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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再传裁员,互联网的拐点来了?

金石道人 经济学博士 2022-05-22 07:00 Posted on 广东



01

裁员是谣言?


今年互联网行业,裁员成为了个“狼来了”的故事。


从年初传到现在,一直在爆料大厂裁员,一直有大厂在辟谣裁员子虚乌有。


有人说腾讯这边要裁员30%,也有人说阿里要裁员2万人,更有甚者说小米要裁员70%,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到目前为止大厂还没一个出来正面回应。



不过有几个大厂裁员被实锤了,比如说bilibili和滴滴。


只是没想到消息传出来才几天,连京东这样的巨头也开始裁员了。


一个京东员工和记者反映,他被裁员当天京东的1号大楼、2号大楼、4号大楼好几个楼灯火通明办裁员,自己被排到了当天的1000多号。


而这种大规模的动作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京东也紧跟潮流时尚,把失业说成了“毕业”


不得不佩服互联网大厂,文化高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失业说成毕业,把裁员说成“向社会输送人才”。


其后,网传互联网行业的消息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3月份那会,阿里裁员的消息,冲上了热搜。



一天的阅读量破了亿,网上的消息很吓人,说阿里裁员30%


不过这条消息马上就被阿里辟谣了,据所谓的内部员工爆料说:


1、最近,人才盘点是在做的,就是盘点每个事业部的岗位、人数、人员具体情况,但不是为了裁员。


2、有一部分招聘岗位,确实关了,大多都是花钱的岗位,是锦上添花的岗位,核心岗位根本没有停止招聘,更别谈裁员了。


3、阿里人力已经定了主基调,2022年不主动裁人,减少不必要的招聘,人员自然流动肯定是有的。


阿里的员工,明确表示:这个消息是假的。



02

裁员被实锤?


本来以为阿里裁员是个乌龙事件,结果这几天还真闹大了,似乎已经被实锤了。


5月11日,阿里传出裁员的消息。据称本次阿里裁员涉及多个事业群,包括钉钉、CTO线、阿里云、淘特、淘系等BU。



上周,阿里园区会议室被锁,就有谣言传出是为了大规模裁员进行沟通而定。但事后据内部人士澄清,会议室被锁只是正常地进行疫情消杀,原是闹了个大乌龙。但关于阿里裁员的传闻并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在脉脉上,有阿里巴巴员工再次曝出,阿里大裁员确有其事。


《财经天下》周刊从多个阿里员工处了解,钉钉、阿里云、淘特、淘系这些的确陆续在裁员。


其中,钉钉的裁员大概在10%-30%左右。有的部门裁的是高P,有的部门砍低P,CTO线则早已“排好名单”。


看来上文所说的3月份传出的“阿里裁员”消息,确有其事。


36氪报道称,从去年底至3月,阿里部分事业群在持续进行人员缩减。一些事业部于3月中旬接到了集团的通知,裁员将按比例执行。那时,动刀最大的是包括饿了么、口碑、飞猪在内的本地生活板块,盒马、淘菜菜也有一定比例的人员优化。高德也在年前年后进行了部分人员优化。


但这一次把淘系电商这类核心业务也波及到了,同时阿里云这种被当做未来发展战略的业务线也动了。


在裁员赔偿方面,最早约谈的一部分因为没有出具体的裁员政策,就按N+1赔偿约谈。


所谓N+1,这里的N指的是每工作1年支付1个月工资的经济补偿。法律依据是《劳动合同法》第四十六、四十七条。



所谓的+1,特指《劳动合同法》第四十条里3种用人单位解除劳动合同但是未提前30天书面通知劳动者时,额外支付的1个月工资。


例如张三在某单位工作了整5年,用人单位因为劳动合同法40条的情况与张三解除劳动合同,但是未提前30天书面通知张三,那么该用人单位需要支付张三5+1也就是6个月工资的补偿。


不过据说裁员政策出来后,在第二波约谈的时候,HR就给员工两天考虑时间,这个时候赔偿则按照N+3。


至于裁员方式,阿里这回给出的方案是“滚动式”裁员。



所谓“滚动式”裁员,就是不会集中裁员,而是裁完一波,又来一波,这样大家都不知道阿里到底裁了多少人。实际上,在3月份,就有媒体曝出阿里开启裁员,只是部门有所不同而已,意味着5月这波算是今年第二次。


另外,据雷峰网报道,阿里除了裁撤员工以外,多名高管也先后离职了。阿里巴巴集团副总裁、达摩院城市大脑实验室负责人华先胜(P11)、高级研究员张磊(P11)、阿里巴巴集团副总裁、阿里云研究院院长肖利华(P11)、阿里巴巴副总裁、达摩院副院长金榕(P11)已经相继离开。



03

大厂的“冬天”


关于大厂裁员这事,今天看到网传的一张图里的说法很有意思。



其实,在整个行业下行的情况下,大厂也不可能照样稳如泰山。


2022年5月13日,《新财富500富人榜》正式发布,这次的富豪榜也经历了一次大洗牌。


千亿富豪集体缩水,2021年时,有11名富豪的财富都超过了2000亿元,今年这个数量降成了4名。



马云自去年以来,马云的身价就不断下滑,排名也从第一跌至第七,在今年的财富榜上更是跌了近1000亿元,直接跌出了富豪榜前十。以1327亿元身价排在第14名,彻底告别了首富宝座。



马云都如此了,下面的员工能好吗?地主家都快没余粮了。


当然这样反映阿里早年那股一往无前的势头不在了,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一年多来,阿里市值从最高点的8000亿美元,一路下跌。很多人以为已经到底部了,但没想继续下跌,连段永平、芒格都看错了。


目前为止,差不多蒸发了3万亿人民币的市值。



2021年第四季度,阿里交出了史上最差财报,净利润大降75%,核心电商收入增长下降到10%,而中国零售商业收入增长只有7%,这可是阿里最重要的业务,连淘宝、天猫都涨不动了。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现在阿里要开始裁员。


不过阿里也不是个例,它只是千千万万正在搞“向社会输送人才”中的一个。


整个互联网行业差不多都在干和阿里一样的事。


现在互联网的发展步入了拐点。在当初那个互联网大厂无序扩张的时代,许多业务部门的人员繁杂而又冗余。现如今,整个互联网行业进入业务收缩时期,裁员这个选择几乎是必然。


互联网行业遭遇的问题有两个:一是外因,二是内因。


外因是外部融资环境的恶化。


互联网发展的模式其实很简单:从跑马圈地到融资扩张,再通过扩张来争取更大的市场,然后再融资,再扩张。


而海外又是他们非常重要的一个融资渠道。


川普在任内推出了一个《外国公司问责法案》,它要求在美上市的外国公司必须遵守PCAOB的审计标准,需要提供审计底稿,这东西很敏感,我国证监会是不同意的。


根据《法案》细则,从2021年报开始算起,只要不配合,就要被纳入“预摘牌名单”。


今年是第1次,如果连续3次被纳入名单,理论上美国证监会SEC很快会将公司从交易所退市。


最近一段时间,一共有88家中国公司在披露完Q4业绩后第一次被纳入了“被识别名单”,这说明《法案》真的正式落地了。


慢慢地,海外这条重要的融资渠道要断了。


至于内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互联网不再增长。


很多人觉得现在是搞反垄断,加大对互联网的监管,让整个行业不行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早不反垄断,晚不反垄断,偏偏这个时候搞?其实就是专门挑行业开始步入拐点的时候搞,对经济危害最小。


互联网行业真正的原因是流量见顶。


过去,中国用移动互联网的人才多少?几千万而已。


十多年的时间,增加到全网用户11.74亿。



十多年,11亿消费人口的增量,差不多要到增长的极限值了。


说白了,以前就是一个傻瓜都能赚钱,躺在地上赚。


那你要说,还不是有很多企业没赚到钱吗?


对,有部分成功的他们做强了以后,被收购了,实质上也赚得盆满钵满。还有一部分没赚钱的,说明他们比傻瓜还不如。


再加上,中国的传统行业不发达,也促成了中国互联网化改造的成功。


就拿第三方支付来说,微信支付、支付宝,他们在中国的普及推广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立马就吃下了市场,还把一众传统银行打得满地找牙。


原因为何?不就是中国本身用信用卡这些的人就不多嘛,很多人没有刷卡消费的习惯,所以第三方支付推广起来势如破竹。


而反观西方国家,他们最早搞这些,马斯克创办Paypal的时候,马云估计还在当英语老师,但由于他们传统行业发达,反而成为互联网工具普及的桎梏。



所以,互联网成为了近十年,中国最为火爆的行业,他们拥有:


最高的市值

最快的增长

最多的薪酬


别的不说,互联网和金融,汇聚了中国80%以上的中产阶级。


而就是在如此夸张的发展势头下,互联网的极速扩张,也带来了大量的人力需求。不过这个人力需求,近乎变态。


为什么说变态?


因为他们搞扩张,的确需要这么多人。但是还招进来一帮用不着的人。好比,一个公司只有10个岗位需求,却高薪招进来15个人。


首先,互联网企业有钱,养得起。


其次,人放在公司,总有一天这些人才都用得着,要是不把他们招进来,就会被对手招过去。


所以,你能看到互联网挖墙角比谁都厉害,招聘也比谁都疯狂。(除了传销)


在互联网鼎盛那几年,你去一线城市的CBD看看,去深圳的前海,北京中关村、后厂村、望京看看。


一到中午,你无法想象,这是科技公司聚集的地方,简直跟富士康这种下班时候一个样。


真就是科技产业活成了“劳动力密集型”行业。


如今,互联网拐点已至,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高速的增长,那么野蛮的扩张。那些被招进来,能留下几个?


况且,像阿里这些个大厂,养活了如此多的中产阶级、精英白领,很多人身上还背着巨额房贷。


一朝被裁员,只怕杭州、深圳、北京,所谓的科技园、科技城周围的房价,是要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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