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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车祸去世,我要讨公道,老公却说:“赔80万就算了!”

甘北 甘北 2020-11-12

本文作者:白鹭

首发公众号:甘北


胡来十岁的女儿被车撞死了。

肇事方是个挺有钱的主,一把赔了八十万。只要胡来和他老婆小叶在谅解书上签字,事情完美解决。

小叶嗷得叫起来,一把撕碎谅解书:“滚,滚出去,多少钱也换不回我女儿的命!”

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把对方的律师吓退了。

等小叶这场哭嚎结束,胡来才试探性地说:“其实小叶,我们可以考虑一下那个提议……毕竟八十万能干好多事……”

“你……你觉得丫丫的命拿钱就能换来?你怎么这么狠心!”小叶恶狠狠地瞪着胡来,好像他是那个杀人犯的帮凶。

胡来伸伸脖子,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刚刚平复情绪的小叶又开始哭起来,她后悔死了,为什么要带孩子来城里找胡来,就是为了送命吗?

胡来进城打工六年,以前每个月都按时给家里打钱。近两年不但钱不及时,连人也不回去了。

趁着暑假,小叶带孩子上城寻夫。没想到会出这档子大事。其实胡来心里能痛快吗?但他得憋着。

好不容易等小叶睡着,胡来出门去透气。再不然他不憋死也得憋出内伤。

转过两个路口到了小饭店。胡来熟门熟路地推门而入。老板娘一看是他,嘴上呦了一声,忙起身进厨房炒菜。

胡来和兰月是三年前好上的,胡来是饭店的熟客,最后成了兰月床上的常客。这就是他近两年不回家的原因。

兰月不比小叶年轻,但风骚火辣,对只身在外的胡来说,是逃不过的诱惑。俩人感情日渐浓烈,难分难舍,到了想日夜厮守的地步。胡来还没来得及和小叶谈离婚,孩子的事儿出来了。

炒好的菜和酒一起端上来。胡来一口酒闷下去,脸顿时通红。兰月赶紧夹了口菜塞进他嘴里:“慢点喝,哪有这么空肚子喝酒的,不要命了。”

胡来稍稍缓过来,兰月才小心翼翼地问:“事情处理完了?”

这一问,像触动了某个开关,胡来开始小声饮泣,接着放声大哭起来。吓得兰月连大气都不敢出。

等嚎够了,胡来抹了把脸一下将兰月抱进怀里,又狠狠地压到身子底下。他根本不在乎兰月乐不乐意,就那么勇猛和凶狠地把事办了。

他想用欲望的火把自己烧干,这样心里还能痛快点。

过了好久,胡来才精疲力竭地从兰月身上爬起来。他气急败坏地说起小叶:“这娘们疯了,不要钱,非要人家赔命。”

“人都没了,还争那口气干啥。就算让人赔命,孩子也回不来了。要钱啊,八十万呢。”

兰月的话很中胡来的心思,谁说不是呢,人得现实点,可小叶不接受现实呀。

孩子死了胡来也难过,可男人不会像当妈的那样失去理智。在某些男人的眼里,人都没了得落着钱,不能两头不顾。

人要睁大眼往前看。

胡来想的是,有了八十万,他和小叶各分四十万,各走各路。他可以在城里买个房子,和兰月把小饭店的生意好好做下去。

他甚至已经看到美好的未来朝他招手,这份美好代替了失去孩子的痛苦。

怎么说呢。胡来对小叶是有抱怨的,生了女儿之后,小叶得过一场病不能再生育。胡来家三代单传,在他这里断了香火,他能没有怨气嘛。

所以,他想和小叶分开还有这层矛盾撑着。他想找个健康的女人,给他们胡家开枝散叶。

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和小叶提离婚很残忍,很不厚道,可这也是个机会。难不成俩人的下半辈子大眼对小眼地过,好几十年呢,想想都绝望。

胡来把桌上的酒又喝了两杯,他要回去和小叶做最后的谈判。等法院的判决下来,说啥都晚了。

黑着眼圈进家时,天空已经泛亮。小叶像尊石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两只眼睛活络着。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胡来后脊梁直冒冷汗。回来的路上他想过了,如果小叶问他昨晚的去向,他就说去找工友喝酒。如果问是哪个工友,他也提前打过招呼。不管怎样,在那笔钱到手之前,不能把兰月暴露出来。

小叶什么都没问,身子也没动,就拿眼直勾勾地盯着胡来,把胡来盯得浑身长刺。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自言自语:“我去买点早餐吧。”

在外面磨叽了半个钟头,胡来才拎着一份豆浆油条回来。他招呼小叶过来吃饭,小叶人来了魂儿却像是丢了。

胡来看看小叶,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头上的白发一夜之间旺盛地长出来,整个人像缩水的丝瓜扁着。

他用力硬起来的心劲儿突然软了。

那个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对方律师说,如果是价钱的问题,还可以再商量。

胡来知道小叶不同意签字和钱没多大关系,可他一听对方这口气,贪婪的欲望突然开了闸。胡来又提了二十万,对方同意了。

二十万啊,在他们老家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必须说服小叶把字签了,胡来心里的那根弦又澎湃地绷了起来。

他搓着手,在小叶身边晃来晃去。他的脑袋机器一样高速运转着。小叶,他们又加了二十万。

小叶的脸猛得抬起来:“你啥意思?”

胡来这次笃定地说:“我想签谅解书,错过这个机会,我们这辈子都别想有一百万。我真的穷怕了。”

小叶跳起来:“你是拿丫丫的命在换钱,这钱你能花下去吗,你有良心吗,你的良心给狗吃了!”

良心,值几个钱?

“就算那个人被判了死刑,丫丫不也活不过来吗。更何况又不可能判死刑,最多是多坐几年牢人家又出来了。可我们一点好处没捞着,为啥不多得点钱,咱也能过得好点。”胡来觉得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小叶沉默不语,以胡来对她的了解,这说明她的心思正在悄悄变化的过程。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小叶问:“要是签了谅解书,他能判多少年?”

胡来马上说:“一年,或者再缓缓?我也不太清楚。但钱到我们手上了啊,还管那些干啥。”

小叶没再说话。胡来百爪挠心,在旁边观察着她的脸色,恨不得当场抓住她的手去按指印。

小叶说,我再想想吧。

胡来睡不着,仿佛一百万已经到手了。在哪儿买房子好,再和兰月生个儿子,人生堪称圆满。

胡来带着这份甜蜜的幸福感醒来时,小叶坐在桌边等他。一看小叶酱菜的脸色,肯定一宿没睡。

小叶说:“我同意签字。”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从古墓里钻出来的,听着有点瘆人。她该是做了一夜的思想斗争,才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吧。

胡来欢快得要飞起来,他把脸上的喜悦藏了又藏。

小叶又说:“钱打到我的账号上。”

胡来的心啪叽又掉了下来。“为啥啊?”他一问完又赶紧解释,“我是说打到谁账户上不都一样。”

小叶无比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钱,必须打到我的账户上。”

总比不签字要强,胡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只要你同意,咋样都行,咱两口子打谁账户上不都一样。”

咳,其实真的能一样嘛。

签字那天,小叶哭得稀里哗啦,他们真的拿女儿的命换了钱。

胡来在旁边一直提溜着一口气,好怕她再反悔……

本来很简单的一个签字仪式,却像经历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好不容易等小叶把字签完,胡来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窃窃的喜悦,已经快要从脸上溢出来,却还是要强装出悲痛,配合小叶演完这场戏。

该怎么继续表演,才能万无一失地把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钱拿过来。直接提离婚分钱?万一小叶死捏着不肯给,那不是很麻烦,还得撕破脸皮打官司。这拖来拖去夜长梦多,万一有个啥变数。

胡来琢磨好几天,挑了个小叶情绪稳定的时候和她商量:“我想过了,既然想在城里扎根,这样混下去也不是常事。前一阵子我看有个饭店准备转让,咱们把它盘下来,以后可以在城里做个生意啥的。”

小叶问:“那得多少钱?”

胡来砸吧着嘴说:“城里的房租啥的都贵,转让费也贵,我还没去谈,估摸着得二三十万吧。”

“这么多!”小叶显然被这么个数字惊到了。

胡来怕把小叶吓跑,赶紧解释:“这是寸土寸金的大城市,你以为是乡下那一亩三分地呢。投入的多,收益也高啊,要不了一年都能回本,剩下的就全是盈利了。”

他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总之他把小叶忽悠晕了,也把自己搞蒙了。

小叶最后说:“你看着办吧,我不了解行情。”

经过胡来的穿针引线,小叶用二十万把兰月的小饭店盘了下来。

胡来算过一笔账,他再离婚,还能从小叶手里分四十万。加上兰月的这二十万,等于他拿到手六十万。到时候他可以男人点,把饭店留给小叶,他做的仁至义尽小叶也没啥可说的。

他心里的算盘珠子扒拉得哗哗响。每一步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在行进。他辞去了工地上的活儿,大家都知道他要当老板了。

很快他可以实现单身自由,可以和兰月双宿双飞,可以有自己的儿子了。人生还能比这更称心如意吗。

胡来太激动太兴奋,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兰月身边。

过了两天,胡来再给兰月打电话打不通了。他跑去兰月租的房子,已经人去楼空。连房东也不知道兰月啥时候搬走的,押金都没拿。

冷汗顺着胡来的脑门向下掉,有种极坏的预感正在一点点击碎他可怜的希望。

房东手里有兰月的身份证复印件,因为离得不是很远,胡林很快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了兰月的老家。

地址是对的,兰月也找到了,但胡来彻底傻了眼。

他去的时候,兰月正在院子里给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理发。看到胡来,兰月没表现得多慌乱,甚至都没停下手里的活儿。

男人是兰月的老公,出过一场意外,下半截瘫了。兰月不得不去城里挣钱养家。谁知道遇到了胡来,她也想过离婚,可男人死活不离。

饭店的生意一直不好,她早就想盘出去,却找不到买家。胡来让她给小叶演戏,套那二十万块钱,她顺手就把饭店脱手了。

兰月说:“你让我跟你也行,只要给我老公一笔钱,还得给我养儿子,哦,我没和你说过,我儿子今年八岁了。”

胡来心里快速地合计,这买卖不划算,他干嘛要花钱买个儿子回来养。他越想越恼火,没准兰月早就设计好要骗他的钱。

“你这个骗子,贱货,把钱还给我!”胡来暴跳如雷,脸皮撕破就撕破,钱必须要回来。

兰月冷笑道:“我怎么骗你了?饭店是你愿意盘的,钱我拿得名正言顺,你到哪里都说不通吧。”

胡来快气疯了,太可笑了,算计来算计去,会被他最信任的女人算计了。

钱啊,让人露出本性。

胡来灰头土脸地从兰月的老家刚回来,就收到了法院寄来的起诉书。小叶起诉离婚了。

他懵圈了,小叶要离婚,而且还不打算分给他分一个子儿。因为他婚内和其他女人合谋转移财产。

胡来怒气冲冲地去饭店找小叶。

“小叶,你凭什么离婚不给我分钱,那是我们的共同财产!”胡来叫嚣着,声音像炸雷要把房顶掀翻。

小叶不急不慢地嗤笑道:“你现在知道那是共同财产了,你想没想过,丫丫也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眼里只有钱是财产,而我心里丫丫才是最贵重的财产。”

“你是不是以为你那点偷鸡摸狗的事能瞒天过海了,你看见那张床了吗,你们这对狗男女在那上面干过多少脏事,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你还是人吗,和其他女人算计孩子这点卖命钱啊……”

小叶的手像把利剑,指着墙角处那张胡来和兰月用来偷欢的床,此刻看起来那么肮脏,被子好久没清洗了,布满黑色的油腻子。

胡来愣住片刻,马上强词夺理地问:“你说的啥屁话,你有啥证据?”

小叶冷冷地丢过来一个手机:“看吧,证据都在里面呢。”

胡来和兰月的勾当,小叶早知道。小叶娘家有个亲戚也在城里打工,碰到过胡来和兰月在一起。他那点破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这次,小叶原想带丫丫找胡来离婚,没想到搭上了孩子的命。更没想到的是,胡来还要算计孩子的这点赔偿金。她恨透了。

每次胡来出去见兰月,她都跟踪他并用手机拍了下来。胡来再折腾也没啥用,事实摆在那里。

饭店小叶留给了胡来,她带着孩子的骨灰,还有那八十万回乡下去了。那里有她的根,她和孩子的家。

胡来想把累赘的饭店盘出去,哪里还有第二个傻子小叶。拖欠了两个月房租,他在接到法院寄来的离婚判决书那天被房东赶走了。

他站在街头,背上是他当初进城时背的蛇皮袋,已经有了破洞。他茫然地看着这个大都市,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当初挣钱是为孩子和老婆,为家里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呢,他赤贫如洗地来,却两手空空地走。

他曾经以为全世界都背叛了他,小叶背叛了他,兰月背叛了他,而他背叛的是自己的初心和良知。

-来自读者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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