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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老公真疼我,送我40万的钻戒,只可惜是个假的,要不要拆穿他?”

白鹭 甘北 2022-01-16


本文作者:白鹭

首发公众号:甘北

吭哧吭哧原创一周,灵魂都像被抽空。今天的文章选自投稿,作者白鹭,看完觉得挺有意思的,分享给大家,但愿你也喜欢。
——甘北
丁一和老婆孙梅梅吵了一架,他赊给红姐三十万的酒,快半年还没把账要回来。孙梅梅已经放下狠话,再不把钱拿回来就离婚。
丁一也烦,谁不想要账,这几天他做梦都梦到红姐。
他和红姐在半年前的一个酒桌上认识,那女人长得不漂亮,但做的买卖很杂很大,人豪气的很。最主要是说起话来天花乱坠,有后台有背景有撑腰的,不然丁一哪里敢把三十万的酒赊出去。
丁一和孙梅梅在城里开这个小烟酒店已经有三年了,生意一直不景气,有时还入不敷出。他们想在城里买套房子的愿望始终实现不了。丁一便求红姐给他指条发财致富的门路。
红姐说有个企业的庆典活动,需要一批高档酒,但钱要缓几天才能给。这么照顾他的生意,丁一感激不尽。他赶紧通过老乡联络了三十万的高档酒,还给酒厂打了欠条。
预期两个月打回来的账一拖再拖。丁一想留着红姐这个关系,没把脸皮撕破。可一晃半年过去,酒厂的人把烟酒店堵了。
孙梅梅戳着丁一的脑袋骂:“你再不把钱拿回来,店没了,看以后怎么办!”
丁一心一狠,去找红姐。
丁一在一家美容院找到的红姐。红姐脸上糊着厚厚的海藻泥,只有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我说了一个月后肯定给,我要是想骗你,还会让你找到我?”红姐的声音从面泥后面发射出来。
“姐,我咋会不信你,我也没办法啊,酒厂那边的人堵了我的店,生意做不下去了。”丁一是真心难。
“得了,你把这个拿走。”红姐说最看不得一个大男人哭哭唧唧的,她把手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三克拉钻戒退下来,“这戒指少说也四十万,先押你那儿,等我这边钱到账就去赎,到不了账拿这个抵你酒钱,你还赚了呢。”
丁一眼前一亮,心里一盘算,就算没有现钱,折价卖了也够还债,还能回去给孙梅梅交差。孙梅梅最喜欢在姐妹面前显摆这些,她铁定喜欢。

丁一多了个心眼,回去之前先找地方给戒指做了鉴定。假的,连三十块都不值!
虽然担心过这结果,还是被气得要吐血。丁一折身回去找红姐,人早跑得无影无踪,电话也关机。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被骗一次还不行,接二连三被骗,他得有多蠢。
孙梅梅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丁一刚坐在路边把眼泪鼻涕撸干净。孙梅梅问,“钱要回来没?”那语气里满满的期盼,丁一都不忍心让她再失望。最主要是,他怕孙梅梅真和他离。
他强撑口气说:“要了要了。”实话是断然不敢说的,但他知道孙梅梅的软肋。
一看那么大个钻戒,孙梅梅的眼都直了:“红姐真的拿这抵酒钱?”她活了小半生,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钻石。
“啊,我还能骗你咋滴。她说手头暂时没那么多资金,先把这个押这里,她要是不赎回去,咱们还赚了呢。这下总能放心了吧。”丁一眼睛瞄着孙梅梅的反应,心里却在砰砰打鼓。
“那……酒厂的钱怎么办?”孙梅梅似乎被他蒙混过关,丁一知道她肯定不舍得把戒指卖了换钱。
“我出去借点先还一部分,反正红姐欠的跑不了。”丁一捡好听的说。
孙梅梅把戒指套在手上看了又看,闪瞎眼啊。
孙梅梅戴着那枚戒指,向她的那些姐妹炫耀,她也是能戴得起钻戒的人了。
看着她那一脸满足,丁一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块,又浮起来另一块。怎样先把酒厂的钱还了呢?烟酒店的生意指望不上,可他不能赖别人的账。
第二天他去找老乡凑了两万块钱,给酒厂打了个为期两个月的欠条,如果再还不了钱,他只能把烟酒店转出去。实在不行,还能卖个肾。玩笑归玩笑,丁一觉得找到红姐是当务之急的大事。
丁一问了很多人,才打听到红姐的住处。是个挺高档的小区。这小区每年的物业费都不低,住在这里的人,不至于欠他三十万啊。
这世道变了,越有钱的人越无赖。

红姐可能没想到丁一会找来,一脸懵。但她马上不耐烦地问:“你咋来了?”
丁一也没绕弯:“红姐,那个戒指我去鉴定了,假的。”
红姐马上跳起来:“你啥意思,我会戴假货?我还说你给我掉包了呢。”
“红姐,咱都别逗了。你家在哪儿我知道,你儿子在哪儿上幼儿园我也知道,你把三十万赶紧给我,咱们两清。”丁一想穷凶恶极,说出来的话却软绵绵的。
“你还敢威胁我!既然话到这份上,行吧,你再缓我一个月。”红姐最后叹了口气。
肯认这笔账就好。丁一也叹了口气。
丁一准备在红姐家安营扎寨,以防红姐跑路。他给孙梅梅打电话说在外面找了个挣钱的活儿,让她在烟酒店守着,他过些天就回去。
这个理由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孙梅梅。孙梅梅当时就在电话里和他吵:“你到底想干啥?以后都别回来了!”
丁一安慰不了孙梅梅,钱可以呀。这次他必须把钱要回来,等房子的首付款凑够,还怕孙梅梅舍得和他离?
红姐白天根本不在家,每天半夜三更才回来。有时一个信息发过来,丁一还得替她去幼儿园接孩子。这要账要得把自己变成保姆了,丁一心里憋屈得很。
孙梅梅气归气,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他打电话,问他到底在干啥?是不是和野女人跑了!如果他敢和别的女人鬼混,她就给他戴绿帽子。
丁一知道她说的气话,可还是偷摸地回去瞅了一眼。这才一周时间,孙梅梅像抽干水分的花枯萎了。她的黑眼圈快掉到鼻子上,一看就是严重缺觉,黯然失色。她的手指上还戴着那枚假戒指,这傻娘们还把它当真呢。
丁一心里一阵痉挛,他既心疼又觉得难过。可没有钱,他们整日厮守着也没用啊。

让丁一感到气愤的是,在他对红姐逼债的这段时间,红姐的家里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个要账的,他不是唯一被放鸽子的。红姐简直是职业养鸽人。
那些人吵嚷着要报警。丁一急了,如果把红姐弄进去,他的三十万一点戏都没有了。红姐说一个月,他暂且相信她。他强忍着怒火,还要说服那些人千万别冲动。
劝来劝去,债主把气撒到丁一身上,他当了红姐的替罪羊。那些人把丁一打了,脸上挨了巴掌,脑门肿得像面包,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
只要能把钱要回来,这些丁一都能忍,他咬着牙没报警。可他没想到孙梅梅会找来。
丁一忍着各种疼痛,伺候红姐五岁的儿子吃饭。听见敲门声,他以为那些要账的卷土重来。一开门,孙梅梅像阵风卷了进来。
丁一吓得差点坐地上:“你咋来了?”
孙梅梅像个爆炸的炮筒冲着丁一吼:“我咋就不能来,我不来还能看到这出好戏?你弄了个假戒指糊弄我,就是为了和别的女人住在一起?”
她一眼瞅见红姐的孩子:“这孩子是谁,你们连孩子都生了?那个贱女人在哪儿,你把她给我叫过来!”
丁一赶紧解释:“你瞎说啥,这是红姐的孩子。”
“你骗鬼呢,红姐的孩子你当祖宗供着。你不是找了个挣钱的活儿嘛,这就是挣钱的活儿?你挣的钱呢?”孙梅梅冷笑着,因为恼怒她的身体抖得像筛子。
丁一说了实话,他就是为了要账,那个戒指也是红姐给的。他骗了孙梅梅,是怕孙梅梅和他离婚。
孙梅梅才不信他的鬼话呢,她噔噔噔跑到窗口麻利地爬到窗台上:“你今天不把那个贱女人找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丁一傻眼了:“梅梅你疯了,千万别冲动啊,我真的没骗你。”
孙梅梅的泼辣劲儿丁一还是领教过的,她别一时头脑发热真从楼上跳下去。那可是十八楼,他站窗边都头晕。
妈的,十八楼,红姐不该住十八楼,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丁一害怕又紧张,额头上的汗直向下淌,流进那些伤口上火烧火燎,他已经想不起来疼痛感。他紧紧地盯着孙梅梅,生怕他一个瞧不见,她会犯傻跳下去。
他都急哭了,是真哭。他蹲在地上委屈得像个孩子:“梅梅你下来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俩,真的是为了要账。”
孙梅梅似乎稍微冷静了一点,她的双腿还在窗沿上悬挂着,可情绪没那么激动了。“那我问你,你为啥住这里不回去?如果是红姐骗你,为啥不去报警?”
“你傻呀,报警把她关进去,谁给咱们钱?没有钱,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嘛。”
孙梅梅也哭了:“咱们不要钱了,以前咱们没钱不也过了吗?”
“没钱用啥买房子,没钱用啥还账?”丁一两只眼红得像兔子。
孙梅梅说:“丁一,咱们不在城里买房子了,在哪儿都能过得好。”
这可不像孙梅梅,丁一认识的孙梅梅是个虚荣又贪婪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吵嚷着要在城里买房,丁一也不会来这里开烟酒店。
孙梅梅看着她的姐妹们,在城市里买房的买房,做生意的做生意,个个混得风生水起,她眼红她嫉妒她也想拥有。
她愣是让丁一把好端端的大棚蔬菜不干了,跑出来做生意。哪怕是个烟酒店,她也是老板娘,说出去多好听啊。可丁一不是这块料儿,她还觉得他窝囊,提起来全是泪。
一群警察和消防员轰隆隆闯了进来,那场面好壮观。警察说有人报警这里谁跳楼。
丁一懵了,他想说没人跳楼,可孙梅梅明明在窗台上挂着。他和那些债主说好的不能报警不能调查,他连打都挨了,这些人怎么不守信用。他快气死了。
孙梅梅从窗台上跳下来,淡定地拍拍屁股和手上的灰说:“是我报的警。”
丁一更傻了,啥情况啊?他使劲冲孙梅梅挤眉弄眼,千万不能说实话,千万不能说出红姐的事。孙梅梅像是暂时瞎了眼,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警察这边一问,孙梅梅啥都说了。从半年前红姐赊走的三十万高档酒,到要账时给了个假戒指,现在还有好几个债主找上门来,红姐根本就是诈骗犯。
丁一奥丧地垂下脑袋,他没法责怪孙梅梅,她说的是实话。

红姐刚一进家门就被警察带走调查,丁一和那些债主去做笔录。
从派出所出来,丁一看到等在外面的孙梅梅。孙梅梅的笑里包着隐隐的窃喜,那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梅梅,你到底是啥时候发现那个戒指是假的?”
孙梅梅说:“切,你拿回来那天我就知道。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要是真值四十万,我会舍得天天戴手上,我肯定要藏起来敬起来。”
原来孙梅梅早就看出来那戒指是假的,她怕丁一有心理负担没有挑破。
丁一说在外面挣钱,她猜到他去要账,可没想到他把自己作践成这样。丁一偷偷回去那次,孙梅梅发现了他,一路跟踪他到红姐家。她亲眼看到丁一不仅给红姐的孩子当保姆,还被那些债主当成出气筒打得鼻青脸肿。
看着丁一的可怜样,孙梅梅内心五味杂陈。这三年他们努力奋斗,到底得到了什么?不仅没挣到钱,两个人的感情也变了味儿。这世上除了钱,还有更值得珍惜的东西。
孙梅梅跳楼报警,自导自演的这出戏,就是想让丁一明白,既然他们遇到骗子,就得面对现实。也别指望从红姐那里要回来钱,也就别再抱着希望作践自己。
过了几个月,烟酒店转让出去,转让费加上盘出去的货,终于把酒厂的钱还清了。丁一和孙梅梅都松了口气,他们是欠不了债的。虽然折腾一圈口袋空空,可能够心里敞亮着做人。
丁一问孙梅梅:“咱们咋办,还在城里待着?”
孙梅梅说:“我发现人得有自知之明,别干自己不擅长的事。咱还回去当农民,继续种大棚。”
是啊,真的该回去了。丁一和孙梅梅回头望望那家折腾了三年的烟酒店已经更名换姓,他们毫无留恋地朝火车站走去。
农民也好,城里人也好,走过一遭才发现,在哪里生活都一样。表面上的完美不如两颗真心,天上的星星不如尘世的幸福。活得踏踏实实,比啥都重要。
-来自投稿 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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