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换律所应该注意的几个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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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霁（微信洛清, ID 12201479），清华法学院本科，Columbia法学院硕士，中国/美国纽约州律师，先后在君合与Linklaters从事法律服务工作，近几年在一家世界500强公司中担任资深顾问，负责其中一个事业部在亚太区的法律事务。在从事了近10年法律服务后，于2014年转型为法律猎头，协助跨国公司和国际律师事务所招聘高级律师。）

在上一期，我们讨论到律师换律所是为了让自己的职业道路走得更快更远。这一期，我们将着重讨论，在实现这个职业铺垫的过程中，应该注意哪些问题，以免让这原本美好的初衷变成一个败笔。

某个办公室的业务比这个律所的排名更重要

之前我们说过，不少律师跳槽会过度迷信大所平台，却忽略了你要去的那个办公室到底在做些什么业务。现今，鉴于很多外资律所在中国发展的比较成熟，主要业务类型符合中国市场的需求，中国办公室的业务相对独立，业务主要来自中国本土的外资/内资客户，而非来自国外，业务的类型和规模主要取决于这个办公室的合伙人。在我的工作中，的确有碰到过一些美资所，其在美国的排名很靠前，但在中国办公室（或者具体到在上海或北京的办公室）没有合适的合伙人开展业务，该公室的业务不愠不火，若律师加入这样的所的这个办公室，billable hours肯定不够，在缺少业务的情况下，即使是再好的平台，律师业务能力也会荒废，这肯定会影响律师的进一步发展。

下一个律所能否优化你的业务结构

在确保有业务做的情况下，律师肯定希望自己的专业领域是有发展前途的。在现在这个律师市场上，在律所不擅长做项目的律师不是好fee-earner。换句话说，如果律师有心在律所长期发展，不准备转型去公司做法务的，在律所主要做公司业务肯定是没有发展前途的。

为此，当一些中资所的律师想要去外资所体验一下，或者提升一下自己的话，建议先考察一下这个外资所主要擅长的业务是什么。据我所知，还是有不少外资所的业务还停留在公司常年业务上，每年称得上项目的案子并不多，分派到每个律师手上，一年能接触到的并购、投融资、上市什么的也就一两个，完全没有积累经验的目的可言。因此在跳槽前，候选人应该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如果过几年考虑去公司法务，那么加入这样的律所应该是很不错的选择，但是如果想在律所长期发展，靠这些公司常年，你是很难升级成为合伙人，继而积累自己的客户群、打造自己的创收的。

对于另一些已经在这类偏重公司业务平台的律师而言，如果业务没有实际性的变化，从一个律所跳槽到另一个律所，其实也没有多大意义。如果想要进一步的提升自己，在看机会的时候，就应该有意识地选择一些有业务结构优势的律所，或者拥有自己业务特色的律所，从而优化自己的业务结构，让自己真正的在律师中拥有一技之长，提高自己在律师群中的竞争力。

如何面对title的问题

这个问题算是我上次讨论的 “Title有多重要” （回复041216可见全文）的补充，律师换律所，我不建议纠结title的问题。在不同的律所，律师能接触到的业务不一样，律所对title的宽松程度也不一样。比如，很多英资所愿意给中国律师associate的title，大部分美资所，只有美国律师才能成为associate，排名靠前一点的所或者有专业特长的美资所，没有相关项目经验的，即使你有美国bar，也需要从consultant/special associate做起。

我有碰到过一些候选人，已经在某些美资所作了associate，内心愿意去一个更好的律所优化自己的业务结构，但却无法接受降title去律所工作。俗话说，必须要下坡才能攀登更高的山峰，但我觉得，这句话在这个场合并不适用。不同层次的律所，associate的含金量是不一样的，考虑到下一个平台层次更高或业务结构更优化，这个律所的转换纯粹是对自己的一个提升，何来暂时的自贬身价之说？试问，对于相同层次的其它律所，对某所的律师的认可度，是更在意他的title，还是他的deal list呢？

转换律所的最佳时机

从优化业务结构的角度，这样的律所转换易早不宜晚。律师头3年是打基础的时候，做什么类型的业务并不那么重要，关键是要去一个好一点的平台，能保证初年级律师打好扎实的基本功，包括legal research、起草法律意见、审阅合同、商业谈判等等。很多top的律所或有专业特长的律所都乐意接纳这个类型的候选人，因为基础打得好，上手某个领域的法律工作会很快；此外，这样的候选人的费率不高，允许律所花更多时间去培养他们，按部就班的和团队一起成长。但对于中高年级的律师，想转换专业领域就会有难度，首选对个人对律所，转换的成本变大，因为律师本身会很贵，其次，这样的律师在队伍里面不好带也不好教，因为虽然业务上是小白，但已经有较强的自我判断和价值观。

从提高业务能力而言，理论上任何一个时候都是好时机。如果在某一个专业领域已经有不少经验，希望去一个更大的平台接触更大的项目，多少年资不是一个问题。只是要提请注意，不要迷信平台，还是要了解其中国办公室、甚至于具体到北京/上海/广州办公室，有没有你想想中的更高规格的业务，这才是关键。

最后，当律师在律所遇到瓶颈的时候，看一下其他律所的机会，时机永远是对的。在这种情况下，也建议律师们问问自己，这个瓶颈是因为这个律所导致的还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导致的，如果是前者，换个律所或许能给你打开一片新的天空，但是如果是后者，那么换到哪个所都会碰到同样的问题。即使最后做到合伙人，无法建立稳定的业务来源，这样的职业道路也不能长久，倒不如看看其他的法律职业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