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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索阿:生活充满着悖论,如同玫瑰也是荆棘



旅行?活着就是旅行。我从一天去到另一天,一如从一个车站去到另一个车站,乘坐我身体或命运的火车,将头探出窗户,看街道,看广场,看人们的脸和姿态,这些总是相同,又总是不同,如同风景。——佩索阿



完美至于行动

文:佩索阿


任何一个行动,无论何其简单,都代表了对一个精神秘密的触犯。每一个行动都是一次革命之举。

行动是一种思想的疾病,一种想象的癌症。投入行动就是放逐自己。每一个行动都是不彻底和不完善的。


我梦想的诗篇,只有在我写下来之前才完美无缺。至高无上的梦者,都只能以至高无上的牺牲作为自己的儿子。

树叶的明灭不定,鸟儿歌声的颤抖,河流的回旋纵横,还有它们在太阳下波动的寒光,满目绿荫,罂粟花,以及感官的一片纯净——当我们感受到这一切我体验一种对这一切的怀恋,似乎这些感受并非真正发生在此刻。

像一架驶过黄昏的木轮车,时光穿越我思想的幻境,重返吱吱呀呀的当年。如果我从这些思想里抬起头来远望,世间的景象会灼伤我的眼睛。

实现一个梦想,就必须忘记这一个梦想,必须使自己的注意力从梦想那里分散。这就是实现什么就是不要去实现的原因。生活充满着悖论,如同玫瑰也是荆棘。

我要创造的东西,是给一种新型的杂乱状态造神,能够为众多灵魂一种新的无政府状态带来一部限制性的宪法。我总是以为,这将有益于人性,也有助于自己编制和消化梦幻。这就是我要经常努力追求的原因。

无论如何,我能够证明一些有用的观念在伤害我,正在使我沉默。

我在生活的边地有自己的乡间庄园。我在自己行动的城市里缺席,在自己白日梦的树木和花朵那里聊度时光。甚至没有生活最微弱的回声,被我的行动所引发,抵达我绿色而且愉悦的避难之地。


我在自己的记忆中入眠,这些记忆仿佛是永无止境的队列在眼前通过。从我冥思的圣餐杯里,我仅仅饮用最纯的葡萄酒,仅仅用自己的眼睛来饮用然后闭上眼睛,于是生活弃我而去,如一豆遥远的烛光。

对于我来说,阳光灿烂的日子,使我品尝到从未有过的一切。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绿树林,那里没有长笛吹奏——唯树枝的颤动,偶尔打断这样的田园诗情……我品尝到所有的这一切,还有静静竖琴上我轻轻拂过的琴弦。



佩索阿是一位真正伟大的作家,但生前却默默无闻、籍籍无名,然而他却完全可以与卡夫卡、博尔赫斯相提并论,他的文字“最能深化人们心灵”,离世后被誉为“欧洲现代主义的核心人物”。

佩索阿的所有著作可以被看作一本“永远写不完”的书,他的代表作之一《惶然录》也是称得上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无限之书。每次阅读都像第一次阅读那样,字里行间总有新的景象浮现出来。

他在书中写道:“自由是孤立的可能性。只有你离开了人们,感到无需为了钱,或者为了合群,或者为了爱情、光荣甚至好奇去追寻他们,你才能获得自由。”佩索阿用近乎完美的语言,挑战了人类可能有的精神密度和心灵高度。正是这种精神气质、这种独自面向全世界的突围,让它的书值得真正热爱自由的人一读再读。先知书店诚挚推荐,识别下图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

摘自佩索阿《不安之书》,刘勇军 译,中国文联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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