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丨安邦变局：从衔枚疾行到突然刹车

数月来安邦争议的迷雾似乎终于将要澄清，虽然仍未有定论。

6月13日，安邦保险集团在其官网声明称，安邦保险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吴小晖因个人原因暂不能履职，已授权集团相关高管代为履行职务。

此前，保监会已对安邦人寿出示监管函，并紧随其后密集发布加强监管政策，似乎要掀起新一轮行业监管风暴。

5月5日，保监会对安邦人寿两款产品不予备案，并要求立即停止使用。称其中一款产品“安邦长寿安享5号年金保险”“长险短做”，扰乱市场秩序。同时禁止安邦人寿三个月内申报新产品。

从相关银保渠道看，“安邦长寿安享5号年金保险”在宣传时还绑定了万能险。保监会官网显示，今年3月安邦人寿还密集备案万能险和分红险。

安邦客服介绍，去年多个主力保险产品目前已经停售。同时北京数处银行网点都称暂无安邦保险产品销售。

紧随对安邦人寿出示监管函，保监会于5月7日发布《中国保监会关于弥补监管短板构建严密有效保险监管体系的通知》，《通知》称，从严做好产品监管，落实备案产品事后抽查机制，对问题产品强制退出，加大问题产品通报、处罚力度。

《通知》还表示，加强机构股权监管，“降低单一股东持股比例。”“加强入股资金真实性审查，强化投资人背景、资质和关联关系穿透性审查，严禁代持、违规关联持股等行为。”

此前，《财新周刊》刊文质疑安邦“自我循环注资”，不过安邦回应称“安邦财险的投资在安邦集团增资前数月已全部收回，根本不存在保险资金自我注资的可能。”

5月9日，保监会又下发《关于开展保险资金运用风险排查专项整治工作的通知》，《通知》称，“聚焦重大股票股权投资、另类及金融产品投资、不动产投资和境外投资等领域，实施穿透式检查，摸清并处置存量风险，严格控制增量风险。”“核查保险公司资产与负债的匹配情况，评估偿付能力保险资产相关指标计算的准确性，掌握流动性风险以及偿付能力风险等。”《通知》要求保险公司于6月15日前上报自查整改报告。

此前，安邦国内外的大手笔收购颇受关注。安邦旗下三大保险公司最近一年偿付能力也出现较快下滑。

作者丨弦志

来源丨盒饭财经（ID：daxiongfan）

年金险绑万能险

“长险短做”是保费收入暴增的利器。

保监会5月4日发布监管函后，查询安邦保险集团旗下成都农商行官网，投资理财栏目推荐了安邦长寿安享5号年金保险计划（后删除），该保险计划由传统型年金保险《安邦长寿安享5号年金保险》和附加万能险《安邦附加长寿添利5号两全保险（万能型）》组成。

该保险计划产品特色为，在前2个保单年度末，按基本保险金额的2倍给付“生存年金”，生存年金可进入专属万能账户，享有2.5%的最低保证利率。第1至5年，被保险人身故的，按照主险合同所交保费与身故当日现金价值的较大者，加上附加险保单账户价值的120%之和给付“身故保险金”。保险期间为15年，万能账户日复利计息。

所谓“基本保险金额”是一个计算的数值，每个产品的确定方法都可以不同，跟实际理赔的保险金额不一样。

“安邦长寿安享5号年金保险计划”产品其他情况还有：自第3个保单年度末起至保险期间届满之日止，若被保险人生存且保险合同有效，公司每年在本主险合同约定的保单年度末按基本保险金额的10%给付“生存年金”。

交行北分等多个交行分支机构微信公号上关于“安邦长寿安享5号年金保险计划”多重点介绍了该产品特色部分，与上述表述基本一致，只是最低保证利率则统一采用3.5%的口径，而且称该款产品2017年1月公布的结算利率为5.2%。

保监会在监管函中称，“安邦长寿安享5号年金保险”通过生存金返还设计形式，将消费者所交保费大量快速返还，把长期年金保险“长险短做”，实际做成两年期业务，规避保监会中短存续期产品的有关监管规定。

2016年9月保监会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完善人身保险精算制度有关事项的通知》规定，自2017年1月1日起，保险公司不得将终身寿险、年金保险等保险设计成中短存续期产品；自2017年1月1日起，对于附加万能保险等附加险产品，应单独评估该产品的预期存续时间，并判断其是否属于中短存续期产品。

据保监会2016年3月发布的《中国保监会关于规范中短存续期人身保险产品有关事项的通知》，中短存续期产品是指前4个保单年度中任一保单年度末保单现金价值（账户价值）与累计生存保险金之和超过累计所缴保费，且预期该产品60%以上的保单存续时间不满5年的人身保险产品。

自2016年1月1日起，保险公司中短存续期产品年度保费收入应控制在公司最近季度末投入资本和净资产较大者的2倍以内。对于2015年度已经超标的，保监会给了5年过渡期，但过渡期内仍有限额控制。

2016年末，安邦人寿净资产为825.66亿元，2015年末，安邦人寿净资产689.4亿元。

该《通知》还规定，保险公司所销售的预期60%以上的保单存续时间在1年以上（含1年）3年以下（不含3年）的中短存续期产品的年度保费收入，2016年、2017年、2018年及以后应控制在总体限额的90%、70%、50%以内。

通知实施之日时，保险公司中短存续期产品保费收入已超过上述限额的，应立即停止销售中短存续期产品，并向中国保监会报告，同时在3个月内通过增资等方式，确保重新满足上述限额要求。保险公司不能在限期内采取有效措施的，保监会将对其采取停止开展新业务等监管措施。保险公司未及时采取措施或上报的，保监会将依法追究董事长、总精算师等相关人员的责任。

2016年9月保监会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完善人身保险精算制度有关事项的通知》除重申了上述限额，还规定，自2019年起、自2020年起、自2021年，保险公司中短存续期产品年度规模保费收入占当年总规模保费收入的比重分别不得超过50%、40%、30%。

同时规定，对于不符合该通知要求的保险产品，应当在2017年4月1日前全部停售。

2016年，保监会对中短存续期业务超标的两家公司下发监管函，采取了停止银保渠道趸交业务的监管措施，累计对27家中短存续期业务规模大、占比高的公司下发了风险提示函，要求公司严格控制中短存续期业务规模。

2017年5月11日保监会下发《中国保监会关于规范人身保险公司产品开发设计行为的通知》，进一步规定，“两全保险产品、年金保险产品，首次生存保险金给付应在保单生效满5年之后，且每年给付或部分领取比例不得超过已交保险费的20%。”“保险公司不得以附加险形式设计万能型保险产品或投资连结型保险产品。”

安邦长寿安享5号年金保险的销量没有相关数据，不过安邦人寿2016年年报中当年原保险保费收入前五的产品中没有它。排名第五的叫“安邦长寿安享3号年金保险”，保费金额为3.89亿元。

成都农商银行官网公布的保险期限终身的“安邦长寿安享3号年金保险计划趸缴”显示，该计划产品也由《安邦长寿安享3号年金保险》和《安邦附加长寿添利3号两全保险（万能型）》组成。

安邦客服称，该款产品是否有搭配万能险销售，他们不清楚，得问银行或其他销售终端。

保监会对安邦人寿处罚的另一款产品是“安邦e起赢两全保险（万能型）”。

保监会在监管函中表示：你公司“安邦e起赢两全保险（万能型）”产品报备材料中的中短存续期产品董事会决议无总精算师签字，不符合《中国保监会关于规范中短存续期人身保险产品有关事项的通知》（保监发〔2016〕22号）第四条的规定。

该条款称，“保险公司应在中短存续期产品报送中国保监会审批或备案时一并提交由董事长及总精算师签字确认的上述书面决议。”该书面决议应经董事会审议通过，应列明年度中短存续期产品计划销售额度和预计费差损额度。

5月初安邦人寿领到监管函后，安邦客服曾表示，目前万能险已经全部停售，不同的万能险产品的停售时间不一样，2016年3月和12月都有停售的。且称所有保险公司万能险都已经停售。什么时候再卖暂时没有接到通知。

保监会官方口径未曾如此表述，保监会今年2月的说法是万能险本身并没有问题。不过从上述保监会政策看，中短存续期产品额度受限。

保监会官网“备案产品查询”栏目显示，2017年安邦人寿备案的“万能型”险种达6个，且都在3月份，“分红型”险种达4个，也都在3月份。该栏目中没有显示今年4、5、6月份安邦人寿有备案。

去年主力险种停售

在前几年保监会宽松政策下，部分险企业尤其是中小险企衔枚疾进，但老虎并非真的是病猫，发起威来可能是雷霆之威。

打开安邦人寿保险官网“在售产品”名单，去年保费收入排名前五的保险产品只剩两个，排名第三和第五的产品。

该“在售产品”名单更新时间为2017年3月31日。安邦客服介绍，最新一期产品停售时间在3月31日，所以更新时间显示的是这一天。名单中没有的都已经停售。

据保监会规定，不符合规定的中短期存续产品在4月1日停售。

去年安邦人寿保费收入排名前五的产品从高到低分别为：安邦长寿稳赢1号两全保险910.62亿元、安邦汇赢2号年金保险A款193.65亿元、安邦惠农9号年金保险16.74亿元、安邦黄金鼎6号两全保险（分红型）A款13.48亿元、安邦长寿安享3号年金保险3.89亿元。总计1138.38亿元，占安邦人寿2016年保费收入1372.36亿元的比例高达82.95%。排名第一的安邦长寿稳赢1号两全保险保费收入占比高达66.35%。

安邦客服介绍，安邦长寿稳赢1号两全保险及安邦附加长寿稳赢两全保险都已经全渠道停售，目前没有接到将来恢复的通知。今年5月初保监会监管函出来时，安邦客服还曾推荐这个保险组合。

安邦客服还介绍，安邦汇赢2号年金保险A款也已经全渠道停售，停售时间在3月31日停售；安邦惠农9号年金保险在上述“在售产品”名单中还有，不过安邦客服称，内部系统显示2016年4月银保渠道已经停售，别的渠道客服这边看不到；安邦黄金鼎6号两全保险（分红型）A款去年就已全渠道停售；安邦长寿安享3号年金保险银保渠道停售，别的渠道客服看不到（另一客服称，该款产品查到对应两个代码，其中一个代码对应产品停售，另一个代码对应产品在售）。

综上所述，全渠道停售的去年主力险种有三款，排名第一、第二、第四，总保费1117.75亿元，占安邦人寿去年总保费比例高达81.45%。

对于为什么停售，有安邦客服未作直接回答，只是称是总部下发的停售规定，公司内部调整。

也有安邦客服称，“保监会文件出来，很多产品我们公司要做相应调整。”

今年5月初保监会监管函出来时，安邦保险客服曾介绍目前在售的理财保险产品有安邦长寿稳赢一号两全保险组合，主险为安邦长寿稳赢一号两全保险，附险为安邦附加长寿稳赢两全保险。有针对身故的保险保障，主要功能是理财。

认证主体为“肇东市农村信用合作联社”的名为“肇东市农村信用合作联社”的微信公号2015年6月发布的名为《【产品简介】安邦长寿稳赢保险计划》的文章介绍，该保险计划由传统型两全保险《安邦长寿稳赢1号两全保险》、《安邦附加长寿稳赢两全保险》和专属万能理财产品《安邦长寿添利终身寿险（万能型）》组成。交费方式：一次交清。保险期间：终身。

安邦保险客服称，该产品一万元起售，设计期限五年，购买2年后可以随时退，两年后退的话，现金价值会高于所交保费，也就是保费退还后还有收益。

认证主体为“中国建设银行股份有限公司黑龙江省分行”名为“建行黑龙江分行个人金融部”的微信公号2014年9月发布了一篇名为《【买保险到建行】安邦长寿稳赢保险计划2年预期收益4.7%、5年预期收益5.8%》的文章，该款产品介绍的“投保示例”，称现金价值极具市场竞争力，一位30岁男士，趸交保费10万元，第二个保单年度末的现金价值为109416.65元。

多个农行分支机构微信公号于今年2、3月份发布了名为《“安邦长寿稳赢”保险计划4月起全面停售，欲购从速》的文章。民生银行北分及其多个分支机构微信公号今年3月发布文章称安邦长寿稳赢“产品随时停售，有需求的客户请尽早抢购！”

对于多个主力险种停售后的替代产品，安邦客服推荐了安邦东风5号两全保险（万能型），并表示这是一款单独的万能险。

查询保监会网站，名为“安邦东风5号两全保险（万能型）”的产品备案时间在2017年3月29日，名为“东风5号两全保险（万能型）”的产品备案时间在2015年10月29日。

不过，安邦人寿官网“在售产品”名单中只有“安邦东风5号两全保险（万能型）”，对该产品的介绍，主险合同的保险期间为10年，保险责任为满期保险金和身故保险金，主险合同保费分为一次性交付保费和追加保费。被保险人第5个保单年度末仍然生存的，公司将在该保单年度末按当时账户价值的1%作为持续奖金计入保单账户。

据产品介绍，该产品仍然是设计了保单账户和万能账户。保单账户负责主险合同的保险责任。主险合同的最低保证利率为3%。

从这款产品介绍来看，似乎吸引力不如以往的主力险种和热点险种。

安邦客服还介绍了一款年金类产品，从第六个保单年度末开始返还基本保额的5%，已经在按保监会“首次生存保险金给付应在保单生效满5年之后”的新规执行。

保险产品时间拉长，让保险产品更注重保障，险企资产负债更加匹配，不过，保险产品快速返还和理财功能等诱惑点减弱后，要将保户重新拉回保险本原仍需要一个过程。

安邦客服还表示，安邦人寿最近没有出新产品。按保监会5月初公布的监管函，在三个月内，禁止安邦人寿申报新产品。

一面停售去年主力险种，一面又无新产品销售，安邦人寿这段时间产品销售压力够大。

虽然，安邦人寿今年一季度抢在监管4月1日关门前发力“开门红”，保费收入高达1874.07亿元，较上年同期234.36亿元暴增近7倍，并较去年全年还增长36.56%，不过产品承接紧张的状况，对险企的发展总不是好事。

京城数处银行网点暂无安邦险销售

今年5月保监会出具监管函后，京城有数处银行网点称暂无安邦险销售。

交行北京一支行网点当时在售的有三款保险产品，其中没有安邦产品。该支行相关人士介绍，保监会处罚安邦公告出来后，该支行网点已暂停销售安邦保险产品。暂停前销售的安邦产品是“安享5号”。“长贷短借（注：银行术语类比保险）这种现象，不允许。暂时他这事没说清楚，银行先停了。”

6月14日咨询该支行人员时，得到的反馈是仍未有安邦保险产品出售。

该交行人士表示，安邦产品去年的收益率更高，“三年期的5点多，五年期的六点多。”对于收益率降低的原因，该人士称，今年监管严了。对于年金型产品，去年保监会连下了几个文件。

该交行人士称，银行理财产品利率走低后，保险公司产品包括安邦的产品陆续被老百姓认识到收益高。

“我们当时（银行）理财4点多，他们已经能达到6，而且相当于银行的1R级（最稳健），当时不少老百姓买了。（保险）1R级是保本保最低收益，去年最低3.5，它不是给最低，真是能按（预期的）4点多、几点多来兑付。跟其他的比，它是最高的。现在国家发现，大批量的钱都买了这种产品了。前几年他自己也买的安邦的，5年期的，收益率是5.1还是5.2，前几年一直都没有问题，按前几年挂牌的收益看，确实都这个利率。”该人士这样表示。

不过，不便从安邦网站查实他所说的的收益率情况。

该人士认为，对于安邦来说，5.1的收益率其实很好实现，因为它投的收购类（未明确指某款产品投向）的比较多，境外收购，国内收购等。

该人士称，去年，安邦和前海各种收购和举牌。“这事有点大了，然后政府就出面了，像这种年金型、分红型产品，类理财式的组合，可以发，但控制量，比如安邦去年一个银行就给100亿，200亿，今年可能所有银行在一起只给60个亿（数字是一个比方）。今年1月1日开始销售的安邦一款新产品，属于2R级，当时挂的4.7，3天（1月4号）售罄。”

北京另四处银行网点目前也都没有安邦保险产品在售，而且停售的时间更长。

交行北京另一支行人士表示，以前安邦的卖的特别多，但都卖空了。卖的安邦财险，去年卖的，1-5年期的都有，还有万能险。

6月14日咨询时该支行业务人员仍称，安邦三个月内不能出新产品，老产品也不能卖，暂时没有安邦产品卖了。

建行北京某支行人士表示，今年3月份就没有安邦保险产品卖了。原来卖的是安邦长寿稳赢。

对于停卖安邦产品的原因，她表示，时间短，才两年，收益率还能高到4点多，就停了。“前段时间管制了，监管部门不允许卖这么短期的产品，（短期的）都取消了，现在最短的是五年的。安邦的产品（该网点）都取消了。以后如果卖安邦的产品，期限应该也不会这么短了。”

6月14日咨询该行，工作人员仍称安邦的3月份停了，一直没有额度。不过又称有6月份才开卖的安邦重疾险。但安邦客服称，重疾险不会安排在银保渠道。

民生银行北京某网点人士称，安邦的产品现在收益降下来了，没这么高，而且额度紧，一般（该网点）基本不太销售了。安邦长寿稳赢（该网点）在4月初停售。对于停售原因，她表示没有额度了。

农行北京某支行网点人士表示，有两三个月没卖安邦产品了。额度没有了。“可以到安邦网站看看。银行现在不代理，不出售了。”原来卖的安邦财险三年期的5.1（年化收益率），安邦人寿三年（年化收益率）4.2。

中行北京某支行网点人士表示，该网点暂时没有保险产品可卖，因为发售额度比较紧。该网点此前一般是安邦和三星的收益率比较高。有安邦养老险，是理财型，也卖过安邦财产险。一年和三年期都有。安邦一年期的是三点多。

6月14日咨询该支行时，业务人员仍称没有安邦险在售，现在没有额度。

对于暂无安邦产品可卖，农行北京某支行网点人士表示，“比如我做了5个亿投资，给你10个亿来卖，也达不到收益率，干嘛给你10个亿。也就是我收上来这么多钱，我又挣不了这么钱，给不了你这么多利息。干嘛要发这么多。”对于上述金额数据，他表示不是对网点，是给到整个总行的。不过这个数据应该是打的一个比方。

据安邦人寿2016年年报，当年人寿保险收入总计约1310.34亿元，其中银行代理渠道为1145.92亿元，占比87.45%。

集团三家保险公司偿付能力下滑较快

“长险短做”导致的保费暴增背后，是安邦人寿近一年多偿付能力充足率大降。

据安邦人寿今年一季度偿付能力季度报告，一季度末，安邦人寿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101.25%，较期初117.65%下降近16个百分点。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129.2%，较期初150.04%下降约21个百分点。

安邦人寿偿付能力充足率在2016年即迅速下滑，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从当年一季度末229%逐季下降至四季度末131%，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从一季度末290%逐季下降至四季度末165%。

而据安邦人寿2016年年报，2016年年末偿付能力充足率为150%，而2015年末高达987%，下降84.82%。安邦人寿在年报中称，偿付能力变化的原因是由于偿付能力评估方法的调整，从偿一代调整到偿二代，以及公司2016年的业务大幅增长，导致2016年底的偿付能力充足率相较2015年指标出现下降。

安邦人寿风险综合评级2015年三季度、四季度和2016年一季度皆为A，2016年第二季度降为B，三季度延续B。

安邦集团旗下四大保险公司中，偿付能力充足率明显下滑的不仅仅是安邦人寿。

和谐健康保险今年一季度末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和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均为102.01%，均较期初129.13%下降约27个百分点。该公司偿付能力充足率在2016年也出现下滑，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和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均由2016年一季度末152.63%下降至四季度末113.67%。其中二季度由期初的152.63%下降至期末的107.68%。风险综合评级由2015年二、三、四季度和2016年一季度的A降为2016年二季度的B，2016年三、四季度仍然延续B评级。

安邦养老保险2017年一季度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和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均由期初的175%下降至期末的157.80%，下降约17个百分点。该公司偿付能力充足率在2016年也出现较大下滑，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和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均由一季度末242%下降至四季度末163.70%。该公司风险综合评级在2016年第一和第二季度偿付能力报告中都写着“最近两期风险综合评级的结果：不适用”，后续几个季度报告显示该公司2016年二、三、四季度风险综合评级为B。

安邦财产保险今年一季度末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由期初379.23%下降至362.48%，下降近17个百分点，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由期初434.23%下降至414.83%，下降近19个百分点。

情况相对好的是该公司2016年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较稳定，第四季度末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和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分别为361.84%和416.90%，第一季度末这俩指标分别为358%和417.41%。

安邦财产保险风险综合评级在2016年出现短暂上升，据该公司偿付能力充足率报告，2015年度三、四季度和2016年度一、二季度风险综合评级均为B，2016年第三季度上升至A级，但2016年第四季度又降为B级。

偿付能力是指保险公司偿还债务的能力。偿付能力有两个重要指标，付能力充足率和风险综合评级（分类监管）。

据保监会规定，保险集团的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不低于50%，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不低于100%。

保监会同时按照偿付能力风险大小将保险公司分为A、B、C、D四个监管类别，其中A类公司是指偿付能力充足率达标，且操作风险、战略风险、声誉风险和流动性风险小的公司；B类公司是指偿付能力充足率达标，且操作风险等四类难以量化的固有风险较小的公司。A类和B类在表述上只有“小”和“较小”的区别。如果偿付能力充足率不达标，或者偿付能力充足率虽然达标但操作风险等四类难以量化的固有风险中某一类或几类风险较大或严重的公司，则会被降为C或D类。

保监会在市场准入、产品管理、资金运用、现场检查等方面，对A、B、C、D四类保险公司及其分支机构实施差异化监管政策。

在旗下三大保险公司偿付能力下降的另一面，安邦海外收购脚步有所放缓，但仍不忘收购。

2016年，安邦收购了韩国安联人寿100%权益，并曾最高出价141亿美元竞购喜达屋酒店及度假村未果，以及有预期投资约16亿美元的并购美国信保人寿交易终止的消息传出，近期还有竞购陷入困境的德国银行HSH Nordbank AG的消息，但未有安邦的官方说法。

据此前报道，今年3月，安邦保险集团董事长吴小晖表示，安邦的海外投资全部是用自己在国际上融资的钱，没有用一分钱外汇。

对这个表述，暂无监管层或相关方面的回应。另一面，安邦的国内投资规模也不小。

大规模收购需要更多保费收入，给投保人相对较高收益才能快速获得更多保费，而这又需要更多投资收购来支撑。

如果投资收购能一直保持高收益，这种保险资本运作或可持续，但月有阴晴圆缺，再好的投资人也无法保证自己的投资永远正确，如果遭遇黑天鹅，可能就会影响负债端的偿付。

而且保险投资项目多为长期效益，如果负债端太过集中于短期，资金链条的风险承受能力会更脆弱。

监管层控制中短存续期产品额度以及排查保险资金运用风险，其目的应也是为中国保险业拆弹。

注：本文作者授权盒饭财经发布，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不代表盒饭财经立场。转载须经作者同意。

盒饭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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