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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中国股市散户大多被资本大鳄吃掉

2017-09-03 明月在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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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股市散户大多被资本大鳄吃掉

锵锵三人行:2013年4月,上海复旦大学医学院研究生黄洋遭他人投毒后死亡,犯罪嫌疑人为被害人室友林森浩。2014年2月18日,此案在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被告人林森浩犯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2015年1月8日,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二审维持原判。


嘉宾:喻恩泰,马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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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卫视1月13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马未都:中国股市散户大多被资本大鳄吃掉


窦文涛:刚才跟恩泰聊股市,马先生我觉得你刚刚说那挺经典,您跟观众朋友讲讲,中国股市是怎么回事。


马未都:西方人对股市就两个精确描述,百年以来都是这样,一个牛市,一个熊市,大家都听得懂。而中国股民就创造性的东西特别多,第一个说中国股市叫“猴市”,就是上蹿下跳,根本就不知道它有什么事,这是第一个脚本。第二个我还听有一个说法特有意思,就是当牛市来的时候,它老不涨,涨得慢,让人着急,说这是叫“牛皮市”。就是说它也涨,但是达不到所有人的期望值。


窦文涛:对。


马未都:但我觉得最准确的一个说法是说什么呢?说中国股市是个“鳄市”,鳄鱼,大鳄,全是资本“大鳄”,趴在烂泥潭里,纹丝不动。然后就等着你们这些小股民高兴了,一高兴的时候,猛然跳起来抓一帮子小股民,“哗”一下子又完了,又趴那儿去了。所以小股民,散户总体上讲,还是赔钱的多。


喻恩泰:那太多了。


马未都:赚钱的少,主要都是小股民的钱被“大鳄”吃掉了,所以中国股市有一个名词叫“鳄市”。


喻恩泰:2014年,包括2015年的开头开创了有史以来的一个奇迹,就是马未都老师说的那个“牛皮市”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疯牛市”。


窦文涛:“疯牛市”。


喻恩泰:马不停蹄市,天天疯涨疯涨,就是很多人又开始讨论股市了。这个时候就感觉到危险就来了,包括这两天就开始要调了。所有人都在猜,还会有多少点,有6000点,也有上万点的那些呼声又来了,就真的是饥渴了那么多年,难得来一次。


窦文涛:那有没有可能这几天欢呼雀跃的股民实际上是站在“大鳄鱼”的脑袋上跳舞。


喻恩泰:对。


马未都:对,而且我认为就是按照我们的传统思维春节前肯定就都全收了。因为中国人他有文化制约因素,很多人叫最简单的词儿,炒股的人都知道“落袋为安”,多大数字只要你没变成现金,你那个随时都有可能没了,对吧?


窦文涛:对。


马未都:按照我们想赚钱回家过年的心理,在春节前肯定是往回收的,这个是文化决定的。


喻恩泰:买年货。


马未都:“牛市”不是什么什么那些股评家决定的,是文化决定的,大家都知道最后捞一把回家。跟打牌的一样,所有打牌的人,我见过打牌的人,我跟你讲个例子。去澳门赌场所有人都输钱,就他一个人赢钱,赢了19万多块钱,那这不挺好的事儿吗。


窦文涛:对。


马未都:不,他说我再上去玩一把,说我凑齐20万,请大家吃夜宵,所有人都在底下等他,他上去把钱输光了。谁规定你得凑一整数,这是文化。


窦文涛:这是文化。


马未都:文化,我们中国人都认为这事儿得凑整,就玩儿完,最后玩儿一把,我凑成整,多好一事儿。


窦文涛:没错。


马未都:谁规定你凑整,就是它。如果走了,19万就落袋为安,没走,全赔进去了。


窦文涛:复旦学生为林森浩写求情信被批评


窦文涛:这个莫名其妙的,我都会有这种心理。什么时候你比如你得弄个30分钟,它这个整,或者它是个8,是吉利的一个数字。


马未都:对,这都是文化决定的。


窦文涛:没错儿,甚至过去也有人猜,你即便是任命国家各部门的领导,没准儿跟名字都有点儿联系。有的你比如说要是管铁道的,他可能就是“长征”之类的。这不多说,但是我就说两个世界永远是两重天。你这炒股的这几天发翻了财,但是你要想到在世界另外同样的这个角落有的人那可太惨了,惨到人生的最底儿了。我说的什么呢?我说的是几个就是这个复旦投毒案,你看见这个复旦投毒案就是又二审,二审林森浩,就这下毒的这学生,还是个死,还是个死。你看看这个庭上的照片,主要是他爹我觉得太可怜了,你看这就是林森浩。然后你再看下边,这是林森浩他爸爸。他爸爸这一年,你知道吗?过去一年瘦了20斤,瘦了20斤。你再看下边,这是黄洋的,这是受害人的父母亲,哭啊。你再看下边,这个是当时警方破案的时候,就是来还原他当时现场作案的情况。


马未都:饮水机,是吧?


窦文涛:你说这个事儿,案子我一直以来就看的这个消息,你说要不说死刑是有这么一回事。你知道吗?它有一个根本的不同,就是被谋杀的这个人他是突然死的,他是意外的一个死亡。可是死刑是怎么一回事?死刑就是说活生生的把一个活着的人要杀死他。


马未都:对,一个过程。


窦文涛:一个过程,你比如说你对于林森浩他爹来说,为什么一年瘦20斤呢?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就是说2013年4月份做的案。


马未都:那都快两年了。


窦文涛:这两年就看着你的儿子一步一步。


马未都:走向死亡。


窦文涛:中间可能甚至还有希望,不死了,死了,不死了。一步一步看着他又要,这中间出现过很多事儿。复旦一帮学生被全社会给暴骂一顿,为什么?因为复旦大学177个学生写求情信。


马未都:对,替他求情。


窦文涛:其实我觉得谁也可以为谁写求情信,你最近香港这个许仕仁原来那个以前的特首还给他写求情信,但是当时全社会就骂复旦的这些同学。这帮复旦的同学当时的理由就是说你别让他死,他死了那个黄洋也活不了,他不死,让他给黄洋的父母尽孝。



马未都:社会恶性事件往往出自底层家庭

2015年01月14日 10:11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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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林森浩对同学的仇恨值得社会思考


马未都:逻辑有问题。还是接着刚才那文化说,就是为什么中国人都,大部分倾向于死刑,那是因为杀人偿命是一种文化。中国人说“杀人偿命”、“借债还钱”这是一个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个事情为什么特殊呢?第一,是复旦大学中国最高学府;第二,两个高材生,家庭背景都不是特别好,产生的这种心理的怨恨,他们要不说我们都不知道。这种我老说人相处是最难的一件事,它怎么去相处。他投毒以后,我看到现在网上很多文章,包括有人替林森浩辩护。


窦文涛:对。


马未都:说他的主观故意是否构成,因为主观故意导致他最后是否能保命,如果他没有主观故意,他就可以保命,简单的说。现在主观故意是一个法律非常严禁的一个词儿,怎么证明他的主观故意,就是他投毒是不是知道必然的结果。你比如说,你拿一个刀子捅向对方的胸脯的时候,这你主观故意有没有你都构成了,对不对?因为看得很清楚。但是你把这个毒投进去,是不是能有一个必然的结果。如果他不是一个学医学的人,如果他没做过事业,就是什么小白鼠实验,他可能这个故意就够不成,就是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后果。


窦文涛:他自己并不承认他是故意。


马未都:对,所以主观故意这个在法律上是非常难确认的一件事。所以我看现在有的律师替林森浩保命说话,我看了一下大量的回帖,全部是骂他的,都很难听。就是中国人还是用最简朴的一种文化和方式来判定一个人的好恶,就是他自己的。当然,你投毒引发的后果他应该很清楚,我觉得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个后果。但这是我们作为旁观者,我不是法官,你把这样肯定,不是说100%致人死地,但是能致人死地的东西。你比如说投毒,投毒不是,喝敌敌畏也不死的,也有最后给救活的,对不对。那么你投进去的时候,你什么东西导致你有这么大的仇恨,这是我们社会要考虑的。


喻恩泰:这个事儿是因为被查出来了,以前北京有一个大学好像有一女孩儿是瘫痪之后。


马未都:是铊中毒,朱令。


喻恩泰:那个到现在都没,对,朱令那事到现在。


马未都:没有破案。


喻恩泰:嫌疑犯都找不着。


窦文涛:太诡异了。


喻恩泰:年轻人群体往往是极端行为的重灾区


喻恩泰:那是非常可怜的,而且我发现出现这种投毒,你说大学宿舍经常有这种矛盾,就感觉到他比我们社会上遇到的事还容易引起这么极端的行为。


马未都:那当然,我们对大学生要求是高的,因为你犯不着这事。


喻恩泰:我们年轻人往往可能是极端行为的重灾区,你很少看到俩老头,70多岁的时候,处了一辈子,最后有一天我给他下毒了,就到不了那份儿上。但是年轻人他有时候就容易失控,而且我发现,我没调查研究,的确现在是独生子女越来越多。其实独生子女跟我们以前那时候有很多兄弟姐妹的人来比,更容易走极端。因为小时候和人相处的那种经验就更少。


马未都:对。


喻恩泰:而幼儿园,你也不。


马未都:没吃过亏。


喻恩泰:也不经常把小朋友带到家里来玩儿,特别容易走极端。而且尤其是这种从小成绩就好的小孩儿,心理承受力还不如那些乡村、田野里长大的。


马未都:从小就最后一名的人承受力都大着呢。


喻恩泰:特别好,特别容易成为成功人士。


马未都:对。


喻恩泰:所以心理素质是现在年轻人特别容易面对的问题。


窦文涛:而且你像这个林森浩,他当时我也对他大脑内部的情况很感兴趣。


马未都:对,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窦文涛:就是说他自己讲,我还看得挺仔细。他自己讲,你看就是说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药他吃了能死,你既可以说他知道,也可以说他没想到。他作案的时候,你比如说照他最直接的说的原因,他俩人无冤无仇其实。


马未都:嫉妒心。


窦文涛:按照林森浩自己所说,他就是说他先是那天还是昨天就是在床上的时候,让一个同学小声点,结果那个同学睡觉,脚蹬着床,结果那个同学没理他但是那个同学也不是黄洋,但是他不高兴了。他不高兴了,然后他到了,就是黄洋到了他们的宿舍里,愚人节嘛,黄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开玩笑说愚人节到了,怎么着,要整一下,咱们怎么玩儿,咱要玩儿个整人游戏。他心里就浮现出一个念头,就是说我整整你。你说这个符合,你能理解吗?而且还有一个事特别有意思,我现在发现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是爱看书还是不看书?这个林森浩他还不一定死,不能100%,因为还有一个死刑复核。


喻恩泰:林森浩患精神疑难杂症做极端行为


马未都:复核。


窦文涛:现在他们家的孩子还是主张这个案子,就他们认为还疑点,所以期待什么再上诉,死刑复核等等。但是也可以说是林森浩死刑前的遗言了,他就表示两个,一个就是我的遗体要捐赠,二一个很有意思,他提出了,他好像最近时间干的事跟房祖名干的事差不多,说一直在看书。


马未都:对,我看了他那个所谓的,就算遗言了。非常有条例,非常的清晰。这个一个人在,我觉得他应该心里很清楚,就是他保命的概率已经越来越低了。到目前为止,不能说是没有,几乎是没有。他写的这个遗言一二三四很清楚。比如他说如果我的死能让黄洋的父亲尽快的走出这个阴影,他也就该死了,大概是这个意思吧。这么理智的人,我通过他这个遗言,推测他犯罪的动机,这个人是非常有理智的。你知道吧,他不是那种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的,不是。他一二三四,大概是4条还是几条,写得非常的清晰。


窦文涛:是。


马未都:他对这个世界的留念,他做的事情的对与不对,严丝合缝。那么他做这个案子的时候,无论如何这个案子现在是他做了,只是我们现在在强调他的动机。动机是不是致人与死,还是把你整个半死,是这个意思。从他这封信上推测他的动机,这个人的动机就藏得非常深,而且应该是非常明确的。


窦文涛:你觉得是什么呢?


喻恩泰:我是这么像。


马未都:他肯定是有杀人动机的。


窦文涛:这不废话,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马未都:他动机是致人与死,还是侥幸没死。


窦文涛:你觉得他是要弄死他的?


马未都:对,而且通过他这个信的这种逻辑,你可以看到他,他在一次唯一能挽救自己生命的时候,是挽救对方的生命。就是黄洋中毒以后,一开始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毒。


窦文涛:对。


马未都:如果他及时站出来,说我投的毒,是什么毒,黄洋不至于死,他也不至于死。


窦文涛:他之前没吭声。


马未都:他没吭声,就把黄洋彻底的给耽误了。


喻恩泰:马老师,我倒不是很认同你说的他很理性的这一件事。其实我觉得这个人首先他不是人,我觉得人他首先他是动物,然后他有一部分理智,有一部分求知欲。我慢慢在往上去加人的性格部分,人还是一个动物。所以人有时候很多无常的想法,你说不到。比如说我们看的一个人长得形象很端庄,各方面都很正常,但很有可能他是一个病人。身体上的病,他看得见,有时候心理上的疾病,精神上的疾病你是看不大出来的。我倒是也看了一下他的一些,目前我们就暂且叫遗书吧,遗言吧。就是他让他家里人也去研究看一本书,大家定期坐下来讨论。


马未都:没错。


喻恩泰:我倒感觉到他跟家里人的情感沟通非常的少,他不是那种我们说的面对面活生生的,他像是领导干部在跟底下的人布置一个任务。




马未都:布置任务。


喻恩泰:还有就是说他肯定是很渴望成功,他在里面也有日记写得很清楚,想成为一个名人,而且也希望成为一个在社会交际上面比较自如的人。其实他常年还是自卑的。也就是说他在处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上并不是很自如。他在长时间求学的过程当中,我觉得每个人都可能会面临这样的一个青春期以后的这样一个阵痛期。就是很多时候一个年轻人他生命了,你并没有意识到,你没有及时的去看心理医生。身体上都有很多病是没有医生能够确定是什么病毒的病,精神上也是一样。于是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我认为他就是属于犯了一种精神上的疑难杂症,导致他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病人”,干出了一个非常不理性的事情。



马未都:社会恶性事件往往出自底层家庭

2015年01月14日 10:11 

来源:凤凰卫视 



马未都:现代社会人群间存在大量嫉妒情绪


窦文涛:你这个没有林森浩的境界高,林森浩对自己的分析是什么?我觉得他说到最高了,他说我这个人没有价值观。他归咎于就是他作案,他检讨,他就说我是,没有价值观的人是什么人?其实我觉得有的时候我在厌世的时候,我也觉得我没有价值观。好像有一种虚无主义,就是说什么都是胡扯淡。就是说我没有确立一个我真正相信的。而且就你讲的这个书,他很有意思,他能够这么细致的布置作业给家里人,就他看的这本书叫《心灵控制术》。他其实大概是反思他这么做他认为是他控制不了性格当中的一些缺陷,于是他说的让他家里人干的这件事我觉得跟咱们现在干部进行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完全一样。说定期家里人每个星期要开会,开会的时候每个人必须当面指出另一个人性格上的缺点,而另一个人不能着急,必须虚心的接受,然后认真的反思。然后下一次开会的时候,同志们,不是同志们,就家庭成员之间继续就是你希望我们全家人永远的干这事,把他们家当小组。


马未都:那他这个就是在监狱里学会的,对不对?


窦文涛:《心灵控制术》。


马未都:我知道,他就是到监狱里看的这本书。


喻恩泰:这么想的,他这么布置的任务。


马未都:对。


窦文涛:他大概觉得如果我们家早这么干。


马未都:就没事了。


窦文涛:我的性格就会有一个健康的。


马未都:你知道这有一个社会导向问题,是什么呢?是因为林森浩这样的人,包括黄洋,他在他当地的时候是人尖子了。


窦文涛:学习好。


马未都:你知道吗?很多大学生有这个问题,他可能是一个县或者一个市甚至乃至一个省的尖子,没有对手。但你突然到了复旦,因为我们社会是这样的,到了北大,原来我看过这个谁说,说原来在学校的时候没有对手,后来一进大学那宿舍往那一躺,说这屋里有7个对手,全都比你牛。你不是8个人住一个屋吗,说你那个最强的对手就住你上铺。过去没这个事,是吧?


窦文涛:没错。


马未都:理论想讲,林森浩、黄洋这样的孩子已经获得成功,你踏入复旦大学医学院已经是巨大的成功了,在我们今天社会的评判标准中,是吧?


窦文涛:对。


马未都:你不能说到这会儿还没成功,我非得成为未来复旦医院的院长,那不是那事,那远着呢。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个对手对他的刺激和他的内心的挫伤我们感受不到,因为咱没这事。对不对?你要是一个省尖的,你去了,那个省的尖子比你牛一块,你心里知道他比你牛一块,你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我们今天的社会,我们的文化其实它是一个极端,我们自己想,每个人的领域,每个单位,就包括镜头前面的所有的观众,你们单位中间发生嫉妒的事情是最多的。我们今天生活中大量的使用是嫉妒。


喻恩泰:你看,在艺术这个行业里,就没有客观标准,谁比谁牛。在医学领域或者是我们考虑成绩。


马未都:那也是有,你艺术领域。


窦文涛:艺术领域嫉妒得更厉害。


马未都:对,我认识演员不能算少,演员说别人演戏是什么都不是的那太多了。你知道,他就说那个人不会演戏,我说不是演得挺好的吗。


喻恩泰:没有标准。


马未都:对,他认为不会。


喻恩泰:我认为还是这个林森浩长时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呆久了,跟外界接触得很少,我个人认为。


马未都:他上大学多少年了?他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喻恩泰: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马未都:对,主要就是他的对手强大于他,他才这样。假设都比他低,他就没这事了。


马未都:社会恶性事件往往出自底层家庭


窦文涛:对,其实咱们已经有答案了,你是内因,他是外因。这个我就觉得就往往法庭之间办案子,尤其是中国的一些案子,怎么说呢?很容易让人觉得你也不是100%的没有瑕疵。这次他这个案子也涉及到这个问题,我看有些法律术语我都不懂。就比如说你的这个证据有没有被破坏或者有没有什么,但是最后还是要判断一下,就说这种性质的不构成这个证据,这个证据不成立等等。就是包括你看他们家说的那个事,就是说这种毒药,二甲什么亚硝什么的东西,味儿特别大。就是任何人只要一喝你就闻出来。而且据说是,当然是他律师那边讲,据说是黄洋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所以他们就以此为据,后来又找着了这么一个专业人士。就是说到底是给毒死的还是叫做爆发性乙肝。


马未都:肝炎。


窦文涛:突然爆发。当然咱就觉得你要是那样,太巧了吧。


马未都:不是太巧了,他就是。


喻恩泰:你有味儿的时候,你想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尤其是这第一口。所以我觉得这就是直接的因素,肯定是这个毒药造成的。而且你既然要下这个东西在这个水里面那就已经是构成了主观的因素。所以从法律上的确他的很难说,按照中国的国情他肯定是判死刑。但其实我觉得遗憾的是什么?经受了这么多年的专业教育,你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那我觉得就算是,国外有很多国家是废除死刑的。


窦文涛:对。


喻恩泰:它的确有它的道理,为什么呢?你可以一辈子接受惩罚,但这个人林森浩他可以用他的下半生的努力,他可以去回报社会,甚至可以给受害者的家属,比如说你去创造一些价值,你可以去弥补你的伤痛,你可以在医院里你还可以做一个医生。


窦文涛:有的复旦学生给他求情,我觉得也挺可乐。就是说让他给黄洋的父母亲当孝子,认他们当爹,让他们有一个儿子。人家黄洋是独子,三代,三辈单传的。说让这个林森浩给他们当儿子。我说谁能看着这儿子能不打死他。


马未都:对,他现在就是,因为我们文化中很重要的一个东西叫血脉,这种血脉的延续对于我们都不是受害人,我们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坐这儿谈这个话题都太轻松,对不对?你跟黄洋他爹说,他心里怎么样,他什么感受。那儿子一天一天养大了,成为正是社会栋梁之材之际,让人家给干掉了,那他心里的那种难过绝对不是拿钱可以说的。而且我们现在这个社会你看,我们社会出现这种恶性事件往往都是社会出身比较底层,比较贫寒,家里都没有什么钱。如果说他是一个富二代,他们两个人都是富二代,撑死了就是俩人开车出去掐去,最后撞死,顶多是这事对不对?他也不会去做这种最下作的手段。


喻恩泰:人在极端的情况下情绪会回归平静


窦文涛:是,而且你知道我采访过死刑犯,我不是说林森浩,我讲别的一些情况。我采访过这种杀人的死刑犯,临刑前,我的当时得到的感觉有时候我觉得他们这个眼神的转动让我想起爬行类动物。你知道就是人类最里边的这个最基础的大脑,就是爬行类动物的这个脑,你有时候会觉得我跟他谈话,就是他也一般不善表达,问十句,蹦出几个字来。然后表现出一种让我觉得表情就没有,然后就是我觉得想起一个词儿叫感情缺失。你看即便是林森浩,我就觉得相比起两个人,你知道最近山西有个女市长,叫什么杨晓波的,最近查出来落马。


马未都:对。


窦文涛:弄出几张照片。


喻恩泰:痛哭流涕。


窦文涛:她的感情是正常的。


马未都:对。


窦文涛:你知道吧,她会哭,救救我吧,我害怕进监狱。


马未都:然后害怕。


窦文涛:我后悔死了,我现在想起我收每一笔钱我后悔。林森浩我没见过他这样表达。


马未都:没有,对。


窦文涛:他即便说后悔,你看也是可能非常冷静的,我感觉到很后悔。就像马先生说的,你看他写的这个东西,他是非常冷静的写下他的反思。可是我觉得正常人,比方说甚至有一些记者可能挑,他就说面临死刑,你害怕不害怕吗?他连说害怕,说得也好像是。


马未都:就是好像不是在说自己。


窦文涛:好像在说别人害怕。


马未都:对。


喻恩泰:时间太长了,你审讯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说现在再表达出那种非常极端的恐怖或者难受、恐惧、担心、痛哭流涕。你说那市长,你让她审讯的时间久了,她也不会这样,可能会麻木。


窦文涛:过去有一种犯罪心理学分析,叫做什么来着,我忘了。大概这意思就是说有些犯罪分子他没有感同身受。就是说他看到你的痛苦,他看到,他感受到,但是在他大脑内部有个玻璃。就是他是透过这个玻璃看到你的惨象,而不是不隔的。


喻恩泰:我印象里很深,那时候看老照片,我就说两张照片。一张照片是当年清朝的时候,行凌迟处死的那刑。


窦文涛:对,那个剐。


喻恩泰:你看那个,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男的脸上平静之至,甚至是安详。


窦文涛:没错。


喻恩泰:他在那儿剐着肉。


窦文涛:没错没错。


喻恩泰:顺便再插一句话,前几年有一个在国外发生的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肢解了。


窦文涛:对。


喻恩泰:拍了照,那个人也是在肢解的时候被杀的那个人非常安详的表情。


窦文涛:你说得太对了。


喻恩泰:我再举个例子,还有一张照片。就是抗战还是解放战争之前反正解放前,就是拿把枪对着,就是你再看这个砍头,刽子手,刽子手就那样砍头的前一瞬间,一个比一个安详。面容慈祥,他不是我要害怕,我要躲着怎么样,躲那一刀。我还唯独有一次是有一个我看的国民党,拿着枪对着那个死刑犯,就挨着边上就开枪前一瞬间,那个人有一点儿这种躲避的感觉而已。你人在最恐怖的或者最难受的时候,往往不会去表达出那种。


窦文涛:你觉得是吓呆了。


喻恩泰:已经平静了。我在东北,曾经陪朋友去喂过老虎,就把那鸡绑在那儿,让老虎去扑它。鸡平时都是叭啦叭啦,你抓到都是够呛的。


窦文涛:对。




喻恩泰:我印象最深,把那鸡扔出去,活的,在老虎边上,鸡一动不动,动都不动。


窦文涛:那就是束手就擒。


喻恩泰:人其实没有我们想像中的极端的心情下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恰恰我觉得在极端的心情下,他最可能选择的就是平静。


马未都:但是林森浩的冷静是超出我们正常社会的估计的。


窦文涛:是。


马未都:对吧,你看他那个信,我看过。


窦文涛:很冷静。


马未都:对,没有一个犯人能写成那样,他是一个很有缜密思维的人。


窦文涛:是吧?


马未都:对,太冷静了,这人不是一般的,他可以不说,他可以不怕,但是他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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