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八零后】摘酸枣、吃酸枣，酸枣里的童年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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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枣里的童年趣事

文  | 辛  克

阴雨连绵十余天，心儿也开始变得“潮湿”了，盼望着，期待着，久违的太阳终于把暖暖的阳光撒向大地。我就是在这么一个明朗的午后走出围墙，独自一人漫步在田间小路上。秋意渐浓的季节总会给人带来淡淡的感伤，凋零的黄叶带着最后一丝对曾经一片葱茏的眷恋缓缓飘落，从满树嫩芽再到一地落叶，经历了一枯一荣的岁月更迭，直至化作泥土的芬芳，等待厚积薄发的一刻。树木愈发单调，旷野却是覆满了最赏心悦目的新绿，一场透雨给土壤中的每一粒种子给足了水分，趁着温暖的秋日阳光，青苗贪婪地享受着最后的幸福，迎接它们的将是冷酷无情的寒冬。

一条小路直直通向广袤的田野之中，宝麟运煤专线从田地横穿而过，遮住了视线，但却遮挡不住对铁路另一边的遐想。点燃一只香烟——其实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觉得此情此景有缕缕烟雾缭绕，似乎是最应景的动作。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工作十几年，除过自己的村子之外，应该算是耗费光阴最多的地方。没有走过眼前的小路，前方到底会通向哪里，自己倒是想要走到尽头。走至拐弯处，地势明显下降，先前平整的田地忽地降了一米多，地势的落差造就了一人高的塄坎——这是最常见的地貌了。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我看见了塄坎上长着的一丛丛枝叶繁茂的酸枣树。几乎所有的绿植都在完成生命交替的时候，猛然看见这么鲜活的酸枣树，我的心竟忽地温暖起来。繁密的椭圆形叶子中密密地点缀着红绿相间的果实——酸枣，这是多么能勾起回忆，诱惑食欲的果子啊！我居然能在这个地方碰见酸枣树，这实在是突然而至的幸福——一种在别人看来根本不值得心动的幸福——对自己就像是忧郁了十余天的太阳终于出现，全身都可以感觉到暖暖的幸福一般！

自己的童年是在物质匮乏的时代中度过，对于一切吃的都很在意。香蕉于我是想都想不到的奢侈品，即使现在满大街叫卖的苹果、酥梨、桔子、冬枣等等，这些都是我平素吃不到的水果。小孩子的世界永远对“吃”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每到中秋节前后，学校校门前总会有提着一蛇皮袋酸枣的小贩，其实也算不得小贩，基本上都是靠山靠塬居住的农民，用一个缺口的瓷水杯当作量器，盛满一杯的酸枣卖一毛钱！只要门口有酸枣卖，整个校园里都可以闻得到略带酸味的枣香。盼望着下课铃响，所有的贪吃鬼都会聚拢在酸枣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严严实实，但往往是看客要比买家多，一毛钱对于小孩们也是考验，除非家境宽裕的孩子。一毛钱买到的酸枣可以装满两个口袋，酸的、甜的、或者全身泛绿，吃在嘴里只有草味的青枣让平淡的生活多了几分骄傲，往往是买了酸枣的孩子后面会跟着为数不少的跟班，眼巴巴看着人家酸枣进去，枣核出来，一吞一吐之际口水已经泛滥，倘若人家慷慨地递过来一两颗，必定是双手接过去，拿起一颗，看了又看，最终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把所有的味觉神经全部调动起来，感受这一颗酸枣带来的瞬间幸福。酸枣是名副其实的酸枣，即使挑着红透的果子，牙齿咀嚼之间还会尝到明显的酸味，甜味居后，属于真正的先酸后甜！枣子吃罢，教室的地面总会出现那么多的枣核，形小而坚硬，好事的往往会从嘴里把核直接吐向同学，用嘴代替武器，这是小孩们习以为常的玩法。

紫荆山没有树，但却长着稠密的酸枣树，只是紫荆山的崖有些高，要想摘下完整的枣子，那是相当危险的行为。为了满足吃的欲望，聪明的孩子会扛上竹竿，一个人站在崖顶捶打枣树，崖下站着一帮孩子，只等满天而降的酸枣在地上落下一层，孩子们一拥而上，不分枣子、叶子，或是土疙瘩，全部装在口袋里，一边装，一边吃，没有多少干净卫生的概念，只是觉得枣子的味道要比一日三餐更香甜。马蜂窝往往会把蜂巢筑在枝繁叶茂的酸枣树下，尽管每一次打酸枣都要仔细查看，以防捅了马蜂窝，但这么蠢的事情还是终究要碰上的。竹竿正打的起劲的时候，半崖上的酸枣树中突然窜出黑压压的一团，狂舞着，叫嚣着攻击惹事者——大多都是地下拣酸枣的孩子遭殃。黄蜂愤怒地扑向毫无防备的“敌人”，裸露的胳膊，脖子，脸蛋往往都是遭受攻击的对象，一瞬间，惊慌失措的孩子们抱头乱窜，用尽吃奶力气想要甩开狂追猛赶的黄蜂。枣子没摘到，倒是头上、脸上长满了“小包”！忍着刺痛，强装硬汉，一伙浑身沾满泥土的小伙伴们坐在地塄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遭受蜂群攻击的原因，山脚下的村子和往常一样，又开始慢慢地被秋天独有的雾气所笼罩……

时代真的已是今非昔比，倘若时光倒转三十年，估计眼前的酸枣树只能是有叶无枣的枣子树了。还未等到果实转红，不知道有多少个贪吃的“我们”已经光顾这一丛丛酸枣树。看酸枣，吃酸枣，用味觉勾起儿时的幸福画面，这也算是平常日子的一种淡淡的幸福吧！

来源：时光捡漏

ID：google1982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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