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ofo杀进东南亚，惨败收场；TikTok借船出海，三年后风靡全球。“中国好女婿“扎克伯格，截胡微信，阻击TikTok，不惜背后捅刀。这是中国互联网公司征战海外的全景故事。
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
今天，TikTok与微信，在美国双双深陷困局。几年前，它们背后的老板，张一鸣与马化腾，一度面临同样的机遇：借船出海，也曾面临过同样的对手：扎克伯格。
2017年，抖音和快手，竞购一款美国短视频软件music.ly，大股东傅盛坐地起价，要求收购者得另花近1亿购买猎豹旗下的产品。快手老板宿华大怒，一个电话给傅盛打过去：你怎么这么流氓？张一鸣一声不吭，掏出10亿美刀：全资收购。
TikTok，由此成功合并music.ly，一举打进美国；快手海外版，始终活在TikTok阴影下。
加利福尼亚州卡尔弗，TikTok的标识。来源：视觉中国在此之前，2014年，微信也拥有过与快手一样的机会：收购美国知名聊天软件whatsAPP。谈判进入最终阶段，马化腾因接受一起背部外科手术，推迟了行程。不想，扎克伯格从中截胡，微信海外征程因此受阻。
TikTok借盘出海，迅速风靡全球，2020年已成为中国最成功的互联网出海产品；微信海外征程受阻，依然在华人圈广受欢迎，成为美国公司进入中国不得不倚重的平台。
如今，科技铁幕落下，TikTok和微信双双遭遇美国围猎。“中国好女婿“扎克伯格，截胡微信也没能挡住中国公司的势头，他视TikTok为facebook心腹大患，不惜背后捅刀抛出”中国威胁论“，变身“渣”克伯格。这是中国互联网公司征战海外的悲壮时刻，这是中国互联网公司征战海外的骄傲时刻。1998年，汉王科技向微软授权中文手写技术，被誉为“国人的一大步”。岂料，几个月后，微软自研了技术尝试塞在产品里，汉王怒不敢言。
距离中国第一次通过互联网向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也仅仅过去了33年而已。
1987年，北京车道沟十号院的一座小楼里，十几位来自中国、德国的科学家围在西门子7760大型计算机前，开始了从中国发往德国电子邮件的试验发送。当时，一切设备调试好以后，提供技术帮助的德国人维纳•措恩询问中国的科学家们，邮件的内容要写什么，时任北京计算机应用技术研究所所长李澄炯和技术顾问王运丰商量，“国内正在改革开放，我们应该传达中国人要走出去，向世界问好，你觉得如何？”王运丰赞同了这个观点。最终，中国在互联网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抹印记：“Across the Great Wall we can reach every corner in the world”，李澄炯将其译为中文——越过长城，走向世界。互联网时代的大门，就这样被中国悄然推开。尽管成功向德国发送了电子邮件，但那一年，中国还没有成为国际计算机数据通信网CSNET的成员，这也意味着中国还没有接入国际互联网，只能和德国卡尔斯鲁厄大学合作，通过他们“中转”之后再和国际互联网连接。此后几年，科学家们一直在为和世界联网奔波，但无奈进展缓慢，彼时，Internet核心骨干网的控制人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简称NSF)。时任中国科学院计算机网络信息中心研究员的钱华林曾经提到，“当时美国不同意我们连入互联网，担心我们有什么军事目的或政治目的。”在中国专家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很多国外的科学家开始为中国呼吁，提供了许多超越国界的帮助。1994年，中国与国际的64K Internet信道开通，标志着中国正式全功能联入了国际互联网，“(当时)，我们静静地打开闸门，等待中国接入互联网。”当时NSF负责互联网国际合作的斯蒂芬·沃夫这样回忆。那一年，美国的互联网行业早已经历26年的磨砺，个人计算机已经普及并发展成数十亿美元的市场；距离比尔盖茨开发出第一套微型计算机编程语言已经过去十年，一年后，让微软站稳操作系统垄断地位的Windows95就将面世；网络零售巨头亚马逊在这一年诞生，24岁的台湾小伙杨致远在硅谷创办了全球第一入口网站雅虎。比起蹒跚起步的中国互联网，美国科技巨头的垄断态势已然显现。那时，中国的互联网行业还没有真正起飞，相比已经有一批全球化的巨头的美国，中国的互联网公司们，都还是“幼崽”，只能跟在微软、谷歌背后，学习技术。1998年，汉王科技向微软授权了中文手写技术，被誉为“国人的一大步”,结果几个月后，微软就自研了技术尝试塞在产品里，汉王怒不敢言。国内IT界，谈“微”色变。
2018 GMIC全球移动互联网大会，汉王展台来源：视觉中国这样的“敢怒不敢言”对于当时的中国互联网企业来说并不是少数。面对微软、谷歌、亚马逊这样的巨头，中国当时还只能模仿和学习，做他们的“徒弟”。不仅如此，由于美国互联网公司长期称霸全球，2013年，斯诺登事件时，思科、IBM、谷歌、高通、英特尔、苹果、甲骨文、微软，这些占据着中国海关、邮政、金融、铁路、民航、医疗、军警等关键领域的美国公司，与美国政府、军队的紧密联系，使美国情报部门通过它们的设备、软件、网络获取信息，也几乎零门槛，在这样的垄断和强压下，中国几乎被这样的“棱镜”照射得赤裸裸。但也是因为这样的强压，再没有一个国家的互联网行业，像中国这样成长迅速。接入国际互联网的第二年，中国第一批ISP (和讯、世纪互联、中网、瀛海威和讯业金网) 开始服务。同样是在1995年，张朝阳回国创立搜狐前身爱特信，随后几年，网易、新浪、腾讯和阿里也先后诞生，创业潮下，一批中国互联网巨头开始酝酿。不过十年时间，中国互联网企业逐渐成长、强大，从在自己的地盘抵抗“外敌”，阿里巴巴大战ebay，腾讯QQ大战微软的MSN，再到互联网溢出效应下，开始野心勃勃的出海挑战，虎口夺食。
突破东南亚
百度败退日本后，东南亚成为新的战场。但是，等待ofo小黄车的却是一场惨败。
最先”乘风破浪“，依旧是以BAT为代表的”大厂“。2006年，百度出海。李彦宏的首站圈定在日本。日本距离中国近，文化和语言与中国相近，李彦宏因此雄心勃勃，放言要在日本复制中国模式。得知百度欲进军日本，没心思出海的查尔斯·张（搜狐老板张朝阳）称，“他们听华尔街的声音太多了，可能觉得这样能更快赚钱。”百度这次出海，最终铩羽而归。由于百度日本一开始并没有日本本地员工，刚上线就不被日本媒体看好，它们甚至指出了百度网页存在的日文拼写错误，在搜索技术上存在因为语言差异而导致搜索结果比谷歌、雅虎少的问题，归根结底，是水土不服。2015年，在仅剩1%市占率的情况下，百度不得不悄然退出日本。百度败退，留给出海的“后浪”们两个启示：战场要选对、本土化要做好。与面临老龄化考验的日本相比，东南亚国家人口基数大，整体年龄结构平均仅26-27岁。特别是东南亚“五小龙”印度尼西亚、菲律宾、越南、泰国和马来西亚，总人口约为5-6亿，智能手机普及率达到65%到70%。覆盖了“五小龙”，相当于覆盖了中国北上广深加一些三线城市。
ofo志在必得，老板戴威，要让共享单车的风吹向东南亚。2016年，戴威在新加坡市中心转悠俩小时，结果仅碰上两辆自行车和停放在靠近居民楼的地铁口的几辆自行车，于是毅然决定：出征新加披。这年11月，小黄车在新加坡开始投放，服务推出后的100天，用户突破10万人，订单数达到2万。ofo在东南亚攻城掠地。根据2017年12月苹果App Store的下载量排名，ofoAPP在新加坡“旅游类”应用榜单中，超越了Uber和新加坡本土出行巨头Grab-Ride Hailing排名第一；在泰国App Store中，ofo多次在“旅行类”App榜单中力压Uber、Grab等出行巨头，排名下载量第一。ofo在东南亚风靡，迅速引发当地传统自行车租赁公司不满，有媒体指责ofo乱停乱放违反新加坡当地法规。两年后，新加坡陆路交通管理局颁布新政，要求ofo为每一辆车交付60新币（约合300人民币）的保证金。与此同时，各国针对共享单车，纷纷出台更加严格的新规。这对已面临财务危机的ofo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2018年下半年，闪电拿下东南亚市场的ofo开始闪退，2019年2月，新加坡交管局撤销了ofo的营业执照。中国共享单车首战海外，ofo以惨败收场。这阵黄色旋风吹得短暂，当它轰轰烈烈突进又退出的时候，互联网“大哥”们已经“借船出海”，拿下东南亚市场。2014年，阿里巴巴收购UC。彼时，UC已出海五年，海外用户超过亿，在印度市场领先谷歌，排名第一。2016年，UC还推出了UC News，布局内容出海，花了几亿美元推广，是当时阿里在海外最大的一个战略布局。在东南亚，UC被称为“如王一般存在的浏览器”。但阿里更多的重心还是在主营业务电商上。2016年，阿里斥资10亿美元，拿下东南亚最大电商Lazada，2018年，由于Lazada的表现不尽人意，“阿里一姐”彭蕾临危受命，成为“阿里历史上最高级别的出海者”。阿里对于东南亚市场的野心可见一斑。根据 iprice 的数据，在2019年的第一季度中，Lazada 在多个东南亚国家的电商榜单中稳居第一。同时，阿里巴巴还投资了另一家东南亚电商平台Tokopedia，在线支付平台HelloPay、Mynt等，并入股新加坡邮政10.35%股份，着手建立国际物流电商平台。让阿里巴巴派出彭蕾坐镇的，是有“东南亚阿里巴巴”之称的Shopee。2020年的二季度，Shopee在马来西亚、泰国、越南、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亚等东南亚主要国家占到了市场第一，取代 Lazada 成为东南亚地区最大的电商平台的位子。而Shopee背后站着的，正是阿里巴巴的老对手腾讯。除了Shopee，腾讯在东南亚的另一个“棋子”，是被称为“东南亚小腾讯”的sea，一家主营游戏、电商、移动支付的公司，在过去的近一年半时间里Sea的股票上涨逾880%，成为全球市值10亿美元以上的公司中，涨幅最大的股票。腾讯，成为东南亚的“电商一哥”。在中国公司加持下，东南亚成为全球增长速度最快的互联网地区，世界第四大互联网市场。而中国互联网公司，则在此扎根、做大，且多有交互、竞争。在这里，它们收割着人气，汲取着力量，并迅速在空间上“破圈"——巨头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全球。
打到美国去
征战美国，张一鸣和马化腾曾遭遇同一个对手：扎克伯格。不同的是，扎克伯格成功截胡了马化腾，而放弃了张一鸣曾经的竞购标的。这成为他攻击TikTok背后难以言说的隐痛 。
对于中国企业，尤其是一家互联网企业来说，美国作为高科技枢纽中心，拥有更多高科技人才。“就算能在北京找到一样水平的人才，也得花比美国更多的钱，北京的薪资水平，特别是高级研究员和工程师比美国更高。”李彦宏，因此决定在硅谷建立百度研发中心。除了人才成本更低以外，一直以来，拿下美国市场被认为是中国互联网企业成功实现国际化的标志。而且，如能在竞争激烈、大力处罚专利侵权、且用户成熟的美国市场占据一席之地，一定程度上就意味着产品出色，技术专利齐全，对于志在全球的中国公司来说，诱惑实在是够大。马化腾一度把微信视作腾讯出海的最大希望，他的目标就是：打到美国去。2012年2月底，腾讯企业发展事业群广州研发线下成立微信美国办公室，负责美国微信业务，这成为腾讯国际化战略的"先遣部队"。
2018年3月3日，马化腾召开记者会 来源：视觉中国马化腾这样看待微信出海："成或不成，这辈子就这一个机会了。"一个传闻是，腾讯拨给WeChat（微信海外版）的预算高达20亿，还拉来足球巨星梅西、内马尔做代言。但花了重金推广宣传后，在海外市场，美国软件WhatsApp 、Messenger、Snapchat、Facebook、Instagram等依旧占据更大的市场份额。微信曾面临一个通过本土化程度较高的APP引流的机会——收购当时已经在国外站稳脚跟、积累了2亿用户的美国知名聊天软件WhatsApp。但人生从来没有如果，生意也是如此。2014年，腾讯对WhatsApp的收购谈判进行到最后一步时，马化腾因为接受了一起背部外科手术，推迟了前往硅谷的行程。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克趁机入局，以19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WhatsApp。错失WhatsApp，微信最终没能实现马化腾的愿景。事实上，最初微信在中国市场一鸣惊人，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打通了QQ和微信的登陆账号，可是国外没人用QQ。与马化腾相比，张一鸣对全球化同样坚定。“中国的互联网人口，只占全球互联网人口的五分之一，如果不在全球配置资源，追求规模化效应的产品，五分之一，无法跟五分之四竞争，所以出海是必然的。”不同于微信先在国内站稳，再出海征战的打法，TikTok几乎是与抖音同步。2017年2月，字节跳动收购美国短视频和图片应用软件Flipagram；9月，抖音国际版发布；11月，字节跳动收购主营美国市场的短视频软件Music.ly。收购Music.ly成为抖音出海的重要一步。这个短视频社交平台在2015年时，曾一度超过Facebook与YouTube，成为苹果应用商店美国地区榜首应用。为拿下它，张一鸣最终多掏了1.36亿美金满足大股东傅盛的胃口。傅盛回忆：“当时张一鸣多决绝啊。他家在北边，我在东边，每次跑到我家楼下咖啡馆就聊，自己专门跑过来聊。连续聊了两三次。”拿下Music.ly，抖音出海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2020年第一季度，TikTok海外下载量达到3.15亿次，超过Facebook、Instagram、Snapchat和YouTube等海外社交巨头，成为全球同期下载量最高的移动应用，这是前所未有的成绩。TikTok崛起，无疑抢占了原本属于Facebook的市场。而这样的机会，差点属于Facebook。这里不得不说一个插曲：征战美国，张一鸣和马化腾都曾遇到过同一个敌人：Facebook老板扎克伯格。不同的是，扎克伯格成功截胡了生病的马化腾，而放弃了张一鸣的竞购标的。正因为如此，当TikTok成为威胁，扎克伯格恼羞成怒。
奉信不要因为太骄傲而不去抄袭的Facebook，立刻在2018年11月发布了短视频应用Lasso，借助了许多抖音的核心功能，并试图挖走TikTok的头部用户，不过Lasso推出一年，安装量42.5万次，而同期TikTok在中国以外的安装量是6.4亿次。“脸书”迅速变脸。扎克伯格，化身“渣”克伯格。这位曾经在天安门前与“中国媳妇”大秀恩爱，喊着“我爱中国”的小扎，开始炮轰中国互联网企业。2018年4月，他在美国参议院听证会接受质询时，首次以“中国威胁论”为脸书开脱，埋怨国会紧盯脸书不放，最终只会帮中国的忙。2019 年 10 月，扎克伯格再度点名TikTok是美国国家科技安全的威胁。以致于一家美国媒体也看不下去了，称“挑起特朗普政府对TikTok的担忧，脸书扎克伯格是罪魁祸首。”让扎克伯格害怕的，是TikTok等中国互联网企业的强大；扎克伯格的攻击和抄袭不可怕，中国互联网公司唯一的回敬方式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悲壮的TikTok
相比TikTok的”孤军奋战“，微信显得硬气一些。这种硬气背后，是微信构筑起来的一条宽阔的生态护城河。
科技铁幕落下，全球化再度站上十字路口，时代前行的节奏变了。2020年8月6日，特朗普以存在国家安全隐患为由突然宣布，45天后，若没有将业务卖给美国公司，将禁止美国人士与中国应用程序抖音海外版TikTok和微信海外版WeChat进行任何交易。征战海外短短三年，TikTok就成为中国最为成功的互联网产品。这款让扎克伯格害怕的产品，在人口3.3亿的美国拥有1亿用户，年轻人比重大约占到了60%，而Twitter为41%，Facebook仅为36%。这意味着，TikTok实打实的融入了美国青少年的社区文化，收获了全球亿万青少年用户，成为短视频行业的”世界第一“。在TikTok之前，还没有一家中国互联网公司曾取得如此战绩。这样的TikTok，在面临美国庞大的国家机器时，一度尝试通过公开驱动其内容审核算法的代码，以方便专家实时观察执行情况，并在洛杉矶建立一个透明度及问责中心，负责内容审核及数据使用——虽以诚意十足的方式来自证清白，但它在美国的产业生态护城河尚未强大，在蛮横的美国政府面前，一切努力都显得无力。用户一直是字节跳动最大的产品，禁令面前，用户无法为它翻盘。毕竟对于TikTok的用户来说，失去了这项娱乐，新的娱乐会立刻补上。除Facebook推出的Lasso、Reels以外，谷歌也曾洽谈收购类似TikTok的软件Firework，YouTube公司也在研发一款短视频分享应用Shorts。要记住：用户是容易遗忘的。坐上下载量第一宝座的TikTok，或许只有一条路：卖掉。起诉美国政府，不过是字节跳动的权宜之计。相比TikTok的”孤军奋战“，微信显得硬气一些。这种硬气背后，是微信构筑起来的一条宽阔的生态护城河。在这条护城河面前，除了在美华人，众多需要与中国公司合作的美国企业，与微信形成了一种事实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实质上的”盟友“关系。禁令发出后，一项悲观估计称，好莱坞将受到波及，可能导致 iPhone 出货量分别衰退 25–30%。于是，人们看到，腾讯不急苹果急了：8月11日，苹果与迪士尼、福特汽车、沃尔玛、宝洁、英特尔、高盛、摩根士丹利、大都会保险、UPS、默克、嘉吉等重量级公司集体出手，共同出席美国白宫电话会议，表明了对美国政府禁令带来的严重担忧。
这让人不禁想起，几天前的8月21日，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做出了针对中国高科技公司大疆的337调查终裁：不会发布禁令。这意味着，在华为、TikTok和微信遭遇"围剿"后，美国伸向了另一家中国公司的“魔爪”，被斩断了。大疆，是深圳大疆创新科技有限公司旗下的无人机品牌。早在2017年，美国政府以“可能带来数据安全隐患”为由，开始向大疆提出质疑，并下达禁令，彼时，大疆已占据美国近八成市场，由于美国军方找不到替代品，禁令无疾而终。两年后，美国再度发难，称将对大疆实施加征关税，大疆回应非常强硬：决定对全美设备涨价13%。面对同样的地缘政治威胁，大疆显得无比硬气。这种硬气同样来自极致创新构筑的护城河。从2012年时，大疆就已经形成了完整无人机软硬件设施，从软件研发到螺旋桨、支架、平衡环、遥控器，每一个零件都有自主知识产权。2012年到2017年，大疆实现了5轮产品迭代，几乎每一轮都实现了全新的变革。大疆，可能是中国第一个在海外没有对标的科技公司。 对出海的中国企业来说，真能打倒所有“被换”的可能，才能像大疆一样硬气地抗住地缘政治风险，乘风破浪。哪怕，像微信一样拥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盟友，也好。
结语
1998年，中文手写技术被微软野蛮加塞，中国汉王科技敢怒不敢言。
2020年，风靡全球的ikTok被美国政府野蛮围剿，字节跳动怒而起诉。22年里，越来越多的中国互联网公司征战海外，独领风骚，这就是变化，巨变。然而，即便如此，成功如字节跳动，最终也不得不面临美国业务被强迫出售的悲壮结局。世界已经变了。一个现实是，当科技铁幕落下，没有任何一家志在征战全球的中国企业能够置身事外。无论是华为还是字节跳动，包括一系列被美国“盯上”的中国独角兽，只要已经或有可能直接挑战“美国第一”，就可能遭遇围剿。除非，中国企业能够永远放弃在某一领域成为全球第一的雄心和实际行动，但这可能吗？不要以为我们成了一家“美国公司"或所谓的“全球公司”，就能免除风险。有说法称，是因为字节跳动对Musical.ly的收购，绕开了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才遭遇今天的局面。这显然不是真相。事实上，Musical.ly原来是一家总部在中国上海，由中国公司和股权投资基金投资，收购中国公司有错吗？只要美国觉得。所以，我们只剩下一个选择：与狼共舞，让自己也变成一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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