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中的资产负债表衰退｜戏说投资

资料图。本文为春节戏说文章，只图一乐。

西游记中的资产负债表衰退

西游记中的核心资产蟠桃、仙丹等都出现了大量的坏账损失，当天庭发现之后，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即挑破泡沫，果断开启重振资产负债表之路。

1、 西游记中的流动性是什么？

西游记是一个混杂了多种族类的系统，但是这个系统都有一个共同的追求，那就是长寿长生、长生不老。

追求长生的一个前提，就是神仙妖怪们会死。这是一切问题的出发点。那么神仙们会死吗？神仙当然会死，西游记里有段理论专门说明神仙会死的基理。

菩提老祖为这个论调做了精彩的阐述。他在给孙悟空传道时对神仙体系做了详细的阐述，西游记中所有的一切故事都是围绕这场讲经中的核心思想展开的。

西游记第二回“悟彻菩提真妙理 断魔归本合元神”中，菩提思想大放光芒。孙悟空在会得根源，已注神体后，似乎觉得已经修行完成，菩提老祖这时候提醒到：

此乃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成之后，鬼神难容。虽驻颜益寿，但到了五百年后，天降雷灾打你，须要见性明心，预先躲避。躲得过寿与天齐，躲不过就此绝命。再五百年后，天降火灾烧你。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唤做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为虚幻。再五百年，又降风灾吹你。这风不是东南西北风，不是和熏金朔风，亦不是花柳松竹风，唤做鸹风。自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知解。所以都要躲过。

菩提思想的核心内容便是500年“三灾”是所有神仙都要碰到的，而化解之道便是蟠桃、仙丹，当然也包括唐僧肉。

比如没有进入天庭的妖怪，他们的追求边便是长生不老。尤其是《西游记》后半段西天取经，长生不老目的已经非常明确。吴承恩甚至是不惜篇幅，不惜调用不同派别的妖怪来证明这个主题。大家争着要吃唐僧肉，难道是为了演戏么（毕竟总是在吃的时候唐僧被救走）？显然不是，而是真的吃了唐僧肉能长生不老的。

白骨夫人是率先喊出吃了唐僧肉长生不老的口号的，她说：

造化，造化！几年家人都讲东土的唐和尚取大乘，他本是金蝉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体。有人吃他一块肉，长寿长生。真个今日到了。

白骨精这59字的朋友圈一发，从此，天下妖怪尽知了。

随后的平顶山莲花洞金银二角、号山火云洞牛圣婴、衡阳峪黑水河矍洁、元会县通天河灵感大王、元会县通天河灵感大王、盘丝岭盘丝洞蜘蛛姐妹、八百里狮驼岭三魔、隐雾山连环洞南山大、青龙山玄英洞三只犀牛、青龙山玄英洞三只犀牛等都是为了吃唐僧肉的。而西梁毒敌山琵琶洞蝎子精、荆棘岭植物妖精、陷空山无底洞地涌夫人则是为了交换以换的唐朝和尚的“真阳至宝”。这里虽然不是肉，但是男女交欢获得真阳，也是准保长生的。

这里的妖怪，拟或者为了配合取经大业，拟或是天生小妖，但吃人的目的很简单，也就是长寿长生。但是毕竟他们吃不了更高级的东西（比如蟠桃，比如仙丹），唐僧肉就成了最抢手的了。

神仙系统呢？是否也追求长生不老呢？当然也是。首先来看蟠桃大会。蟠桃大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请各界体制内的神仙来开大会，包括哪些人呢？按照七衣仙女的说法，能吃的蟠桃的是以下人物：

上会自有旧规，请的是西天佛老、菩萨、圣僧、罗汉，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这个是五方五老。还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众，中八洞玉皇、九垒，海岳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宫各殿大小尊神

从这个名单可以看出，几乎所有的神仙体系都请到了，甚至包括宫殿里的小尊神。庞大的神有体系。

那么参会的目的是什么，除了统一思想，交流工作报告，更为重要的便是吃蟠桃了。为什么吃蟠桃呢？蟠桃有什么作用呢？蟠桃园的土地是这样阐述的：（蟠桃园）

有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总之一句话：大大小小的神仙参加蟠桃吃了长寿长生。

从体制外的妖魔鬼怪到体制内的各路神仙，他们无论是吃唐僧肉还是吃蟠桃，目的都是为了长寿长生。但是妖怪是吃不了蟠桃的，只能通过吃唐僧肉或其他办法历来吃。

这里的蟠桃和唐僧肉便是西游记体系里的资金，也就是流动性。

那么为了达到这个共同的追求——长生不老，只有吃唐僧肉和蟠桃么？显然不是，多种流动性创造机制在神界妖界里不断创新，提升了整个社会融资的总额。

比如三十三重天的兜率宫里，太上老君是炼制了不同的仙丹的，太上老君的官方说辞是给丹元大会做的准备，也是另外一种吃仙丹为长生的大会。同时还有地仙之祖镇元大仙的人参果。

那果子闻一闻，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活四万七千年，叫做万寿草还丹。

我们看到，为了长生不老，实物形态的目前已经有唐僧肉、蟠桃、仙丹、人参果了。那么是不是只有吃实物这一种呢，显然不是。福禄寿三老曾说镇元大仙吃个人参果就能“与天齐寿”，而他们三个甚至包括了寿星在内“还要养精、炼气、存神，调和龙虎，捉坎填离，不知费多少工夫。”

也就是除了吃这些东西外，你要想长生不老，就得辛苦修炼，非常的辛苦。有点像干实业的。

所以，实际上无论是蟠桃还是人参果，都是西游记世界里的“资产”，是资金，是流动性。为什么是流动性呢？因为所有的神仙都需要他，甚至不需靠此续命的观音菩萨也不得不带着徒弟们参加这个大会。观音不需要续命，但是她也来要蟠桃，至于拿到后如何处理，那是观音自己的运作了。每个人，都在想法设法得到这个票子。

就如同凡间一样，有了流动性必须要有管理票子的，也就是央行行长。那么西游记里负责票子管理，也就是流动性管理的是谁呢？负责管理的就是玉帝，执行的是王母娘娘。

我们来看一看西王母的流动性管理手段，也就是票子发行，那是非常严格的，主要手段是，严格控制增速并加适当流动性调节。

首先是，严格的增速控制。神仙体系的这个票子也很有特点，不是无限供给的，用经济学术语这叫“稀缺资源”。为什么稀缺呢？蟠桃不仅有数量限制还有时间限制，比如三千六百株是三千年一熟，一千二百株是六千年一熟，一千二百株是九千年一熟，都是规定的死死的。人参果也是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而仙丹呢也是台上老祖那一扇子一扇子用炉子练出来的，不是你想有多少就多少。

这个流动性，不是想印刷多少票子就能印刷多少票子那么简单，而是有坚实的锚——蟠桃和仙丹。换个角度看，流动性的增长是靠财政政策，也就是要有真金白银的支出。

这个控制是非常严格的，因为程序已经设置好了。如果想搞几万亿的刺激计划，也并非容易的事情。

其次，适当的流动性微调预调。天庭也是有调剂的，不是这么死死的控制目标数量的。各种创新也层出不穷。比如人参果。人参果是地仙之祖镇元大仙管理的，但是人参果也是蟠桃体系的，人参果相当央行公开市场操作的一个手段，以调剂天庭的流动性供给。

但是仙丹是属于王母娘娘控制的么？显然不是，仙丹是属于额外的流动性供给，有点像某开行，属于政策性创造流动性，天庭给予担保。但是这个流动性的发放是受到玉帝严格监控的，比如什么时候施行“货币化安置”等等。

有了较为严格的流动性供给机制，比如蟠桃的数量和成长天数以及调剂外，也需要更为细致的日常的流动性管理，好比信贷比，充足率等的手段。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流动性也就是这些票子谁会得到。这些票子谁得到谁就会长生不老，否则就死翘翘了。就像谁能得到财政拨款，谁能得到贷款一样，不是仅看你能修成仙就可以，还得必须得到天庭体制的认可，这一点比蟠桃本身更为重要，毕竟资源有限。

吃蟠桃的我们看到了，有五方五老等元老，也有神殿里的小处长科员等。这个名单之外的，显然是没有福气享用了。你说牛魔王会比神殿里的小神尊本领低吗？但是没进入体制，也就没这个待遇了。只能靠艰难的修行了。

2、 西游记中最大的妖怪是谁？

找到最大的妖怪，也就能找到需要资金最大的是谁了？是神仙佛爷不缺钱，缺钱的是妖怪。有点像国企不缺，民营企业缺钱。

那最大的妖怪是谁呢？或者说妖怪怎么估值呢 ？一种估值方法是按照武功、法术、使用武器来进行。比如孙悟空和二郎神究竟谁的战斗力强呢？根据结果看，如果没有太上老君的一个乾坤圈打孙悟空一下，二郎神还是干不过孙悟空的，所以孙悟空的实力在二郎神之上。又比如红孩儿，一口火喷的孙悟空直哭，说明实力也不差。还有一个估值方法，可能很多人忽略了，那就是按照实际资产来估值。什么资产呢，包括不动产和妖力资产（人力资产）。

《西游记》中的妖怪是穷光蛋的少之又少，都会有自己的洞府。就拿唐僧四个徒弟来说，孙悟空有花果山，猪八戒有福陵山云栈洞，沙和尚在流沙河，小白龙在蛇盘山鹰愁涧。没有一个是无固定场所搞经营的。除了洞府外，更为重要的是人力资产，即有多少个妖怪，宠物也包括在内。而这个妖力资产更能体现妖怪的实力。人多力量大 ，同样《西游记》谁拥有更多的人口红利，谁就有更高的资本和估值。

比如天庭，号称有用十万天兵天将。但实际上有编制的远远超过十万，单猪八戒在当天蓬元帅的时候，就曾经总督天河，掌管了八万水兵大众，天庭的正规军规模是西游记里最大的。

那么《西游记》中拥有最多人数的妖怪是谁呢？可能你想不到 ，那个有最多人口红利的是孙悟空。

孙悟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后，经过一系列的融资、并购迅速成为威名一时的妖怪，当然里面也有很多违规的地方，比如在水帘洞里做妖魔时：

若想人肉吃，便是这等。或变金银，或变庄台，或变醉人，或变女色。有那等痴心的，爱上我，我就迷他到洞里，尽意随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还要晒干了防天阴哩！

吃人是典型的违规行为。折腾一番后，几个其他地方有势力的妖怪都跑过来参观学习，最后结盟，比如牛魔王。天庭也知道了，几番诏安，想搞个混合所有制改革。

为什么孙悟空这么吃香，还得看看这个看似白手起家的妖怪，到底有多少资产。

花果山固定资产不算，就看看有多少人吧。《西游记》中记载，整个花果山共有猴子“四万七千余口”，这数字将近天兵天将的一半了。

孙悟空自己也非常得意自己的人数，孙悟空曾向唐僧诉说：

老孙五百年前，居花果山水帘洞大展英雄之际，收降七十二洞邪魔，手下有四万七千群怪，头戴的是紫金冠，身穿的是赭黄袍，腰系的是蓝田带，足踏，的是步云履，手执的是如意金箍棒，着实也曾为人。

孙猴子一下子就登上了福布斯首富的榜单，那真实风光啊。想必，妖届，神界的新闻媒体也大大炒作报道了一番。

这里，我们探讨一下四万七千这个数字。这个数字，在西游记中共出现5个，其中2个是说花果山群猴数目，其他是说镇元大仙的人参果的，“那果子闻一闻，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活四万七千年，叫做万寿草还丹”。

但是，还有一个数字和四万七千类似，即太白金星通报狮驼岭情况时所说：

“这和尚不知深浅！那三个魔头，神通广大得紧哩！他手下小妖，南岭上有五千，北岭上有五千，东路口有一万，西路口有一万；巡哨的有四五千，把门的也有一万；烧火的无数，打柴的也无数：共计算有四万七八千。这都是有名字带牌儿的，专在此吃人。”

狮驼岭是西游记中实力最强的妖怪基地了，大鹏更是如来佛的舅舅，几个搭档也是顶级菩萨的跟班。就是说，和花果山群猴数目相类似的就是狮驼岭了。

所以，论起人数众多来，四万七千算是人间最大的数量了，西天路上无出其右的。但是，实际上花果山的兵力并不仅仅这些。花果山可不仅仅是四万七千的群体，孙悟空鼎盛时期是并购了整个花果山七十二洞的，七十二洞即使数量再小，凑个万儿八千的也不成问题，比狮驼岭实力大，实力直逼天庭了。

孙悟空是《西游记》整个故事背景中妖怪的一个缩影，当时的整个妖届，并非只有孙悟空一个，福布斯富豪榜上还有其他的妖怪。比如孙悟空的几个拜把子兄弟例如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犭禺狨王，连自家美猴王七个。这个企业家俱乐部可都是大妖怪，孙悟空在其中并不是老大。

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妖届资产膨胀的太厉害，麻烦就来了，就是对流动性的需要，也就是对续命的需要越来越大了。于是各种金融创新就出来了。

资产多了，泡沫也就大了。对于妖怪来说，他们做大的目的就是要长生不老，掌握更多的资源。孙悟空的目的就很明确，虽然处理了地府里的坏账，但是要想继续做大，必须得和天庭合作。天庭的几次诏安，孙悟空表面扭扭捏捏，实际上想的比谁都明白 ，要想做大，必须融入到混合所有制改革，即资产天庭化，才能分到更多的东西，什么东西呢，就是蟠桃，续命的东西，也可以说是最大的流动性资产。但问题是泡沫太大了，没有谁能承担的起。

3、蟠桃园的资产负债表危机是如何发生的

实际上一些神有资产根本不需要什么流动性 ，一些神佛级别的人，已经完全靠自己修炼就能续命。但是蟠桃大会还是照开不误，给钱谁不要。于是就有多余的流动性需要在二级市场中释放了。流动性本身有极大的诱惑，那些流动性不够的，急需续命的就会主动找上门来。比如黑熊怪，观音吃不完的蟠桃，随便给几个妖怪那是分分钟的事情。更有一种情况就是，随着资产规模的扩大，可能天庭正规渠道的流动性都不够用了，那怎么办呢？就是骗了，多重授信，杠杆放到最大，最后弄了一个大大的泡沫。

孙悟空大闹天宫的原因是因为蟠桃大会没有请他这个齐天大圣，所以惹怒了美猴王，开始偷蟠桃，喝仙琼，吃仙丹，搞乱了蟠桃大会，所以玉帝派十万天兵天将下界抓妖，搞得一场天人大战，差点让玉帝丢了命。

但这里面有一个千古难题，每每有人看到这一环节就会产生疑问：为什么玉帝要派爱吃桃子的孙悟空去管理蟠桃园，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我们来看一下这蟠桃园的秘密吧。

那么蟠桃大会是整个神仙系统最隆重的长寿大会，蟠桃则是最核心最核心的宝贝了，这么一个宝贝去叫一个本来就爱偷吃桃子的孙猴子去看？这不是明摆着被丢么？

重要的事情问三遍：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

其中最大的可能是蟠桃园在孙悟空入园之前，就被人偷了。也就是流动性的“锚”没了，“锚”是假“锚”。

蟠桃园桃子被人偷这是个惊天秘密，也难以让人理解，这可能发生么？

我们来看一下，孙悟空接受蟠桃园后的作为。

齐天大圣分配到管蟠桃园的任务后，即入蟠桃园内查勘，可见其做事能力还是有的，比如在党弼马温的时候，将天庭的马养的那是一个好：泯耳攒蹄，都养得肉肥膘满。

蟠桃园是有一个管理班子的，包括蟠桃园土地、锄树力士、运水力士、修桃力士、打扫力士等，这些人都是负责日常护理的。但是蟠桃园还有一个最大的主人，那就是王母娘娘——不是玄都凡俗种，瑶池王母自栽培。

孙悟空进的蟠桃园来，当日查明了株树，点看了亭阁回府。但是很奇怪的是，自此后，三五日一次赏玩，也不交友，也不他游，相当于齐天大圣自己关在园子里琢磨，不再见客了。

他琢磨出什么来了么？我们来看看齐天大圣是如何行动：

”只见那猴王脱冠服，爬上大树，拣那熟透的大桃，摘了许多，就在树枝上自在受用，吃了一饱，却才跳下树来，簪冠着服，唤众等仪从回府。迟三二日，又去设法偷桃，尽他享用“。

说白了，就是偷桃，而且一直偷到蟠桃大会召开之前，隔两三天就偷。但是我们这里有一个矛盾，就是当蟠桃大会召开的时候，桃子居然不够用了。

从仙女后来向王母娘娘汇报看，这桃子已经丢的太多了。

只有两篮小桃，三篮中桃。至后面，大桃半个也无，想都是大圣偷吃了。及正寻间，不期大圣走将出来，行凶拷打，又问设宴请谁。我等把上会事说了一遍，他就定住我等，不知去向。直到如今，才得醒解回来。

好家伙，小仙女们一口咬定孙悟空偷了。

也就是说3600株桃树的果子，哪怕孙悟空一日三餐，一个树上吃1个，也要40个月才能搞定。但是孙悟空只在天上呆了半年，这半年期间，有一半时间在闲逛交朋友：

闲时节会友游宫，交朋结义。见三清称个“老”字，逢四帝道个“陛下”。与那九曜星、五方将、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汉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称呼。今日东游，明日西荡，云去云来，行踪不定。

在蟠桃园也是两三天抽空去一次，怎么可能只吃到剩下那么几个桃子呢，而且蟠桃也不可能一棵树只产一个桃子啊。所以很大的一个可能是，之前就有人偷过桃子。

那么是谁偷的呢？有什么证据吗？

在唐僧师徒偷吃镇元大仙人参果，孙悟空四处寻找药方医树时，来到了方丈仙山来找东华大帝君。这个东华大帝君也是参加蟠桃盛宴的主，“瑶池每赴蟠桃宴”，地位尊贵。

这时候，孙悟空遇到了大帝的童子东方朔，对东方朔的描述非常有意思。

身穿道服飘霞烁，腰束丝绦光错落。头戴纶巾布斗星，足登芒履游仙岳。炼元真，脱本壳，功行成时遂意乐。识破原流精气神，主人认得无虚错。逃名今喜寿无疆，甲子周天管不着。转回廊，登宝阁，天上蟠桃三度摸。

这里提别提到，“天上蟠桃三度摸”，摸有可能是参加蟠桃宴去吃桃，但更有可能是偷桃。因为孙悟空看到他直接说：“这个小贼在这里哩！帝君处没有桃子你偷吃！”然后东方朔也不示弱，答道：“老贼，你来这里怎的？我师父没有仙丹你偷吃。”

从这段对话可以看出来，孙悟空点出东方朔偷桃，但是也不是一种穷凶极恶的呵斥，而是半开玩笑性质的。

东方朔是东华大帝君的童子，那么参加蟠桃大会的神仙众多，道佛俱在，出入天庭的神仙们也就不可能仅仅只有东方朔偷桃，更有土地和一班大力们，很有可能是偷桃成风。

这些不需要仙桃续命的人偷桃干什么？就是将桃子给需要续命的妖怪，来做大自己的资产，不仅仅是观音系统这样干，东华大帝君也会这样干。而且那些吃蟠桃的大部分都不需要蟠桃，他们将正规途径获得蟠桃转手卖个二级市场的，但是妖怪系统越来越大，正规的来源不够，就开始偷了。

在天庭《银行法》严密的监管和执行下，居然有人偷偷的将流动性弄出来，整个神仙妖怪体系，流动性已经失控，泡沫遍地，没有不加杠杠的。

4、治理资产负债表衰退——大闹天宫的真实目的是去泡沫

泛滥的加杠杆行为，导致天庭的泡沫越来越大，虚构的资产负债表越来越大，而流动性越来越小，而且已经中断了，天庭随时会乱套，孙悟空说的“要夺玉皇上帝尊位”的事情也会随时发生。危机来了。最头痛的就属玉帝了。玉帝能不能知道杠杆泛滥吗？王母娘娘能不知道蟠桃被偷吗？但是体系庞大，已经不能控制了。

怎么办？怎么办？就是要去杠杆。去杠杆分为两类，一个是宽松的政策去杠杆，一个是紧缩的政策去杠杆。什么叫宽松的政策去杠杆呢？就是天庭一边提供流动性，一边去杠杆，比如限制偷桃的，但问题是天庭根本没有多少桃子了，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另外一种就叫紧缩性去杠杠，也就是少提供流动性，让一些主体主动出清，打破刚性兑付。比如有一些神仙私自的发债行为和一些搞P2P的。但实际上，这个也很难维持，因为不是流动性多少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的问题。

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办法了，就是强力去杠杆。玉帝想的很明白的，这不是什么U型，也不是V型，而是倒L型。不去不行了。否则，蟠桃会还开不开了？没桃怎么开？

玉帝估计做的太坚决，以至于认同他观点的没几个，最后孙悟空打到凌霄殿的时候，天上大臣们都关着门不出来，是被孙悟空打怕了吗？根本不是，而是不认同。玉帝在面对这场即将来的金融危机的时候，做了一个强行去杠杆的决定。这个决定比想象的都要坚决。那就是将所有的事实呈现在大家面前——告诉大家流动性不够了，并将其他不受控的流动性来源关掉。

但是，这个要做的巧妙，并能传递给大家清晰的信号。一场大乱即将来临。谁是最佳执行者呢？玉帝挑选了资产最大的，并具有企业家精神的孙悟空来执行这个任务。一场大闹天宫，痛痛快快解决了大麻烦，过程简略，我们来看结果。

那就是，孙悟空一个人搅乱了蟠桃会，所有的人都知道蟠桃没有了，流动性没有了，更狠的是孙悟空也挑破了最大实力集团——但不受控制的流动性制造根源，将太上老君的仙丹也一股脑消灭掉了。

没有了流动性，妖怪就只能等死了，这里面包括了多少利益集团的啊。甚至也包括孙悟空自己的。书中这样记载：

“自从爷爷去后，这山被二郎菩萨点上火，烧杀了大半。我们蹲在井里，钻在涧内，藏于铁板桥下，得了性命。及至火灭烟消，出来时，又没花果养赡，难以存活，别处又去了一半。我们这一半，捱苦的住在山中。这两年，又被些打猎的抢了一半去也。”行者道：“他抢你去何干？”群猴道：“说起这猎户可恨！他把我们中箭着枪的，中毒打死的，拿了去剥皮剔骨，酱煮醋蒸，油煎盐炒，当做下饭食用。或有那遭网的，遇扣的，夹活儿拿去了，教他跳圈做戏，翻筋斗，竖蜻蜓，当街上筛锣擂鼓，无所不为的顽耍。”

二郎神是谁啊？那就有点像银保监的执行人员一样，管你什么背景，必须严监管。

可想而知，其他体系下的死伤也不亚于孙悟空这个。

强行去杠杆的下场，非死即亡啊，代价是必须的。但是还有一些残余的，有背景的妖怪，还靠着自己的资源为非作歹。

玉帝为了更彻底，便联合了如来，搞了一个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将妖精们打死的打死，收编的收编，不良资产，以及嚣张的混乱神仙队伍得到有效整治，最后圆满收场。

而孙悟空这个“去杠杆”执行者，也靠着这一功绩，当选副佛级的长老，功德圆满。（待续）■

《新经济学家智库》授权《陶舜财经》转登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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