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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鹰:我为什么痛恨群众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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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挺将军长孙叶大鹰
我说过,我很反感被人统称为“红几代”,现在“红几代”里,好人坏人都有。改革开放后更有不争气的后代摇身变成资本大鳄,他们背叛本应从属的阶级本性,成为新一代权贵。招致老百姓的愤恨与唾骂,对这类人我也嗤之以鼻!
我的家庭与权力和权贵无关,我也不以为和他们是同类。我是烈士后代,不是高干子弟。我爷爷牺牲的时候,我父亲才十四岁。我没享受过任何高干家庭直接或间接的待遇。我父亲是航天工业的一名工程师,母亲是大学教师。我们家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
我爷爷曾在《囚语》中描述自己;“吾幼年甚爱读前后《出师表》、《正气歌》、《苏武致李陵书》、秋瑾及赵声等诗,感动至雪(血)涕,造成一个悲剧角色的性格。十三岁时,曾手抄邹容的《革命先锋》(《革命军》)、陈天华的《猛回头》、养成一种对社会的反抗性格。”


父亲小时候陪着爷爷坐过三年国民党监狱,在他身上我总能看到那种“对社会的反抗性格”的影子。我想,除了正直与忠诚,我们叶家还有一种爱憎分明、嫉恶如仇的遗传基因。
文化大革命十年,正好是我8岁到18岁这个档口。我看过父亲被押送到群众大会上批斗,“革命群众”把大字报贴在父亲的后背上……我母亲从八一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复原下放到工厂当仓库保管员,每天都要忍受“革命群众”的白眼儿与嘲讽,常见她因为洗零件满脸蹭的都是黑乎乎的机油,却在孩子面前强颜欢笑 ,夜里却独自在黑暗中抽烟哭泣……。
那时每天我要踏着写有打到父亲的大标语马路回家,早中晚还要给关押在“反革命学习班”不能回家的父亲送饭。满院子的孩子们都和我划清了“阶级界限”,有孩子见到我远远地喊打倒我父亲的口号后回头就跑,生怕被我追上一顿臭揍。


为了帮被同学打哭了的妹妹“报仇”,有时我不得不一个人和十几个孩子对打,包括比我年纪大的孩子打架。没被痛打过的人,就不会真的打人!用毛主席的话说叫:在战斗(战争)中学会战斗(战争)!我学会了用手可以够着的任何家伙抢先对最大的那个对手下狠手,一招上去必须把他放倒,否则我就会被他的同伙围殴。
多次的“胜利”让我在那一带打出了点小名气,也就学校送进了一个停课教育“流氓学生”的学习班。印象深刻的是一次工宣队头子举给我们训话,他举着红宝书在我们头上挥舞说:现在我们用这个教育你们,将来就要用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教育你们!
那时我大约十三四岁,就觉得他说话和放屁一样。(我顺便说一句,我发现学习班里的“女流氓”都长得挺好看……)
66年—76年,我从8岁到18岁。这就是我伴随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学生时代。78年恢复高考,我已经是工厂里钳工学徒了。
一次偶然我看了文汇报发的《伤痕》小说,心想我的伤痕比他大多了。就学着也写了一篇“伤痕”,那就是我的处女作。虽然不知道送哪儿去发表,一直被扔在了抽屉里,却成为后来自己走上艺术创作这条路最初的那个起点。
在经历过文革的同代人中,我不是最惨的,比我惨的人多了去了。每当我回想起文革就会想起自己少年时代的那些荒唐事,也觉得很可笑,笑着笑着眼泪却往心里流。
在这里和大家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这么痛恨文革!痛恨用政治口号煽动仇恨的那些人!!痛恨群众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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