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与美食（音频）丨成都客家天鹅蛋
成都客家天鹅蛋
【成都客家话】
前几天，和一个四川朋友聊天。四川人在一起，总免不了要说吃。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说：“我想吃家门口的天鹅蛋。”朋友特别诧异：“你家旁边有天鹅湖吗？”我笑得合不拢嘴，她还直勾勾地望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小时候，我和妹妹住在奶奶家。奶奶家在农村，离最近的镇子有两三公里。有一次，奶奶卖完菜，回来兜里多了一包东西。那东西圆圆的，面上还裹了一些灰点点，就像是长了麻子。奶奶说：“天鹅蛋。他们说好吃得很。”那是我第一次见它，知道它的名字。
长大一点，我就搬去镇上和爸爸妈妈一起住了。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姐姐就会打电话，让我们带点天鹅蛋回去。一回去，一群人，不管大人小孩，就围着小桌子吃起来了，好像它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期待。
再大点，朋友想到我家玩，我故作刁难地问：“你来我家干嘛啊？”朋友脱口而出：“我想吃你家门口的那家天鹅蛋了。”我笑着打趣他：“那你到底是想来我家玩，还是想吃天鹅蛋啊？”“都想。”他总是这么回答我。
其实，天鹅蛋并不是天鹅下的蛋，而是一种糖油果子。有人说，是因为它长得像天鹅蛋而得名。我家那边的天鹅蛋和一般的天鹅蛋不一样。一般的天鹅蛋形大而中空，而我家那边的天鹅蛋形似汤圆而且中间有馅。妈妈说，因为是百年老店，手艺好，所以从不需要吆喝，每到放学的时候，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做天鹅蛋，靠的就是手艺。卖天鹅蛋的叔叔说，他们从不假手于人。先得将糯米洗净浸泡12小时，加水推磨，装入布口袋，悬挂沥水，然后每份取适量揉匀，加入馅（一般以豆馅为主），搓圆，放入事先烧沸的菜油和红糖锅中，不断翻，炸至五分熟，起锅，放置一分钟左右，再入油锅，大火炸一两分钟，起锅，放入铝盆，洒上事先炒好的芝麻，就可以开吃了。如果喜欢甜食的话，他们也备好了白糖，可以直接蘸取。
现在，我在外地求学，天鹅蛋却成了可念而不可及的东西。特作此文，以慰肚子里的馋虫。
（文：何传勇，暨南大学华文学院研究生）
方言点：四川省成都市龙泉驿区黄土镇客家话
图文编辑：李林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