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研读笔记（117）《资本论》第七篇第23章（1、2小节）

文献来源：《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五卷第七篇：资本的积累过程——第23章1、2小节 第707—724页

曹珊：

工人的存在、生存都受资本的影响

马克思在这一章着重论述了资本积累对于工人人口的影响。第一、第二小节论述了不同情况的资本积累的增进对劳动力的不同需求。

第一小节，论述了在假定社会资本构成不变条件下，资本积累增进，对劳动的需求量增大。第二小节则论述了在社会资本构成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在社会资本集中的情况下，资本越是由于集中运动而大量聚集，对劳动需求量则减小。

第一小节，马克思开门见山指出本章的研究目的是揭示资本的增长对工人阶级的命运产生的影响，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是资本的构成，资本构成分为技术构成和价值构成。资本的技术构成指生产资料量和劳动的量的比例关系。资本的价值构成也叫资本的有机构成，指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量的比例关系。对工人阶级命运产生影响的不是各生产部门的单个资本的资本构成，而是把一切生产部门的平均构成加以总平均的社会资本的构成。

假定资本的构成不变，为了推动一定量的生产资料或不变资本始终需要同量劳动力，随着资本的积累，需要更多的劳动用来使用生产资料，当对劳动力的需求超过了劳动力的供给，这时工资也会有相应的提高，按照资本增长的比例而增长，而且资本增长得越快，工资也增长得越快。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之所以允许工资提高，一方面是无酬劳动的减少决不会妨碍资本统治的扩大；另一方面是因为资本积累的需要因工资的提高而降低，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机制会自行排除它暂时造成的障碍，这样劳动价格就重新降到适合资本增殖需要的水平。

在资本积累中表现为生产资料的量和劳动力的量的比例关系，实质上是资本家占有的无酬劳动和即将追加占有的劳动之间的关系，是无酬劳动和有酬劳动的关系。资本家占有的无酬劳动越多，所需追加更多的有酬劳动来达到资本积累的目的，致使工资提高。相反在工资提高到一定界限使利润降低从而使资本积累的速度减缓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自我调节机制就会发生作用，所需追加有酬劳动的减少使工资降低，无酬劳动增加。这个过程循环往复。

资本积累这个循环往复过程的作用的结果是对劳动人口产生影响。“正是资本积累的这些绝对运动反映为可供剥削的劳动力数量的相对运动”，资本的增长引起可供剥削的劳动力的不足，资本积累的减缓使可供剥削的劳动力过剩。生产过程中所需劳动力数量的增长或减少，是资本积累运动的结果。马克思借由通货学派对在工业危机和工业繁荣特殊情况下货币价值与商品价格之间关系的表现来说明当时的政治经济学家颠倒了资本积累与工人人口的因果关系。

资本积累这个循环往复过程的作用的实质是资本主义扩大再生产过程和生产关系的再生产过程，资本的积累就是无产阶级的增加。因此即便是在社会资本构成不变的情况下、在资本积累需要超过劳动力供给这种对工人最有利的条件下，工人的生活水平因工资的提高有所改善，但也丝毫不会改变剩余价值转化为资本的事实、不会改变工人是价值增值的手段这一事实、也不会改变资本家占有工人无酬劳动的事实，更不会撼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础。因此，“工人的存在、生存都受资本的影响”、“人在资本主义生产中受他自己双手的产物的支配，物质财富不是为了工人而存在，工人的存在是为了物质财富的增殖。”

在第二小节中，马克思论述了因社会劳动生产率提高，社会资本构成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对劳动人口产生的影响。

马克思从社会劳动生产率入手，对资本积累进行了论述。在资本技术构成不变的情况下的资本积累，资本积累越增进，所需要的劳动力越多。然而资本积累是不断运动、变化的过程，资本技术构成并非一成不变，其中重要因素就是社会生产率的变化。所谓的社会劳动生产率就是“表现为一个工人在一定时间内，以同样的劳动力强度使之转化为产品的生产资料的相对量。”单位时间内生产的产品越多劳动生产率越高。社会劳动生产率提高的表现是劳动过程的劳动主观因素——活的劳动力的量比它的客观因素——生产资料的量相对减少，即使用少量的劳动力完成对更大量生产资料的加工。这样一来，资本构成就悄然变化了。生产资料使用量的增长既是社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的结果，又是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原因。资本技术构成的变化同时必然导致资本价值构成的变化，即资本的不变部分比可变部分日益相对增长。资本积累越多，不变资本相对增量越大，可变资本相对增量越小。资本积累使可变资本增速相对不变资本的增速减缓，对劳动力的需求的相对量就较对生产资料的需求的相对量减少。

社会资本的增长是通过许多单个资本的增长来实现的。随着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手工业向机器大工业过渡，一是节约生产资料、二是机器的大规模应用都使社会生产力得到提高。单个资本每一单个资本都是生产资料的或大或小的积聚，并且相应地指挥着一支或大或小的劳动军。单个资本提高生产力，就会带来更多的剩余价值，剩余价值不断再转化为资本，表现为进入生产过程的资本量的不断增长，这种增长又成为一种扩大的生产规模以及随之出现的提高劳动生产力和加速剩余价值生产的方法的基础。单个资本积累一方面表现为生产资料和对劳动的支配权的不断增长的积聚，另一方面，表现为许多单个资本的互相排斥。多个单个资本汇聚成为社会总资本，社会总资本的积累是与单个资本积累意义不同的集中，表现在通过吞并和建立股份公司融合资本，使资本在许多资本家手中丧失而集中到一个人手中，资本家剥夺资本家，许多小资本转化为少数大资本，它的作用范围不受社会财富的绝对增长或积累的绝对界限的限制。资本集中的根本原因集中通过单纯改变社会资本各组成部分的量的组合来实现。资本集中是竞争的结果，这种竞争是通过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使商品价格降低从而取得竞争优势。

在一个生产部门中，多个单个资本相互吸引、融合，是要求改变社会资本各组成部分的量。如果投入的全部资本已融合为一个单个资本时，集中便达到了极限。在一个社会里，只有当社会总资本或者合并在唯一的资本家手中，或者合并在唯一的资本家公司手中的时候，集中才算达到极限。集中的作用在于补充了积累的作用，加强和加速积累作用，集中使工业企业规模扩大，可以组织更大规模的劳动，且将分散的、单个的生产过程整合为统一调度的、科学处理的生产过程，集中的资本的积累速度更快、规模更大，同时集中又扩大和加速资本技术构成的变革，生产资料量的增大更多地表现在新技术、新发明、新手段在生产的应用上，结果是用较少量的劳动就足以推动较多量的机器和原料，由此必然引起对劳动需求的绝对减少，即减少资本的可变部分来增加它的不变部分，从而减少对劳动的相对需求。

所以，包括集中在内的资本的积累的结果是追加资本量越大需要的劳动力就越少，同时周期地按新的构成再生产出来的旧资本，会越来越多地排斥它以前所雇用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