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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的爱很长,失望很短│小兔

2016-04-12 祝小兔 好好虚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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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已经在威特比小镇生活了10多年了。


她原是利兹人,大学读文学专业,曾在时尚行业工作。以前的工作中,去过很多地方,最终却选择留在威特比小镇。


Jo送了我一本著名的吸血鬼小说《Dracula》(德古拉伯爵),英文原版,厚厚的一本。她说德古拉伯爵虽然是个血腥的吸血鬼,但他身材高大,衣着考究,彬彬有礼,散发出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如今Jo在Whitby Abbey(惠特比修道院)工作,德古拉吸血鬼伯爵的灵感部分出自这里。我想她一定没少给来到这里的人们讲故事。


修道院位于小镇悬崖,靠着东海岸,算是处于高处了。说是修道院,其实是遗址废墟,只剩残缺的墙面和高耸的柱子。但也奇怪,单靠这些断壁残垣,拼拼凑凑出了轮廓,也能感觉出它的威严和壮观,甚至比一个完整的教堂更让人肃穆。


这些草坪空旷,几乎没什么人,云遮住太阳的时候气氛变得阴冷,风也凌冽,修道院看上去更加神秘。当光从废墟的窗户中透射出来的时候,有种奇异的景象。



修道院不远处便是圣玛丽教堂了,比起修道院,教堂袖珍而宁静,只是被一片墓碑围绕,这些墓碑直挺挺地插入土地中,总有种阴暗潮湿的感觉。也正是这些阴暗的气质,才给了作家布莱姆·斯托克创作吸血鬼伯爵的灵感。

 

墓碑中有座最高、最醒目的是Caedmon Cross卡德蒙十字碑,就在199节台阶的起始位置,沿台阶走下去就是古镇,和这里的气氛截然不同,下面一派生机。



卡德蒙是英国最早的诗人之一,被小镇居民奉为圣人。当地人告诉我,他原本住在修道院的废墟里,是个放羊人,有天晚上他梦见自己可以作曲,梦中人叫他唱歌,他说自己不会唱歌。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唱出梦中的歌,就跑到圣玛丽教堂说自己要参加唱诗班,并开始为唱诗班写诗歌。后来他预言了自己的死亡日期,果真23岁就去世了。


从十字碑望下去,整个小镇红色的屋顶,乳白色墙壁,明艳的街道。海边小镇也算去过很多,充满或真实或虚构的哥特式故事的,可能也只有威特比了。



比起甜美的童话,这些奇幻故事,虽然黑暗,但熠熠生辉。就像小镇修道院和教堂身后的墓地小道,越恐怖刺激,越是害怕,越被它吸引。

 

我到达威特比是在春天,回暖有些反常地晚,许多花树只是长出了苞谷,而往年此时早已花开遍地。只有夏季,来度假的人们才会多起来,从维多利亚时期开始,去海边度假成为时髦的事情,威特比又是个出海打渔的圣地。这个季节的小镇有些冷清,全镇人口不到两万。



我喜欢这样清净的感觉,连海浪声都听得更加清澈。整个惠特比小镇,我最喜欢的地方在西海岸。这条海岸线没有古镇的热闹,只有海鸟的叫声。


Jo告诉我,下班后她会和丈夫在这条通往灯塔的路散步。她感概竟然搬来十多年了,“我老了,你看我头发都白了。”她摸了下自己花白渐变的头发,在脑后盘了起来。面对浑然天成的海滨风景,她和丈夫进行一个缓慢的畅谈,手牵手往家走,背后已是落日黄昏。



在座椅或者海岸栏杆上扎着或摆着很多花束,我还以为是为什么特殊的节日准备的,当地人告诉我,这些花是一些老人,为了怀念自己的爱人,而特意摆放在他/她生前坐过的地方,或放在喜欢的景色前,他们曾在这里一起度过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看到这一幕,真是让人心生柔软。

 

也许有人来到这里,沉浸在瑟瑟的中世纪古堡气氛中,沉浸在吸血鬼故乡的故事里。


可我还是会想到,这个摄人的黑暗童话中,英俊的伯爵为信守诺言保护教会,他抵御外敌,却惨失爱人,才与魔鬼交换契约,四百年不死,日夜与黑暗为伴,只为与爱人重逢,竟是一段具有哥特气质的凄美爱情。



沿着海岸线散步,看到形单影只的陌生人面朝大海,在思念着什么,忽然会想到一段话,“希望你的爱很长,失望很短。春天很长,寒夜很短。我不认识你,但希望你的梦很美,梦里的玫瑰很香”。椅子上精心扎过的黄水仙花束,花瓣上还挂着露珠,像一颗颗眼泪。


我想那是不刻意向外界获取安慰的人留下的,他们独立处理自己的情绪,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思念。


对于每个人来说,记忆中的爱人总是近在咫尺,无法触及。而威特比小镇是最适合重温旧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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