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 Potentials | 胡依林Token，小牛电动创始人的“疯狂之路”，想用AI重塑腕表体验模式，创业直觉最重要
小牛电动作为一家智能出行解决方案提供商，主打产品是智能锂电两轮电动车，2018年在美国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股票代码为“NIU”，此时距离公司成立仅4年时间。
本期我们有幸邀请到了小牛电动创始人胡依林先生，这一次他继续出发，成立时研家TIMEZ，以“科技驱动创新体验”为品牌理念，借助人工智能底层技术的颠覆式创新，汇聚来自全球海量数据集，构筑一座“全球腕表行情专业数据/智能数据鉴定/全生命周期管理”的完整生态腕表服务平台。
在这场深入的对话中，我们一同探讨了胡依林Token的创业经历、如何利用颠覆性AI技术革新腕表行业、TIMEZ的定位和价值等话题。
让我们一起走进此次对话！Enjoy!
01 好奇心和兴趣驱动，开启人生“疯狂之路”，第一个十年创立小牛电动
ZP：请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
胡依林Token：我的成长经历非常复杂，我出生在安徽，和父母从小在部队，因为随军所以一直在换学校、换教材，直到初中回到安徽阜阳一所还不错的初中，因为经常逃课被开除了，后来转学到了另一所学校，初三下学期，我被送到父亲战友开办的电脑培训班，对电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刚有互联网，开始自学网站制作，是中国比较早期的互联网人，走到今天我觉得比较重要的点是充满好奇心，而且学习能力比较强。
1999年我就开始给人制作网站，那个时候可以收6000元。2000年瞎学编程黑了一个网站还被抓了，现在还能在人民网上看到相关报道。2001年来到上海闯荡，2002年第一份工作的月薪是3800元，第一次创业是2003年，我带着一个动漫制作项目，从上海到广州，成立了可以算当时国内最大的动漫工作室。2005年回到上海加入九城，做《魔兽世界》，我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总是能在某个阶段接触到当时最火热的行业。
虽然一直没有缺过钱，但后来觉得这样混下去不是办法，就在2007年加入微软，还是个有意思的面试经历，英语一句话都不会说，就把准备的所有中文都翻译成英文背下来，全部按照拼音去背，但对方说英文一句也听不懂，但还是因为我的勇气发了Offer。后来加入了Frog Design，当时最火的是用户体验与交互设计，因为安卓系统刚出来，突然有了很大的需求。
ZP：当时是什么契机创业做了小牛电动？
胡依林Token：在Frog Design上班的时候自己组装了一台，因为最喜欢的就是三件事儿——摩托车、汽车、手表，这台车的模具卖给了一个做山寨车的老板，后来他用这个模具卖了200万的护板，这是创业最早的动力。以及虽然是从兴趣出发，但还是做了大量市场调研，当时中国电动车市场是1000亿的市场，对应2000万台，只有本田、雅马哈等少量品牌，也没有任何互联网化，这个品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了100年，产品不会止步于此，国内的厂商都是做自行车起价，产品定义基本都是自行车、电机、电池简单叠加的“电瓶车”。有些方法论是一定成立的，市场足够大、里面的产品良莠不齐，我当时的思考是比如一个市场是100%，先扔掉80%，剩下20%的市场中可以找到多少用户，发现这已经是一个百万量级台数的生意了。所以是感性帮助我找到这个机会，而理性分析则给了我一定要去做的信心。
说起来明势资本的黄明明对我有知遇之恩，当时第一个拿到BP的是理想汽车的李想，介绍了明明总给我认识，当时普遍的认知是硬件不赚钱，东西卖得越便宜越好，所以和我当时想做的事儿是冲突的，也认为低价产品无法满足用户的真正需求，所以见了60-70家投资机构，融资进展也很不顺利，而且BP里写了“需要CEO”，后来明明总介绍了男哥，一拍即合，也拿了明势资本领投的天使轮融资，2014年8月28日，我带着团队从上海迁至北京，开始了小牛电动的创业。
ZP：小牛电动做对了什么？
胡依林Token：可以让用户很轻便地把电池拿回家充电，这已经解决了95%以上中国用户的需求。当时这个行业做的人都是很传统的，没有对IoT、智能化、用户体验都很懂的人去做这件事。
ZP：十年前对自己最大的期待是什么？
胡依林Token：小牛电动创业那年我29岁，现在39岁，正好十年。29岁那年，我当时设想过，如果在一家大公司成为设计部门的Leader，是可以一眼看到头的，那时候的想法就是搏一把，给自己一个机会，开设计公司不足以证明自己。但是十年前，就是想着把产品做出来就够了，小牛电动的发展其实比我预期的要更好。但当时的决心比较大，我和明明总说的原话是，如果有人觉得这个项目可以做，我可以放弃我所有的股权，因为我认为这个事儿一定可以成功。
02 利用中国工业自动化优势，结合AI能力，第二个十年重塑腕表体验模式
ZP：今天又面临一个新的十年，这一次创业的契机和动力是什么？
胡依林Token：2019年通过一篇访谈文章认识了一个创业者，他在搭建手表相关的数据库，我自己是手表的爱好者，从购买几千元的手表开始，到后来购买价值几万元的高端腕表。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痛点，我很难找到比较全的有关手表的信息和评测内容，需要在Instagram、Twitter、腕表之家、各种论坛和微博上进行搜索，不像汽车有汽车之家、懂车帝这样的信息聚合平台，手表领域缺乏类似的数据库资源。当时投了这个创业者300万，但后来这个创业者转型去做抖音直播了。
2022年投资了一个小团队，利用爬虫技术收集了市面上所有关于腕表的信息，数据的魅力在于能够被提取出来，AI的强大在于处理这些数据，并从中提炼出有价值的东西，爬虫爬了两个月之后意识到不对劲，因为一直要持续增购腾讯云的算力，因为我的认知里，一个行业的Market Size、市场流通量和用户关注度，和在全网的数据量有必然的联系，我之前觉得腕表就是个100亿的市场，所以看到数据量这么大意识到市场规模一定不仅限于此，所以后来又买了很多研报、查各种公开数据去做Double Check，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全球5000亿市场规模，其中中国占一半，中国一手腕表每年金额在1000亿人民币、二手市场1400亿。2022年瑞士出口到中国的金额是350亿人民币，瑞士品牌占中国60%，所以反推回去就是1000亿的市场。以及有一些品牌的数据，劳力士一年120万块、卡地亚一年60万块、天梭浪琴180万块、浪琴210万块。
当然这次创业也更理性驱动一些，也做了大量用户调研，发现机械腕表的投资属性是根植在用户心中的，而且很多人会在工作后的第三年开始考虑买人生的第一块腕表，纪念一个Milestone，可能是一个Relationship、可能是一个Career，当你需要给自己一个Prize的时候，会选择腕表这个产品品类，代表了Social Status、以及一个理财产品，至少用户觉得不会亏。到第二块表可能是第一块表的两年之后，会把第一块表卖掉，Upgrade一下。
ZP：目前有哪些平台在解决用户需求？新的机会在哪里？
胡依林Token：目前全球第一的平台Chrono24，GMV大约是20亿欧元，主要做欧洲市场，还有一家是Watchfinder，2018年以十几亿美金被历峰集团收购。国内基本在闲鱼、淘宝、京东、得物这几个平台成交。
但是这个行业极其缺乏数字化，在一个地方希望找到所有信息是非常难的，在AI出现之前就是比较难解决的，因为很多数据已经在官网下架了，留存下来的数据分散在各种资讯、媒体网站上，以及用户的语言和官方语言是有差异的，比如“绿水鬼”、“绿金迪”、“余文乐”等词汇是不会出现在官方语言里的，但是没有人会记得116519这种编号的。AI的逻辑在于把两种语言拼起来。
ZP：我们做了哪些技术储备？
胡依林Token：我们花了很多精力在AI识表这件事上，海外平台主要依赖大量的检测师，而在中国，所有PCB的印刷、SMT的工程，都是在线检测，通过极快的方式找到标定点，而且可以通过标定点验证真假。瑞士当地有一个产业链，铸造厂、表盘厂、夜光涂料是分开的，每家都有自己的专利，我拿一台光谱分析仪，可以看到0.0x%的金属材质的量，真假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最重要的是自动化，我们买了工业机械臂，以及用军事的全载激光镜头做全景扫描，因为检测师戴的目镜是30-50倍，头稍微动一点就晃得非常厉害，而我们选择的工业机械臂上是300倍的显微镜，做矩阵式拍摄，AI就可以判断90%的真假，目前平台追求半自动化，因为毕竟需要人把表放到设备上。（此处现场展示了工业机械臂、激光井喷扫描探头、以及检测结果的视频实录）
中国的优势在于工业自动化，今天我们实验室的所有设备都不是自己研发的，是把之前那些行业积累的东西拿出来做复用和集成，比如开发的芯片组、逻辑模块、IoT模块等，Integrate并且应用到这个行业中。
ZP：平台为用户提供了哪些价值？
胡依林Token：首先，是告诉用户是什么，说白了就是“用户提供一张图、平台告诉用户这是什么表”。其次，利用AI技术进行数据采集、清洗和模型建立，为用户提供真假鉴定的服务，没有任何一个男性用户可以拒绝如此细枝末节的检测。最后，为用户提供安全的运输和交付服务，每一步都On Track，在哪、温度多少、高度多少、是否被打开过、手机扫码可以在屏幕显示状态，是一个贵价产品应该有的仪式感。
ZP：我们的用户画像是什么样的？
胡依林Token：我们的主要目标用户群是25至40岁的人群，因为这个年龄段的消费力会比较旺盛。
ZP：在这个过程中，你感受到AI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胡依林Token：没有大模型这件事是干不了的，主要体现在Information的正洗和反洗，这是小模型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的文字模型采用了双备份系统，分别使用GLM-6B和Llama进行训练，图片最开始是团队里4个人在做，后来直接用了Meta提出的SAM模型，发现必须要紧跟技术潮流。我们定位自己是一个AI应用公司，专注于将最新的AI技术应用于实际问题。
ZP：时研家的长期愿景是什么？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公司？
胡依林Token：会成为一个身边值得信赖的腕表专家。手表商业的业态非常复杂。在分析红布林等平台的商业模式时，我发现他们试图改变传统商家的运营方式，让用户直接将商品卖出，但这在实际操作中并不现实。但我们不会革表商的命，因为平台的收货能力永远不会比中国现有的三/四万家二手奢侈品店要强。
03 创业者心态和持续学习之道
ZP：第一次创业您在BP上写到“需要CEO”，到今天作为1号位创业，心态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胡依林Token：最大的变化是考虑问题的角度。相对创业而言，以前是纯粹做一个“东西”，这是相对简单的。一个人能控制的“Project”的量和人的性格和能力有很大的关联性。虽然我们现在做的事甚至比不上我十年前的构想，但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有什么事是我能够再投入十年去做的。
ZP：今天依然能够空杯心态，继续创业的动力是什么？
胡依林Token：其实就是这件事竟然没有人干过，那我来试试看，和十年前那个点一样。虽然现在做出创业的决定和十年前是完全不同的，十年前的我一无所有，十年后的我身上有了许多包袱，但同时我也拥有更多资金、背书和人脉。
ZP：您如何看待创业成功和失败，不同结果的原因是什么？
胡依林Token：我认为最本质的原因是直觉。我以前认为直觉是“第六感”，但后来我发现了一套自洽并经过实践验证的理论：直觉的产生来源于大脑在各个层面接收到的很多信息，尽管它们中间没有必然的关联，但大脑深处有一套类似AI的系统，它习得所有行为数据，对其中的back-end system进行沉淀，大脑为了不过多消耗过多的氨糖、糖分、多巴胺，最终会直接生成一个结果，而不会告诉你过程。
因为我相信人能够得出超越自己认知的结论的几率微乎其微。人应该广泛涉猎，所有输入的信息最终都会有输出的机会，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类似地，AI是通过概率预测结果，模型并不理解信息的底层逻辑，如果没有办法验证每一个环节的正确性，那就干脆做到多输入，“大力出奇迹”，很多重要的决策其实是“感性的”。
ZP：您一直能够保持对技术和产品的敏感度，保持持续学习的途径是什么？
胡依林Token：看各种书，和各种人交流。我至今保持每周最少从淘宝上买5件东西，比如逗猫棒等各种新奇特的东西，我买过最奇怪的是一个这辈子都不可能买到胶片的照相机，我认为它是一个艺术品，我还买过第二代的苹果电脑Apple II。以及我每天要求自己刷30分钟抖音、30分钟小红书，这是我的KPI，主要看推荐和发现页，我对自己的瀑布流管理很严格，例如“八点修发动机”，所以看到不喜欢的内容，必须点不感兴趣，字节的推荐引擎真的很强，抖音能分辨什么内容是用户一时兴趣去搜索而本身并不感兴趣的。
ZP：您有什么兴趣爱好吗？以及有崇拜的人吗？
胡依林Token：夏天骑车（摩托车），冬天滑雪，我喜欢汽车、摩托车和滑雪都是因为我喜欢速度感。最崇拜的人是乔布斯，他最打动我的是他是一个特别有执念的人，认同自己的方向和敏锐度，同时又是一个很不近人情的人。我在项目中也是一个不近人情的角色，我会执意达到我想要的效果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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