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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远嫁的姐姐啊,呼唤你清魂一缕回家过年

2018-02-10 青青紫 青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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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站在姐姐坟前,冷冽的寒风吹拂起他满头的白发,在阳光下刺得我泪眼模糊。


她来了吗?


父亲问我,他的目光仍然专注地望着姐姐的墓碑,似乎想要穿透墓碑下厚厚的黄土,看看他心爱的大女儿在另一个空间是否过的开心幸福。


走了,拿完赔偿款就走了············


我哽咽地回答,我的话就像一把重重的铁锤,结实地打在父亲的胸口上,他踉跄了一下,扶着墓碑几欲跌倒,嘴唇哆哆嗦嗦,最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


姐姐是家里老大,从小懂事乖巧,初中毕业后便一直帮母亲操持家务,洗衣服,割猪草,喂鸡养鸭,做饭,力揽了一切力所能及以及勉强能及的活,父母为此觉得十分欣慰,总是以大姐为楷模处处教育我。


姐姐18岁那年,正值农村进城化打工潮,她带着青春的梦想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和同乡们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姐姐来到了一家大型超市做理货员,理货员工作繁多而辛苦,遇到节假日总要加班加点,每个月底都要盘点甚至有时会盘点到深夜,但姐姐从来不抱怨总是兢兢业业地工作,勤奋踏实的姐姐很快吸引了部门主管小齐的注意。


在一次员工聚餐结束后,小齐主动要求送姐姐回家,那个夜晚星星很亮,就像黑色幕布上悬挂着的蓝色钻石,小齐的眼睛也亮闪闪的,照亮了姐姐美丽的脸庞,也走进了姐姐的心房。


两个身在异乡的他乡人,在那个陌生又寒冷的 城市,炙热的爱情把他们的世界变得生机盎然。


 小齐每天骑着他花了80块大洋从二手车市场淘来的自行车带姐姐上下班, 一路行走一路歌唱:

  

小时候的梦想,从来就不曾遗忘

找个世上最美的新娘

陪你到地久天长

爱你到地老天荒

用我最温柔的心带你一起飞翔

我想打开心房,

让你在心中回荡

拥有每一个梦你的夜晚

当接触你的眼光

我的心天旋地转,

意乱情迷的我为你痴迷,

红红好姑娘

潮来花浪舞风帆

红红好姑娘

潮去青春不复返


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洒满了他们爱的足迹,顺着爱的足迹一点一点开出爱的花朵,爱的花朵一点一点竟蔓延成爱的海洋。


那年春节回乡,姐姐喜悦地跟父母公布了她的恋情,父母听完,沉默了好久,他们对视了一眼,父亲咳嗽了一声,凝重地和姐姐说:“我和妈妈不同意你们谈恋爱”


为什么?!


姐姐瞪大眼睛,我和弟弟也惊诧地望着爸爸妈妈,心想姐姐看上去这样开心,难道爸爸妈妈不愿意姐姐嫁给爱情吗?


父亲沉默了两分钟,接着说:“我和你妈妈,并非嫌弃小齐是个打工仔,而是小齐距离我们家太远了,你嫁到300多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远离爸爸妈妈和亲人,我们怎么放的下心啊?”


那时候,没有动车,高铁,也没有手机,有的只是咣叽咣叽走的像老牛一样慢的绿皮火车。


可以姐姐很坚决,一脸非小齐不嫁的样子。


母亲看看姐姐的脸和表情,欲言又止,父亲蹲在门口拿着自家卷的土烟,捻来捻去,地上掉落的烟屑屑就像父母的心,七零八碎。


母亲嘴里翻来覆去念叨一句:“嫁过去后,身边一个娘家人没有,受委屈了找谁呢? ” 


 姐姐搂住母亲的肩膀,笑嘻嘻安慰道:“放心啦!小齐可舍不得让我受委屈呢,他说了,结婚后我俩是一家子,他家人全加起来不抵我一根脚趾头重要呢!”


父母心中虽万分不情愿,但最终在姐姐的坚持下,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他们很快在当年正月定了亲,小齐家里送来了一万一的彩礼,父母因为第一个孩子出嫁,又是远嫁,陪嫁极尽奢华,一万一全部花光,又花了两万多,送嫁的货车装满了三个车厢,惹得村里待嫁闺中的姑娘们,还有刚过门不久的小媳妇们,伸长脖子看,一个个羡慕不已。


我和母亲去送嫁,临上车之前,怎么也找不到父亲,后来我们跑到南屋,才发现身材高大魁梧的父亲蹲在南屋背冲着门,肩膀一直在抖动,姐姐眼泪唰就下来了,她没有上去惊动父亲,悄悄把门带上,心中暗暗发誓: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把日子过的好好地,不让你们担心。


那天,正值小雪节气,天气很冷,风很大,刮在脸上像小刀一样一刀有一刀地疼痛,可是姐姐笑的好美,黑亮亮地长发披在肩上,红艳艳的呢子连衣裙,红艳艳的靴子,那样寒冷的风吹在姐姐脸上,竟像化做了绵绵春风,她的脸上飞出一朵美丽的爱情红晕,姐姐美的像一株怒放在冬季的腊梅花!



新婚的日子,姐姐幸福地就像泡在蜜罐中做着甜梦,扑棱棱搅起的也都是幸福的小波浪,不久姐姐怀孕了,小齐舍不得让姐姐继续打工,他安排姐姐回到老家,安心养胎,等待他们的宝宝降生。


小齐每个月都带回来上几斤新鲜的小野鱼,一来海边野鱼最常见也最便宜,十块钱就可以买一大堆,二来野鱼味道还真是蛮好而且适合多种烹调手法,可炸可腌制可炖可熬汤,尤其是痴狗鱼处理干净内脏后跟卤水豆腐一炖,再加上正宗的红薯粉,味道简直是好的不要不要的,可以说香飘千万里。


姐姐在爱情和小野鱼的滋润下,肚子日渐圆满起来,几个月后,娩下一粉雕玉琢的女儿,婆婆虽说有点失落,但脸上表现还算开心,一直笑呵呵说:“没事,没事,都说先开花后结果,下一胎一定是儿子”


姐夫给女儿取名齐甜甜,寓意他们的生活可以一直甜甜蜜蜜。


有了孩子,姐姐只能暂时留在村里,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顾公婆,姐姐是个闲不住的人,甜甜刚断奶,便用自已的私房钱{出嫁那天母亲硬塞了6000块钱}开了一家小服装店。


姐姐说,她心疼姐夫自已一个人在外地辛苦工作养家,所以姐姐想找点事做来贴补家用好帮姐夫来减轻负担。


姐姐自小便心灵手巧,尤其对服装颇有天赋,商场卖的高端服装,只须在姐姐眼前溜溜过上一圈,第二天准保做出一件一模一样的翻版来。


没过多长时间,姐姐的小服装店生意竟做的风生水起,周遭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慕名而来,婆婆和小姑子也来帮忙,甚至连2岁多的小甜甜也会拿个布料递个粉笔的开始帮忙啦!


每周打电话时,小甜甜便抱着电话不撒手,奶声奶气地叫着:“姥姥,姥爷,我和妈妈都想你们了。“


我的爸爸妈妈, 两颗心简直都快被甜甜的小奶声萌化了,父亲也终于放下担忧,可以踏实地抽他的旱烟了,不再唉声叹气辗转难眠。


母亲说,不论什么远近,大妞嫁的好,日子过的好,最重要。




一日,刚刚忙完店里的活计,姐姐,小姑子,还有婆婆陪4岁多的甜甜正在看动画片,里面有一个情节是一个小孩变成了魔鬼,肚子饿了开始吃人,甜甜眼泪汪汪地扎进大姐怀里,

“妈妈,我就是变成魔鬼了,也不吃你”

大姐逗她:“那你要是饿了呢?”    

  甜甜胖乎乎的手一指奶奶和姑姑:“饿了,我吃奶奶,吃姑姑,反正就是不吃妈妈” 


三个大人哈哈大笑,电话铃声忽然呜呜哇哇响了起来,甜甜扭着小屁股去接通电话,回过头来娇滴滴:“妈妈,是爸爸”   


姐姐笑盈盈走过去,接过电话,只听到小齐在电话那头大哭,说:“老婆,对不起,我闯大祸了!”


姐姐这才得知,小齐一个人在外打工,跟超市的一位女员工勾搭成奸,那女人有老公有儿子,两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不料一日两人正在床上翻滚,女人的老公推门而入。


他在短暂的错愕后,忽然怒火冲天,顺手拿起茶几上一把水果刀,直奔小齐。


小齐不甘被刺,两人扭打成一团,那男子手中的水果刀在小齐眼前晃来晃去,锋刃刺激了小齐的神经,仓皇自保之下,他摸到床头柜上的一个烟灰缸,拼命砸向男子的脑袋。


男子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过了好久,那男子仍然一动不动,小齐和那女人摸摸他的鼻息,吓得双双跌落在地上。


“怎么办?他死了吗?”  女人吓得面色青紫,抖抖索索问小齐:“打120吗?”

小齐也吓懵了,下意识点了点头,  120把男子拉到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病人脑部受到重创,如果三天后醒不过来,将会进入脑死亡”


三天后,女子的男人没有醒过来。


一周后,一个月后,那男人仍昏睡不醒,他成了通俗所说的植物人。


男人家中只有一个孤母,平时家里大事小情都是媳妇做主,女人自然不干,家里顶梁柱突然变成了吃喝拉撒睡都只能在床上的植物人,再也不能创造一点经济价值。


女人威胁小齐:“你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离婚娶我,养活我这一大家子;第二,坐牢,强奸罪,故意杀人罪,足够你把牢底坐穿!”


一家人连夜坐火车到了山东,姐姐抱着孩子哭了一路,见到了憔悴地胡子拉碴的小齐,姐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好好地和风细雨地日子怎地就变成了惊雷闪电?


女人态度依然很强硬,没有半点妥协。


小齐跪在了姐姐面前:“老婆,我求你了,跟我离婚吧,我发誓,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我以后一旦有了机会,便立马跟她离婚,到时候,我再也不出来打工了,就在家里守着你和甜甜,照顾你俩一辈子!”


姐姐泪如雨下,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为什么老天竟抛了这样一个难题给她?


往前走,是万丈悬崖,     往后走,是悬崖万丈。


距离女方给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了,姐姐三日滴米未进,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几日间竟变成了灰白色,原本水波盈盈的眼睛突然褪去了所有的光彩像蒙上一层灰霾的玻璃球,让人看着无比心酸。


从民政局走出来那一刻,姐姐晃着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身体,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倒了下去。


此后的日子,姐姐仿佛被谁抽走了灵魂,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做衣服屡屡出错,不是两边袖子长短不一样,就是裤子忘了安拉链,慢慢地服装店生意日趋惨淡,最后只能关门。


姐姐天天跟姐夫打电话,一开始姐夫还好言好语哄她:“老婆,再耐心等一等啊,我很快就回去了”    


      后来一听到姐姐声音便直接把电话挂掉,30岁不到的姐姐,满头白发,看上去竟憔悴的像个老太太了!


后来,那女人怀孕了,托了熟人做B超说是男孩,婆婆简直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对姐姐开始极尽不堪之词。


一天,姐姐从幼儿园接了甜甜回来,刚走到家门口,婆婆一手直接把甜甜揽在了怀里,另一只手塞到姐姐怀里一个小包袱,


“你走吧!你跟我儿子离婚都半年多了,还赖在我家不走干吗?  回你的老家,再找个男人嫁了,甜甜你放心,是我们齐家的孩子,我这亲奶奶不会亏了自已孙女!”


说着便把姐姐往门外搡,姐姐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妈,我求求你,别赶我走,小齐说了他会回来的,他找不到我怎么办?


“你别傻了,他要回来早回来了,过几天他媳妇就该生了,是个男娃呢!我得过去伺候月子,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我们齐家的孙子!齐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可算显灵啦!”


“妈,我求求你了,我不走,我就在家里呆着,我给你们养老送终行不?甜甜不能没有妈妈呀”


婆婆使劲掰开了姐姐的手,咣铛一声,铁门紧紧闭上了!  铁门里,是甜甜撕心裂肺地哭声:“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


铁门外,  是已经一无所有伤痕累累的姐姐,  


那一夜,秋风已起,夜露更凉;那一夜,往昔情断,恩爱已绝,那一夜,无人知晓姐姐是如何度过了那样一个凄凉的夜晚?


生性倔强的姐姐怎肯如此狼狈归乡,她在地边找了个废弃的瓜棚,夜里就窝在乱草中睡觉,白天就东家讨口吃的西家讨口喝的,每天跑到甜甜的幼儿园门口隔着铁栅栏看看孩子。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已经穿上了冬衣,可姐姐身上还是单薄的秋装,风无情地刮着,就像小刀一样一刀有一刀地疼痛,每刮一刀姐姐浑身颤栗,甜甜是她的小太阳啊!只要看到孩子,她便通体温暖,再也不觉得冷了。



2009年,一场大雪几乎让半个中国交通瘫痪,大雪压垮了姐姐赖以栖身的窝棚,她蜷缩在已经塌了的窝棚里瑟瑟发抖,手脚已经全部冻烂,耳朵面颊全部都是黑紫的冻疮。


一周后父母焦急地赶来,三个月没有跟姐姐直接对话了,小齐的电话打过去却总是支支吾吾,


父亲不放心,好容易等到交通恢复,便跟母亲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在村里好心人地指引下,才找到了昏睡在窝棚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姐姐。


父母含泪将姐姐接回,彼时的姐姐已经神志有些不清楚了,一会说小齐要来接我了,一会说甜甜叫妈妈呢,


后来的姐姐神志一直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大哭,糊涂时面带羞赧竟像是回到了18岁,她初遇小齐时的年龄!


她自始至终放不下她的心肝宝贝的甜甜,只要有点钱,便坐火车偷偷去看甜甜,哪怕只是远远地望上一眼,她枯竭如死水的眼睛便泛起了一点波澜。


后来,甜甜考上了大学,全家人商议后,一致认为要圆姐姐一个梦,让她再看看孩子,姐姐得知后,兴奋地像个孩子,一遍一遍地刷牙,一遍一遍地洗脸,一遍又一遍地照镜子,一遍一遍地问我们:


“甜甜一定认得我吧?我是她妈妈呢,你们不知道,小时候甜甜可粘我了,像个小跟屁虫,甩都甩不掉呢!一会功夫看不到我,便开始哭鼻子,妈妈妈妈地喊”   


 我听了无比心酸,姐姐哪里知道为了安排这次跟甜甜见面,我们说了无数的好话,甚至跟甜甜承诺,只见这一次,以后决不再打扰她的生活,最后甜甜才勉强同意。


母女相见那天,天上飘着若有若无的雨丝,甜甜低着头,并不看姐姐一眼,姐姐像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摆给甜甜看:


“甜甜你看,妈妈给你买的粉色的连衣裙,你最喜欢粉色了,你看这个被子,是妈妈一针一线缝了好几天给你做出来的,都是自已家弹的新棉花,暖和极了,还有这个枕头··············”


“ 说完了吗?我还有事,谢谢你们,不过这些东西我不需要,我奶奶早就给我准备好了,还有,我不叫甜甜,请记住我的大名,齐淑静  ”      


 甜甜一脸冷漠,语气非常不耐烦,声音不含任何温度,我们听了浑身发冷,比冬天化雪的时候还要让人冷十分。


姐姐眼睛里的光芒嗖地暗下去了,嘴唇哆嗦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踉踉跄跄跑出门。


穿马路时,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小车瞬间撞飞,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医生宣布姐姐香消玉殒。


我望着躺在冰柩里的姐姐,那一刻她的面孔竟是如此安详如此宁静,她终是解脱了吧!她可以一直活在自已的世界里了,


在那个世界里,没有伤害,没有背叛,没有痛,只有爱,那暖暖如阳光地爱,愿姐姐在爱的沐浴下永生不再有伤痛!


交警调查取证,肇事司机负全责,赔偿丧葬费3万,父亲的赡养费8万,赔偿金39万,共计50万,通知甜甜后,她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我哭着说:”甜甜,先去坟上看一眼你妈妈吧!“


甜甜不耐烦地说:”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有事呢!“  拿了钱就要走。


她没有到坟上看一眼她的妈妈,而是站在我们面前牙尖嘴利地争取她的最大利益,父亲说39万归她,她不服,她觉得所有的钱都应该是她的,


第二天,甜甜将我父亲告上法庭,一个月后法院判决维持了原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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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素材根据一位微友提供而来,她是女主的亲妹妹,几经更改,今天终于完工,中间几个环节都让我情难自制,落下泪来,愿以此故事警醒世人,女人婚前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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