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某次社团活动“被惩罚”喝苦瓜汁,我咕噜咕噜喝了好大杯,众人见之目瞪口呆,直呼奇葩。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杜阮人,我也搞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居然也迷恋上小时候最讨厌的苦瓜。
苦瓜的确是个好东西,清热解毒,养颜美容,减脂抗癌,它的好处数不胜数。但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凉瓜都叫杜阮凉瓜。杜阮这一带地理位置特别,三山环绕,多沙质土壤。喝着叱石山清凉的山坑水长大的杜阮凉瓜果型却短小,果尖似凿子,蒂部平且圆,拥有那标致又性感的“一字肩”,所以乡人多喊它“雷公凿”或“柿子蒂”。
它长得低调,历史却极其悠久。我翻了翻《新会县志》,特意去查杜阮凉瓜上百年的成长史。原来早在明朝,乡人就在这一带种植凉瓜,到了民国这瓜果已美名远扬,“杜阮凉瓜柿饼蒂”,解放前还有专门歌颂它的民谣,如今一个凉瓜王还能卖上上万元,赢得海内外人民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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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我不解世上怎么会有人喜欢“自找苦吃”,钟情这苦瓜味。为了哄我吃一口自家种的苦瓜,我妈使过的招数可多了,有先吐槽我“不识货”后,夸这苦瓜清脆无比,又粉又沙;也有变着花样地烹饪,什么凉瓜炒牛肉,冰镇凉瓜皮,排骨黄豆凉瓜汤…也试过用激将法把“吃得苦中苦”挂嘴边,说什么如果我不尝试一口长大定是个吃不了苦的孩子的话;更少不了用祖祖辈辈的奋斗史印证这“半生瓜”的美名,软磨硬泡,却无功效。直到有一次,我跟着我爸爸回到乡下田里捣乱了半天再摘来新鲜的杜阮凉瓜回家,我看着他亲力亲为地处理他的“战利品”。爸爸熟练地将凉瓜离囊切片,再拍蒜头豆豉起锅,正所谓“蒜头豆豉姜油盐起锅香”,接着爆炒,待凉瓜颜色变青翠,再撒上生粉收汁上锅。
那豆豉夹着凉瓜的香味实在唤醒了我沉睡的味蕾。闻到那香味,我口水都流了,很想吃!我夹起一块塞进嘴里,未料入口苦得难受,慢慢细嚼却意外发现美妙的变化,喉咙一股清凉,的确甘甜得很!这凉瓜爽脆又有韧道!棒极了,是个新大陆!
可是不知道是我后来经历的变故多了或者我还是哥实实在在的馋猫,如今我越来越发敬佩这“小玩意”!在外面上学的我很喜欢扒拉四周小食店的凉瓜菜,但它们都不是家里面那七月独有的杜阮凉瓜味,到底是缺了那点苦味还是那点“乡”味?
写在文末
凉瓜又名苦瓜,因民间传说苦瓜“不传己苦与他物”,故其有“君子菜”之称。苦瓜又称“半生瓜”,即指能吃或好吃的苦瓜多处于“半生”状态,也指它的苦涩之感,用来比喻人过了不惑之年后才识人生的甘甜。“杜阮凉瓜”一年三季种植,以秋季品质最佳。杜阮人多喊“杜阮凉瓜”为“杜阮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