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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不长,才过了十八个年头

2017-06-07 巧克力王者 在一世流离


这篇推送简要记录了我和蔡钰如的13年。如果一天写一个字,那大概刚好可以写完这篇文章。

跟她之间很多东西全靠回忆,图片都少得可怜。

记性再好回忆也有断片。况且寥寥千字何以记录我和她之间的一切。

写起来有点像流水账,读起来也许很乏味。

我也想过这么写她本人会不会不开心。

只是借此回忆,愿世界将她温暖相待。

2017年6月7日,你要加油。



2004年9月


既然名字都能念出来了,也就算认识了。具体也想不清楚是哪年哪月因为什么事而越来越熟。

低年级的时候,不在乎排名,无所谓竞争,无非是同桌考了100而我只有99我不高兴几分钟又自我安慰“反正都差不多”吧。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深刻的印象(除了同桌,以及幼儿园同学赵争),甚至一直坐在外公的自行车上,也就没有一起去学校一起放学回家的小伙伴。


很早就无意之中就听说她家在二新街开着一家叫“爱心食品”的蛋糕店,偶尔被外公拉着上街的时候就会去买一杯小蛋糕。五块钱,上面插着一把小纸伞。


除那之外,跟她的交集,追溯回去最早的一次,就是五年级的时候想偷偷给林佳怡塞信,就找她帮忙。我记得当时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特地绕着道跟她走,就希望套个近乎求帮忙。她走进红太阳宾馆隔壁的店里,买了一包一块钱的田园薯片(上好佳!她总是蓝色的和红色的换着吃),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我不做不诚实的事。”



她会的东西很多,所以毕业的时候我着实被她堆起来比人高的奖状秀了一脸。

她参加各种文艺活动我都会接近于被指派去拍照。


之前某次参加半人间的沙龙,谈到关于电子照片和纸质照片。我说:“在我练摄影的这么多年里,我删掉了很多很多照片。可能觉得自己过去太幼稚,或者技术不成熟,到后来非常后悔。”


我说的后悔其实就是删掉了那么多次她的照片。

在群益楼六楼,我叼着一根糖水冰棍拿着小卡片机,或者在县政府的大礼堂,我里里外外乱跑。

“我记得很多被我删掉的照片的样子,记得我所记录的人的神情。但那些东西永远只能在回忆里。”


在小学之后我再也没有在任何意义上拍过她。


她小学的时候很喜欢紫色,所以我之前叫她紫人婆。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她的妹妹和我的弟弟妹妹都走进了和我们一样的校园。我经常看到她骑车载她妹妹来上学,然后在教学楼门口分开的时候她妹妹还会跳起来亲她一口。

而我左手一只右手一只一路搭着进学校。

我和我弟经常下课的时候去把她妹妹“绑走”。

也就越来越熟。


熟得成了放学一起回家的玩伴。她还是会经过红太阳宾馆隔壁的店里买一包薯片边走边吃。经常不想回家,多美丽门口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止不住地聊天。

她有一次说:“给我一袋零食,你让我晚上睡在体育场的操场上也成啊。”

 

也跟她做过同桌,那个时候的她脾气很大。动不动用人生经验骂得我一脸口水。伟东和她同桌的时候也受过这种待遇。初中的时候又说起这个事,她乐呵乐呵地说:“哎呀我现在脾气好很多了。”

她会带很多吃的来学校,特别是压缩饼干。有的时候偷吃了她也无所谓,但有的时候就被骂很惨。

冬天的时候她很喜欢捂着我的脸取暖。


还往她帽子里塞过小纸条。


下一个故事在上一个故事讲完才酝酿成熟。


2010年秋


在漫长的暑假里我的思维大概一刻都没有替她停留。

初中的蔡钰如去了瑞安(对她来说只是回了故乡)。

某次和伟东约饭的时候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奇特的感召就去找了蔡钰如。

而后的周末就经常能看到两个男孩子星期五傍晚在二新街某家蛋糕店(后来改成了服装店)对面的一辆车后面躲着偷笑,石头剪子布半天然后耍赖忸怩,最后一起走进店门问某个阿姨蔡钰如回来了没有。所以她时常刚到家还没几分钟就被我们拉出了门。

甚至蔡钰如可能某次在楼上早就看到了我们。也在笑。

吃过很多地方。不过也吃不起太贵的。无非是当年的嘉乐迪面馆、文一角烧烤、永和豆浆、朝阳面馆、多美味。总结起来就是炸鸡、汉堡、拉面、烧烤。至少四年也过去了,有几家店早已关张。


故事却不会因此而断片的。


吃最多的还是文一角烧烤。除了好吃,还有是因为远。可以聊很多东西。

三个人都是很有趣的人,就能一直讲一直笑。一个星期也就吃一顿饭而已,乐此不疲。

三个人都是很能吃的人,过分的时候偶尔把兰钧波叫出来,他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一扫而光。


吃饭前的那半天很多时候我们会窝在我家里,蹭着我用wifi信号加强器偷来的网络看电影。我不记得看过多少。只记得有一次很可怜地把电脑放在衣被收纳箱上面看《逆战》,还有一次大晚上和她还有胡心瑶看《午夜凶铃》,愣是聊天批判它,把鬼片看成了纪录片。



后来会去爬山,而且爬的也是同一条道——松龙岭。很疯狂的一次是,春雨还在下的某一天,兴致上来了突然很想去爬山,就约她出来。心里觉得也就只有她会陪我去吧。下山的时候还脚打滑,拉着她撑着伞的手,我摔坐在地上,抬头往后看到她复杂的表情。

是很复杂。真的复杂。有惊愕,有怜悯,有愤怒,有嘲笑。

“小心一点。”


初三那一回的生日,在空旷的还没有开发完整的嘉盛花园,四五人个人在冬夜寒风里走,她跟在后面自己回顾着一本本书的情节。


大概是某次和她去爬山的时候随手拍的


就这么把三年过完了


2013年4月


我通过了文成中学的自主招生考试。

突然想起好久没有见过蔡钰如,离中考也很近了。于是挂了说说和签名,可能挂了有一个星期,后来被我删了不少。中考考完之后接到蔡钰如平静而暗流涌动的电话。

一个人屁颠屁颠坐上车去瑞安,去一个比文成不知道大多少的县城。司机问我去瑞安哪里我居然懵逼说不出话来。迷失那也只是第一次,后面很自然地轻车熟路。去了瑞安图书馆,然后去电影院看了开心超人的电影,后来去了外滩,去了秘密花园。可能还去了肯德基提早吃了晚饭。太久远而不记得。只是觉得能看见她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为数不多的几张去瑞安的时候拍的照片




从此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去瑞安找她。忘了去过几次。开心的不开心地时候,都会去。会一起去逛街买衣服。会一起逛文具店。会每次都吃不一样的东西。会一起去看电影。

(跟她看《哆啦A梦伴你同行》看得稀里哗啦,一定要我把肩给她靠一下。把她从塘下拉去看电影看了很烂的《伦敦陷落》。每次去电影院都说我俩学生证忘记带啦,然后店员也很好地卖给我们学生票。)


当然左边的是我啦


某次去了真的不知道做什么,就去了她家里。

她家很简单,衣架上挂着一排衣服,下面摆着一排书。她花很多钱买书,我也花很多钱买书。区别是她都会看完。而我大概看一半。很多看完的书我觉得很棒就会寄给她。她总是对书籍、音乐、影视看得很透彻。


每次让我想象蔡钰如的生活,我就想起那个阴天在她家看电影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是灰色的。而这些年里她念过多少歌词,看过多少章节,认过多少影星,都是我无从知晓的。那一切陪伴她,也伤害她。而作为现实的我,却浑浑噩噩。

很多事情直到我后来才知道。

我纤细敏感的神经对此毫无察觉。

我一直觉得她是无坚不摧的女孩子。

是不会去怀念过去的女孩子。

是如水也如火的女孩子。

看见她床头两罐大罐的Heineken

不算很惊讶,只是那个时候自己滴酒不沾乖得不行。

跟她走过一整条街找吃的,她一路买,然后我们两个人手上提满吃的回她家里看电影。看的是《僵尸》。对这部片子没有很多的印象。只记得那个时候她吃了一口牛肉披萨,说这个肉不新鲜别吃了。我满脸懵逼,因为我还没有吃饱。

虽然在她的乱床上,但是还是很拘谨,冷得不行。

送我上车之前她抱了我一下。那是第一次她抱我。


某次怕不吃早饭会晕车,于是买了一袋面包。芝士蛋糕没有吃掉,想了想她应该没起床,就打算给她当早饭。

结果在她家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回应,我就把芝士蛋糕喂狗了。没错,喂狗了。

然后获得了白眼与嘲笑。

 

某次是高二的五一,纠结了很久决定跟她一家人去洞头浪荡(绝对是她爸爸的馊主意)。

然后在车上呆了一天。

回来的路上累得靠在她身上。她后来跟我说:“你要吃豆腐你就吃吧,我那时候想了想把你推开又不是,不推开又不是,***。”

本来就没打算把她妈妈给我的土特产带回家,所以刚回到瑞安就跟她跑去秘密花园等我爸来接我,短短几分钟里说不了多少话,时间一秒一秒过去,every second counts.

(现在说起来秘密花园这个名字真的好特别)

 

某次在湿漉漉的瑞安体育场绕圈。说了很多话。我们两个说起话来绵绵不休,以至于我找她妹妹要她寝室电话号码的时候,她妹妹跟我说:“妈妈说不要告诉你,要是告诉了你,我姐姐就会跟你讲电话讲到半夜。”

在看台休息的时候听了很多歌。她的歌单给我一种很神奇的感觉。隐约记得那一次我们还比较《笑忘书》和《给自己的情书》到底哪首更好听。



还某次自己住在外滩边上的酒店。送她回去之后自己悄悄走进夜晚忙碌的秘密花园。泪眼朦胧地喝着果汁。那一天我喝了很多果汁。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难过。总之就是很难过。但是她在跟前的时候又说不出来。


这是比较奇怪的一件事。在文中的三年里,我的情绪爆炸次数不可计量。常常难受得找地方躲藏。但是这个角落是无处可躲的,我也做不好准备。说是压力大也好,因为无人关怀也罢。很多时候忍了很久去找蔡钰如,到了她面前却如同没事人一般。

“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君。”大概就这样吧。

抑或者,我们两个都不想让对方担心。


她也回过文成。其中一次她来的时候,新图书馆还没有完全完工。于是跟她逛遍了整栋楼每一个房间,还跑上楼顶。

在那前一天晚上,我让三轮车司机把车停在水利局。骑着小电驴载她去住的地方。秋风使劲地吹,她就搂着我穿过整条凤溪北路。



高考前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说高考之后我们去玩吧。

虽然之前说好去威海,最后是去的迪士尼。出发前一天就去了瑞安,跟金洁还有她逛超市。逛完她们陪我去那晚我下榻的酒店。她们累得躺在我的床上。然后蔡钰如放了惘闻的《Lonely God》,说听完就一起去吃晚饭。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首歌,可以把我的心情表达得如此淋漓尽致。她明白我的心情。看过我三年来惨遭各种冷嘲热讽。狂欢之后是一个人的孤单。





在万和昊美的时候不好意思跟她一起睡床上,于是跑到沙发上睡。夜里被冷醒还是被蔡钰如叫回去。

 

第二天在迪士尼走得很疲劳。金洁和诸葛夜里跟着随团的记者姐姐去公款吃喝,我和蔡钰如就在万和昊美的大浴缸边上泡脚。

暖气升腾上来扑到脸上,又被吹进来的空调冷气中和。

浴缸里的水冷了,又打开龙头加滚烫的热水。

倦意让自己觉得那一切都好不真实,就如同她晦涩的语言里的故事一样不真实。

那个晚上很不好受。猛然看到了她那和我吃烧烤的三年里所遭遇的空洞和虚无。

她草草几句了解而我稔知。

这里我随意数笔带过定有人能了解。



暑假意大利飞回来的那一天也忘了自己一个人是怎样从机场到瑞安的。见到她的时候很开心但是也很疲倦。在咖啡厅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也止不住自己的睡意。趴在桌子上,她就那样看着我。


那天我不顾一切地赶回去。

因为从那之后我大一她高四。


大一国庆的时候去新理想高中找她。金洁跟我说就好像去探监。

虽然在她面前没有详述我的大学生活,但是我的不开心她也都了解。杭州很热,在新理想外面的小餐馆里坐着冒汗。最后是哪里也没有去,不像以前一样会把她从塘中拐到市区看电影。走之前抱过我和金洁就送我们上了出租车。

 

圣诞节那天,刚好跟舍友出去吃火锅,排队等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

生日那天,站在先锋书店门口和她煲电话粥,煲得锅都烫炸了。




在意大利过寒假的时候发了一条说说:“车道上街灯亮了。”

她说,

就像黑暗肮脏的街上突然亮起了狂欢节的彩灯。会想起这句话。不晓得是不是太情绪化,看到那条说说就会想,你是不是觉得孤单啦。

 

是不是收到过很多大段大段的话

那些段落像是最佳损友里Eason唱的

试过将你批斗,试过将你营救

我先找个好今天你会不会过得热闹一点呢

没有也好,我敲一点东西给你

你大抵也会暖心一会儿


寒假飞意大利的前一天我又跑去瑞安。有的时候并不是一定要达成什么,一定要诉说什么。只是相见已成习惯,而突然很久不见会不习惯。


2017年5月2日


最后一次在新理想高中见到她。我蹲在教学楼楼下看着手机,边上出现的影子遮住了太阳。我起身,她还是她。

在Zoo Coffee坐了一下午。她还执意要付钱。


说起付钱的事,初中的时候出去吃饭几乎都是我付的钱。后来我每次去瑞安,她妈妈就会给她塞钱,让她“带王铮铭吃好吃的,去看电影”,最后还是我付的钱。

钱有什么所谓。


物权法是肯定看不下去的。奔波疲劳了两天其实充满了困意。我和她说很多话。关乎很多东西。试探性地问她一些观点。

在她身边的时候不怎么碰手机。所以电话一直没接到。

她说:“我就多占用她男朋友两分钟时间不可以嘛哈哈哈。”



经常和她打电话,知道她想听我的声音。


她之前把《让我留在你身边》的MV推给我,那首歌我循环了整个冬天。


她是一个能够一直清醒的人,跟她在一起有难能可贵的宁静感。


很多次我爸觉得我和她在谈恋爱。说不清。



2015年的这个时候,我和蔡钰如坐在瑞安新玉海的某家饮品店,我发了条说说:我睡过了忘了去考语文了怎么办!


2016年的这个时候,临进考场,我穿着一件Nike Tee,上面写着:Scoring never stops. 大家从前门出去,抱过Rita往楼下走,我站在后门看着Rita。


2017年的这个时候,我醒了,醒在别人的梦里。

她要进考场了吧。



就写到这里吧

如果我要表达的话大概是这样

我爱她,就像爱星辰

而我,是苦于星辰倒影不真实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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