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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育与心理 | 黄华:微博与青少年德育:困境与出路——基于叙事理论的探究

2016-09-20 黄华 教育科学研究
摘要

微博是现行的学校德育体系难以企及的一个“盲区”,青少年于其间的道德习得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学校德育效能的消解。面对这个困境,叙事理论认为,微博本质上是叙事的,是青少年线上道德自我表达和建构的场域,而这也是微博对青少年道德教育的机会所系。相应的,教育者应对微博带来的德育挑战需要聚焦于通过道德事件触发青少年的线上道德叙事。对此,教育者应该在道德事件设置中强调学生的行动与具身体验、积极参与线上道德相关议题的回应与对话、以及致力于营造线上和线下的共享道德现实。


关键词

微博; 德育; 青少年; 叙事理论


2014年1月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微博在互联网用户的渗透率已超过60%,青少年是其中最为活跃的用户群之一。青少年利用微博生成和传递信息,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栖息”其间,获得自我实验或探索的可能性。在道德教育领域,微博被认为可以作为教学的工具或者课堂的延伸,为传统德育提供补充或促进的价值。然而,微博在极大地拓展青少年的线上自由空间的同时,在当前德育体系下往往成为学校难以企及的一个“盲区”。因此,教育者如何应对微博带来的青少年道德教育的挑战,需要更多深思熟虑的检视和设置。对此,本研究首先基于新近的相关研究,阐述微博情境下青少年道德教育的困境,进而基于叙事理论的视角,澄清微博为青少年道德发展提供的机会,最后借助公益活动案例,探讨教师应用微博实现德育教育的具体策略。

一、微博与青少年德育的困境

青少年有着强烈的内在冲动寻求属于他们的空间来探索涉及自我的种种议题。然而,青少年生活的空间多数都是受控的或者是公共的,私隐的空间则相对匮乏,而社交网络在某种程度上承诺了无比宽阔又相对私隐的场域,这吸引了青少年蜂拥而入。[1]据此,青少年在微博世界的生活对成人——尤其是时刻警惕他们行动和试图介入他们生活的教育者而言是强烈排斥的,因而微博往往成为正规的学校道德教育难以企及的“盲区”。青少年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地盘里,其道德习得的境况尤其让教育者深感挑战。

首先,微博作为众声喧哗的场域,消解或削弱了学校道德教育的功能。微博作为社交网络,本质上表现为动态和众声喧哗。动态意味着资讯或话语(discourse)的意义并非固定,而是随着脉络流变。众声喧哗则体现了微博的“草根”力量——话语权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平民化回归。个人的道德维度原本更多是由精英主导的话语决定,然而,微博模糊了大众与精英的界限。在微博里,青少年喜欢藉由彼此插科打诨、玩笑戏谑,对某些负载着传统意涵的主流道德话语进行解构和重构——基于其自身的生活经验重新进行脉络化,转化或改变其中原本蕴含的意义。原本由精英或官方主导的道德教育遭遇到前所未有的质疑乃至消解,承载于学校德育体系的“中心化”传播结构也遭遇到自下而上、由点到面的挑战。

其次,微博作为游戏场(playground)的玩乐旨趣对道德教育的冲击。微博对青少年而言首先是一个好玩的地方。它在虚拟世界里搭建了体验和获取快乐的舞台。[2]青少年在其间打发时间、结识新人、维系关系等。他们的个人主页里充斥着大量的暴漫、幽默或八卦信息等。这些琐碎而海量的娱乐化的资讯冲击了学校德育所竭力强调的鲜明而严肃的是非黑白或者善恶美丑。作为“游戏场”,微博允许青少年进行各种各样的自我试验,比如转换其年龄甚至性别等。这些自我试验或多或少地体现在其道德维度上,使青少年的道德发展表现出丰富的多样性和多重性以及更大的复杂性和冲突性。

再次,微博情境下,青少年对道德的习得过程往往缺失具身体验。微博作为高度现代化的情境,可以实现时空的分离和主体的“脱域”(disembedding)存在。[3]“脱域”意味着个体的肉身脱离具体的道德场景,道德相关的资讯在短短的140个字的微博或几个抓取的镜头中常常只是模糊或简化地呈现,道德学习仅仅停留在资讯摄取层面。而在面临道德相关的现实情境挑战时,这些所谓的知识或资讯反而成为推脱责任或回避行动的自我防御机制。比如,在某些公益活动中,青少年的参与往往停留在点击鼠标的信息转发水平上,满足于此而无需切身体悟蕴涵于活动中的实在的情绪/情感唤醒以及与此相随的道德反思。而且“脱域”的存在也更容易导致青少年道德习得受到讹化或蛊惑的影响,使其作出偏误或者极端化的理解和判断。

以上阐述的青少年道德教育的困境并非微博本身的谬误。微博本身作为媒介或工具,负载着与传统媒介或工具不同的教育话语和价值,比如对话论、参与性或建构式学习等。这些对教育者尤其是那些被所谓的数字鸿沟阻隔的传统教育者而言,往往是陌生的。教育者如何面对微博(或其他社交网络)带来的德育工作的挑战?这是理论界亟待回应的议题。对此,本研究试图基于叙事理论进行探究。


二、叙事理论视域下的微博

基于叙事理论,人在本质上是“讲故事”的动物。“生活即叙事”——叙事不仅展现着关于事件或人物的相关资讯,同时也为人们理解世界和自我提供结构化的途径。人的生活充斥着大量的叙事。而伴随着科学技术的变革,人的叙事的表现和内容都在持续演进,新瓶陈酿的形式变迁尤其显著。在从传统的纸媒小说、电影、广播等到Web2.0为代表的社交网络发展脉络下,人们的叙事展现和生成方式也从单向传播转变为跨媒体/平台的、参与性的以及探索性的。而微博是其中最为典型的应用之一。

微博本质上是叙事的。它保持了叙事的基本原则,即某人对另某些人讲述某事。用户在这个虚拟公共时空里对观众(或假想的观众)发布和传达那些或长或短、或条理清晰或支离破碎的故事。而且,用户在述说故事的同时,也召唤着别人参与进来,共同构建起类似论坛或社区的虚拟场域。微博对传统口头或纸面叙事形态而言,秉持传承与变革。微博使人们的叙事转化为线上时空的高度互动过程,使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乃至关系日趋电子化。

基于对Twitter(类似于新浪微博)的检视,米特拉(Mitra)认为沟通的电子化趋势将导致真实之人被人之叙事所取代——人们选择或应用那些所谓的叙事比特(narrative bits)建构线上的自我或身份,并参与互动。[4]微博的叙事基于短小细碎的信息“块”,每一“块”记录或展现了用户的某些经历或想法。这些“块”不只是文本,也可以嵌入超链接、图片或视频。它们往往以时间顺序排列。时间轴上,最新的发布被排在最上端,成为可见的部分。它们表征着用户生活中的大小巨细的事件或观点,比如派对、旅行、归属等。时间轴将用户的生活经历串联在一起,构成其发展和成长的自我叙事。因此,对用户而言,微博是其个人信息的数据库,更是其述说个人生活经验的场域。


三、线上道德自我的建构

基于叙事理论,人之自我是叙事建构而成的。传播学者图科尔(Turkle)认为,人之自我是多重的,线上自我是多重自我的分部,与线下自我密切关联、相互交织于日常生活中。她还认为,现实生活其实也只是多重自我的一扇“窗户”而已。[5]据此可作推论:青少年在微博上利用各种符号、工具或功能,呈现丰富个人信息的同时,也表达和建构其线上自我。而道德是其中重要的一个维度。

线上道德自我是个体对虚拟时空里的“自我”在道德维度上的理解。线上自我建构主要依赖文本、图片、视频等符号作为媒介实现的。换句话说,伴随着青少年对其主页的建立、更新和整饬,其线上自我从许多的原始日常素材中涌现或“积淀”而成,并且呈现在“观众”面前。但微博跟传统个人博客或手书日志不同,其间的资讯往往是瞬间而逝的,因而在个人的认识论上缺乏严谨的累积意义。青少年在微博发出的信息是相对随意的,强调社会交往而非批判性或逻辑性。资讯以非结构化的方式堆砌。在青少年的社交网络个人主页里,最常见的主题是那些娱乐、玩笑、友伴关系或者其他日常琐事,而甚少直接涉及道德相关的内容。尽管如此,道德相关的内容还是常常隐含于他们建构的关于社会事件或个人生活的细碎叙事中,并且模糊地“展示”着其关于道德上“我是谁”或“我该怎么做”的线索。基于时间轴,这些线索得以逐渐地“拼凑”。这个过程看似凌乱无序,实则折射出青少年具有的“后现代”式的线上道德自我建构的本质:流变、耦合、以工具/符号为媒介,以及表现为持续生成的过程。

总体而言,青少年可以在微博里获得行动和反思的机会,在伴随着技术日新月异而结构模糊或价值多元的信息场域里,汲取纷繁芜杂、良莠不分的道德线索的提醒,指引自己的行动,表达和建构自己的线上道德自我。这在给传统德育体系带来挑战的同时,也恰恰是所蕴含的德育机会所系。基于叙事理论,本研究进一步认为,实现微博的德育机会的关键在于:如何触发青少年的线上道德叙事?


四、教育者的实践方向:如何触发线上道德叙事

在社交网络的发展洪流中,教育者需要充分意识到媒体技术的快速发展,已然重新定义了道德教育的内涵和形式。对此,本研究结合某中学的公益活动案例,阐述青少年线上道德叙事的触发实质上要求相应的道德教育策略的转换。

1德育活动需要为学生创造道德行动和具身体验的机会

个人叙事基于生活经验。生活经验并非简单地指向个人的主观理解,而是强调个人与周遭的情境相互构成的历程。这是一种“亲临”生命意义时的经验:“当个体有所体验之时,会将此经历回归于个体的生命整体,透过对自身新旧经验的比较、反省、统整……等过程,来促使个体的生命意义和生命表现产生某种程度的变化”。[6]据此,道德教育活动必须回归到作为经验者的学生自身,强调学生是否产生内在的触动并促成相应的自我觉察与体认。青少年需要从日常的生活经验中提炼出道德的性质。那些原本混乱的、琐碎的事件,经由结构化的认知、情绪/情感的融入以及“做”的交互作用,才能成为统整的道德经验。因此,教育者需要转变传统的行政指派或形式主义,深思熟虑地将德育事件转变成为青少年的生活经历。

当前,许多学校在德育实践中注重开展公益活动。然而,传统的公益活动往往强调空泛而抽象的“理念”(比如关爱、互助等)学习,相应的,教育者的使命是将公益当作素材以协助学生掌握这些道德规则和知识。教育者像泥水匠般地在学生的道德建设上添砖加瓦。这往往具有宰制性的、不容质疑的威权特性,实际上反倒容易引起青少年的抵抗。基于叙事理论,为了触发青少年线上书写和分享,道德事件应该设置为青少年的生活世界的部分,成为可以体认、可以促成道德经验统整的具体情境。这体现在某中学开展的“有晴伞——借伞计划”的公益活动中。在具体的操作中,校方在便利的地方放置大量免费借用的伞具以备学生的不时之需1,这些伞具伴随着春夏时分南方的雨水,深深地融入学生的日常生活经验中,进而转化为学生的线上叙事。比如,有学生在微博里述说:

暴风雨将要来临。撑着伞,看着好多那些我爱莞中的雨伞,就觉得莞中真的满(“蛮”——作者注)好的。看着好多莞中的事物才发现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回忆好多,会一直在这里落地生根,把思念深深的(地——作者注)扎进这里的地下。

这段微博节录,作为生活叙事,看上去是平铺直叙的,实际上却蕴含着道德自我建构的内涵。叙事理论认为,人在述说其生活事件时,也是在认知上重构该生活事件,并且反思和体验其内心情感、道德立场乃至生命进程。因此,即便看上去凌乱、细碎或者无聊,但作为相关的线上叙事,实则折射了该公益活动跟学生的“自我”发生了密切的关联,确切地说,是与公益活动相关的情节记忆藉由叙事而转化为学生的自传体记忆。这恰恰是青少年道德自我建构的关键。它是一个微妙的转化过程,伴随着个体的生命感的日渐丰满,其中包含了关爱、依恋和归属等各种社会关系以及蕴含于这些社会关系的自我理解。这个转化过程正是道德事件的“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教育价值所系。

2教育者积极主动参与道德相关议题的回应与对话

在微博的虚拟时空中,知识并非意味着“安置”在某个地方,一旦获取就可以持续保有的东西,而是存在于不断流变中,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中。青少年的线上学习表现得更加非正式,其旨趣也更在于“发现”而非“获取”、“保有”或“记忆”。个体参与微博,在习得别人身上拥有的知识的同时也贡献自己的知识,最终如同滴水成河的过程,实现知识的融汇、共构以及流动。

基于此,在道德教育中,教育者需要更多地介入虚拟世界的生活。但介入不仅仅是潜水或简单的闲谈灌水,也不是个人博客时代的那种独白式的书写或省思,更不是居高临下的指点或教训,而是积极地与学生建立互“粉”关系。就具体策略而言,教育者需要以平等开放的姿态,选择性地关注相应的道德生活事件,提出合适的问题或引导,如同教学法上的“脚手架”,触发学生的道德反思和对话。比如,在“有晴伞”的公益活动中,某位教师适时地介入学生对公益活动的戏谑或幽默,并作出反馈:

孤独漫步人(老师):那样多好啊,这些伞就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伞尽其用,不正是我们的初衷吗? //@莞中人_宝仪姐(学生):真正的兄弟会不会在重要关头组队把伞全都借走呢?//@孤独漫步人(老师): 哈,右边的评论超//@张开心says(学生):那不是就没有替挡邂逅的故事(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取用“有晴伞”,男女生共用一把伞的机会变少——笔者注)发生了哦~

这个案例表明,微博之于青少年的道德教育并非“盲区”。教育者仍然可以或多或少地渗入其间。但关键是教育者不是告诉学生那些黑白分明的道德律令,也不是板着脸孔的严词苛责,而是基于平等对话所产生的“扰动”,即所谓的“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对于学生对道德活动发表的并无恶意的戏谑和幽默,教育者需要做的是回归到作为学生的“粉友”的身份,发出素朴而真诚的回应,让蕴含着道德教育机会的反思和对话得以生成、并且转化为学生的线上叙事,沿着时间轴嵌落在其个人主页上,成为其道德自我表达和建构的砖石。

3教育者着力于营造线上和线下共享的道德环境

充分实现微博的德育价值,需要创设道德学习的环境。学习环境的建构远比讲授材料重要。知识是学习者与环境互动的产物,个人的知识是在社会文化的影响之下建构出来的。为了触发青少年对道德相关的生活经验展开线上叙事,相应的共享环境的营造显得尤其重要。而“共享环境”的营造可以在线上和线下两个层面展开。

为营造线上共享的道德环境,教育者需要作为意见领袖参与青少年的线上生活。意见领袖是在微博里受到高度关注的“活跃分子”,扮演着凝群因子的角色,是信息通路构成的重要节点。在微博里,教育者通过自身的影响力,将学生的线上叙事或互动引领指向道德相关的议题,同时也注重展开自我经验的个人叙事。尽管教育者的个人叙事首先往往是关于“自己的”以及“当下的”的内容,同样表现为碎片化的特征。但与此同时,伴随着微博提供的互动功能,教育者对微博生活的参与也在无形之中与互粉的学生共构了一个虚拟社区。因此,这些碎片化的资讯,如同“聚沙成塔”所隐喻的,实则可以汇聚为宏大的道德叙事和共享的道德环境。这可以借助微博提供的丰富的互动工具来实现,其中最为常见的是“@昵称”——让粉友共同参与或卷入进来。图1例示了“有晴伞”公益活动中,教育者扮演的意见领袖的角色,促动了其学生粉友使用“@昵称”邀请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最终,这个生活叙事会成为所有参与互动的青少年的微博的一部分,镶嵌于他们个人主页的“时间轴”上。因而,看似简单的个人叙事的片段,已然在无形之中促动并共构了一个道德共享的虚拟环境。


然而,线上资讯往往是瞬息即逝的,仅通过线上传递而营造的共享道德环境本质上是脆弱而单薄的。道德事件需要进入青少年的现实生活世界,从而获得长效的教育价值。为此,物化的符号(比如活动海报、礼品设计或手绘明信片等)具有尤其重要的价值。根据叙事理论,这些物化符号一方面提供了线索,可以提醒着青少年如何行动,另一方面则协助建构了共享的现实,为道德自我的生成提供了资源——在具体的社会脉络中,青少年通过社会学习机制可以内化其中蕴含的道德意涵,进而更有可能转化为其线上叙事。比如,在“有晴伞”的公益活动中,教师引导学生创作的那些宣传画以及其他相关的物化符号常常出现在学生的微博叙事中。这样,依托于物化符号,道德事件成为青少年的道德行动或者道德环境建构的现实机会,继而触发了青少年更多的线上叙事。


微博为青少年提供了宽阔的自由“空间”,在众声喧哗下,青少年可以抵抗甚至颠覆传统的道德教育权威。他们也更倾向于在微博这个虚拟世界的“游乐场”里进行自我探索和试验,经历着更为剧烈的复杂性或冲突性。此外,青少年在微博里难以体认到现实道德行动中饱含的情绪/情感以及与此相随的反思。所有这些,都构成了微博情境对传统道德教育的巨大挑战。为了回应这些挑战,本研究基于叙事理论,认为微博本质上是叙事的。微博是青少年述说生活经验的场域。源于生活的道德相关的个人叙事,伴随着个人对微博世界的卷入而逐渐建构其线上道德自我。基于此,微博情境下道德教育的一条出路是触发青少年的线上道德叙事,从而促进其线上道德自我的建构。具体而言,教育者首先需要协助青少年获得行动和具身体验的机会。其次,教育者也需要积极参与道德相关的线上议题,以平等开放的姿态进行回应与对话。最后,教育者应致力于营造共享的线上和线下的道德环境,从而触发青少年道德生活经验以及相关的线上叙事。

在传统的道德教育中,媒体和技术则常常被视为关键的工具,被拥有道德知识的教师充分运用,以便更有效地向青少年传播相应的资讯或知识。然而,这样的媒体观以及相应的教学论对Web2.0时代而言并不适切——在道德教育领域尤其是这样。海德格尔(Heidegger)曾指出“技术不仅是手段。技术是一种揭显(revealing)的模式。”[7]“揭显”意味着某些现实藉由技术被带出(bring forth)到这个世界、得以存在。当前,以微博为代表的社交网络作为新生的媒介和技术,对于青少年的道德,在带来系统性的扰动或挑战的同时,又将“带出”什么更为深刻的演进或拓展呢?这是当前教育研究领域的一个方兴未艾的议题,启迪着未来跨学科的、多角度的、尤其是建基于扎实的社会理论以及大量的实证数据之上的深入探索。


注释

[1] Boyd,D. Why youth social network sites: The Role of networked publics in teenage social life[G]//D.Buckingham(Ed.).Youth Identity and Digital Media,Cambridge.MA.:MIT Press. 2007:119-142.

[2] Bergen,D. & Davis,D. nfluences of technology-related playful activity and thought on moral development[J]. American Journal of Play,2011,4(1): 80-99.

[3] Beck,U. Giddens,A. & Lash,S. Reflexive Modernization: Politics,Tradition and Aesthetics in the Modern Social Order[M]. Stanford,C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143.

[4] Mitra,A. Creating a presence on social networks via narbs[J]. Global Media Journal,2010,9(16): 1-18.

[5] Turkle,S. Life on the Screen: Identity in the Age of the Internet[M]. New York: Simon and Schuster,1997.

[6] 吴靖国. 海洋教育——教科书、教师与教学[M].台北:五南图书,2009:111.

[7] Heidegger,M. 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M]. New York: Harper and Row Publish,1977:12.


(责任编辑:张蕾)


论文来源于《教育科学研究》2015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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