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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尊重你的柴米油盐,但不会停止我的痴人说梦。

2017-08-06 野丫头 好好虚度时光


你怎么看,他怎么说,别人怎么想,

张三的名车豪宅,李四的声名显赫,

王五的凤凰下了个金蛋,

我终于明白,这些都真的和我无关。



▲  主播/夏忆  配乐/老狼-来自我心



从小到大我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五六岁就天天凌晨起床,揣着唐诗下楼跑步,跑累了读诗,跟遛鸟大爷一起买了全家的早餐回家吃了上幼儿园。


上了小学很少不考满分,全校两千学生,从二年级开始主持各种节目,当了四年三道杠,小提琴钢琴唱歌跳舞书法国画样样都会。



然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其实最喜欢跟调皮不爱学习的“问题小孩”一起玩。我会暗暗煽动同学跟更年期经常莫名发脾气的班主任对着来。


上了初中继续开挂,当学生会主席,出版小说,策划全校各种大小活动,中考考上全省最好的高中的尖子班。



然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最不喜欢写作业,也没有写过多少次,每次都是借用职务之便浑水摸鱼。


我戴着耳机假装学英语其实在听歌。


我反锁着门看漫画,画心中暗暗喜欢的男生的画像,然后偷偷傻笑很久。


青春期的我第一次学会了声嘶力竭地跟爸妈发火,摔门的声音震得书架上的摆设都掉下来了。


我觉得孤单,无助,不被理解,一遍一遍想离家出走。



高中在国内上了一点点。早晨六点开始不停歇,连吃饭上厕所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学习到晚上十二点的那种氛围。


用两三个月的时间自学了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的生物学。学英语,刚到英国就考了雅思考了八分,完全无语言障碍。


然而我其它的科目完全忽略,后来在英国学得最好的数学物理在国内高中那几个月经常不及格。


唯独爱古文,爱用广播员那种抑扬顿挫夸张的语气读诗词,晚自习很少写作业,却写长长的诗样的散文。当年的语文老师叹着气说,这么好的北广的料子,怎么就学了生物了呢。


在英国上高中以全校最好总成绩,笔试面试逻辑测试全出彩高分考进剑桥。



但是没有人会提,第一个学期我是怎样缺课迟到冥顽不化,校长请见了好几次,说像我这样不在乎不认真会挂科的,我只是笑笑说,没事不会的。第一次会考过后,看到成绩再也没有人管我。


在剑桥我几乎没有进过图书馆,跳拉丁舞,骑马,旅行,聚餐,做梦。


毕业后在连牛津剑桥毕业生都很有可能找不到工作的金融风暴里,据说几千人选一个,经过笔试面试分析能力测试数学测试商业案例分析和实习期答辩进入投行。


福利好,薪水高,金光闪闪的体面工作。


后来别人都在努力往上爬,我选择了生小孩。生了一个,又生了一个。


即便这样银行还是敞开大门减时加薪要我回去。然而我选择了辞职。




我成长的一路没怎么操心还无比有面子的父母一下慌了。


一路以来,我一直是按着所有的人的期待走过来的。成绩好,学校好,工作好,家庭好,无可挑剔。


那些光鲜的,别人所能看到的假象,是一个我一直想跳但跳不出的怪圈。


我的金光闪闪的工作,让我觉得渺小得可笑。有一次开会,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头们表情严肃地讨论钱钱钱,我居然差点笑出声来。


我突然意识到,生命这么短,宇宙这么大,我们这些人多么像被困在小玻璃瓶里的蚂蚁。


仿佛命中注定一般,那天我去的公厕门上贴着的公益小广告写着:

 “It's never too late to be what you might have been." 


做你想做的那个人,何时开始都不会太晚。


我只有一世,为什么不可以做我自己。




我跟家里说我想暂时先卖点珠宝古董,世界各处都去住两年。


我妈说,早知这样,出什么国上什么剑桥?奋斗了那么多年不都浪费了!在家随便上个大学还不能卖点珠宝?


可她并不知道,正是这么多年的奋斗,给了我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恰恰是读了万卷书,行了万里路,才让我看到原来人生还有其它可能。在如蚁般结婚生子赚钱老去之外,我的存在也许还有其它意义。


我妈是个少有的开明的妈,不理解,却也从不限制。


卖点珠宝,出乎意料的赚了点小钱,加上国内消费便宜,物质生活甚至比在伦敦时还更宽裕些。


旅居世界我也选择了从中国开始,本不会中文无法交流的孩子们,慢慢学会了流利的青岛普通话。跟外婆见面的路程也从24小时缩短到5小时。


我妈已经习惯了20几年做“别人的孩子”的妈妈。



好不容易可以从坦然说“我闺女是伦敦金领”,过渡到“能常常见到外孙们,赚钱也不少”,我又开始不靠谱了。


我觉得我好像是真的跟赚钱有仇。钱,是把我们捆在眼前的苟且的绳索。随着钱而来的,是对物质的依赖。挖掘着,释放着人性中的恶,虚荣和贪婪。


在国内过着自由自在的小生意主的日子,我有了更多时间思考,更多时间读让我着迷的哲学,科幻,宗教书籍,更多时间遇见有着有趣灵魂的人一起探讨辩论,更多时间闲云野鹤般去看天地大美。


我开始频繁萌生想去山里牧羊,想去庙里静思,想山间盖间茅屋清心写作这样的想法。




直到我说,我要搬去大理。我去思考和写作,让娃娃们去山水间有灵性的成长。


我发现自从我这样说过后,别人再在我妈面前夸我,她不再有得意又自谦的表情了。


她叹口气说,谁知道我这是养了个什么。


我难免有歉意,但我并不能做什么。顿悟至此,为我自己的面子而活我尚且做不到,其他人的面子我真的无暇顾及。


人都说,大理已经不再是文青的乌托邦。一批一批来了又去的避世人潮,已经玷污了她的风花雪月。我去住了一月,发现,大理,正如我所愿。


不懂大理的人会评论她的风景,她的酒吧西点,她游客如织的古城。可是大理给我们的乌托邦,只存在于懂她的人的心中。


我癫我狂,世人不懂,苍山雪懂。懂得大理存在的意义的人,都懂。



这篇流水账写在即将移居大理的前夕,用来终结我所有不能做自己的借口。终止那些胆怯,那些俗念,那些拿不起和放不下。


我也并不知我与大理缘有多长,只愿人生一程比一程活得更清晰,都有成长,离那个多年打磨压抑不曾示人的真我更近一点。


短短一世,请允许我只做我自己。你怎么看,他怎么说,别人怎么想,张三的名车豪宅,李四的声名显赫,王五的凤凰下了个金蛋,我终于明白,这些都真的和我无关。




本期作者:野丫头,剑桥毕业的英籍华人,伦敦投行辞职,带着两个娃浪迹天涯中。追求活在当下,至真和极简。是身体和心灵一定有一个在路上的旅人。


图片提供: 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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