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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何身居高职却惨死异乡……

2018-03-04 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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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战》预告   

                                 先睹为快


天意茫茫未可窥,悠悠世事更难知。

平生殚力唯忠善,如此收场亦太悲。

五十七年一梦中,声名志业总成空。

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

——吴石




我家累世寒儒,读书为善。任事以还,忠慎勤清,绝不丝毫苟且,一息偷安。友朋多以十二能之人自我,盖谓娴中外古今兵学。今兹陷于囹圄,又复伊谁能救我乎。可笑亦复可哀!

——吴石遗书


少年得志 怀才不遇

吴石在国民党陆军大学任教官多年。

他钻研军事和兵学,许多高级将领都是他的门生。

在土地革命战争国共两党对垒期间,吴石忠实地站在国民党一边。

直到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初期,他仍站在反共立场,曾经为对付共产党及其军队出谋划策。

吴石满腹军事学问,而国民党却不肯给他带兵的实权,一直没有机会带兵上战场。

对此,吴石深感遗憾。

直到他遇见了陈宝仓。


陈宝仓

吴次长,我们又见面了。


吴石

你我本是校友,又一同被秘密派遣到这里,此番蔡孝乾被捕我们皆被牵连,这大约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如今,你后悔么?


陈宝仓

五年前,日本投降,我参加了青岛的受降典礼,接受了日本人递过来的战刀。站在台上的那一刻,我以为我们终于迎来了光明的未来。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有这样漫长的路要走。但是我们读书、参军,早知道可能会有这一刻,又谈何后悔啊。


吴石

抗战刚开始的时候,你就加入了共产党?


陈宝仓

还没有。武汉会战的时候,我们全队30余人,大多成了共产党人,那时候我只是和他们有一些接触。直到1942年的时候,我驻扎广西,那里活动着很多越南派别。我对党派之分向来没有兴趣,帮助越共培训军事技术,无一不是为了抗战做打算。但是蒋介石却怀疑上了我,将我传讯至重庆受审。而大约是从那个时候,我才看到了中国的出路!



不满独裁 倾向革命

陈宝仓与吴石是校友,也是国民政府里身兼数职的骨干,有“儒将”之称。

1948年春,陈宝仓加入地下民革,开始真正与中共中央接触,并暗中资助解放军,决定赴台继续情报工作。

吴石在陈宝仓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在陈宝仓在政治上开始向左倾斜时,同为国民党中将的吴石,思想上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陈宝仓

毕业时,我便听说过了你的名字,可是后来,为何你没了消息?


吴石

是啊,年轻的时候我也曾无比期待走上战场、浴血杀敌,从昆仑关战役到第三次长沙会战,我无不倾心尽力,蒋介石也曾对我十分欣赏,每周必见一次,向我咨询日军动态。可他们仍说我的后台是白崇禧,我始终无缘军队实权。不错,我与白崇禧是老同学。但我在国内外军校名列前茅靠的也是他吗?我从来就不依靠任何人,谁真正爱国,我就跟谁走。


陈宝仓

所以你主动找到了共产党?


吴石

其实我也犹豫过,我曾经非常信任蒋介石,可国民党内部人心涣散,我一手制定的桂柳会战计划一败再败,甚至还因译音错误使得数千人误丧在友军的炮火下。这并非是由于军队装备不足、指挥失当。政府派系倾轧,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岂能不败!而这个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寻求出路?



相同的抱负让陈宝仓和吴石的命运最终交汇到了一起。

这似乎是他们那一代年轻人的共性,若没有走向沙场,他们或许分别会成为诗人、学者、书法家。

但是历史不能假设,他们壮志满怀地为自己做了抉择。

1948年,吴石秘密地加入了共产党…



身陷孤岛 心系统一

1949年,国民政府即将迁往福州,吴石接受任命,赶赴福州任绥靖公署副主任,继续做情报工作。

为取回吴石掌握的重要军事情报,华东局领导派从事情报工作的女党员朱枫赴台与吴石联系。

1944年,朱枫被捕,在席卷台湾全岛的白色恐怖中,吴石亲自签发通行证,将朱枫送往浙江舟山,彼时舟山尚未解放,朱枫最终在藏身的医院中被特务抓获。

在蔡孝乾的安排下,朱枫相继联系上了吴石与陈宝仓。很快,吴石、陈宝仓相继暴露!


朱枫


朱枫

吴次长,对不起,此番有我的责任。作为情报联络员,我与你和蔡孝乾双向联系已是不妥,更该格外留意异动,不然何以铸成今日大错啊。


吴石

这与你又有何干,你也是组织任命。蔡孝乾被捕已成定局,只是我们谁也也没有料想到,在他的资料夹中怎么会有我的信息。如今到了这般田地,你害怕么?


朱枫

怕?六年前,“同丰商行”被查抄,我因为外出侥幸未被抓获。但日本人为了逼出其余人的下落,滥杀无辜,我只得暴露。走向监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恐怕命不久矣。而老天又给了我六年时光,让我等来了中国的解放!如今,还剩下台湾,但也只剩下台湾了。即便就这样死去,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朱枫在狱中受尽酷刑,甚至难以正常行走。医生询问她如何受伤,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是被汽车撞伤的。

而吴石与陈宝仓,等来的却是一声枪响!埋骨他乡!


叛徒告密 从容就义


余素不事资产,生活亦俭朴。手边有钱,均以购书与援助戚友。抗战前余薪入较丰,所羡馀于抗战期间,补贴无遗。所望儿辈体会余一生清廉,应知自立为善人,谨守吾家清廉俭家风,则吾意足矣。

 ——吴石遗书


1950年1月29日,中共台湾地下党负责人蔡孝乾被捕后叛变,供出朱枫是华东局的特派员。

蒋介石震怒,台湾当局对军队实施特务监控。

陈宝仓早已敏感地发现了岛上形势的严峻,他开始有计划地将家人送出岛外,而陈宝仓却继续留在了台湾…


陈宝仓

我总以为局势不会如此糟糕。蔡孝乾被抓前,我与妻子佯装大吵了一架,她假做负气出走,带着女儿前往香港。可是我一直没有走…我在想…他们都还在。


吴石

何遂一再催促我叫我赶紧离开虎口,可我如何走…暂停了情报工作,解放台湾便越来越遥远了,我是国防部参谋次长,这样的职位,我还以为禁得住调查。


朱枫

其实我不愿意来台湾,我和丈夫太久没有团聚,我们互相扶持着度过了狱中最艰难的时光。我还曾对他许诺:会为了我们,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永远快乐、健康…如今…我要违背自己的誓言了。


陈宝仓

虽然以为自己能够躲过此劫,但我其实已经向儿子交待好了后事,让他做个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


吴石

特务到了家里,我早就准备好了安眠药,却被他们发现了。死便死了,只是我的家人,我这样走了,他们该如何生活。 



朱枫

被捕后,我吞下了身上的金锁片与金镯子,却被救回关押。没有生的余地,连死,都无从选择。


吴石

早就听说过审讯的残酷,我的一只眼,已经看不到了。



马场町的“枪声”


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我翁、我儿、我妻…

——吴石遗书

1950年6月10日,吴石、朱枫、陈宝仓、聂曦被押往台北马场町刑场执行枪决。为了保护仍在台湾潜伏人员,组织上仍要求三家人对此保密。

狱中的吴石,哪怕遍体鳞伤还是会坚持看书,狱友问他有没有事,他摆着手说“没事,没事…”

留给他心心念念的妻子孩子的,仅是一封手写遗书…



吴石一家

1966年,由于父辈身份问题,吴韶成饱受质疑,朱晓枫被下放到农村医疗队做赤脚医生,陈君亮双腿被打折。

1984年,59岁的吴韶成和台湾的小妹最终取得了联系。两人前往美国,与母亲和弟弟团聚,此时一家人三地分隔已经34年……



吴石是一位怀才不遇的中华精英,他如果跟着国民党,在台湾仍可以过着高官厚禄的优逸生活;他如果听从吴仲禧的劝告,留在大陆,不去台湾,人民政府自然也会厚待他。

可是他选择在国民党政权垂死挣扎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毅然去台湾,想为解放台湾,实现祖国的统一做出更大的贡献,最后坚贞不屈,牺牲了自己的宝贵生命——这种向往光明的爱国主义精神,值得我辈人铭记!



编辑:臧栖桐、撕纸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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