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博士,不然得“鸡”受精卵了
放孩子一条生路,给自己一条活路。
01
说到高数,你们会想到什么?
相信这本绿皮书,堪称无数中国大学生的梦魇。
(合上!合上!合上!)
上课一眨眼,板书已过半。
若是写字慢,函数已学完。
学会了吗,早学废了。
其他课本,是从入门到精通。
而打开高数,是从入门到出门,哦不,是简直想要遁入空门。
高数的威严不容三界任何生物挑战。
像这样的各类直男心形公式,在学子内心从未得到真正的五星好评。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斯基没学过高数。
原因嘛,就在弹幕中。
不过有一天斯基听说,在某个有颜色的网站上,竟然有老师讲起了高数微积分,居然反响很不错。
像斯基这样庸俗的人,从不喜欢装深沉。
现在人到中年了,怎么偶尔听到高数时,忽然也晃了神。
02
只不过多年以后,提及这样的高数噩梦,南京某女士一定会心有余悸。
因为那一年,她才5岁,还在幼儿园。
除她之外,还有7岁的哥哥,才读一年级。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其父亲。
这位父亲博士毕业,自诩高学历人士。
按照他高瞻远瞩的规划,不得不对孩子要求高。
文言文和高数早早地就安排上了。
邻居小孩还不会数数的时候,他就要求子女接触二元函数。
不仅要天天啃书到深夜,稍有懈怠偷懒便要辱骂贬低。
我他妈的堂堂XX博士,怎么就生了你们两个小蠢货。
就离谱。
不好意思,斯基插话抬个杠,是妈妈生的,生理构造决定了的。
按照他这个路子,是不是得朝以下方向发展:
5岁线代高数,6岁离散数学,7岁电子电路数字逻辑,8岁算法数据结构,9岁编译原理操作系统,10岁机器学习神经网络,11岁努力炼丹发个C类以上会议,12岁操着一口流利英语走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
就这样,小升初才勉强算有竞争力。
以后中科大少年班不来他家抢着招生,是不是都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孤诣?
也不知道胎教时是不是也安排了“洛必达的微笑”?
这位博士爸爸是不是“虎爸”,斯基不知道。但斯基觉得,他是真的“虎”。
这位博士爸爸从事何种行业,研究什么方向,斯基不知道。
但斯基很想人肉下他,他不是博士吗?他的老师当年怎么就没让他拿不下全国“百篇优博”就不让毕业呢?
他怎么就没有优秀到被挂在墙上呢?
人家北大教授丁延庆也是博士毕业吧,还是博士导师,够优秀不,人家能大度开玩笑式地吐槽自己女儿,也能大大方方接受孩子平庸吧。
03
无独有偶,在南通,也有这样一位因为教育问题打了女儿的“虎妈”。
为了女儿的监护权,这位单亲妈妈不惜与自己的妈妈对簿公堂。
她自爆在南通大饭店商圈工作,也自诩悟到了社会生存的规则。
摊上一个不称职的孩子爸,丧偶式的家庭教育,让离婚后的她拼了命地疯狂“鸡娃”。
每个月花费5000元左右在女儿身上,吃穿用度方面从不亏待女儿。
对女儿,只有一个要求:
好好写作业。
没想到,女儿总是当成耳边风。
于是她忍不住顺手抄起正在炒菜的锅铲打了女儿。
女儿尖叫着,捂着被烫伤的脸和手。
妈妈,别再打我了。
可谁叫女儿不成器,懒惰又撒谎呢。
眼瞅就要小学毕业了,以后是进高中、职高、技校,成败在此一举。
再不打就唤不醒执迷不悟的女儿了。
不好好做作业,哪有什么好前途。
不仅得好好做作业,还得做好作业,做她眼中能迈向清华北大的“提升”作业。
因为她说:
学校作业在我看来都不是作业。
最后,还不忘补刀一句:
有什么用。
好家伙,耕耘讲坛数年的小学老师一下子被打落至鄙视链的最底端。
她想的是清华北大,现实却是令人头大。
这作业,女儿就是不做。
她还说了:
哪个家庭不刷题,要求高的家庭哪个不刷题。
据说她还逼女儿学大学英语,也学了新概念。
望女成凤,只不过方法错了,脑子也想歪了。
鸡娃不成反自噬,恼羞成怒终出手。
为此,她也进了几次派出所,摁了好几次红手印。
有意思的是,对于机械式的作业(如罚抄),她倒是发挥了契约精神:
说好了的,我替她写。
斯基就纳闷了,你这不对“双减”精神学习领悟得很深嘛!
04
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
电影《城市之光》的一开头,有这样一位四肢被囚的数学老师,被要求在2小时内解出谜题方可逃生。
谜题的答案是:
注意,没有计算器,也没有拍题APP,只能用自己的血当墨水来人工演算。
这都什么仇什么怨。
差生回家把自己在屋里锁了一晚上,灯亮了一夜。
然后差生打开窗户,跳下去。
在凶手看来,这数学老师不是教人,而是吃人。
所以他要私力救济替“天”行道,主持一回“正义”。
这样的“正义”当然不可取,但这样的童年却不少见,这样的老师和父母也确实存在。
他们是一切权威,谁也否定不了。
每当有父母逼小孩这的那的,吓得斯基就翻开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
还好有“人身安全保护令”、“撤销监护权”这些硬约束。
总不能靠无名杀手来救救孩子吧。
请还给孩子一个有陪伴有游戏的童年,而不只是一个数字化管理下冷冰冰的分数和学号。
05
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
说实话,虽然知道是一碗鸡汤,但还是很羡慕《银河补习班》里,马飞有这样一位父亲。
他看到了孩子眼中的厌倦,也看到了梦想道路上的陪伴。
可以暂时放下一时的标准化作业,可以请上半个月的假陪儿子去看航展。
白天旅游,晚上补课,在行万里路中学到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那些各种考试都不会涉及的知识。
这样的家长,可遇不可求。
就像前几日,斯基正在读傅国涌的《少年西湖记》。
斯基被文章的题记打动了。
这是一个知天命之年的童子师和童子们共同完成的西湖心灵史。
在西湖边上课,一群鸟飞来了,鱼游过来了,花落下来了,这一切都构成了课堂的一部分。
一边是童子诵,一边是先生说。
比如,先生问:
西湖是什么味道的?
童子答:
是莼菜味的,藕粉味的,是西湖味的。
好一个西湖味。
在先生的引领下,童子们品出了白居易等人的文人味,岳飞等人的英雄味,苏小小等人的美人味,这要比楼外楼的美味更诱人。
那是千余年来酿成的人文味、审美味。
真好,斯基想,这大概就是课堂最理想的模样。
不知道那位博士虎爸眼中要提前掌握的文言文,是否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习得?
还是说要像南通虎妈一样要求的“之乎者也”,循环播放,刷题刷出个高分来?
06
也是在《银河补习班》里,马飞的爸爸发出了这样的灵魂拷问:
阎主任,您办公室的墙上,为什么少了一个画框。
电影里,被拿下的画框和被驱赶的疯子,那也是另一种父亲的隐秘心事,与马飞爸爸截然不同的父亲形象。
前不久,知名大V宋清辉就体会了这样的痛苦。
没有人可以理直气壮以“爱”的名义挥舞起拳头。
抽鞭子解决不了教育问题。
同样解决不了的,也包括被过度干预的童年乃至人生。
把一切赌注押在孩子身上的父母,本身就是不负责的父母。
那一句“都是为了你好”的“至理名言”,该改改了。
多“好”才算“好”啊?
成长的过程,不就是接受自己平庸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