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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只是地点不同:G7外长日本发表联合声明,中国国防部长访问俄罗斯
“和平与发展是当今世界的两大主题”,这话听着很不陌生。但那是过去,现在更具紧迫性的是两大问题:乌克兰和台海。
这两大问题对应两大国,前为俄罗斯,后为中国。但经捆绑后,内核就一个,即,整个西方与中俄之间的矛盾。现在,矛盾正变得日益尖锐,甚至很可能在某个无法预知的时刻彻底破局。
两条消息加重了这种担心:G7集团外长会议在日本闭幕,中国国防部长访问俄罗斯。
地点不同,拉力相反,人们感觉到了西方与中俄关系的紧张。
在日本长野举行的G7外长会议在会后发表的联合声明中发出严厉警告,称,那些向正在入侵乌克兰的俄罗斯提供帮助的国家将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声明说,G7集团将加倍努力防止发生绕道第三国、帮助俄罗斯规避经济制裁的行为发生。
这一表态针对中国的意味浓厚。尽管俄罗斯目前被西方孤立,在小圈子内抱团儿,心向莫斯科表示力挺的也有几个国家,但是,真正能让俄罗斯指望上的寥寥无几——中国就是这其中的“几”,如果不是唯一的话。
因为,自乌克兰战争爆发以来,在西方全体谴责和反对俄罗斯,并军事援助基辅的同时,中国采取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立场,在联合国大会表决中不为所动,在关键时刻发表了《关于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中国立场》文件,从而令外界得出结论:俄罗斯总统普京孤而不独,在大国中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对抗西方,在莫斯科的外交寒冬中,俄罗斯还有中国这个超级伙伴。
普京现在需要两样,钱和武器。中俄之间的经济联系无法被阻断,西方目前紧盯的是,中国是否会向俄罗斯提供致命性武器。此前,G7国家都单独表示希望中国不要向俄罗斯伸出援手。
然而,中国国防部长李尚福刚刚访问了莫斯科。西方媒体对此高度关注,报道中提到,普京总统几乎“立刻”与中国防长进行了会面。
在官媒报道中,人们看到的是四平八稳的标准句式,然而,这种表达不只适合现在,提前好几年也可以这么说。但现在不同,乌克兰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年零两个月,普京正承受其政治生涯中压力最大的时刻,俄罗斯对中国的“求”显而易见,且极具紧迫性。这种非常时刻,让看似平常的表达背后,蕴含了比字面本身更丰富的内容。
普京的动作更令外界关注,刚刚会晤中国防长后,普京周二突然现身乌克兰两个俄占区:先是在乌克兰南部的赫尔松州视察了俄军“第聂伯”部队,随后又前往乌东卢甘斯克州由俄罗斯支持的分离分子成立的所谓“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的“东方”国民警卫队,同两支部队的指挥官进行了会面。
在普京与俄军将领见面时,俄军在乌东城市巴赫穆特的战事进一步加剧,炮击和空袭还在持续。
普京的乌南和乌东之行只是一般视察吗?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对莫斯科来说,目前已进入高度紧张时刻,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得到西方武器支援的乌克兰军队很可能在4月30日发起计划已久的春季攻势。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说,泄露出来的机密文件表明,美国和北约已经直接或间接地卷入了俄乌之间的冲突。
中国防长访问莫斯科,普京突然视察前线,春季攻势箭在弦上,G7外长会议严厉警告……所有这一切连到一起,就是当前中俄与西方之间的严峻形势图。面对种种明示和暗示,你可以不这么说,但却无法不这么想。
G7外长会议联合声明在聚焦中俄朝“威胁”,承诺加强对俄罗斯发动乌克兰战争的制裁同时,还特别强调了中国在台海地区构成的“胁迫”,这引起中方的强烈反弹。
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周二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七国集团外长会无视中方严正立场和客观事实,粗暴干涉中国内政,恶意污蔑抹黑中国。” 他说,这些声明充满傲慢、偏见和反华,中方对此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并已向会议主办国日本方面提出严正交涉。
中方同时敦促七国集团反躬自省自家的问题,摒弃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偏见,停止居高临下对他国指手画脚,制造国际社会的对立和分裂。
G7声明中包含了严重刺激中方的内容:不允许任何人,以武力单方面改变台海的现有局势。
可以说,针对中俄,本次G7集团外长会议各有一击:对莫斯科,要求俄罗斯“立即且无条件”从乌克兰撤军;对中国,则表示坚决不许对台动用武力。一个是针对既成事实的要求,一个是对未来可能的警告。而这两样,在俄罗斯和中国各自看来都难以接受,后者是中国的核心利益,而前者则关系到普京个人的权力基础。
就在几天前,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国内形势一团糟的情况下成功访华,给人一种墙里不开花墙外强行开的感觉。法国是西方主要国家,可是,西方作为一个整体真被破防了吗?从这次G7外长会议的会后声明看,马克龙在热情欢迎中访北京走广州的“独树一帜”,已经被长野的“团结一致”风吹得东倒西歪、旗破竿斜了。
法国外长科隆纳当然在全家福照片里。在对台政策宣示中,也包括法国。马克龙的话关于在海峡上不要追随美国的话白说了?还是法国外长自作主张?很显然,马克龙的话要么是说给中国人听,要么是自说自话,在日本,G7集团发出的是自己作为一个整体的声音,马克龙的属下虽然也在会中,但结果毫无疑问是“个人服从了集体”。
科隆纳不想让法国显得被动,但却明显已经顾不得马克龙的面子,在接受NHK采访时,她说,在台海问题上,法国的立场没有改变。
乌克兰战争何时能看到终点?或许在一两年之内。而台海问题,或许还有两到三年的时间。如果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和中俄之间的关系依旧得不到改善,那未来的形势将很不乐观。道理再简单不过:有谁见到过始终绷紧但却永远不断的绳索吗?
所谓“斗而不破”只针对短期,从长期来讲,还是《红楼梦》里林黛玉对袭人说的那句话击中要害: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不是说世界很小也是个家庭吗?既然如此,我们有什么理由相信,尖锐对立的双方会永远和着稀泥过下去呢?恐怕,最终还是不破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