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研读笔记（169）《资本论》第三卷第四篇第二十章

文献来源：《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七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四篇第二十章（第360-376页）

研读笔记：曹珊

第二十章   关于商人资本的历史考察

在第二十章中，马克思对商人资本的本质进行了科学论证，并进一步揭示了商人资本对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发展的作用。

马克思首先指出，商业资本同采矿业、农业、制造业不同，并不是产业资本的一个特殊种类，而是一种独特种类的资本。商人资本体现了产业资本处在流通阶段时所体现的商品资本和货币资本的职能，商人资本是产业资本在流通领域分离出来的部分，具有与产业资本不同的形式。

在马克思正确区分商人资本与产业资本之前，庸俗经济学家一直将二者混淆，其原因是庸俗经济学家不能理解商业利润的特性，认为商品经营资本和货币经营资本是生产过程本身必然产生的形态，但根本原因在于他们对资本进行研究时仅限于生产领域“考察的是资本的基本形式，是作为产业资本的资本，而流通资本（货币资本和商品资本）事实上只是在它本身是每个资本的再生产过程的一个阶段的时候才加以考察，因此，他们遇到商业资本这种独特种类的资本，就陷入了困境。” 马克思对重商主义进行了批判，认为商业资本是资本存在的原始形式，重商主义只看到了流通领域商业资本运动这一表面现象，想要揭示商业资本的本质、揭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必须要将研究目光从流通领域转移到生产领域。

为了科学地认识商业资本的作用，马克思对商人资本的历史进行了考察，他指出，商人资本早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之前就已存在“实际上它是资本在历史上最古老的自由存在方式“。

商人资本存在于流通领域，它的职能是对商品交换起到中介作用，即通过买和卖来交换商品，这种中介作用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物质的，即不同商品的互相交换构成；一种是形式的，即商品转化为货币和货币转化为商品。商品流通和货币流通是商人资本存在的条件，其中商品存在是商人资本发挥其商品交换中介职能唯一必要的事情，而不用在乎商品是以何种生产方式生产出来的，生产方式能决定的只是产品成为商品规模的大小程度。不论各生产部门的社会组织是何种形式，商人的财产总是作为货币财产而存在，他的货币也总是作为资本执行职能，商人资本的形式是货币——商品——更多的货币G-W-G'，获得更多货币是商人资本运动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在生产越不发达的情况下，货币就越集中在商人手中，或表现为商人财产的独特形式。

马克思分析了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之前，商业对产业发挥着支配作用，产品经商人之手作为商品出现已经达到其生产方式所能生产的最大规模。

商人资本一方面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的历史前提。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伊始，商业是“是行会手工业、农村家庭手工业和封建农业转化为资本主义企业的前提”，因为商业为产品创造了市场，提供了新的商品等价物、原料和辅助材料，开创了以商业为基础的生产部门，商业使产品发展成为商品。

商人资本一方面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前的旧生产方式起到瓦解作用。商业对旧的社会形态的瓦解作用体现在，商业可以支配的不再仅仅是没有被生产者直接消费掉的多余的产品，而逐渐改变了生产者的生产目的，即生产的目的越来越趋于追求交换价值，进而使生产的规模扩大，再加之商业的发展也促进了货币的流通，“使它多样化和世界化，使货币发展成为世界货币。”进而“使整个整个的生产部门依附于它”。而商业利润是从侵占和欺诈中产生的，这是因为一方面当时进入流通领域的商品属于多余的没有被直接消费掉的产品，这样生产者在出售时就将保持产品价值放置次要地位，更不用说是为了获取剩余价值了，所以“商人资本占据了剩余产品的绝大部分”；另一方面，商人资本“是和暴力掠夺、海盗行径、绑架奴隶、政府殖民地直接结合在一起的”，所以马克思认为“占主要统治地位的商业资本，到处都代表着一种掠夺制度”。

马克思也指出，虽然商业对资本主义以前的各种生产方式起着解体作用，但是究竟是在多大程度上发挥作用或者导向何处还是要“首先取决于这些生产方式的坚固性和内部结构”，因为，“什么样的新生产方式会代替旧生产方式，这不取决于商业，而是取决于旧生产方式本身的性质”。

马克思通过商业与工业的关系，指出了商业对旧生产方式瓦解的作用实属有限。他以荷兰、英国在印度和中国的交往等客观事实为例指出，商业的发展依赖于城市的发展，同时城市的发展也以商业的发展为条件，他反驳了“由于地理上的发现”使商业勃兴促进了封建生产方式向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过渡的错误观点，指出封建生产方式向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过渡的基础并不是商业而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已经正在发生发展中，而世界市场既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的基础，也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的必然结果，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才使世界市场不断扩大，“不是商业使工业发生革命，而是工业不断使商业发生革命。商业的统治权现在也是和大工业的各种条件的或大或小的优势结合在一起的。”

从封建生产方式过渡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有两条截然不同的两条途径，一条是“生产者变成商人和资本家，而与农业的自然经济和中世纪城市工业的受行会束缚的手工业相对立”，这被马克思成为真正革命的道路。另一条是商人直接支配生产，马克思认为它并没有引起旧生产方式的变革，毋宁说是维系了旧生产方式，这种方式是真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障碍，必定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而消灭。

自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以来，产业对商业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商人可以作为中介“把许多人的购买行为集中到他的购买行为上”、商业资本的发展使生产“越来越具有面向交换价值的性质”进而使产品转为为商品，商业资本在流通领域发挥重要作用。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巩固之后，大工业创造市场、夺取市场，从此商业成为了工业生产的奴仆，商业再无力限制工业的发展，限制工业发展的只取决于产业资本的量和劳动力的发展水平，商业资本成为了产业资本的附庸。 

编辑:高晓娟     审核：刘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