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 | 借你一个胆，换头敢不敢？

前几天，医学界的朋友们合伙儿刷新了大家的三观。

意大利神经外科医生卡纳维罗宣布，自己和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团队成功地将一具尸体的头与另一具尸体的脊椎、血管和神经接驳。

其实早在2015年2月，老卡就曾高调地给大家剧透过一次：“乡亲们，我要在2017年进行第一次人体头部移植手术了，干巴爹！”2年9个月之后，当年的flag可以说是没有倒，虽然不是活体，但也是人的，没毛病。

不过，我们得冷静一下，在尸体上操作，是不是就好比把计算机关机然后换CPU啊？这跟开机换CPU完全不是一个难度吧？

也有人说，这次换头，是在解剖层面接驳成功，有点像是干裁缝的活儿，先“咔嚓”这么一割再“嗖嗖”那么一接，看起来挺完美的，但是不是接好了之后大脑指挥啥手脚就做啥呢，可惜尸体没法复活咱们看不到实质性的效果。所以老卡表示，下一步要着手准备脑死亡者之间头颅的互换，这么一来，好像距离给大活人成功换头还有一丢丢距离啊。

不过讲真，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能成功地移植心脏、肝、肾这种人体重要的器官，那么头部移植手术到底有多大的可行性呢？在这次手术之前，有不少科学家在动物身上做过多次尝试。

在1970年，美国的一位外科医生曾成功地将一只恒河猴的头部移植到另一只猴子的身体上，但因为脊髓神经没能和新的身体连接，这只猴子做完手术下身就瘫痪了。虽然身子瘫了，不过脑内神经没有被破坏，所以脑子还能继续转，比如说知道咬人，还能通过吸管喝饮料，还有一些基础的反应比如说看、听、闻，都没什么问题。

我做错了什么？……

但悲伤的是，它在手术后活了8天还是死了，原因是身体不太适应这个新脑袋，免疫排异。在这之后，科学家们也没闲着，继续探索，但最后都因无法重新连接脊髓神经，而无法完全成功。

连接脊髓神经正是换头手术的难点所在，因此，老卡提出了用“黏合剂“来连接两节断裂的脊髓神经。这种黏合剂叫聚乙二醇，据说可以有效融合创伤面，促进细胞的啮合。

在此前，医学界已经有聚乙二醇在动物实验中，促进脊髓神经生长的例证，就是还没有在人体上尝试过。

为了让吃瓜群众理解操作的原理，老卡打了这么个比方：“你们这么想啊，这个头和切断的脊髓就像是干的意面，用热水泡泡，面条就变软了吧，然后多泡会儿，有的面不是就粘在一起了嘛！

聚乙二醇就是这样，创造一种粘稠的环境，然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但是他把神经泡在一起，让他们自己去配对，这个靠谱吗？

现在相亲节目都要啪啪灭灯，神经怎么能自己找着对象呢？我很怀疑啊，神经最后都黏成一团了，面煮坨了呗。以后吵架，广东话说的“黐线”，普通话说的“神经搭错了线”，可能都是对换头手术失败的准确描述。

再说了，脊髓里面有成千上万个的神经细胞和神经纤维，每一个细胞和纤维都还有特定的功能，有的是感知温度的，有的是感知压力的，有的感知疼痛，还有的指挥内分泌、指挥肌肉收缩、指挥器官运转等等。更何况还有可能发生免疫系统排斥。

咱们都知道，我的手机换个不是原厂的充电线，他都要罢工，何况是人体换器官。目前，像心脏、肝脏、肾脏这种器官移植后，很多可以依赖药物去控制排斥反应。但对于换头来说，把脖子以下全换了，大脑可能都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除了我他们都是新来的啊，先给他们一点color to see see”。

这就糟了，因为一旦新来的身子被标记成“外来”的话，你的所有器官将可能遭受到免疫系统全面的攻击。为了抗排异，又要使用超高剂量的药物，新的身体就会中毒。本来刚刚摆脱了旧的皮囊，结果一只脚又踏进了坟墓，你说这扎不扎心。

除了技术上的可行性之外，还有一个操作上的问题，就是割下来的头该如何保鲜？套个保鲜膜，放冰箱里？人的大脑不但脆弱，而且还很傲娇，对缺血缺氧特别敏感，当缺血4-6分钟，就会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使用目前最先进的医疗设备，能把头部血液循环的温度降低，相当于冰箱冷藏，让它馊的慢一点。温度在10度以内，就能为大脑多争取1个小时。这就意味着，从把头切下来到连接完毕，所有手术必须在1个小时内完成。就算实现了这些条件，还有一个不可控、也是因人而异的因素就是，有的大脑都比较抗冻，有的可能根本撑不到1个小时，就冻坏了。

明白不？就是说虽然没馊，但是冻成冰球了，总不能再去微波炉解冻吧？说到这里，现场好些南方的小伙伴们面露喜色，南方虽然没有集体供暖，但我们脑子抗冻啊！

换头手术除了在医学方面受到质疑，还一直面临着伦理上的争议。一提起换头，大家首先想到的问题就是：“换完头，这个人到底是谁？”在医学对人身份的定义里，因为大脑支配一切，头，代表着思维方式和记忆；换头，只是借用另一个身子来实施行为，相当于“借尸还魂”的套路。

可见，头是谁的，身份就是谁的。

但这是我们一厢情愿的认知，法律上可能并不这么认为。就中国的法律衡量标准，身体并不会因为大脑丧失意识，而变得没有意义。比如说，一个植物人脑死亡了，但是心跳没停，那么这个人在社会中的角色不变，该是谁就还是谁，没有被取代的可能性。所以这么看，身体是谁，身份就是谁，好像也没有错。

可是呢，还有第三种完全不同的看法，来自于哲学家。这么一折腾，“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已经不再是哲学的终极问题了。所以哲学家们就认为：这个嘛，事物是辩证发展的，把两个原本不沾边的头和身体重新排列组合，boom一下就升华了，所以应该是个全新的个体。

尽管，认定身份很纠结，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还是一旦真的换头成功了，这个人的日常生活怎么办？比如说生孩子。

如果一个男的换头成功后，谈恋爱结婚了，他老婆到底算是爱他的脑袋，还是别的那啥？当然，这个不重要，毕竟人类都是博爱的，就像我爱着健林爸爸的样貌，也爱他的精神，更爱他叫王健林。说回换头的人，甭管他老婆爱他的什么，以后生下来的孩子那是别人的DNA啊，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扣绿帽子呢？

还有记忆也很麻烦，虽然记忆存在大脑里面，但近年来的一些研究发现，身体也有储存记忆的功能。尤其是心脏，里面真的有长期记忆和短期记忆的神经细胞。

据统计，从第一例心脏移植手术实施后的40年中，每10例换心手术的病人中，就有1个人的性格会大变样。假如说，把我的头接在了阿刚的身子上，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能边弹琴边跟你们在这里侃大山了？那这个新的物种，到底是尉迟琳刚还是阿嘉？

不过我最关心的还不是身份的事儿，重要的应该是我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儿，好吗？领导你在看我们节目吗？我是不是该拿双薪了？

我们刚刚说的都是患者，再来说说做手术的医生。他要把两个人的头锯下来，再互换到不同的身体上，锯头的时候，那不就是杀人吗。

法律上对死亡的裁定，我国的法律一直是把“心跳停止”“呼吸消失”“血压为零”作为死亡的标准，等于说，在手术实施之前，这两个生命都是没有完全死亡的。只要手术成功，医生又给新组装出来的两个人带来了生命。那这个医生是电锯杀人狂，还是妇产科大夫呢？

在未来某一天，如果换头手术技术成熟了，人的头和躯干可以自由搭配随意组合了，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呢？尤其是有钱人，他们会不会一直更换新的身体，从而达到永生呢？那现在卖肾卖肝，以后是不是要卖别的了呢？

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留住自己的身体，你们像我一样虚胖就可以啦！

编辑：欣如、蒙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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