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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老炮专栏:摄影收藏将在NFT和抖音时代中生存得更好?

artnet新闻 artnet资讯 2022-04-13


西蒙·德·普瑞,2017
图片:© Juergen Teller, All rights Reserved

 


 


 
在Artnet新闻Pro的“The Hammer”专栏中,西蒙·德·普瑞(Simon de Pury)每月都会借由其艺术界资深内部人士的身份讲述一些与名人接触的经历或者对艺术市场内部运作规则的洞察。自本篇起,Artnet新闻中文网将发布其中部分专栏文章。 西蒙·德·普瑞是Phillips de Pury & Company前主席兼首席拍卖师,苏富比前任欧洲主席及首席拍卖师,以及Thyssen-Bornemisza收藏前任馆长。目前他仍是一名拍卖师、策展人、私人经销商、艺术顾问、摄影师和DJ。

距今大概两百年前的1826年,法国科学家约瑟夫·尼埃普斯(Joseph Nicéphore Niépce)拍摄了被认为是现存最早的照片。在19和20世纪,摄影征服了世界,它变得无处不在。一些世界上最有才华的摄影师的创作由于在报纸、杂志以及书籍和展览中的曝光而受到了推崇。

 

然而,在尼埃普斯之后,过了150年,摄影才开始被认为是值得收藏的东西。苏富比和佳士得在上世纪70年代初开始组织摄影拍卖专场。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时的一些评论,比如“为什么要花钱购买一张可以无限重印的照片?”尽管如此,一个大多数由年轻和热情的收藏家组成的小团体开始使它成为一个迷人的新兴收藏领域。此外,摄影还为那些买不起原作的藏家们提供了一个经济上较容易接受的的入门收藏门类,在版画界(石版画、蚀刻画和绢印画)已普遍推行的签名和编号系统也逐渐开始被摄影师采用。随之而来的是信任的建立以及摄影作为一个市场的发展。

 

 

安德烈斯·古斯基在其作品《Lager》(2014)前,此为艺术家于2021年3月24日在莱比锡艺术博物馆举行的个展现场
图片:Photo by Jens Schlueter/AFP via Getty Images

 

 

最初,摄影作品和当代艺术的收藏者少有重合,这与作品尺寸有一定关系——在数码摄影之前,底片的洗印尺寸是很有限的,直到80年代末,情况才开始发生变化。我清晰记得当我走进纽约Ileana Sonnabend画廊看到Peter Fischli和David Weiss的展览时的兴奋:那是一批精美的超大型彩色照片,上面的图像不乏埃菲尔铁塔、马特宏峰和泰姬陵。

 

1992年,当我在苏黎世美术馆参观安德烈斯·古斯基(Andreas Gursky)的展览时,我再一次体会到类似的兴奋感,除了明显的高质量和原创性之外,作品的尺幅也非常具有震撼力。也大约是那时,一些当代艺术藏家被吸引过来,当代艺术和摄影市场之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重合。以至于从2002年开始,苏富比、佳士得和富艺斯拍卖行的当代专场中,摄影或基于摄影媒介的艺术品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大(也是从那时起,除了最先锋的当代艺术和设计品之外,摄影也逐步发展为这些头部拍卖行的主要业务之一)。在这些拍卖行的当代艺术和摄影专家之间,偶尔也会为一些摄影作品应该被纳入哪个拍卖专场而争吵。

 

拍摄照片这件事本身发展得相当快。一个里程碑事件是1972年宝丽来SX-70相机的推出。它有着很漂亮的可折叠式外观,当按下快门时,相机会发出非常令人愉悦的声音。像赫尔穆特·纽顿(Helmut Newton)这样的顶级摄影师开始使用宝丽来进行一些最初构图,就像画家在画画前会做预备草图一样。我年轻时在苏富比任职时也得到过一个宝丽来,它可以让我在拜访客户时拍摄多张照片,回到总部后可以与更高级别的同事讨论这些照片。另外,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拍摄的宝丽来照片可以说是个宝库,与当时认为宝丽来照片很快就会老化的预期相反,它们直到现在都没有产生严重的物理退化。

 

 

2008年11月26日,本文作者与萨缪尔·伯丁(Samuel Bourdin)在纽约富艺斯“盖·伯丁:A Message for You”专场私人预展现场
图片:Photo by Scott Rudd/Patrick McMullan via Getty Images

 

 

从90年代末开始,数码摄影的出现和数码相机的普及使拍照变得更加容易了。从小时候起,我就喜欢拍照,但我讨厌带着笨重的相机到处走,它让你看起来容易像个游客,而且使用起来太复杂。2000年,佳能IXUS等袖珍相机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你可以带着它去任何地方,拍摄时也很容易上手。然而,与此同时你仍然要一起戴上你早期的黑莓手机。直到iPhone的出现可以说是最后的突破,所有的功能都整合进了同一个便携设备。

 

起初,用手机拍摄的图像的像素太低,但近年来像素有了很大提高。突然间,仿佛每个人不仅成为了摄影师,还有能力成为图片编辑、艺术家、电影摄影师、作家、评论家等等,满足各种自恋的需求。如今,每天被上传到Instagram和其他社交媒体平台的照片多达数十亿张,每个人几乎都成为摄影的消费者和窥视者。为了与Snapchat和TikTok等竞争者保持同步,Instagram推出了Stories、Reels和Live功能,这显示出动态图像的重要性正逐步超越静态图像。或许有人会认为,技术革命引起的摄影功能大发展会对摄影市场产生非常有利的影响,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就目前而言,对那些在90年代和21世纪初大放异彩的摄影师的作品的市场需求略有疲软。

 

从60年代起,录像和电影开始被当代艺术家广泛作为创作媒介使用。然而,这类作品主要的购藏方还是专业艺术机构。当我在富艺斯的时候,曾想过举办一次完全由影像艺术品组成的拍卖,同事们劝阻了我,因为他们认为这肯定会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商业失败。不过,如今NFT和区块链的发展又正在改变一切,就像曾经的限量编号版改变了摄影市场一样,这种独一的编号将使基于移动图像的数字艺术更具有收藏价值。

 

 

2019年6月13日,大卫·拉切贝尔在意大利都灵维纳利亚宫(Reggia di Venaria Reale)的展览现场
图片:Photo by Roberto Serra - Iguana Press/Getty Images

 

 

虽然今天的艺术家有无限种方法来表达自己,但一直存在的艺术形式(如布面绘画,铜、石头或木质雕塑以及陶瓷)仍然基本主导着艺术市场。我曾与两个女儿一起在东京参观teamLab的装置,也曾被土耳其天才艺术家雷菲克·安纳多尔(Refik Anadol)令人眼花缭乱的移动艺术作品所吸引,但我仍然喜欢收集那些不会动的,或者不需要打开的艺术品。我试着分析为什么自己仍然喜欢看Instagram上的静止图像,而非动图或视频?其原因会不会是它创造了一种时间暂停的错觉,从而让人体会到永恒性?毕竟我们周围的生命在不断变化,所有的事情都在提醒我们时间会不可阻挡地流逝,唯有静态图像不会。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注意力比以前更难集中:我很少能完整看完一件视频艺术作品,会觉得它偷走了我的时间;而如果站在一件静止的艺术品前,我有时甚至能看上半个小时——一幅伟大的绘画或摄影作品会让你自然忘记时间的流逝。赫尔穆特·纽顿、盖·伯丁(Guy Bourdin)、安东·寇班(Anton Corbijn)、马里奥·特斯蒂诺(Mario Testino)、大卫·拉切贝尔(David LaChapelle)或于尔根·泰勒(Jürgen Teller)的摄影作品可能将永远吸引我,而我也相信,从市场角度来看,摄影收藏以及当代艺术和设计的未来会很美好。

 

 

文丨Simon de Pu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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