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写作课】吴云峰|练就散文的精妙笔法
新锐散文
情怀温度
情感，思想，
角度，视野
练就散文的精妙笔法
——在吉林省白城市作家协会文学创作论坛上的讲座
吴云峰
【作者简介】吴云峰，蒙族，1962年12月生，大学本科，高级教师，供职于吉林省通榆县教育局。现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通榆工作站站长、白城市作家协会报告文学专业委员会主任、多家报刊记者。有百余篇诗词、散文、小说、报告文学在国家、省、市报刊发表或获奖。著有文集《生命的轨迹》、人文地理散文集《风景这边独好》、报告文学集《托起梦想的翅膀》、电视剧本《多少柔情多少泪》等。
散文是一种美学艺术。所谓“形散神不散”，既要有文学思想，也要结合生活味道进行修饰，传达一种思想，一种境界，一种美。散文中的人物描写目的是抒情，与小说在情节和冲突中表现人物性格不同，散文中的人物刻画有其自身的特点和要求。正如诸子散文，我们不会忘记它那犀利的语言、严密的逻辑、雄辩的技巧。可以说，不管是叙事性的、说理性的，还是政论性的，都取得了极高的成就。尤其是叙事性作品，更是充分显示了先人们创作的高超技巧，他们综合运用了多种手法来塑造人物，不仅使人物形象鲜明突出，还使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生动感人，表现出鲜明的故事化、戏剧化特点。
写记叙散文离不开刻画人物，外貌、语言、服饰、行为描写是塑造人物的主要手段，直接影响到人物形象的塑造和人物性格的刻画。因此，对人物进行刻画不应是面面俱到，而是要细致地精确地描绘人物言行最富特征的部分,而舍弃那些与表现人物性格和精神面貌无关的东西。
今天能受邀坐在这里和大家交流，多少带有一些命题性质，下面，我就结合自己平日写作中的一些体验，和大家聊聊散文创作中的人物刻划和勾勒。散文创作中的人物刻划和勾勒，我觉着主要有以下四种精妙笔法：
一.个性化的肖像描写。
肖像描写即描绘人物的面貌特征，它包括人物的身材、容貌、服饰、打扮以及表情、仪态、风度、习惯性特点等。肖像描写的目的是以"形"传"神"，刻画人物的性格特征，反映人物的内心世界。人物散文，只有通过描写，才能做到"绘声绘色"、"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历历在目"、"惟妙惟肖"。肖像描写是对人物的外貌特征(主要是脸部)进行描写，通过描写人物的五官或者其不同时期的变化来揭示人物的思想性格，表达作者的爱憎，加深读者对人物的印象，表达作者文学创作的主旨。好的肖像描写，不仅仅是用文字给我们描绘出一个人的外在形象，还应该通过人物的外在形象为我们展示出他的思想、性格和气质。穆青的名作《两张闪光的照片》写道：“除险英雄任羊成，阎王殿里报了名”，担任工地除险队长的他，“整天腰里系着一根粗麻绳，悬在峭壁间凌空作业，打砲眼，除险石，腰部被绳子勒出一条条血痕，经常血肉模糊地粘在身上，连衣服都脱不下来”。这个人物像雕像屹立在天地之间。一篇文章描写徐海东大将，说他“善于山地作战，能徒步走数百里，凌绝顶，昌莽榛，攀援上下，捷如青猿，健似黄犊”，这段肖像描写，写尽了这位虎将凛然不可侵犯的豪气。
个性化的肖像描写，要仔细观察，抓与众不同的方面，突出特点；抓住"五官"特点，写出人物面部特征；注意身材体型、服饰打扮，体现人物个性；区分性别和年龄差异，用词准确；注意生活经历，符合人物身份；注意经常习惯的动作神态；表现喜怒哀乐，和神情变化；抓重点，不可蜻蜓点水，面面俱到；可以用比喻、夸张，联想等修辞手法；要有顺序；要真实。
个性化的肖像描写，要用简笔勾勒特征、运用修辞手法；寄托作者爱憎的思想感情；借助他人眼睛；相关人物对比；一人几幅肖像；结合其它技法。肖像描写要根据需要，抓住特征，绘形传神，刻画性格，显示灵魂，切忌公式化、脸谱化。
二、个性化的语言剖白。
诗言志，文传情。散文人物个性化的语言感情色彩浓厚，委婉含蓄，声调和谐，表现力强。散文人物个性化的典型语言，自剖肝胆，壮怀激烈，而且真挚淳朴，凝重亲切，或土得掉渣，或雅得醉人，最能直抒胸臆，刻画人的精神风貌。
成功的个性化语言描写总是鲜明地展示人物的性格，生动地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深刻地反映人物的内心世界，使读者"如闻其声，如见其人"，获得深刻的印象。个性化语言描写包括人物的独白和对话。独白是反映人物心理活动的重要手段。对话可以是两个人的对话，也可以是几个人的相互交谈。描写人物的语言，不但要求作到个性化，而且还要体现出人物说话的艺术性。钱钟书教授灵心慧眼，超凡脱俗，从来谢绝一切采访，从不在各种会议上抛头露面，潜心治学。18家省级电视台联合拍摄《当代中华文化名人录》，拟将钱老列入，并有一笔丰厚酬金，钱钟书说：“我都姓了一辈子钱，难道还迷恋钱吗？”有所为有所不为，道德情操跃然纸上。“言为心声”，不同思想，不同经历，不同地位，不同性格的人，其语言也是不同的。鲁迅曾说过：“如果删掉了不必要之点，只摘出各人的有特色的谈话来，我想，就可以使别人从谈话里推见每个说话的人物。”能够让读者从“各人有特色的谈话”中来“推见每个说话人”，这便是成功的个性化语言描写。
个性化语言描写应该体现在：语言要能显示人物的身份、职业、地位、经历；语言描写要能够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反映人物的心理活动；语言描写要性格化，符合人物的身份；语言描写还应用来预示和推动散文情节的发展，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或通过语言描写介绍环境或时代背景，或借人物之口作抒情以深化主题，使语言描写成为散文作品的有机组成部分；语言描写要生动、简洁，力忌八股调、学生腔。
三.个性化的服饰穿戴。
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妆。个性化的服饰，能反映出人物的秉性、气质、脾气、性格。服饰意象是散文结构情节的载体，能体现人物的身份特征、 社会地位，展现散文人物的性格和命运变化。诚如张爱玲所言:“衣服是一种语言，是表达人生的一 种袖珍戏剧。”一个优秀的散文作家，他所塑造的每一个成功、典型的文学形象往往都离不开生动、鲜明的服饰描写。有文章记述邓颖超逝世时写道：人们无法想象，灵车上的邓大姐身上的黑色西装竟穿了30多年，身上披的纱巾也是旧的，病重期间，邓大姐曾对秘书赵炜说：我走了，你就给我穿那套华达呢西装。大姐逝世后，秘书取出西装，衣袖全破了，里子补了三处，扣眼全脱了线，裤子补钉更多，裤腰全散了。秘书含着满眶的泪水，最后一次给大姐缝补衣服。这套黑色西装写尽了邓颖超的人格魅力，令人肃然起敬。孔乙己的破长衫，赵本山的破帽子，都属于个性化的服饰，反映出个人的内心世界。
四.个性化的动作行为。
描写散文人物个性化的动作行为，往往能折射出人物的精神境界，透视出人物的内心世界，这是一个独特的视角。散文中人物的每一行动都是受其思想、性格制约的，因此，具体细致地描写某一人物在某一情况下所作出的反应──主要是动作反应，就势必显示出了这一人物的内心活动、处世态度、思想品质。
成功的动作描写，可以交代人物的身份、地位，可以反映人物心理活动的进程，可以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有时候还能推动散文情节的发展。例如方纪的《挥手之间》就运用了特写镜头的方法描写了毛泽东向人们挥手的一个瞬间，原文是这样描写的:“主席也举起手来，举起他那顶深灰色的盔式帽;但是他举得很慢很慢，像是在举起一件十分沉重的东西。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举起来，举起来;等到举过了头顶，忽然用力一挥，便停止在空中，一动不动了。”在此，作者将毛主席的动作一点不漏的展现在读者面前，反复渲染，表现了毛主席在复杂的斗争面前表现出来的坚定从容和对人民群众的深厚情谊。另外，再如朱自清的《阿河》对一位叫阿河的女子也是做了很多特写镜头的描写来表现人物形象和作者的思想感情的。
个性化的动作描写贵在确切生动地表现人物的动态，而肖像、表情等描写则主要是描绘人物的静态。如果能灵活自如地将多种描写手法综合起来使用，以动衬静，以静显动，人物形象就可以真正达到“越来越活泼，越实在”的境地了。具体细致地描写某一人物在某一情况下所作出的反应──主要是动作反应，就势必显示出了这一人物的内心活动、处世态度、思想品质。成功的动作描写，可以交代人物的身份、地位，可以反映人物心理活动的进程，可以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有时候还能推动情节的发展。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人和事物都有其各自的个性特征。写散文人物就一定要善于抓住个性化的特征，才能写出鲜活生动、多姿多彩的人物形象来。就我个人的写作体会来说，怎样把散文写活，写得耐读，总是注意这三点：一是选一个新颖的角度。角度就是立意，有时要用一点逆向思维，同样一个人物或事件，用不同的角度去写，效果就会大不一样；二是做一个醒目的标题。一般来说，同样的内容，能否吸引人，关键就看标题了，比如我写的《懈逅丽江，寻找时代文化的艳遇》《和你一起触摸天堂》《在彩云之巅见证人类铸造的不朽奇迹》等，文章的内容也没有太惊人之处，标题也很重要；三是写一段精彩的开头。开头吸引人，便会不由自主地往下看，也就达到了吸引受众的目的。
散文家赵丽宏在谈散文时说：“好散文，是作家人格的折光，是作家灵魂的旗帜。要学会做文，必须先学会做人，做一个有着正直美丽的灵魂的人，人们才会被你灵魂的色彩所感动。”这些话是很有道理的，没有一定的思想境界，怎么能写出撼人心魄的美文来！我把这段话赠送给大家，是希望作家们写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就让我们齐心努力，让好散文氤氲我们的心田，滋润我们的心灵！
本期编辑：吴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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