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兰：躲避对抗是海外华人的通病，敢于“撕破脸”才有成功的机会

最近，一篇文章很是吸睛，

美国交通运输部长赵小兰说：

美国社会好斗，华人求生存要敢于撕破脸。

“撕破脸”这三个字用得好，

像银针直刺痛点。

在接受央视记者王冠的采访中，

赵小兰似乎没用过这三个字，

这种表达太过地道，

身为二代华裔的赵小兰未必会说。

不过，她强调的就是这个意思：

华人要适应美国社会的好斗环境，

别人拳打脚踢，你不能只用拳头，

你的原则是你的事，与你所处的社会无关，

如果因为你个人的原则而受到羁绊，吃了亏，

那么，你怨不得这个社会。

看过赵小兰的访谈，

再联系到最近在海外接连发生的几件事，

我深深感到，“撕破脸”不仅仅是对美国华人说的，

海外的华人恐怕都应该搬个小板凳，

像小时候学写字那样，

好好听听赵老师的这堂课。

6月3日，在多伦多一家华人超市，

一个坐轮椅的白人女子要买盒饭，

店员听不懂，

这时，旁边一位顾客大叔用英语向她解释说，

店员听不懂英语。

这时女子立刻发飙，

这里是加拿大，如果听不懂英语，

他们就应该回到中国去！

大叔是个热心肠，说，

如果你和店员沟通不了，我可以为你翻译。

女子继续发飙，

我来买东西，但是他们都不讲英文！

大叔说，

没关系，我们可以帮你。

女子情绪更加激动，大叫，

有关系！加拿大法律有规定，

在这里工作的人必须要会讲英文，

不会讲英文，就回中国好了！

后面的报道我已无心去看，

盒饭是否买成了不知道，

但这个自以为是的白女人一定是全身而退。

事实上，加拿大根本没有这样的法律，

那个店员被白女人用假法律粗鲁地训斥了一通。

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很多中国人会有软骨病，

面对无端和无礼的责难只会忍气吞声。

就像这位店员，即便听不懂白女人的咆哮，

也应该从顾客的对话中听明白了，

最起码也要直接了当地反驳，

不会讲英文，难道还不会讲中文吗？

就这么低眉顺眼地听着，

只能让她气焰更加嚣张，

觉得你是个任她捏弄的软柿子。

自从有了手机，很多人还添了个毛病，

面对无礼行为时，

第一反应就是掏出手机开始拍。

其实，在绝大多数情况下，

只要没有造成直接的身体伤害，

或使用明显的种族歧视语言，

这段视频拍了也是白拍，给谁看？

警察叔叔未必有闲心去看，

只要没闹到法庭上，也就成不了证据，

很多时候只能自己拿回家慢慢欣赏了。

其实，很多不大不小的冲突都是就地了结，

也许争不出个子丑寅卯，

但是，气势上却分出了高下，

忍气吞声的实际上已经输了，

不要告诉我，公道自在人心，

西方社会向来遵从丛林法则，

老虎是谁的牙齿爪子锋利谁厉害，

人和人则是谁的态度生猛谁占据上风，

所以，在很多人看来，一个闭嘴不言的人，

往往是理亏的一方，他们的思维极其简单：

如果你有道理，为什么不为自己辩驳？

为什么不反击对方？

这个时候如果你拿出儒家那一套，

说，我们是有素质的人！

对不起，没人理会你，

白人和黑人从来不读《论语》，更不看《礼记》。

忍气吞声最大的危害是什么？

并不是某个人受了一顿窝囊气，

而是久而久之，给整个社会造成一种印象，

中国人没脾气，好欺负，

而且这种印象一旦形成，将长期难以摆脱。

面对不公平，很多中国人的态度也颇为令人费解，

一个受害者应有正常的反应，

常常被一种准局外人的立场所代替。

前不久，一名华裔老人在多伦多北部一条街道上，

无辜受到一个白人男青年的羞辱，

该青年对缓慢行走在人行道上的老人说：

“嗨，猴子！你好吗，猴子？

你是白人的猴子吗？你这样走不累吗？”

这段话恰好被一名经过此地的华人驾校教练看到，

他十分气愤，用手机拍下当时情形并报警。

警察后来经过调查，锁定了这名白人男青年。

可是，当警察找到华裔老人核实情况时，

老人却说，情况属实，

但是，他觉得这名男青年当时可能心情不好，

所以不必太当真。

一个耄耋老人，当街被别人称为“猴子”，

却能如此轻描淡写地一笑而过，

我真不知道该责备老人拿自己的尊严不当回事儿，

还是该赞颂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宰相肚子里能骑自行车？

最近，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校园里出现辱华海报，

用中文书写“此处禁止中国人进入”，

扬言“违反者将面临起诉，更可能驱逐出境。”

在接受采访时，该校一名中国女留学生竟说：

“希望学校能为我们营造一个

平等、互相尊重、共同发展的良好氛围。”

听听！多么标准的新闻联播语言，

如果采访者不是《纽约时报》，

我还以为是国内高校团干部的发言稿呢。

而墨尔本大学中国学生会会长更是态度超然，

称极右翼组织的这种行为“幼稚且可笑”。

幼稚？可笑？能把这两个轻松的词用在这地方，

我想这学也是白留了。

平时的矛盾和碰撞大多是停留在口头上，

就算激烈点也还是在说理，

可是，如果到了危险的关头呢？

我们这个平日里松松散散的族裔会怎样应对？

这不由让我想起我们的近邻韩国人。

近些年，尽管国内娱乐圈狠吹了一阵韩流，

可说实话，很多中国人内心是藐视韩国人的，

不然也不会在网络上常以轻蔑的“棒子”相称。

可是，1992年洛杉矶骚乱中的韩裔，

却让人另眼相看，心生佩服。

4月29日，因为法庭判决四名殴打

黑人罗德尼金的警察无罪，引发了抗议活动。

次日，黑人和西班牙裔开始打砸抢烧，

骚乱很快蔓延到韩国城。

更为严重的是，

洛杉矶警察此时基本放弃了韩国城的执法，

也就是说，

平时和黑人关系紧张的韩国人失去了保护。

出乎意料的是，韩国人武装起来，

担当起自己的保护者。

在丁子江所写的《我所亲历的洛杉矶暴乱》中

有这样一段记叙：

“我突然看到了持枪的东方人。

开始以为是穿便衣的亚裔警察，

后来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武装起来的韩国店主们。

他们有的在车后，有的在门窗里，

有的在堆起的木箱旁，还有的在高高的屋顶上。

我想拍摄，但遗憾的是所带的两个电池都耗尽了。

在韩国城东面的一个路口，两个韩国小伙子，

一个扛着双统猎枪，一个举着大口径手枪，

在店门外晃来晃去，完全暴露在外……”

黑人好像很横，可是碰上韩国人这样不要命的，

也就不敢贸然肆虐。

结果，骚乱当中，双方互有伤亡，

但是，韩国城没有被血洗。

幸运的是，也许是鞭长莫及，

中国城并没有遭到多大损失。

不过，文章中有这样一段话：

“我设想了一下，倘若也遇到韩人所处的恶境，

华人同胞也会表现出那种

团结互助，同仇敌忾，

视死如归，保家守团的气概么？

我不愿再想下去 ……”

当然，现代国家是讲法治的，

不是一语不和就挥动老拳，

骚乱多少年才出一回，

大打出手也只是少数情况，

不是一语不和就抡拳头的水泊梁山，

更多时候，需要辩论，需要阐述观点，

需要你讲明白，为什么你的理由是站得住脚的，

也就是赵小兰所说的对抗性的竞技场。

与白人相比，黑人的文化程度普遍偏低，

但黑人确实是为自己伸张正义的能手，

无论有理没理，

先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争点理出来。

相比之下，华人就太懦弱，

太想把自己表现为正人君子，

极想保住面子，同时不给他人以难堪，

可结果却常常让自己陷于被动的境地。

久而久之，不仅白人，

连黑人、墨西哥人甚至其它亚裔，

都觉得华人是最软的柿子，最好欺负。

中国人的性格特征受儒家文化影响巨大，

遇事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天下万事，和气第一，

可殊不知，和气往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当遇到利益冲突时，

很多外族人，包括一些所谓的文明人，

往往呈现出流氓特征，

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搅出三分理。

而中国人恰好相反，

无理更无理，有理还想放弃理，

如同前面那位面对警察询问的华裔耄耋老者，

明明是对方完全错误，

而老先生一句“他可能心情不好”就自己先放弃了。

中国人擅于和讲道理的人相处，

却拙于和不讲道理的人周旋。

可是，这个世界上，不讲理的并不比讲理的少，

要学会与他们打交道，

如赵小兰所说，

要适应一个对抗性的社会，要敢于撕破脸。

有时候，流氓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好，

不当流氓，你就永远打不过流氓。 

赵小兰的父亲赵锡成是上海人，

是一名航海经验丰富的船长，

33岁才携全家从台湾移居美国，

所以，他的身上难免带有一般华裔都会有的特征。

而赵小兰生在台湾，长在美国，

是一位卓有成就的华裔二代，政坛精英，

丈夫米奇·麦康诺是资深共和党参议员，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

从生活环境和游戏规则来说，

她对华人社会和白人主流社会都非常熟悉。

正因为如此，她比一般人更深刻体会到，

美国社会特征与华裔人格特征之间的结构性矛盾，

以及由此所产生的文化碰撞，

因此，才说出这番肺腑之言。

想想看，在一个人人都是大嘴的社会里，

你却要默不作声地做个顺民，

你凭什么赢得别人的尊重？

有人曾开玩笑说，

一个没有美女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

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套用这句话，得出这样的结论：

一个从来不为自己辩护的族裔是没有希望的族裔，

沉默并不总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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