里可以看到明君的雄才大略;想当奴才的,在这里可以看到奴才谄颜媚骨;想看才子佳人的,一个个故事让人铭心刻骨,皇帝也不例外。
这座建筑,就是一个放大器,再普通的事,在这里,立刻被天下传诵。
看过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它们离你近了吗?没有,它们仍然在云端。
世间的人,看过《红楼》,就以为自己是贾宝玉、林黛玉;看过《西游》,就把自己当作孙悟空,人人都易入戏。
但在这紫禁城,则让你认清你的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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