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吉遇到的大明精锐骑兵什么样的？从《平番得胜图》看明朝北军武备
冷兵器研究所前几天发表了《俞大猷的队伍来了！图解倭寇图卷里的明朝南军武器装备》一文，介绍了明朝南军的武器装备情况。今天，笔者给大家再说说明朝北军。关于明朝北军的画作，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平番得胜图》，此图标注了明军的对手，还有明军发兵的地点，参与此次出兵的官员等等，非常详细。虽然其画的没有《出警入跸图》那样细致，但是因为画的是北方边军，而不是仪仗队所以是研究明代北方军队的重要资料。先说下这幅图的背景：画上的官员姓名是“固原兵备刘伯燮”和“陕西总兵官孙国臣”。
▲固原兵备刘伯燮
由此可以判断，此图的背景是明神宗万历二年（1576年），洮州（治今甘肃临潭东南新城）和岷州（今甘肃南岷县）等地的蕃族入侵内地而引发的战事。根据《明实录》记载：狭西河洮阶文等处数有番警，去秋（万历二年秋）九月攻陷麻山关，去冬闰十二月复出抢阶州，守备范延武为贼所获。知州徐旭括民财赎之，匿不报。
当时作为固原兵备的刘伯燮被任命为代理洮岷兵马使事。固原镇作为明代九边重镇，一直兵多将广。虽然在嘉靖年间损失惨重，但是在隆庆时期也得到了恢复。因此，图画上的士兵是典型的明朝北方边军。
▲固原发兵
根据记载：岷州的战斗中，刘伯燮以当地人为向导，深入敌营斩杀200余人。接着，将所部开往洮州，进到秀石关，再分三路进军，斩杀1200余敌人，缴获牛马、铠甲、器械无数。《平番得胜图》最后一幅就是表现记功场面的。首先从兵种来看，《平番得胜图》里骑兵的比例明显要比《倭寇图卷》多的多，因为北方一来靠近马匹产区，二来主要作战对手以骑兵为主。
在盔甲方面，《倭寇图卷》的骑兵还是以传统札甲为主，而《平番得胜图》则是以布面甲为主。虽然在发兵的画面中，领兵将领疑似穿着山文甲，但是只是少数。此外，旁边有身穿白色亮面铁甲、拿着长杆刀的士兵，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战场上主要作战的骑兵还是穿着布面甲。
而且相对南军骑兵的披膊和独立的小臂甲，北军骑兵则是配备了一体化的臂手，从肩膀到手臂得到了全部防护。
▲明代臂甲
从《四镇三关志》的配图和《平番得胜图》的装备来看，北方边军的头盔和南军的那种“飞碟帽”有很大不同。这种头盔更像酒盅，清代头盔和这种很相似。至于武器方面，《倭寇图卷》里，明军士兵主要武器为长枪，并且搭配斩马刀与剑盾和蝎子尾，还有刀盾以及弓箭手。在《平番得胜图》则是以马刀和弓箭为主。在明军骑兵进军的画面中，还有一些骑兵拿着像叉子那样的武器，可能就是镋。
▲《四镇三关志》的边防军装备
从骑兵佩刀来看，相比南军大量装备的更接近电视剧里大片刀的宋代款式手刀，北军骑兵的刀明显偏直而且大多细长。有从《四镇三关志》来看，骑兵主要装备腰刀和倭刀。冷兵器研究所的《仿制日本刀的不仅仅是戚继光？浅谈明清时期的进口和仿制倭刀》一文中就提过：早在洪武十三年（1380），明朝廷设置“军器局”时，军器局所制作的各类刀剑名目中就有“倭滚刀”的记录。明武宗正德年间，由内廷宦官主管的“兵仗局”则制作了“倭腰刀万二千把，长柄倭滚刀二千把。”
▲手刀
▲明军骑兵佩刀
至于弓箭，如冷兵器研究所以前的文章《别说没传承!汉族传统弓箭你真的了解么? 》曾经提到过的《登坛必究》所载，明朝北方边军普遍爱用大梢弓（开元弓）。
另外，画作有一个场景是明军有一些火铳手，其应该为单管火铳，用于下马射击。此图反映的是1575年的北军，而《倭寇图卷》反映的是1558年的南军。前者因为作战环境和习惯，后者因为时间较早，所以都未出现火绳枪。
▲马刀冲锋的明军骑兵
在军队战术上，明军骑兵普遍三四个人一排，佩刀拿握方式和近现代骑兵拿马刀的方式很像。画面上，有一个骑兵刀是斜下拿握。还有一名马弓手和对方骑兵对射，和一个穿着褐色布面甲闯入敌军中杀敌的骑兵。显然，明军骑兵得益于精良的装备，明显占据了主动。
▲明军骑兵作战
▲图画上展现的还有明军总兵大营的布置：士兵带刀和盾牌站成一个方框，军马在里面
图上的盾牌是《四镇三关志》所画的藤牌。大营附近还有打着蓝色小旗的疑似传令兵，《倭寇图卷》里也有类似的士兵，但与之不同的是，北军的传令兵是全身披甲。
总的来说，《平番得胜图》表现出明军北方边军正常情况下的装备水平。丰臣秀吉在入侵朝鲜时，遇到的就是这些北军精锐。
▲持火铳射击的明军
▲行军中的明军骑兵
▲甲胄爱好者装扮的明军
▲明军弓箭手
▲穿金甲从明军军官
参考资料
《平番得胜图卷》考略 朱敏 《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
明代固原镇研究综述
明代河州岷州洮州军屯研究 肖文清 兰州大学
明代汉族移民对洮州地区的影响 卢永林 《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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