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回顾 | 苍山博物行(四)
让自然生活成为杭州的一张名片
博物·生活·乡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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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甸坝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晋朝以前,明清也有文人来此郊游。大理著名文人李元阳在《游花甸记》中写道:入万花溪、异卉秀葩,名不可辩……行五六里,折而北,豁然夷旷,平甸二十里,净绿如拭。至此,则骑者扬鞭而骋,猎者擢矢而射,步者跃舞,倦者啸歌,如起坐而登云天,人各朗然自异。诗中可见此处的物种丰富、地势开阔、景色秀美。
可以想象那时候的花甸坝是何等壮美风光!那五彩缤纷的草甸花海!
此刻的我们,依然能沉醉在这花海之中。大家沿着略显潮湿的小路搜寻花草,行进速度很慢,因为各种小巧可爱的花太多了,一定要全神贯注才能尽量少遗漏。在药材场周围沟边、路旁潮湿处,各种凤仙花此刻正盛开着,小巧的有束花凤仙花、辐射凤仙花、同距凤仙花,大一点的有耳叶凤仙花、滇西凤仙花,夏秋季是凤仙花集中开放的季节,正好被我们赶上。
束花凤仙花
Impatiens desmantha
辐射凤仙花
Impatiens radiata
同距凤仙花
Impatiens holocentra
耳叶凤仙花
Impatiens delavayi
道路两旁,数量最多要数滇藏柳叶菜了,柳叶菜种子的传播机制与蒲公英有几分相似——会自带降落伞(种子具簇毛),能靠风力将种子传播到各处,于是它们往往会生长为小群落。此刻正是花期,四枚淡紫红色的花瓣上具有明显深色的线条,壮硕的柱头棉花棒状,一眼就能注意到,雄蕊却是很容易被忽略掉了。
在一片潮湿的地块,背景是大片的箭竹,纤细的枝叶,密密丛丛,围合的密不透风,中间空着小片的草丛,各色精巧的小花点缀其间,流苏龙胆几乎被淹没,但还是努力探出头来,蓝紫色的小花要细看才能体会出它们的精巧和美艳,这块草甸上龙胆种类并不多,数量也是较少的。最精致的莫过于卵萼花锚Halenia elliptica了,这是一种草原上广泛分布的龙胆科草本,同样有着蓝紫色的花朵,是与这高原相配的,与各种龙胆不同的是,它们总是呈现出娇羞的状态,低垂的花朵,让你很难看清花朵内部的结构,而每个花瓣延伸出的距却是明显的呈现给我们,一眼就能辨认出它们来。
箭竹属
Fargesia
卵萼花锚
Halenia elliptica
草甸上的腺毛马蓝个子很小,差点被隐没在草丛中,幸亏开出大朵大朵的淡蓝色花朵,让大家轻易就能发现它们,透过斜阳,植株上的腺毛清晰可见。
腺毛马蓝
Strobilanthes forrestii
一种灯心草属植物成片成片的生长,还有蒙自谷精草也是显得很是特别。
灯心草属
蒙自谷精草
Eriocaulon henryanum
南非黄眼草的中文名很是特别,不过它的中文名还真是没有翻译错,模式标本确实产之南非。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植物,从非洲大陆到亚洲,再到南美,能同时在新旧大陆出现,肯定是一种了不得的植物。金黄色的小花很不起眼,稍不留意,就会被旁边同样是金黄色花朵的橐吾所淹没。
南非黄眼草
Xyris capensis
干崖子橐吾
Ligularia kanaitzensis
在小路的另一侧,羽叶蓼大片大片开放,粉红色的小花成片开放,满足了我们的双眼,而每一簇花序用相机记录下来,又是一种别样的美丽。放大了看,每一朵小花都是那么精致,粉红色的小花直径不超过4毫米,边缘是那种青春靓丽的红。叶片呈大头羽状分裂,显得与大多数蓼属植物不一样。路边小沟旁,美饰悬钩子一丛丛的出现,此刻的果实已渐渐转红或紫黑色,不过还未成熟,摘两粒往嘴里塞,酸味远多于甜味。金丝桃属植物大丛大丛的,此刻已进入花期中后段,结出许多的果实,花也不少,金黄色的花朵与丰富的花丝,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羽叶蓼
Polygonum runcinatum
美饰悬钩子
Rubus subornatus
一位小伙伴在沟边的灌丛中发现了一种草质藤本,上面有一大朵蓝色的花,与周边的那些小花不一样,硕大的花朵显得与众不同,仔细搜索下,还发现一朵未开放的,包子状的花蕾。管花党参也出现在附近,亮黄色的花朵呈长管状,植株散发出党参属植物特有的气味。
管花党参
Codonopsis tubulosa
大家走到草甸与树林交界地的时候,又有一些新东西出现在大家眼前。滇川翠雀花的蓝紫色花朵开作一串,如同一只只展翅飞翔的小鸟,甘西鼠尾草和假秦艽的叶形相似,等花朵开放时才能很容易就区别开它们。蕨和黑足金粉蕨大片大片散布在森林边缘,当地人也采集这种蕨用来做食物。
滇川翠雀花
Delphinium delavayi
甘西鼠尾草
Salvia przewalskii
假秦艽
Phlomis betonicoides
黑足金粉蕨
Onychium contiguum
几近废弃的旧场房周边,人们种满了各种药用植物:高过人的云木香和掌叶大黄,此刻已过了花期,此二种药用植物算是种植量最大的了,在场房周边,还有逸生出来的掌叶大黄,看到一丛格外高大的,大家纷纷将自己做为背景,与壮硕的掌叶大黄来张合影。
掌叶大黄
Rheum palmatum
山萮菜也种植了不少,山萮菜可不是用来做药的,而是拿来做蔬菜食用,听药材场师傅说,近几年山萮菜效益不错,因此发展迅猛,种植面积逐步扩大。山萮菜稍喜阴,所以往往会用黑纱将整块田覆盖起来,下面的山萮菜管理的很精细,几乎不见杂草,叶片也是鲜嫩无比。
云南山萮菜
Eutrema yunnanense
经过一片厂房,一伙人转到机耕路上,因为相对干燥,所以物种并不丰富,草丛中点缀着或白或红的绶草,这里的红色绶草比杭州城里的色彩更为浓艳。水沟边,许多白色的小花出现了,那是大丛大丛的凹瓣梅花草,天色已渐渐暗下来,白色的凹瓣梅花草就显得格外出挑,在它们的旁边,几丛楔叶尼泊尔香青开得正旺,层层叠叠的蜡纸质的总苞片,在夕阳下闪着光辉。
绶草
Spiranthes sinensis
凹瓣梅花草
Parnassia mysorensis
楔叶尼泊尔香青
Anaphalis nepalensis
太阳快落下了,热情的刷牙君还继续带我们寻找一种特别的腐生植物——筒鞘蛇菰,这种状似阳物的植物在民间常被传有神奇的效果,以形补形让它们成为采药人手下的牺牲品,野外已经很少能见到它们了。为了看这种植物,可怜的鼠叔还不慎跌落到溪沟中,湿了全身,连相机都未能幸免。左岸姑娘的鞋子也在那时候报废了!
筒鞘蛇菰
Balanophora involucrata
太阳即将从西面的山头落下,大家这才发现有些疲惫,整整一天沉浸在花花世界中,身体里充满了能量,此刻好似又回归了常态。
回到药材厂,工作人员已经将晚饭准备好:土鸡、羊肉、白芸豆汤、土豆片,还有脆爽的腌制山萮菜,因为大家觉得午餐时候的山萮菜实在美味,就给我们多备了两份。有伙伴号召大家喝两口,一众人就开始觥筹交错起来,热热闹闹的开动起我们的室外晚餐。
闲空时与工作人员交流,聊起花甸坝的历史,让人唏嘘不已。1956年之前,花甸坝人烟稀少,不足200人,人们在这边策马扬鞭,与自然和谐相处。1956年,喜洲区组织808人的青年开荒队到花甸坝来搞开荒,1958年,更是成立了地方国营大理县花甸农场,职工约1000人,最多时达到3800人。人们在这里大肆砍伐、开垦田地,种植上云木香、当归、川穹、附子和大黄等药材,养殖了黄牛、牦牛等牲畜,开发面积6000余亩,还办起了酒厂、砖瓦厂、水泥厂、造纸厂,各种商店、学校一应俱全,一派繁荣景象。然而好景不长,交通不便加上极端的天气,没过几年,就开始萧条下去了,到1963年,花甸坝仅剩200人,一片萧条景象,原来的农场也更名为:地方国营大理县花甸药材场,一直延续至今。那几年的大跃进,对花甸坝的生态破坏是巨大的,经过半个多世纪的缓慢恢复,现在才有点起色。希望花甸坝从此岁月静好!
云木香
Aucklandia costus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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