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 | 朝鲜迈进大国门槛，标准是什么？
2015年的朝鲜，发生了什么事？
金正恩上台 推行系列新政
皇牌大放送金正恩上台四年，逐一清洗领导层内的军政老臣后，推行一系列新政，让朝鲜的变化从平壤开始。
今年国际媒体团抵达平壤之后，最直观的感受，是市面比四年前繁华许多。
过去被讥讽为空无一人的平壤道路网，现在充斥着各种出租车、无轨电车、公共汽车以及小轿车、越野车、面包车，甚至出现交通堵塞。
第二个变化，是平壤市民手机普及率大为提高，而且是不再局限于通话功能的智能手机。地铁上、公交车上，低头族比比皆是。
他们低头看什么？主要是玩电子游戏“少年将军”或“坦克大战”，这是两款朝鲜自制的战争游戏，游戏者主要任务是击败入侵者，充满政治意识。舶来品“愤怒的小鸟”和“打泡泡”也很受欢迎，没有人知道这些外国游戏是怎么进入朝鲜的，朝鲜手机也没有什么App Store或Google Play，这些游戏都是通过手机之间的蓝牙功能大为传播。
第三个变化，平壤的高档餐厅越开越多，大同江畔新落成的海棠花餐厅是其中的表表者，里面装修和九十年代的深圳高级餐厅差不多，包厢内富丽堂皇，可以唱K，也有驻场的女子乐队走穴表演。表演曲目从朝鲜传统的伽倻琴到最新的电子小提琴演奏、从朝鲜民歌到中国的“社会主义好”“最炫民族风”，应有尽有。自从金正恩下令组建的“牡丹峰乐团”亮相，模仿牡丹峰乐队的穿著和电子乐表演形式就大行其道，海棠花餐厅的女子乐队也穿着闪闪发亮的晚礼服，扭腰摆臀，十分新潮。
这些消费，钱从何来？言论一向坦率靠谱、经常接受外媒采访的朝鲜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李基成教授告诉我们：国家近年实行企业奖励机制，企业每年上交12.5%的利润，剩下的就可以保留，用于发展企业和发放奖金、特别生活补贴给职员工。其实就有点像中国当年的责任承包制，一下激活了企业和员工的生产热情，多做多得多赚钱。
李基成说，实际上近年来朝鲜的经济增长每年都在6%~8%之间，很不错。什么？鬼才信？好吧，这是李基成得到的官方数字，他要是被误导了也没办法，起码他还是少数朝鲜能说出这些官方统计的经济智囊。三年前制作《朝鲜纪行2012》，问他朝鲜要“迈进强盛大国的门坎”，这门坎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他那时已经很坦率地说，无法告诉我确切的数据，那是机密，而且由于统计方法不一样，不能用西方那套GDP或人均收入来衡量，但他又说，可以给我一个直观的比较让我理解何谓“迈进强盛大国门坎”——就是朝鲜要“恢复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生活水平”。这么直白的解释，比什么数据都有说服力吧？
那么朝鲜经济起飞了吗？那倒也不是。消费得起的有钱人毕竟还是少数人，是什么人不用说大家也猜得出——从事涉外贸易的、涉及能源矿产电讯业的，总之就是那种被称为“肥缺”的单位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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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部分朝鲜人来说，三餐主要还是靠粮食配给，这一集朝鲜纪行，将首次解开朝鲜粮食配给制度的14级待遇，按照职业和年龄划分，口粮从每天150克到800克不等。至于鸡鸭鱼肉等比较奢侈的食物，更要靠配给。平壤市内有十几家发放配给肉类的商店，里面商品琳琅满目，也包括许多不在配给项目的副食品，零售价可以用天价来形容。
金正日生前确定下来、和韩国一起合办的平壤科技大学，在金正恩时代也得到不断发展。这所特殊的大学，以培养朝鲜未来的栋梁为己任，全部采用英语教学，教师全部来自外国，而且是义务的、无偿的到朝鲜授课。这些外国老师如何响应外界的质疑和批评？传授西方先进知识给朝鲜青年，是在助长朝鲜金氏独裁政权吗？这一集《朝鲜纪行2015》，来看看这所特殊校园里的师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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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变化的另一面，总是有些事情不会变也不能变的，变了就不是现在的朝鲜。个人崇拜、领袖独大，依然在政治生活占据绝对优先位置。动辄几万人、十万人的大汇演，传递的信息永远是誓死忠于领袖、忠于劳动党。
但如果我们只看见那宏大的场面，很容易忽略细节上透露出来的种种变化。被动员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个体，仔细观察他们的面目表情、肢体动作、现场反应，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形成那一片气壮山河声势的真实个体，他们内心对这一套场面的认同，能有多少投入。
也许，一切真正的变化，外在的都只是浮光掠影。内心的变化才是最坚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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