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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曾传播新冠反疫苗谣言:路透社揭发卑劣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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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国军方,此类信息战有两条原则,第一是不能针对美国国民,第二,在和平时期,在其它国家进行以影响民众心理为目的的信息战或心理战必须获得外交部门同意。但同样在2019年——新冠疫情暴发前,时任美国国防部长Esper签署密令,允许美军针对中国与俄罗斯的心理战绕过美国外交部。2020年春,新冠疫情已在全球蔓延。如何应对全球大流行成了各国都在探讨的话题:这既包括医疗器械的采购,也包括当时尚在临床试验阶段的各个新冠疫苗如果上市该如何在全球分配。
据路透社,两个因素/事件促使美军决定进行涉及新冠的负面信息战。一是一些关于新冠来源的谣言,美国政府决定回击。二是美国当时的曲速行动(operation warp speed),虽然通过政府与私人企业合作,大幅加速疫苗研发,但该计划让西方国家制造的疫苗成了发达国家竞标购买,发展中国家基本无法获得这些疫苗,或者至少要等到发达国家购买的批次交货后才能拿到。而中国明确提出尚在试验阶段的灭活疫苗未来会针对全球供应。这让美国政府担心中国在东南亚等地的发展中国家里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美国军方提出的针对中国的新冠负面信息战,初始目标在东南亚,典型代表是菲律宾。多名美国外交部官员对美军的计划提出反对,与军方的会议中,他们指出在公卫危机下进行散布激发恐惧的心理战不合时宜。但由于前述美国国防部长的密令,美军得以绕开外交部的反对意见。2020年春季起,美军信息战部门以及美军雇佣的外包商,通过脸书、X(当时的推特)以及其它社交媒体平台,开始新冠相关的宣传战。内容包括了大量阴谋论,随着时间发展,还带入了诸多反疫苗内容。需要注意的是,在中国的灭活疫苗还处于临床试验阶段的2020年夏季(几个月之后灭活疫苗才会上市),这些源自美军以及美军外包商的虚假社交媒体账号已经开始散布反疫苗的阴谋论。
例如路透社找到了至少300个X(推特)账号,均创建于2020年夏季,符合美军描述的针对菲律宾地区的信息战特征。这些账号发布的内容包括质疑中国灭活疫苗。
尽管美军负面信息战起初焦点在菲律宾等东南亚国家,但相关行动开始后范围不断扩大,中亚、中东均有波及。像这些地区的很多国家民众以穆斯林为主。美军负面信息战的账号散播灭活疫苗含有猪肉凝胶,不符合伊斯兰教义的虚假信息。
但根据路透社的调查,反疫苗的宣传战一直持续到2021年拜登政府上台。对于美军忽视自己的警告,脸书管理层非常愤怒,在拜登宣誓就职后不久就联系新一届政府的国家安全委员会。
得知美军传播疫苗含猪肉产品等反疫苗阴谋论后,新一届美国政府非常震惊。2021年春季,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命令美军停止一切反疫苗宣传。据一位前美军军官透露,他们被告知需要支持疫苗,支持所有疫苗。尽管如此,路透社发现与美军相关的一些反疫苗帖子直到2021年4月仍在社交媒体上,另一些新冠不实信息则持续到2021年夏。美军选择散布新冠阴谋论与疫苗谣言的地方,有些当时正面临着极为严峻的疫情压力与疫苗犹豫。例如菲律宾,2021年6月时,1.14亿国民仅有210万人完成新冠疫苗接种,却有2.4万人因新冠死亡。
新冠疫情暴发后,互联网上充斥着大量虚假信息,各种疫苗阴谋论更是不胜枚举。相比之下,美军发布的这些不实信息,大概只是沧海一粟。而菲律宾在新冠之前就深受疫苗犹豫影响。2016年,菲律宾卫生部开展针对学龄儿童的登革热疫苗接种,但所用的疫苗Dengvaxia本是针对已经感染过登革热的人群。未感染过的人接种,可能会遇到登革热极为著名的抗体增强现象。据事后估计,70万名接种该登革热疫苗的菲律宾儿童有10%可能未感染过登革热,并不适合接种。2017年,菲律宾卫生部终止该疫苗接种计划,可此事已演变成举国丑闻,大大打击了民众对所有疫苗的信任。登革热疫苗争议也被认为是菲律宾新冠疫苗接种率低的主要影响因素。可不论实际影响多大,美军散布新冠阴谋论的秘密行动,其目的就已经极为卑劣。假设这项行动成功,效果是什么?菲律宾等地更多的民众拒绝接种新冠疫苗,面对疫情时有更高的重症死亡风险?这种伤害无辜平民的行动无疑违背了任何现代军事行动法则。更为荒唐的是,被美军新冠阴谋论信息战攻击的东南亚、西亚、中东国家,并没有与美国处于敌对状态,菲律宾等国甚至是盟友。因此,美军对完全无辜的平民散布危险不实信息的行动,只能用appalling(令人震惊),despicable(卑劣)和indefensible(不可原谅)来形容。此外,针对疫苗的阴谋论不可能做到精准打击。当美军散布针对中国疫苗的不实信息以及新冠阴谋论时,没有人可以保证其影响局限在特定的疫苗。如同登革热疫苗争议在菲律宾影响的不仅是登革热疫苗,多种疫苗受到波及,甚至导致过麻疹疫情。要强调,我们反对的不是针对新冠疫苗乃至任何一个疫苗的有效性、安全性讨论。对于医药产品,尤其是比较新的药品,大家有问题甚至有疑惑很正常,回应公众的疑虑本就是医学专业人士、机构的职责所在。科学上没有愚蠢的问题或不该问的问题。可是那些阴谋论并非是让大家更了解我们接触到的药品的有效性、安全性,而是阻碍我们去科学分析一个疫苗、一个药品,是在危害我们的健康乃至人身安全。这是所有人都需要警醒的。一个不幸的事实是,网络上散布不实医学信息的不仅是美军的信息战,有很多出于各种目的,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消失。在这个信息时代,我们能做的除了提升自己的信息获取能力,更要提升信息鉴别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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