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界解析：《爱死机3》压轴神作《吉巴罗》幕后创作解析来了

引言

电影设计师

无论你是否喜欢《爱，死亡和机器人》第三季，你都无法否认阿尔贝托·米尔戈的炸裂天赋。没错，这位创作了第一季《证人》的导演携本季《吉巴罗》归来，用溢出屏幕的美学再次轰炸了观众的双眼。

阿尔贝托·米尔戈（Alberto Mielgo）可谓是当今动画界最耀眼的新星，刚凭借新作《雨刷器》（又名《皆为爱》）获得了2022年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奖。片中除了延续了之前在爱死机中《证人》的风格，更是用最简单的对话与视觉片段阐释了当今社会对爱的定义，每个人的爱情就像雨刷器下的雨滴，每次刷过都存在着不一样的形状，只有身处之中的恋人才能品出其中滋味。

▲ 奥斯卡获奖动画短片《雨刷器》剧照

在奥斯卡典礼登台领奖之时，米尔戈恳求观众给成人动画一个机会，认为它是一种值得喜爱和关注的艺术形式。在他看来，成人动画很早就诞生了，就像美国动画大师特克斯·艾弗里（Tex Avery）早期的作品一样，虽然粗糙，但是为成人准备的。但后来迪士尼和皮克斯在早期粗糙的形象上进行了非常复杂的视觉开发，诞生了为家庭观众而准备的经典形象，并将这种成功公式推向了全球。

《爱，死亡和机器人》的热度，让动画开始不再被视为家庭和儿童的专属媒介，让更多成人世界的思考与幻想，融入到了诡谲绚丽的画面之中。

▲《爱，死亡和机器人》第一季《证人》剧照

本季的《吉巴罗》其实讲述的并不是一个十分新颖的故事，西方很早便有了女妖的传说。片中身穿珠宝的河妖塞壬（SIren）的名字在古希腊语中便代表了半人半鱼的女海妖，常以美妙歌声诱使航海者驶向礁石或进入危险水域。

短片全程无任何对话，但并不妨碍故事的解读。一位聋哑战士在河边拾起了一块神秘的金子，唤醒了全身被黄金和珠宝覆盖的河妖塞壬。她开始向骑士的战友们释放她的愤怒，尖叫声让他们在疯狂中奔向女妖，并互相厮杀。由于耳聋，那位偷金的战士逃走了，这反而激起了海妖的兴趣。 

随着故事的继续，二人的情欲及紧张情绪不断上升，骑士和海妖互相追逐，并最终互相毁灭于贪婪与复仇之中。

米尔戈认为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关于拯救世界或讲述英雄的美好旅程，他认为英雄们获得成长并不是必须的，真实情况往往相反，他们可能变成一个更糟糕的人，也没有学会任何教训，甚至输掉了一切。“老实说，我喜欢偶尔让我有点不舒服的电影”，米尔戈说道。

《吉巴罗》中无论是聋骑士还是河妖，都完全不属于英雄的行列，也没有正反的完全定义。有时观众会偏爱其中一个，比如一开始你会看到这个女人是个怪物，但后来你会更加同情她。

“这两个人出于错误的原因相爱了，这就是当今现代关系中正在发生的事情”，米尔戈认为“我们遇到并选择一个人是出于完全错误的原因，他们选择我们也是出于完全错误的原因，这导致我们最终都遭受了痛苦。有些人很幸运，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多年了。但我们大多数人，很难找到我们的下半场。我喜欢谈论这个，因为它非常个人化。当你谈论个人的事情时，我认为你实际上是让观众理解它，让他们觉得它是真实的。”

相比于《证人》中描述的那种永远循环却无法互相交流倾听的关系，《吉巴罗》更像是掠食者之间的肉欲关系，基于错误的原因而互相吸引。米尔戈喜欢那种处于灰色地带的角色。

抛开剧情，显然，这部短片可以称为一件真正的艺术作品，但和米尔戈在《证人》《蜘蛛侠：平行宇宙》中更简约和风格化的印象派表达不同，它更逼真和写实，光影的美感也完全在物理的渲染框架之中，宛如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

米尔戈一直想尝试描绘自然环境的有机美感，他认为森林中的色彩与构成比城市风景要复杂得多，当你在描绘一棵树时，会陷入茫然，因为每一片树叶都有自己的形状和色彩，光线穿过它们时发生了非常美妙的透射和反射。

“我真的很高兴能接触到一些更有机的东西，包括鸟类、昆虫和风”米尔戈说道，“这就是我想创造某种文艺复兴时期寓言的方式，在森林中央，所有这些盔甲与有机元素之美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质感方面，米尔戈和他的动画工作室 Pinkman.tv 将手绘图像与计算机生成的图像相结合，将各种纹理叠加在一起。让人不禁想起中世纪的插画，其中使用了一些贵金属来添加装饰。当士兵穿过树林时，森林的自然色调和纹理与士兵盔甲的金属反射交相辉映，并衬托着女妖身上无比绚烂的金属质感设计。

《吉巴罗》是一封写给质感的超现实情书，一幅活生生的、略带诡异的美丽画作。

从技术上讲，这部短片也非常复杂，不单要模拟那些与盔甲、珠宝接触的水、飞溅物，同时还要计算它们碰撞到水中的状态。这是极具挑战性的，但米尔戈想推动这些技术和视觉效果，将艺术品推向极限。当然，也因为这是一种浓缩的短片，创作者有更多的自由来探索这项技术。

这部短片本质上是一部3D电影，虽然很多镜头完全就是一幅可以当壁纸的画作，但大部分场景都需要实际建模出来，包括完整的森林，并经过传统的3D打光和渲染。不过在后期制作中，用了很多 2D 元素，而且角色的外观非常简化，尽管观众看起来很逼真，绘画和渲染完全是基于光的物理正确性的。米尔戈倾向于删除那些不需要的细节，因为他想为眼睛创造更好、更愉快的体验。

虽然技术上更加复杂，但米尔戈并不认为需要为了推动技术而刻意去提高制作难度。《吉巴罗》的技术和外观完全是为故事服务的，这是第一准则。

除了场景和角色，本片的声音设计也堪称完美。聋骑士的体验与他所在营的其他人完全不同。当镜头和他在一起时，森林出奇地寂静，偶尔只有低沉的隆隆声。与河妖的歌声和垂死之人及其马匹的尖叫相比，很明显他生活在一个不寻常的世界里。

《吉巴罗》的摄影风格强调了这种强烈而令人不安的感觉。虽然充满活力、协调和光泽的画面将观众的目光吸引到迷人的场景和美学中，但片中剧烈、不断位移的镜头抖动会导致观众的方向迷失效应，这意味着观看故事的人也成了叙事的一部分。

“我确实喜欢摄影机是有生命的，能够呼吸的，”米尔戈解释道。“我喜欢让观众觉得你真的在那里，也许你自己拿着相机。如果你恰当地处理了这些，它会给你额外的真实感。”

在镜头方面，摄影机也模拟了观察者的疲惫与失焦，甚至没有一秒钟能够正确聚焦在某一帧上。在现实生活中，当你处于某个行动或战斗中时，确实会很难集中注意力。这些就是导演想在电影中加入的东西，因为他可以将这种压力感传递给观众。

《爱，死亡和机器人》让成人动画再次成为了主流关注焦点，但它并不意味着将来要扩大服务更多的受众。最后，再次感叹下我们这些从小在漫画书、日本动画和插画绘本陪伴下长大的一代，动画的生命力一直延续到了每个年龄段，真乃大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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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来源 / Z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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