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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时间|长故事:扔掉五年模拟后,想着自己不会被成绩打倒

2016-06-08 张瓜瓜 吴启夏等 理想国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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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气球 BRA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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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日子”

黄雨婷



悬挂于天花板的老旧的风扇好似要掉下似的,发出吱呀的摩擦声,窗外一阵接一阵的是不知其名为何的虫鸟发出的鸣叫声,六月初,一切早已开始了躁动,那颗隐于皮肉下的跳动的心也不知名的开始了不安,抑或说是一种焦躁、紧张、兴奋、伤感...总之是一种无法言尽的躁动。六月,又是一年所谓的毕业季、“分手季”、考试季,以及还有着令千千万万莘莘学子期待却又害怕、兴奋却也不安的高考。

 

“六点到家,看十五分钟电视,吃饭洗澡,七点开始写作业,八点、九点、十、十一......”曾经的自己每天这样算着,一天复一天,送走了腊梅绽放的寒冬,迎来充斥着汗水味中夹杂着知了声的初夏。我们没有去放纸鸢,却在忙里偷闲中看着自己喜欢的杂志,美名其曰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高三那段时间,估计是自己看杂志看的最多的时候了,考完后,数数柜子里慢慢积累的杂志,人民币也要按百来算了,有那么一瞬间,只想骂自己:败家,不好好读书。但是,在大四的摔着酒瓶怀念青春、大三的看着理想在彷徨、大二的彻夜不眠打LOL、大一的人手一手机刷微博朋友圈的大学校园里独处时,这何尝不是深刻的记忆碎片?

 

这一年,全家人都以自己为重,时不时吵吵闹闹的爸妈似乎一夜间觉得自己老了,孩子们都大了,伴变成了“老伴”,两人不再拌嘴,只想着今天该给孩子做些什么好吃的,家里的牛奶是不是快没了;这一年,从不信教的外婆开始她的每周祷告之程,春节时,点点星光还未散去时便开始起床准备,到圣安寺,只求那一福;这一年,家中姊妹不再和自己争论抢夺某物,家中失去了往日的闹腾;这一年,奶奶去了另一个世界,临走时,还牵挂着我的高考我的人生。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依然在持续,家、学校、补习班。一张接一张的试卷掩盖了桌面,一道一道题目记录了这一年,汗水、泪水浸湿的纸张湿了又干,总会有那么一个时间段,哪怕冒着点名的风险也会伴着老师反复的强调声在课堂与周公约会,也许只有五分钟,却也觉得那是极舒服的。

 

道路的车鸣声明显降低了,学校提前开始放着《今天是个好日子》等喜庆欢快的歌曲,交警在外巡视着,路边的志愿者以自己的力量服务着广大学子。记得,6月6日晚,我没有在看书,与妈妈聊了很久,也哭了一场。6月7日,9点开考,8点30进考场,8点到校,六点多点,妈妈满含疼惜的把我叫醒,说是怕路上堵车,我点头不语。学校外很多人,很多车,校长、年级组长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站在校门口,笑着给予我们祝福,教室里,老师们大多数都穿着红色,笑眯眯的,而我,兴奋,焦躁,不安......不知从何人开始与老师拥抱,我也抱了,握手了,然而只恨当时没有用力一点,没有留下一张照片......考完了,印象很深的是,抱着书,走出那铁门时,校长站在那儿和我们说,再见,常回来看看,那时,我们只是笑笑,如今回想,却直戳泪点。具体事宜不再多说,且当我还是没有放下,还是带着些许怯弱不敢仔细回顾我的高考罢了。

 

这一年,毕业了,我们都还羞涩腼腆,好在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笑着的,门牙大露于空气中也不觉得有何不适。这一年,每天清晨都会准时出现一批米粉大军在走廊里排排站;中午都会去姐妹吃着我们经济能力承受得起的所谓的“自助”或者湘水鱼馆的炒饭炒菜。多么庆幸,在毕业的尾巴上和你们一起上了两次晚自习,多么庆幸,我们一起吃过饭,唱过k,更庆幸的是,这三年,我在这里,有你们相伴。有人说,我们怀恋过去,是因为过去的时光里包容了许多我们已经失去的东西。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这一年,谢谢所有,文笔拙劣,聊以慰己。




难过到天际,姐仍是条好汉

吴启夏



9点了,我不知怎么的开始有点紧张,太过相似天气迅速的把我的思绪拉到了去年今日。

 

第一天上午考完语文,忽然想起自己把“春江花月夜”写成了“春江秋月夜”,听到同学在讨论自己的作文立意与自己的不同时有点慌,但又必须努力的不动声色的安抚自己内心的懊恼和不安。考数学前反复告诉自己一定要把会做的题目做对,不会做的争取拿点步骤分,但发现不会做的题目还是很多,后来听说文科数学有的题目和理科生的一样,心里很诧异又有点窃喜:有的理科生都没做出来我一个文科生怎么做的出来?认命的安慰自己。


第二天的文综在印象里就一个字:难,但想到还剩最后一门就可以解放了就没想那么多。当英语下考的钟声响起,我收拾好考试用具走出教室时,刚好对着岳阳楼黄色的盔顶却不似我心中期待加冕的皇冠,在走廊上抬头看了看阴灰的天,宿舍楼,食堂,教科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目之所及都是静默的水彩画。下楼时心里升不起的雀跃化为对话里简单的一句:总算考完了。神经放松了却也无法轻快的走下回旋的楼梯,地上的小水洼映着五彩的伞,一脚下去破碎一个。

 

北面的风路过空荡的足球场穿过架空的教学楼,带着雨落到身上有点凉意,校门口的家长翘首以盼的孩子终于考完了。华哥在小教室分荔枝,我剥开一个时想到数学最后还是考了个稀糟觉得很对不起华哥,转身抹了眼泪,穿红色对勾的华哥笑着拍我肩膀对我说:没事啦!大家都难!要我再吃几个但我吃不下。再回到教室时,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还有同学在通知晚上聚会的饭馆地址。候考教室凌乱的桌椅,堆在教室后面一箱一箱的书现在也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无人认领的雨伞,未倒的垃圾,地上未干的水痕,两天前坐在教室这一群人今后应该很难再聚齐了吧。回到寝室,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我爸妈也都来帮我搬行李。看到桌上高高摞起的各种颜色的世纪金榜,柜子里的教科书和一垛垛试卷,我竟不知该如何处理,又想全都扔了但又不舍,最后挥一挥手,“全都打包回家吧,我回去再收拾。”寝室的东西都交给了父母,便同学一起坐车到了聚餐的饭馆。

 

唱歌的人也慢慢散了,很晚了我才给家里打电话,爸妈开车来接我,在路上我忽然就哭了起来,坦白数学文综做的不如意,语文作文好像跑题了和别人都不一样,爸爸听了我的立意后给我分析,告诉我我的视角很独特不会有问题,情绪才慢慢被安抚。之后等待成绩的日子是连续不断地失眠,睡着后梦里也还在考试,期待与害怕在脑海里循环,但家里人对我充满了信心,让我感觉自己不会太差。

 

可最后的结果比预估的还要坏,看到成绩和分数线后的第一反应是要复读,之后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黑暗无声,情绪真的很糟糕,父母心里也不好受却还要照顾我的心情,我在心里反复挣扎掂量后还是认真的填上了五个志愿。然后说服自己静心等待录取通知书,刚到大学时内心的抑郁挣扎不甘仍定期发作,但有幸散落在各地的好友们精彩充实的大学生活吸引提醒着我,向往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再回头看,遗憾归遗憾还是要向前看,毕竟体验了与南方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每天充满了新奇与发现,有喜欢的专业和一群渐渐熟悉深交的朋友,离家远更是学会了珍惜以前习以为常的东西,距离让亲情友情变得更加深切。

 

我人生的高考,没有撕书,没有彻夜的狂欢,没有和喜欢的人商量志愿,最后也没有去贴在笔盒里的大学。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更怀念那个过程,感谢那个不太聪明却倔强的自己,和在不同阶段遇到并相识的那群人,那时养成的好习惯现在还顽强的活在我身上。每当我开始消极,我就会想到高三努力积极的自己,然后告诉自己不能离她太遥远,最初的梦想总会到达,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四年后我仍是一条好汉,我想这大概就是勿忘初心吧。




“高考失败者”

瓜瓜



2013年6月8日17:00,高考铃响.“结束了。”这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念头。在教室里,因为提前规定不许撕书,同学们就把书都甩在了地上。


“我再也不要看到它了.”“奶奶的终于结束了。”于是满地都堆积了:


十年高考/高考题库/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和油印试卷


回收废品的老爷爷拿着两大蛇皮袋等在班级门口,解脱的情绪超过了离别愁绪和考试的失望..走出班门口时,看到了关系很好的英语老师,问我考得如何,我惨淡一笑。跑过去抱住了她、


当晚电影院的主场电影是中国合伙人,放到成东青执意考北大那一幕,泪水忽地滚落下来。


120 118 131 180,在湖北,这个分数勉强攀上了一个普通211,距离念了一年的F大分数相差甚远。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自己是一个“高考失败者”。


但人生总是一个不停地接受和抗争相循环的过程。那句话说得对。等你走出校园之后,还能够想起来的知识才是你真正所得。尽管对高考的抨击从来不断,但我始终对它心怀感恩。在温水煮青蛙的大学生活里,时常会陷入长时间的自我怀疑,泄气时有相伴,但是每当遇到关键节点,总会想到高三那一年的自己,就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脆弱,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这是高三的意志。


今年大三,为研究生的事焦头烂额,怨自己前几年的掉以轻心。实习跑高考线,“高考真的走了吗?”站在考场门口看着流入流出的考生,我开始这样问自己。突然有一种感觉,在太多时候都是厚积薄发临场一战,高考已经过去了,但是“高考”阶段却始终都贯穿在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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